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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逢春》庄非良 三角ABO原著向刀文【只发非良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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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怂逼亲友发帖,如触犯本吧规则,吧务可立刻删帖=======
_(:з」∠)_ 萌新瑟瑟发抖
因为非良的部分大部分都写完了基本一气贴完,但是能有部分楼层修文会重发的可能。
如果小伙伴们有评论,请在独立的楼层里留言吧么么哒!


1楼2017-04-22 17:52回复
    CP警告:庄非良 3PX1,非良X3预计,庄良x3
    身体设定:卫庄A,韩非B,张良O。
    精神设定:都是攻!!!谁也不弱势!!!
    感情设定:所有人都爱韩非……真的(。)要反驳的敢说你自己不爱绝世风华的九公子吗!(闭嘴)
    CP的感情上,还是偏非良更多,不过庄非也是生死之交的真情。对于韩非,二人都是人生中最珍贵的际遇,最牵挂的挚友。而对于卫庄,流沙诸位是他明知韩国注定灭亡下一丝不愿放弃的希望和终将别离的珍重。
    剧情设定:因为突然发现张良是O的身份,为了抑制发情期带来的各种危机,先是韩非言传♂身教了小子房一次,然后卫庄回来了……
    【其他不是非良戏份的我就不多贴也不说明了。非洁癖愿意看全文的同学可以去天行九歌韩非吧,或者天行九歌吧看完整全文。或者晚些时候微博发出来,搜文章标题。】
    文风警告:作者从不知糖为何物!你们敢相信这篇文不是为了开车而写,是为了刀写的吗?这三个人之间生死相托情谊和沧海桑田不改其心的性格张力真的是……啊,刀起来行云流水,真爽(作者已被逆鳞拖出去砍死)
    为了顺应原著向的背景,适当名词修改:
    A:乾
    B:巽
    O:坤
    发qing期:采期
    ↑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别人改的古风ABO设定了?借来套用
    故事时间线从天行九歌目前当下,会一直写到君临天下第二集张良劝阻流沙(暂定到此结束,看官方后续有没有可以挖掘的点)
    以上都没有问题的话,确定不点叉离开的乘客,那下面就开始了哦!


    2楼2017-04-22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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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一【城南小陌又逢春】

      百越诸事抵定后,韩非心情颇好,这日收到燕国带来的几坛好酒,更是兴致颇高的拉了张良在府中畅饮。
      左右卫庄出去查夜幕的线索去了,待晚些时候大家回紫兰轩商谈时怕是心情沉重,不妨趁此刻得闲好好开怀一刻。
      “哎,子房你就尝尝嘛,真的是好酒!”韩非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把小小的酒盅往张良面前又推了三分。
      “韩兄对我从不说假话,我自然是相信那是好酒。”张良颇是无奈的抬眉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思考下子的位置。
      韩非今日心情好,一改往日凌厉的棋风走的不徐不疾,倒让张良应对起来更是谨慎。
      “你这一步长考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子房要不喝一盅歇歇,我给你露一手如何?”
      明知韩非本意是想框他尝尝,张良心里转了转,罢了,随他心意好了。
      “那就有请韩兄指教了。”笑了笑,伸手拿起了酒盅。
      咳咳!燕国的酒果然好烈!
      即使只是抿了一小口,也让在饮酒一行经验浅薄的子房呛的咳了起来。
      韩非哈哈笑了起来,放下酒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张良瞪了他一眼,还未想好该怎么与他言语上讨回来,始作俑者的那双手却从背后收了回来,一只手轻轻的掂起了他的下颌。
      他楞了一瞬,旋即那只手极温柔的擦去了他嘴角的一点酒渍。
      指肚带着酒香和恰到好处的温度,在离开的刹那不经意的拂过他的唇。
      张良觉得自己的心顿时乱了起来。
      他也知道韩非一高兴起来,会对身边的人颇为亲昵。可方才那一瞬,更温柔的却是他的眼神。
      满满的疼爱和笑意。
      张良也不自主扬起了嘴角,浅浅一笑,而后低头认真的说到,“我已尝了这酒,韩兄可还没有落子呢。”
      低着头的他也自是没有看到此时韩非神色瞬间的转变。
      子房刚才那一笑……
      莫名有种动人心魄的感觉,韩非的心也颤了一颤。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韩非敲了敲自己脑袋,掂起一枚白子,“子房刚才犹豫,是在计算若是在这三处落子,哪出能更……”
      韩非款款而谈,也自然抬起了头,正对上子房的目光。
      似乎,真的有点不对了。子房虽不常饮酒,但此刻耳垂和脸颊的微红……只喝了那一口酒不应如此?
      “子房,你可有哪里不适?”他忙伸手,用手背去探张良额头的温度。
      张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些,“无事啊。”
      韩非却看的分明,他碰上张良肌肤的瞬间,子房脸上更红了许多,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他何其明白张良的心,又何其明白以张良的性子绝不会在他面前轻易失了仪态。
      “子房你先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哪里不舒服?”韩非收回了手,定定的看着他。
      张良也感觉到了,抬手碰了碰自己微烫的侧脸,便也觉得不妥。将手轻轻压在心口,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他此刻莫名的心绪烦乱,和似乎有些热。
      “也许是刚才喝的那口酒太烈了?”他避开韩非的目光轻声说。
      韩非缓缓的又品了一口酒,仍是看着他,只字未说。
      这一刻的沉默,却并未让张良感觉到心绪安宁下来,他心知确实有些不对了……
      “那,我先回府歇息?”他问出了这句话,方才抬眼看向韩非。
      韩非脸上全无刚才的笑意,而是极为严肃的蹙眉看着他。
      “韩兄?”他自然知晓韩非这般神情,是很郑重的大事了。
      一口将杯中酒饮尽,韩非将酒杯“啪”的落在案上,而后开了口,一字一顿:“子房,你今年多大?”
      “九月的生辰,而今虚岁一十七。”
      “也就是说,现下才十六……”张良不明白为何他说这句时带着明显的怒意。
      “韩兄,到底怎么了?”
      “你也说现在微恙,可清楚自己究竟哪里不适么?”韩非的目光认真而灼热。
      “我……”张良确实说不出来,这种莫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似乎心里烧起了火,渐渐向四肢蔓延开。
      还不等他想明白,韩非忽然动了!
