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终于放弃了,神情松了下来。
“你知道,以你现在这样,哪怕走出前院的壁廊就会发生什么?”
“不知……”张良如实回答,目光再次低垂了下去。
而后他听到一声叹息。
旋即是韩非再次忽然出手,直接按住了他的双手,将他推在了墙上!
他还来不及发问,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已经凑了过来,带着浓烈酒香的舌头迅速席卷了他的唇齿。
“唔!”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了,而更让张良浑身战栗起来的是……
韩非抬起了一条腿,紧紧的顶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若有似无的抬起和摩擦,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上下两处从未有过的如此亲密的举动,让张良觉得浑身都烧起了烈火。
张良在这浑浑噩噩中正在犹豫以自己的身手要不要先震开韩非,他却先停了下来。
“明白了么?”韩非是真的停了下来,似乎刚才那一瞬的爆发只是一场试探和说明。
这一惊一乍是什么情况?张良是真的没懂,认真的摇了摇头。
“子房也有榆木疙瘩的时候……”韩非已经彻底放开了对他的牵制,抬手在他脑门叩了一下,颇是没好气的样子。不过已不是刚才冷冽生气的模样。
“还请韩兄指教?”张良也松了口气。
“你若只是走到我府邸门口,便会惹得人想把你如刚才那般……而你今日若是在紫兰轩那种地方发作起来……不知有多少人要把你……”他话说到此,张良脸上已经唰的白了下去。
“为何会……如此?”
“你也知道,大部分人是如我一样的巽者,娶妻生子最是正常。可有极个别的人,会有与生俱来的魄力和强势。称为乾者,比如卫庄兄。”韩非看着他的双眼,缓缓的说,“而还有一些人,天生柔媚温软让人为之倾倒。称为坤者,比如紫女姑娘。”
张良是何其聪明的人,转瞬便明白了过来,身体抖了一抖,缓缓的靠着墙坐了下去。
“大部分坤者都是十五岁之后,才经历人生第一次采期,很多人也是到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坤者……”
“可我是男子!”张良却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来直视他,眼神不甘而雪亮。
“乾者中有女子和坤者中有男子确实极为罕见,但不代表没有。”他也极认真的看着他回答,拂了蔽膝在他身边坐下,轻轻的牵了他的手握在掌心。
子房这样天资卓绝的俊才竟然是坤者,任谁知道了都是震惊和惋惜的。
少年闭目沉默了片刻,再睁开眼已经平静了不少。
“那么,我现在要怎么做?”
韩非带着一丝怒极反笑的冷笑,“不是你要怎么做,而是要怎么‘做’你。”
张良深吸了口气,静静的看着他,等韩非继续说下去。
“你也知道乾与坤便如同我们常人的男女阴阳,若想要一个坤者不再频繁发起采期难耐,只有让一位乾者……在他身体最深处留下烙印这一种方法。”即便是韩非,说到最后也不忍去看张良的眼睛。
“别无他法?”掌心的少年却比自己还镇定。
“自古如此,从无其他解法。”
“那么……若是在采期,我一个人去山里避世几日,自己忍着过去,可有什么后果?”
韩非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笑,不愧是子房。遇到困境都无暇哀叹,赶快寻求解法才是上策。
“若你是在寻常人家,一辈子住在山里这样独自逍遥也无妨的。可子房,你而今是什么身份,将来会接什么官职?能够长期躲山里么?你日日陪着我们出入各种龙潭虎穴,更不要说卫庄这样强势的乾者就在身侧,遇上采期你俩要怎么忍耐彼此天性的吸引?”
“我……”乾与坤对彼此究竟有多么致命的诱惑这种事,确实是就算学富五车的张良也不知晓,也不曾亲身体会过的。
“你根本不知道此刻你身上源源不断的,让人难耐的那股气息多么诱人……连我一个巽者都难以把持,若是遇上姬无夜那样的乾者,恐怕隔着半条街都能闻出来。到那时,你这身份若一暴露,张家上下就要蒙羞,而夜幕他们想要抓住机会击溃你简直易如反掌。”韩非说到最后,面色又冷了起来。
张良也立刻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当他察觉出自己是坤者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欲望,而是震怒。
“我绝不允许,你落入这样被人鱼肉的境地!”韩非看着他的双眼,字字如刀的说到。
张良心头一暖,努力对他笑了笑,“定不会如此,那当下这次怎么办?”
“若按常例,三五天倒也就过去了。但子房你毕竟还小,于这种事上知道的太少……第一次若无人帮你……释放出来,忍到最后极是伤身,人也精神憔悴难以自持。相信我子房,你一定不想看到那样难堪的自己的。”
手中的指尖终于抖了一抖。
“可你说……需要寻得一位乾者……”
“事关你终身大事,自是不能草草就找人来。若只是应付当下这次采期,我……我帮你几次,也足以让你平息下去度过这几天。”韩非说到最后,也不好意思错开了视线。
“巽者……也可以?”
“只是短期的,抗的过这一次采期,抗不过下一次的。”
“哦……”
“或者晚些时候卫庄兄回来帮你……他不需要烙印你,只是强烈的乾者的气息都足以让你尽快过去……”
“不!”张良却表现出了到目前最激烈的一次表态。
“怎么说到这个你反应到大?”韩非认真的看着他,“他又不会吃了你也不会让你太受苦的……”
“不是,我怎么能与其他人……”张良立刻住嘴,扭头看向一边。
韩非楞了一瞬,旋即笑了,又是那种灿烂狡黠的笑容。
缓缓凑到张良耳边,用耳语对他一字一字说到:“方才说我要帮你时,子房可没有说要反对。所以,我并不是其他人,而是最应该的那一个人,是么?”
张良受不住他这番撩拨,抬手就准备推开他起身。却被他再次制住,又一次紧靠墙壁,两人鼻尖贴着鼻尖。
“子房,风月之事上我比你懂得太多。相信我,这是让你吃苦最少,时间最短,也是最稳妥的解决办法。”韩非直视他的双眼,极认真的说。
张良脸已经羞的通红,也明白他说的是事实,无话可驳。
“我什么时候骗过子房?”
青衫的少年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立刻摇了摇头。
年长的那位又笑了,抬首在少年的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不知是安慰还是奖励。
“子房,听话。为师为兄,有些东西早晚都要教你不是?”
若在平时,张良定要巧言思辨讨回个理来,可而今再说什么都只是口舌之争,身上翻腾的烈火足以让他明白韩非说的都是事实。
现下是在韩非怀里,还有人能哄着他劝着他,让他渐渐安心下来。若是此刻被另外什么人禁锢着……
张良只是想了想这种可能,就浑身一颤。
韩非看子房神色变了几变却不开口,知道他权衡之后自然会想清楚,也不追问和劝诫,直接抬手将他横打抱了起来。
“韩兄!”
“你这么恪守礼法,总得在床上罢?”他再次笑了笑,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