我拿起铅笔。
歪歪扭扭的画了一只燃着的烟。
再画个圈圈起来。
再画一条斜线。
上面用红笔写着。“禁止吸烟”
贴在客厅沙发后面七岁的我能触碰到最高的墙上。
于是长辈们便在这“牌子下”抽起了烟。
过了一阵子，我把这画撕掉了。

“你抽烟？”
我茫然的看着初中语文老师。
还未防备，便被抄起爪子闻了起来。
“我没有”
“你手上没有烟味，衣服上为什么会有？”
“我不知道”

“再见啦，七中。”
“我艹你还能说话？”
整个包房充斥着酒精，烟雾，还有眼泪和说不完的故事。
我有点反胃，吐了一地。
“来抽根烟压压？”
“不用了，我抽了很多了。”

写不完的同学录。
“澳洲有很多考拉喔，跟你一样呆萌。”
我走到小坡上，点燃一只烟。
在作业本上飞快的写下。
“烟味如铁线般缠绕黄昏”
“你还抽烟啊？”
“怎么了？”
“抽烟对身体不好，别抽了。”
我笑笑，深吸一口。
“不开心，长命百岁有什么用？”
她笑着跑开。
我坐在小坡上，划掉了那两行诗。

争吵
拿起桌上的烟
点燃
无视怒目
他笑了
我也笑了

“你有烟不？”
我看了看她的七个耳洞。
“啥？”
“给我根烟。”
我递过去，看了看她手指上的羊头刺青。
熟练的点火，露出她手腕上的般若刺青。
顺着火光我又看了看她锁骨上的羽毛刺青。
“我觉得女人抽烟挺有味道的。”
“是么？”
“是。”

“你抽烟吗？”
“抽”
“你很优秀，但是想谈你必须戒烟。”
“是吗？”
我掏出一只点上。
“我父亲是肺癌去世的，请你珍惜自己。”
“是吗？”
我吸了一口。
“你不是说你没什么烟瘾吗？这个真的对身体不好。”
“嗯。”

“你来我家又在客厅抽烟了吧？”
“是”
“我不是喊你别抽了吗？”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你爹祸害了我这么多年你也要来祸害我？”
“是，谁叫你生了我呢，有本事不生啊。”
“滚阳台抽去”
“好”

午夜
闹市区刚刚褪去喧闹。
“老板，有肥皂吗？”
“没，你往前走一站路有个超市。”
我恍若隔世
“老板，来包烟。”
“顺便问下这附近有药店吗？”
“前面有个医院，不知道关门没。”
我如入恍惚之境。
“你抽烟了？”
“心情不好。”
“抽烟不好。”
“我知道啊。”
说完便点燃一只。
猝不及防。
我的烟竟然被她夺走掐灭。
？？？
“你死了我怎么办？”

戒烟戒烟，抽烟抽烟。半生之中已经听过无数此类言语。
我喝过酒，也喝多过。
耳边充斥着无数别喝了，算了吧。
可从未有人夺过我的酒杯。
我抽烟，也有人劝我戒烟，也有人说此处不准抽烟。
可从未有人夺走过我得香烟。
大抵，只有那个人开口了。
我便放下了。

完

卒

完了 全他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