      一抬手将他向后推去,另一只手却护在他脑后,而后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制住了他的右臂。
      “韩兄?!”张良震惊于他突然发力,而更震惊的韩非接下来的动作,和……他自己的心。
      韩非虽然武艺不精,但那宽厚的胸膛紧紧的压在自己心口,能感觉到彼此纷乱的心跳。
      而那带着酒香的唇从耳边划过,呼出的气息拂过他的鬓角,张良觉得浑身都立刻滚烫了起来。
      那双唇最终停留在他的颈边,并未有再多的动作,似乎只是要埋首在他的发间而已。
      可自己一颗心几乎要蹦了出来,是如何也遮掩不住的此刻悸动的情感的。
      沉默了片刻,韩非抽出了手,转而捏住了他的下巴,似要审视猎物一样的神情,咬牙一字一顿的说:“子房啊子房,你当真是……好的很!”
      还不等张良开口,他已迅速的收回了手,侧身坐了起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猛喝了一口。
      张良也知晓事关重大,韩非这样说不出口的表现更是让人担心。
      “韩兄?”他也重新坐端正,试探的问。
      韩非仍是不说话,面色生青的看着他。
      “既然不方便告知,那我还是先回府休息了……”张良在他的目光下认输,低头做了一揖起身准备离开。
      “你说……”张良才刚起身,背后就传来了带了一丝威胁气息的低语。
      “你要现在这个样子,出去?”
      张良再转身,才看见韩非已经站了起来,咬着牙强忍着什么的,一步步向自己走近。
      “我……”还想不好该说什么,韩非已经又逼上一步。
      这片刻的剑拔弩张间,已经将张良逼到了墙旁,再无可退。
      张良背靠上墙壁的瞬间,不得已抬起头来和他对视,满是茫然和懵懂的一双眼。
      再无,可退。


      3楼2017-04-22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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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终于放弃了,神情松了下来。
        “你知道,以你现在这样,哪怕走出前院的壁廊就会发生什么?”
        “不知……”张良如实回答,目光再次低垂了下去。
        而后他听到一声叹息。
        旋即是韩非再次忽然出手,直接按住了他的双手,将他推在了墙上!
        他还来不及发问,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已经凑了过来,带着浓烈酒香的舌头迅速席卷了他的唇齿。
        “唔!”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了,而更让张良浑身战栗起来的是……
        韩非抬起了一条腿,紧紧的顶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若有似无的抬起和摩擦,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上下两处从未有过的如此亲密的举动,让张良觉得浑身都烧起了烈火。
        张良在这浑浑噩噩中正在犹豫以自己的身手要不要先震开韩非,他却先停了下来。
        “明白了么?”韩非是真的停了下来,似乎刚才那一瞬的爆发只是一场试探和说明。
        这一惊一乍是什么情况?张良是真的没懂,认真的摇了摇头。
        “子房也有榆木疙瘩的时候……”韩非已经彻底放开了对他的牵制,抬手在他脑门叩了一下,颇是没好气的样子。不过已不是刚才冷冽生气的模样。
        “还请韩兄指教?”张良也松了口气。
        “你若只是走到我府邸门口,便会惹得人想把你如刚才那般……而你今日若是在紫兰轩那种地方发作起来……不知有多少人要把你……”他话说到此,张良脸上已经唰的白了下去。
        “为何会……如此?”
        “你也知道,大部分人是如我一样的巽者,娶妻生子最是正常。可有极个别的人,会有与生俱来的魄力和强势。称为乾者,比如卫庄兄。”韩非看着他的双眼,缓缓的说,“而还有一些人,天生柔媚温软让人为之倾倒。称为坤者,比如紫女姑娘。”
        张良是何其聪明的人,转瞬便明白了过来,身体抖了一抖,缓缓的靠着墙坐了下去。
        “大部分坤者都是十五岁之后,才经历人生第一次采期,很多人也是到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坤者……”
        “可我是男子!”张良却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来直视他,眼神不甘而雪亮。
        “乾者中有女子和坤者中有男子确实极为罕见,但不代表没有。”他也极认真的看着他回答,拂了蔽膝在他身边坐下,轻轻的牵了他的手握在掌心。
        子房这样天资卓绝的俊才竟然是坤者,任谁知道了都是震惊和惋惜的。
        少年闭目沉默了片刻,再睁开眼已经平静了不少。
        “那么,我现在要怎么做?”
        韩非带着一丝怒极反笑的冷笑,“不是你要怎么做,而是要怎么‘做’你。”
        张良深吸了口气,静静的看着他,等韩非继续说下去。
        “你也知道乾与坤便如同我们常人的男女阴阳,若想要一个坤者不再频繁发起采期难耐,只有让一位乾者……在他身体最深处留下烙印这一种方法。”即便是韩非,说到最后也不忍去看张良的眼睛。
        “别无他法?”掌心的少年却比自己还镇定。
        “自古如此,从无其他解法。”
        “那么……若是在采期,我一个人去山里避世几日,自己忍着过去,可有什么后果?”
        韩非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笑,不愧是子房。遇到困境都无暇哀叹,赶快寻求解法才是上策。
        “若你是在寻常人家,一辈子住在山里这样独自逍遥也无妨的。可子房,你而今是什么身份,将来会接什么官职?能够长期躲山里么?你日日陪着我们出入各种龙潭虎穴,更不要说卫庄这样强势的乾者就在身侧,遇上采期你俩要怎么忍耐彼此天性的吸引?”
        “我……”乾与坤对彼此究竟有多么致命的诱惑这种事,确实是就算学富五车的张良也不知晓,也不曾亲身体会过的。
        “你根本不知道此刻你身上源源不断的,让人难耐的那股气息多么诱人……连我一个巽者都难以把持,若是遇上姬无夜那样的乾者,恐怕隔着半条街都能闻出来。到那时,你这身份若一暴露,张家上下就要蒙羞,而夜幕他们想要抓住机会击溃你简直易如反掌。”韩非说到最后,面色又冷了起来。
        张良也立刻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当他察觉出自己是坤者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欲望,而是震怒。
        “我绝不允许,你落入这样被人鱼肉的境地!”韩非看着他的双眼,字字如刀的说到。
        张良心头一暖,努力对他笑了笑,“定不会如此,那当下这次怎么办?”
        “若按常例,三五天倒也就过去了。但子房你毕竟还小,于这种事上知道的太少……第一次若无人帮你……释放出来,忍到最后极是伤身,人也精神憔悴难以自持。相信我子房,你一定不想看到那样难堪的自己的。”
        手中的指尖终于抖了一抖。
        “可你说……需要寻得一位乾者……”
        “事关你终身大事,自是不能草草就找人来。若只是应付当下这次采期,我……我帮你几次,也足以让你平息下去度过这几天。”韩非说到最后,也不好意思错开了视线。
        “巽者……也可以?”
        “只是短期的,抗的过这一次采期,抗不过下一次的。”
        “哦……”
        “或者晚些时候卫庄兄回来帮你……他不需要烙印你,只是强烈的乾者的气息都足以让你尽快过去……”
        “不!”张良却表现出了到目前最激烈的一次表态。
        “怎么说到这个你反应到大?”韩非认真的看着他,“他又不会吃了你也不会让你太受苦的……”
        “不是,我怎么能与其他人……”张良立刻住嘴,扭头看向一边。
        韩非楞了一瞬,旋即笑了,又是那种灿烂狡黠的笑容。
        缓缓凑到张良耳边,用耳语对他一字一字说到:“方才说我要帮你时,子房可没有说要反对。所以,我并不是其他人,而是最应该的那一个人,是么?”
        张良受不住他这番撩拨,抬手就准备推开他起身。却被他再次制住,又一次紧靠墙壁,两人鼻尖贴着鼻尖。
        “子房,风月之事上我比你懂得太多。相信我,这是让你吃苦最少,时间最短,也是最稳妥的解决办法。”韩非直视他的双眼,极认真的说。
        张良脸已经羞的通红,也明白他说的是事实,无话可驳。
        “我什么时候骗过子房?”
        青衫的少年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立刻摇了摇头。
        年长的那位又笑了,抬首在少年的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不知是安慰还是奖励。
        “子房,听话。为师为兄,有些东西早晚都要教你不是?”
        若在平时,张良定要巧言思辨讨回个理来,可而今再说什么都只是口舌之争,身上翻腾的烈火足以让他明白韩非说的都是事实。
        现下是在韩非怀里,还有人能哄着他劝着他,让他渐渐安心下来。若是此刻被另外什么人禁锢着……
        张良只是想了想这种可能,就浑身一颤。
        韩非看子房神色变了几变却不开口,知道他权衡之后自然会想清楚,也不追问和劝诫,直接抬手将他横打抱了起来。
        “韩兄!”
        “你这么恪守礼法,总得在床上罢?”他再次笑了笑,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4楼2017-04-22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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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依着他的话乖乖平躺下了。
          心疼他此刻内心的为难和挣扎,韩非还是先温柔的吻着他眉心让他放松。
          另外一只手缓缓解开了他腰间的系带。努力闭着眼的睫毛还是颤了一颤。
          “别怕。”韩非极温柔的说到,转而含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极尽缠绵,一点点瓦解着张良的抵御。待到张良气息都乱了,韩非才继续动作,轻轻褪下他的亵裤。
          张良在刹那睁开了眼,蹙着眉,眼中有几分迷离。看着他眨了又眨,最终还是阖上了。
          “子房虽然饱读诗书,想来这些方面的书定是连碰都没碰过的。”韩非还是开了口,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非礼勿……”少年连话还没说完,韩非已经伸手抚上了他下身的那处。
          “唔!”从未有过的感觉沿着脊髓一路窜上大脑。
          张良实在是太乖,连自渎都未曾有过。平日再出入紫兰轩,紫女也拦着从未让他看见什么不该见的。
          原来是这样强烈的感觉么……
          韩非看着他的双眼,直到眼中有了一分恍然的放松,才低头再度吻上他的唇。
          这样才好,能堵住他接下来的惊呼和许多问题——韩非手上缓缓动了起来,从上到下,从缓慢的一寸寸的抚摸,到渐渐加快的套-弄。
          张良口中被他横加阻拦的说不出话,只能瞪大了双眼,任凭眼前的人轻而易举在自己身上四处撩拨起烈焰。
          从未有过的失去控制的惊慌感,加上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迅速就席卷了少年全身,直冲头顶。
          韩非将他眼中每一刻的变化都看的清清楚楚,拿捏着他的节奏,估量着他的承受,手上越来越快。
          终于在急速的动作后,张良在他手心交代了出来。
          韩非这才放开了他的唇,自己也侧身躺下,等着他恢复。
          第一次经历释放的少年这下是真的有点恍惚了,眼神失去了焦点的仰头望着。


          6楼2017-04-22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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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的好关键啊啊啊!表白楼主写的太棒了!美味到哭泣!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4-23 16:29
            收起回复
              卡到这里,嗷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7-04-23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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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终究还是软了,张良深吸了一口气,渐渐放松了下来,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了。
                韩非这次更谨慎和缓慢了,抵在他的入口却不进入,探身从他的后颈吻起。沿着他俊朗的骨节,一节节向下。
                那份炽囘热就近在咫尺却不进入的难耐感觉渐渐更为要命。张良一忍再忍,最后还是轻轻的往后退了一分。
                而韩非何其了解他,唇齿间仍在他的腰侧流连,身下微微一挺,缓缓的再一次进入了他忍耐了半日的身体。
                生怕他受不住,韩非推进的极其缓慢。虽然他并不知道当时张良心里想的却是还不如一下到底,也不用这样漫长而磨人。
                当真……若非是刚才开拓的足够充分,少年人的身体又足够柔软,否则都怕做不到不伤到他进来。
                他的全部都被张良包裹住了,那样温暖,那样柔软,即便是风月老手如韩非都要叹服如此美好的身体,此前所有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终于体会到人们常说的那种占有欲——身下的少年终于是自己的了,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子房……”他情不自禁的轻唤着他的名字,把自己一寸寸的抽离出去。
                “子房……”又再一次的,缓缓的推进。
                张良被他这样温柔又漫长的动作磨的极是难忍,可又不好意思示意让他快点。也怕不按韩非说的,真的会伤到。
                这个人真是……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对的。真的够疼,也真的险些忍不住,也真的……渐渐那股充实和愉悦的感觉蔓延了上来……
                估计着张良身体渐渐习惯了,韩非再一次往深处一顶。
                “唔!”即使咬牙也有破碎的呻囘吟声泄露出来,就如同他还是泄露出的身体的秘密——他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何为欲囘望,何为渴求?他根本不敢表露出来的,希望身后的人能用力一些的对他……
                韩非在缓慢的研磨中终于找到了他的那一点,轻轻擦过瞬间张良浑身一颤,内囘壁狠狠的绞紧了。瞬间的疼痛让韩非险些没把持住,内心苦笑果然不能随便逗子房。
                转而放开了他的那处,事实上,韩非一直在找的是内阴的入口。虽然他并不能确定以他和子房……
                “有人!”张良却忽然扯出了口中的发带,瞬间站直了往门口看去。


                11楼2017-04-23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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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跳过其他……嗯各种部分,想看全文的可以sina搜ID: 后来山水都看罢
                  或者去天行九歌韩非吧,或者天行九歌吧看全文~


                  12楼2017-04-23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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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只见梅花不见人】

                    韩非用被子裹紧了张良,怀中的少年良久才呼吸渐平脸色如常,却还是搂着他不愿意松开。
                    “委屈你了……”韩非凑过去,蹭了蹭他的侧脸。
                    “以后……每年都会如此么……”少年沙哑的声音极为落寞。
                    “是,所以才跟子房说会很难捱,而且有无尽的风险。”
                    “一定……只能和乾者才能……结束么……”
                    “是的,所以说这是终身大事,子房要自己想清楚。虽说卫庄兄是最安全的人选,你若实在不愿意,也许等几年会遇到什么心仪的人,那时……”
                    “不!”他挣扎着动了动,转过来面对韩非,“我,我只想……”
                    那双水汪汪的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一个意思——我此生只想和你一人……
                    韩非扬起一丝苦笑,“我也想啊,可是我帮不到你的,子房。”而后温柔的,不带任何情欲的吻在了他的眉心。
                    “接下来几个月都不会再发作,子房有空了慢慢再想吧。我先带你去沐浴了,你身体的情况还得问过紫女姑娘再谈以后。”
                    “嗯。”张良也知道不急一时,任由韩非抱着自己去隔间了。
                    ·
                    ·
                    另一边,紫兰轩。
                    在卫庄推窗而入前的一刻,紫女就已经惊觉了他的到来。
                    即使已经淡去,却还是能让她一瞬间战栗起来的,卫庄身上乾者的气息。
                    所以当卫庄推开窗的一瞬间,就看见紫女抱臂在等着他,在看到他的刹那抬手捂住鼻子侧过脸去。
                    “发生了什么事?”紫女太了解他,卫庄即使偶尔情动也少有这样气息浓烈的时候。
                    卫庄再三环顾了四周,还是觉得不放心,走上前贴在她耳边极轻声说:“张良和你一样的体质,刚才第一次发作……”
                    紫女楞了一下,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猜到了他们会如何解决,一丝怒火涌了起来,“你,你怎么能……”
                    她抬手刚指向卫庄,便被卫庄捏住了手腕。
                    两个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卫庄身上压倒性的气息铺面而来,像一份警告,或者一份试探。
                    卫庄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双眼,紫女察觉到自己身上已有一丝燥热隐约燃烧了起来,避开了他的视线,放下了手。
                    “那现在呢?”她坐回了案边给自己斟了杯茶。
                    “这次算是过去了,但还是得你过去亲自诊视了才能放心。那些备用的药你也给他带过去些。”
                    紫女无可奈何的瞪了他一眼,“也是,他再难过,也总比用药物强压下去好太多……罢了罢了,我去收拾,你再等我一下罢。”
                    说完就起身优雅的走向里间了。
                    留下卫庄一个人在前厅,他也在案边坐下来,掂起紫女刚才喝过的茶杯,拿到唇边停了一瞬才缓缓品了一口茶。
                    卫庄心里有一丝丝挫败感,每每关于自己的事情,他最是看不透,察觉的最晚。
                    以紫女的人情练达,怎么可能定力不如张良?她的心神动摇并不是因为乾坤的互相吸引和臣服,仅仅只因为那个人……是自己罢了。
                    ·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韩非府邸,张良已经换好了干净衣服在客房躺着了。
                    张良本就是他们中年纪最小的那个,紫女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一进来看到张良的脸色不好,声音也哑了顿觉心疼。还没开始号脉先瞪了韩非和卫庄一人一眼。
                    “你们两个……不知道下手轻重么!”
                    “咳咳……”张良轻轻咳出声来,“是子房惹的麻烦,怎能怪他们……”
                    紫女继续剜了韩非一眼,静下来给张良诊脉。
                    良久才收回了手,又替张良把手放回被子里,方才神色郑重的坐了下来。
                    “怎么样?”韩非先开口问道。
                    “当下是无恙了,他好好休养两天身体便也就好了,接下来几个月应该都不会再发作。只是子房才几岁?他身子骨本就弱,以后缓着些来,不能再这么……咳,猛烈的……”紫女声音低了下去。
                    张良脸霎时就红了,不好意思再看他们。
                    “我们先商量了明日的安排,之后卫庄就去外面等着罢,这几日你都离子房远些,别再激着他也别为难你自己。”紫女叹气说到。
                    卫庄微一颔首,也坐在他们身旁,拿出了竹筒里的情报。
                    “按律法,侯爷早该返还驻地,前些日子平定百越叛乱就当是履行职务,而今是不得不走了。”
                    “还有许多绊脚石没有除,姬无夜很不乐意罢?”紫女冷笑着说。
                    “自然,所以我说明日风险难测,我可不希望明天再被这位大神抓住了把柄,让他有理由继续留在都城。”韩非也笑容冷峻。
                    “明日将军府那边我会亲自去盯着,你呢?进宫还是?”
                    “我觉得明日我去找四哥喝喝酒,应该是最稳妥的。姬无夜应该还不敢同时得罪两个公子。”
                    “那,我呢?”床榻上的张良也开了口。
                    “你呀,好好在这里歇着。”紫女点了点他的脑门。
                    “可……”张良话还没说,韩非摆了摆手,“这三天你的安排,一切听候紫女姑娘发落。”说完恭敬的对紫女拱手。
                    紫女白了他一眼,侧身对张良缓缓说道:“明日一早我就让弄玉过来,你们二人身手加起来足以自保,两个人的谈吐应对也能解决大部分麻烦。最关键是有弄玉在你身侧,若被人察觉了气息,也只会想到是弄玉而不是你。”
                    “可,那我岂非什么忙都帮不上?”
                    “怎么会?你忘了弄玉的鸟?明日几处的情报都会汇集来此,你得审时度势,任务重的很呢。”
                    “到叫我忘了这项重任,抱歉抱歉。”张良扬起嘴,终于笑了笑。
                    “不过你这三日都留在公子府里,你回相国府的路上必经将军府。虽说你身上气味已经淡了许多,但若是这么近身还是能察觉的出来。终究是小心为上。”
                    “谢谢紫女姑娘。那我跟祖父修书说我……”
                    “啊,就说你在我府里落水了!大夫让养三天再回。”韩非旋即就想出了理由。
                    “好~那有劳韩兄去为我拿笔墨来了。”
                    紫女倒是不放心的探了探他额头,“我也担心今天夜里你或许会发些烧,等会让韩非把安神的药煎了,你喝完再睡。”
                    “多谢紫女姑娘这样费心。”张良勉强坐起来对他做了一揖。
                    “好啦好啦,其他没什么卫庄先回吧,明日还有的忙,剩下的话我慢慢跟子房说。”
                    “我去院外等你。”卫庄起身先推门出去了。
                    “那,我也出去还……”韩非话没说完,紫女已经抄起了笔在他脑门上一敲。
                    “哎哟!干嘛都打我呀?”九公子一脸委屈。
                    “难道我敢去拿卫庄撒气?这屋里不也就只能拿你撒气么?”紫女继续白眼他。
                    “子房,你看他们这都什么道理,怎么全都把帐算我头上来了……”韩非顺势接下去。
                    张良忍不住噗的掩嘴笑了,“韩兄能者多劳,只好辛苦你了。”
                    紫女看着他如春水潋滟的浅笑却楞了一瞬,转身拍了拍韩非胳膊,“你快去差人送了手书,找药罐煎药去。别在这里逗子房,我给他再好好号号脉。”
                    “是是是,谨遵吩咐。”韩非行了一礼,也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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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女凝神号脉诊了很久,方才撤回了手,“子房可还记得,今日你察觉身体有恙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事惹得心绪起伏了?”
                    “有是有,但就是些小事,韩兄当时不经意……”
                    “果然……”
                    “我回来了!紫女姑娘诊的如何了?”韩非笑着推开了门。
                    紫女叹了口气,“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唔,子房来选。”说完他也坐在了塌前。
                    “那……紫女姑娘先说坏消息有多坏罢。”
                    “这消息的前一半也不算坏,想必你俩也已经清楚。”紫女缓缓的说,“不管以子房的坚韧还是定力,有些事情不是他抗不过去。他抗拒不了你,只是因为……他心里满当当的都是你。”
                    张良忙不好意思的扭开了头,不去看韩非。
                    “我,一直都知道……”韩非轻轻拍了拍张良的手。
                    “可你终究不是一个乾者,不管子房再怎么愿意接纳你,你都无法彻底帮他解决这个难题。”
                    “是的……这是最困难,也是最为难子房自己的……”
                    “嗯,那好消息又是什么?”
                    “我觉得以子房的性子和意志力,下一次采期到来若是发作,也只会是你在身边的时候。你若不在他身边惹得他心动,想来是不会轻易发作的。所以……”
                    “我若在外面一人独处,心无波澜……便也不太可能被人察觉是么?”
                    “不错,所以既然你采期到来时韩非一定在你身边,那风险就小了许多。”
                    张良终于松了口气,和韩非对视了一眼。
                    “那……剩下有些问题我想单独问问紫女姑娘……”张良轻声说。
                    “我出去看看药,你们先聊。”韩非自觉的起身走了。


                    13楼2017-04-24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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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房想问什么?”
                      “我是想问……如果被乾者……在体内打上烙印后,就再也不会有采期这样难耐的时候了么?”
                      “有还是有的,只是次数会少很多,而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会像现在这样,必须要有人……”
                      “原来如此……”
                      “因为于情于理,当你准许那个人进入的时候,理应是做好了准备把自己全部身心都交给那个人的……所以那之后你的渴求和欲念也都只系在他一个人身上了。其他人的气息和撩拨都不会再影响到你,而你会难以抵挡和那个人的互相吸引。”
                      “这份羁绊……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无法解除是么?”
                      “不错,对于我们坤者,一生只有一次。若是给错了人,那就……所以我劝子房你再好好想想,你的一辈子还有很长,若是将来遇到一个互相心仪的乾者,那时再做决定,是对彼此都好的一件好事。”
                      “多谢紫女姑娘良言……只是子房心意,恐怕如磐石……”少年低着头,认真的说道。
                      “真是实心眼的傻孩子,”紫女叹了口气,“等你再活的久一些,到我们这个年纪,有些事情也就慢慢想开了。”
                      “嗯,谢谢。那……紫女姑娘你……”张良忽然想问,却不知……
                      “我?”紫女看了看张良的表情便已经猜了出来,“我把自己交给那个人的时候,也就是你这般年纪……”
                      “那,他现在……”
                      “他已经过世很多年了。”紫女笑了笑。
                      “抱歉,子房不知……”
                      “所以说有些东西,是缘法,也是劫数。子房定要自己考虑清楚。”紫女仍是笑着安慰他,而后拿出了药囊中的几个瓶子。
                      “既然子房的终身大事不急于这一时,这些药我需给你提前备好。”
                      “有请紫女姑娘指……明示。”
                      “这瓶蓝色的,药效也就两个时辰,若是你发觉身体有恙,而周围除了韩非还有别人时,就赶快吃一粒,能压下去你的气息。而这瓶红色的,则是四个时辰一粒,持续你整个采期。”
                      “韩兄之前说的,就是这种药?”
                      “他跟你说了?!幸亏只是说了没敢让你用……别听他的。他在风月之地待的多,知道姑娘们有用这些药的,他毕竟不清楚这药的代价是什么……”
                      “代价?”张良蹙了蹙眉。
                      “是药三分毒,本是身体自然的表现,却要靠药物来压制,如何能没有后果?这东西吃多了一来是上瘾,二来是剂量会越来越大,最后……”
                      “竟是这样……”张良顿觉刚冉起的一点希望又尽数破灭。
                      “所以我需跟子房交代清楚,这些药是备给危机时刻的,若不到万不得已,切不要吃。只要他们二人有一人在你身边,周围又无危险,你心里就算再为难也不要用这些药来解决,切记切记。”
                      “多谢紫女姑娘!”张良郑重的向她行了一礼。
                      “其他有什么我想起来再跟你说罢,反正明日还要来看你。”紫女也起身对他还了一礼。
                      “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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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白亦非的行踪果然成迷,白天的时间不管是紫女的眼线还是弄玉的百鸟都没探到一点线索,直到晚上他才大摇大摆的乘轿进了将军府。
                      虽然不知道夜幕又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或者阴谋,但好歹手握军权这个最麻烦的所在如期启程,远离了新郑。
                      总算也是好消息,张良这两日被弄玉盯的紧,好好安睡了两日倒是精神恢复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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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日子倒是过的如常,百越事情才刚结束,政局还算平稳。
                      张良恢复如常也丝毫没有一点异样,紫女才准了他继续来紫兰轩聚会议事。
                      直到张良第二次采期到来,恰是在紫兰轩和韩非他们正在等卫庄到来之前……那次有些惊险,幸亏紫女反应快将两人推入了密室,才躲过了其他恩客隐约嗅到什么的探查。
                      (这里有段惊险的非良飙车的,但是因为作者担心下礼拜三次元忙写不完主线,先跳过这场跑完主线_(:з」∠)_ 这场等都写完后当福利再慢慢补吧,不,是慢慢炖肉QwQ)
                      紫女和韩非还是觉得太过危险,后来由紫女张罗在城外购置了一处有着温泉的小院,当做流沙城外的聚会点。
                      初冬刚买下院子的时候韩非去看过,说就冲着温泉旁种着都是红梅这院子就买的值了,以后有空了多种些百花更好。
                      卫庄一哂,跟紫女要来了院基的图纸,看了片刻方才说道,“这院落和后山空旷,有空了我给你想想怎么按照奇门遁甲的原理排布一下,用的好了能拦住不少人。”
                      韩非立刻笑着感谢鬼谷传人不吝赐教。
                      ·
                      然而还未及开春,卫庄就接到了鬼谷传来的急信。
                      他这人看似冷冽无情,其实对至亲之人极是珍视……信里并未说明是什么情况,但既然是师父老人家有令,又关系到和师兄对决的问题,对于卫庄自是一等一的大事。
                      这一走恐怕少则半年,忙寻了众人在紫兰轩里交代了诸多安排。
                      末了将重新画好的图纸还给了韩非,让他慢慢拾掇,等过几年树都长成了就无人能闯入了。
                      韩非笑着转头把这美差给了子房,还美其名曰让他好好参悟其中阵法。
                      既然是不希望让人知道的聚点,确实不该由韩非这种太容易被人盯上的身份来做,张良也不多说笑着就接了差事。
                      ·
                      待到开春,张良才带了自己两个忠心的家丁,趁空闲了一趟趟购置树苗往城外送,他知道韩非最爱桃花,买的的格外多些。
                      而韩非那边最近多了许多案件审理颇是繁忙,等到三月末诸事抵定方才带了一车的好酒晃悠悠上山。
                      “哟,几月没来,子房将这里打理的如此别致了~”人还没进院,韩非就远远的夸了起来。
                      张良正在庭中练剑,笑了笑,并未开口,而是将剑尖的落花径直递到开门人的眼前。
                      “哎,别学卫庄兄那样一言不合就拿剑对着人啊。”
                      张良扬了扬嘴,剑尖一挑,落花就悠悠扬扬飘了起来,转身将凌虚收入了鞘中。
                      “闻这气味韩兄是带了不少美酒上来吧?”
                      “啊哈哈……没事子房你继续练剑,我慢慢搬!”韩非立马摆了个大大的笑脸。
                      白了他一眼,张良让开了门口的地方,去另外一边树下继续练剑了。
                      等到韩非搬完所有酒,擦了汗坐在廊前,张良还在独自一个人反复的腾挪和刺探着。
                      “哎,我们子房就算舞剑也这么好看。”韩非笑眯眯的托着一只手看,另一只手准备打开了酒坛的封口。
                      然后张良就蹬了他一眼,旋即刷的收剑。
                      “好好好,我现在不喝!”韩非立刻乖乖的坐正了。
                      “我先去洗了换件衣裳,你若是没带饭食上来,就去先弄些吃的。”
                      “怎么会,我好不容易能歇息个十日不用处理公务,我可是来休假的,跟紫女带了好些点心才来的。”韩非笑着说完也替他擦去额头的汗。
                      “那有她做的青团么?”张良眼睛亮了亮,终于有一分少年人的跳脱。
                      韩非也笑了,“当然有,我还没开口,紫女姑娘已经说给你多准备了一屉,还叫我不要抢。”
                      “紫女姑娘给你做兰花酿可比蒸青团费事多了,你哪里吃亏了?”张良眨了眨眼,示意他快些把食盒拿出来。
                      韩非自然懂他,拉着他进屋一层层打开了食盒。
                      “紫女姑娘做什么吃的都是一等一的好!”张良掂起一个,先夸了一口才细细品味了起来。
                      紫衣公子看他难得露出点稚气的开心,也笑的眉眼弯弯,“是啊,今年从开春就风调雨顺,作物收成都好,今年估计是个丰收年了。”
                      “那就好啊。”张良也一起看向庭院里明媚的阳光。
                      他一贯自律,即使喜欢的吃食也不过是比旁的多吃两个罢了,跟韩非打了个招呼他就起身去后院的温泉了。
                      其实以张良的羞涩他还挺担心韩非会过来逗弄他的,然而隔着几重帷帐,能看见那个人隐隐约约似乎在低头写什么东西,根本没往后院看一眼,张良这才松了口气。
                      ·
                      有的时候……他一直没有明白韩非的态度。
                      每每当他采期来临,面红难耐的时候,韩非会完全展示出他风流公子的一面,各种调戏逗弄和……欺负他,极尽缠绵和宠溺。
                      可若自己在平常时期,哪怕只有他和韩非两人独处,韩非也绝不会对他做一丁点越矩的亲密举动,即使有时他高兴起来亲昵一些,也绝没有丝毫的欲望在里面。
                      仿佛……那些刻骨的缠绵从未发生过,仿佛自己和他只是世人眼中最要好的忘年之交罢了。
                      即使聪明如张良,关于人心的一些问题上,也还是知之甚少。
                      他摇了摇头,起身擦干换了衣服走回了前厅。
                      “韩兄在看什么?”
                      “在看着院落的设计,卫庄兄太不懂风情,还是我们子房聪明,知道什么景致种什么树好看。”韩非笑着夸他。
                      “还不是拜韩兄言传身教的?”张良也笑笑。
                      “是呀,所以这花的位置种的都很好,桃花杏花梨花,后面是玉兰和槐花,一个个月开过去极是好看。可是秋天的景致就还缺了些。”
                      “哦?”
                      “温泉前边呢,应该再来一丛翠竹,常年绿着也是一道屏障。前院和半山腰再多种些丹枫,深秋的时候落叶如火,最美了。”
                      “好,都依韩兄说的,左右我最近不忙,在入夏前把这些花啊树啊都种了,让它们也早些落地生根了。圃匠说,那李子和杏子且得等三五年才能结果……”
                      “是啊,到那个时候真的是郁郁葱葱百花葳蕤了。”韩非笑了笑,“那温泉可还好用么?”
                      “水温不算太高,白天会觉得正好,晚上去洗怕就觉得凉了。”
                      “好,那我也去好好泡一泡休息一下,这两天都没睡好,可把我累的……”他慵懒的伸了伸腰。


                      14楼2017-04-24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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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韩非泡的浑身舒爽了,才心满意足的出来,回房间里和子房又下了盘棋,才被张良勒令早先休息。
                        他看张良一切如常,也不好多说什么,卧房里一左一右两个塌,他们便分开睡了。
                        虽然事实上,张良已经隐约有些不安。他对于自己的身子还是清楚的,正是因为之前几日就隐隐有些莫名的感觉,知道韩非这几天忙,他才避而不见来城外一个人读圣贤书。
                        而今韩非已经近在咫尺了,只怕……他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做声的乖乖躺下了。
                        第二天韩非恍惚间醒来的时候,就在一瞬间闻到了那股熟悉的,他难以抵抗的,独属于子房一人的清冽的坤者的气息。
                        他心中一急,忙转头去看,却看见张良只是枕着胳膊趴在他的榻边而已。
                        小囘脸上已经泛起了潮囘红,可是紧闭着双眼似乎还在沉睡。韩非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叫醒他还是由着他再多睡一会。
                        再探头看他身上衣服单薄,想想还是算了,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子房,醒醒?”
                        少年才慢慢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晃了晃脑袋,眼中还是困意和迷茫。
                        “别趴着,进来睡。”韩非抬手把他搂了上来。
                        直到被韩非抱在怀里,张良才恍然反应了过来,“啊,我!我……”
                        “困了就睡,还早呢,再睡会……”说完韩非也打了个哈欠。
                        张良下意识向他温暖的胸膛靠的近些,也阖了眼继续睡了。
                        然而韩非很快就觉得睡不着了……
                        搂着心爱的人在怀里,温暖又柔软,他身上还发着情动的气息任自己随意施为……这份坐怀不乱可真是让韩非忍的辛苦。可他又想让子房多睡会,实在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只能侧着头,用目光去描摹少年的眉眼,那样沉静安详的睡容,多希望他能一生无忧好梦。
                        韩非最终几不可闻的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样细微的举动却还是让张良察觉了。
                        睫毛颤了颤,再睁开的双眼里已经清明了许多,两相目光一对,都已无多少睡意。
                        ·
                        “咳,子房还接着睡么?”他柔声问。
                        “我……不知道……”张良头低了下去,小声回答。
                        韩非笑了笑,能让子房说出一分主动的意思简直是难于登天,他想了想,托起张良的下颌让少年和他对视,极认真的问:“那子房到跟我说实话,你趴在这里是什么情况?待了有多久了?”
                        “我……”张良的脸唰的就红了。
                        “说实话哦~”韩非用认真又带着些威胁的语气笑着和他说。
                        “我,我就是早上醒来起来喝水的时候,路过看见韩兄……”
                        “看见我怎么了?”他继续笑着拷问。
                        “看见韩兄睡的甚是安稳,眉目静好……”张良实在说不下去了。
                        “然后你就忍不住心动了,可子房实在不好意思掀开被子钻进来,就想趴着多看两眼算了,结果居然睡着了……是也不是?”韩非笑的眉眼弯弯。
                        张良脸上实在挂不住,扭头就要推开他,却被韩非按住了双手欺身压在了身下。
                        “你呀,总是这么可爱。”风流公子露出十二分狡黠的微笑。
                        身下的人张开了口刚准备反驳,就被一个温柔的吻把所有话语都堵了回去。
                        韩非轻而易举撩囘拨起他体内的火,然后又好整以暇的说:“子房若是还困就再睡会,反正我动作又轻又慢,且得一会。”
                        拿他毫无办法,张良懒得跟他费口舌,阖上眼争取再休息片刻。
                        那人到是真的诚心让他睡,一路轻捻慢挑的在他身上慢慢游走,温柔又漫长的摩挲确实让他昏昏欲睡。
                        直到那双手轻轻拿住了自己的那处,张良才猛然清醒过来,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那双手里……除了自己的,还有那个人同样炙热的欲囘望,一起被套囘弄掌控的感觉极大的刺囘激着张良,韩非又及时的用唇齿封上了自己的嘴。
                        于是在张良无法言语表达的几声喘息后,两个人双双在韩非手里交代了出来。
                        始作俑者还言笑晏晏的问道:“子房有没有觉得好些了?那我继续了?”
                        张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想说的好像你会停下来似的……
                        之后自然是漫长又温柔的开拓,这次所在的院落因为外面的布阵和草丛间暗藏的警铃,若有人靠近一里之内都会被察觉,所以张良终于可以放下所有防备警戒的……把自己完全交给韩非,而不用再担心随时被人发现的危机感。
                        韩非也明白,所以这次做的格外温存,反正这几日都无事,他可以足够放松的,慢慢享受最后的春光,最好的子房。
                        直到正午时分,韩非终于有些乏了,张良的肚子也咕咕一叫。韩非连忙把张良抱去了后院的温泉,才又回来拿了食盒和浴巾。
                        暖暖的泉水泡的人好不舒服,张良吃了一些点心顿觉精神好了不少,韩非比他吃的还慢,悠悠然的让他坐到树荫里好好歇息。
                        在空气和水都如此温暖的包裹下,没一会张良便犯起了午困,靠着池边睡了过去。
                        韩非也不拦他,缓缓的喝着酒,心道紫女这安神药的剂量真是拿捏的好。还是让子房多睡会的好,不然向上一回足足熬了四日可真担心子房身体吃不消。
                        ·
                        张良再醒来的时候也是有点吃惊,怎会睡了这许久?晃了晃身旁的韩非,“韩兄?时间太久了我们先回屋罢。”
                        韩非揉了揉眼,“不急……哈,我先看看子房你情况。”他打了个哈欠然后凑到张良颈边嗅了嗅,那股清冽的气息已经又烧了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跟紫女第一次来看这院子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这温泉和梅树?”韩非笑了笑,把张良搂在了怀里。
                        “冬天的时候,白雪皑皑,雾气缭绕,再配上点点红梅飘落,想来极美。”张良仰头看了看目下还是青翠的梅树也憧憬到。
                        “不,是因为我一想到,在这种美景下——的你。”
                        张良猛的收回了目光,就对上韩非一双桃花眼中满是灼灼的欲囘望。
                        而后这个风流公子就扶着他靠着池边的白石,又温柔潋滟的做了许久。
                        春末的落花时不时被风吹落在池面,伴随着涟漪一起荡漾。
                        彼时张良还不知道后世有个形容句叫“摇碎了一池春水”。恩,结合当下的美景,一语双关。
                        之后两日也基本如此,清醒的时候两人下下棋,泡泡温泉,尝尝各式点心,听韩非讲在远庖厨的小圣贤庄他们怎样想办法藏匿小吃。再就是绵延的睡意,这几日格外困,不过睡的时间颇多,醒来的时候倒也就精神。
                        除却这些,剩下所有的时间,都是在温柔的缠囘绵。
                        最后一日的韩非格外动情,掩盖不住的想要他更多,想把他揉进骨里的痴缠。
                        “韩兄是有什么心事么?”张良如何能视若不见。
                        “想想你的未来,就忍不住牵挂。”
                        “当下……”
                        “就是因为当下太好……”韩非只淡淡的说了半句。
                        是,这三日太过幸福美好,让张良也产生一种恍惚的错觉,是不是可以这样平凡又安详的过完一生?不用去想什么乾与坤的终身难题,就这样被韩非捧在手心温柔相待不就已经很好?
                        他背靠着那颗老梅树,由着韩非一下又一下的向他索取,极其的缠囘绵和渴求……
                        直到后来韩非才明白,那天他隐约的预感是对的。
                        那是他最后一次能这样拥着子房,最后一次能这样温柔疼惜的把这个人和自己融为一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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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午时,他接到卫庄不知从哪里发来的讯息,短短几个字:郑国渠听闻有变,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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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张良自己也是在很多很多年后,才看到这一树红梅落雪的盛景,美艳的不可方物。
                        只是彼时这个温暖清澈的泉水,早已干涸。
                        ·
                        TBC


                        15楼2017-04-24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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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一章开始,没有糖!没有糖!没有糖!!!!所有的糖只有非良的肉……已经全部结束……
                          _(:з」∠)_ 虽然后面还有很多非良精神上的表达,但都已经是怀念的回忆杀,不能吃刀的朋友可以下车了,真的
                          (你们看看这样的章节名就造了。跪逆鳞)
                          章三【玉骨久成泉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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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局势已渐渐紧张,日子也过的飞快。
                          四月槐序,五月鸣蜩,六月季夏,七月兰秋,八月南宫,九月……
                          九月是子房生辰,而卫庄还未回来。
                          先回来的却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嬴政要挟韩非出使秦国。
                          ·
                          朝野震惊。
                          把韩非视作绊脚石的人,自然是乐见其成。其他人再气愤不甘,也不能出来阻拦。
                          因为其他人既然看重韩非,正是看重韩非能带领韩国更强更好,所以也更清楚,无法因为一个人,而换来和秦国交战。
                          韩非自然更是明白,在殿前他只犹豫了一瞬,就客气的接了旨。
                          可笑他那父王听了谗言……此时才后悔这些年待他凉薄,此刻居然还隐隐担心他出使秦国会不会受了嬴政的盛情款待后,便会对韩国不利。
                          当真,可笑。
                          “其他也无什么,儿臣只有一个请求。”
                          “你说。”
                          “父王知我从小体弱,习武不精,虽说一路上有韩秦两国的将士护卫,但怕万一遇上些毒物巫蛊之类的东西……他们护不住儿臣。所以儿臣只想给自己一位好友请求个职务和名分,让她有出则同车入则同席,能在儿臣身边寸步不离守护的权利。”
                          “这……”
                          “儿臣可还不想,刚离开韩国就出什么事……”韩非说着说着面容一冷,“别让秦王以为我们是借着受伤的名义出尔反尔,或是——宁死都不愿出使秦国。”
                          韩王脸上也一惊,“是是是,非儿说的有理。既然你已有忠心得力的友人相助,那为父也放心许多。”
                          紫衣公子在心里冷冷一笑。
                          ·
                          置办行装的事情都交给司仪和下人去办了,韩非出了宫就直奔紫兰轩。
                          几个人果然都在紫女屋里等着他。
                          “韩兄……”张良见他推开门时面上冷冽,已是担心。
                          紫女何其懂他,也不说话,先端来了一杯上好的兰花酿。韩非这才笑了笑,接过来一口饮尽。
                          屋里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最终还是弄玉先开了口,“当真,非去不可?”
                          “我已经接了旨,行程定在五日之后。”韩非又端起了一杯。
                          “何况……”张良静静的看着他,“韩兄怎会因为一己安危而能……罔顾两国战事。”
                          所以那些劝诫挽留的话,他和紫女无需再说。想来若是卫庄此刻在,也不会说这些徒然的话。
                          韩非笑了笑,也不用开口说子房懂我之类的,只是将酒杯推到了张良面前。
                          平日里百般拒绝的张良,今日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反把自己呛到了,紫女忙去拍他的背。
                          少年咳了两声,又坚定的抬起头,“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韩非却神色一冷,“我这一走,新郑本来平衡的局势就乱了,你若是也不在,夜幕和其他公子的势力岂不是为所欲为?子房担心我,难道不担心相国府上下么?”
                          “我……”张良被他说中了要害。
                          “这件事情上没的商量,子房你好好驻守在新郑,我才能安心离开。”韩非极严肃的一字字说道。
                          “可这一路上何其凶险,韩兄你……”张良蹙着眉,满脸的焦虑。
                          “我陪他去。”紫女静静的抬起了眼眸。
                          韩非终于又笑了,敬了紫女一杯,“就知道紫女姑娘懂我关心我,我连旨都替你请好了。”说完笑着把怀里的圣喻递给她。
                          “出则同车入则同席,连那枚金令都给了你,这一路上我的身家性命可就都交给紫女姑娘了。”韩非托腮说完,神色已缓和下来。
                          “这等苦差事自作主张就塞给我,公子可拿什么补偿我?”她长眉微挑。
                          “父王赏的千两黄金我可分文不要,晚些时候都送来你这里,给紫女姑娘好好陪这些个月的损失呐。”
                          “我又不稀罕这些……”紫女白了他一眼。
                          “是是是,那我陪着你一根毫毛都不少的从秦国回来总可以了吧?”他虽是笑着说,眼中却很是认真。
                          “这还差不多。”紫女也微微一笑,给他斟满了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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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的时光,在紫兰轩中就度过了三日,这次走的匆忙,还有太多后续计划来不及铺陈。
                          只能尽可能的提前跟张良商讨未来的各种变数,做好种种应对的后路。
                          而后进宫陪了红莲大半日,可哄了好半天,才将哭闹的小公主劝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勒令她一定要在宫里安生不要惹事。
                          又去拜见了其他几位兄长依依告别,最后去四哥府上彻夜长谈。
                          韩宇虽然和他不是一心,利益上也有冲突,但终究……唇亡齿寒,焉能不知?他们公子之间再有争斗,和姬无夜比起来,终究有太多核心立场是一致的。
                          两个都是聪明人,话说五分足矣。韩宇懂他的担忧,懂他的抱负,也听的出他话里一去不回的托付之意。
                          而今的韩国,相比起其他人……大局若能由韩宇主持已经是最好的结果,韩非清楚的很。
                          ·
                          最后一日送别,各项礼仪一道道的过,韩非保持着客气的微笑接受着群臣和百姓的迎送。
                          出城的仪仗走了五里,人群渐渐散去了,韩宇也勒马最终向他告别。
                          而张良仍旧骑在白马上,不做声的低头跟着。
                          见送到这里只有张良一个人还不愿意走,韩非终究是心软了。
                          “先别启程,我让子房进来说几句话再走。”韩非拍了拍马夫的手。紫女也随即从车里出来,坐在了驾旁,拿出闲杂人等去忙你们的架势环顾了一圈。
                          众人退了一步,张良握住韩非的手,坐进了车斗。
                          帷幕缓缓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光线和探查。韩非蹙着眉凝视他,眼中是再也忍不住的哀伤。
                          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探了上去,强势的冲进了少年人的唇里,和他纠缠在了一起。
                          外面还有那么多士兵在把守,张良紧张的连一丝喘息的声响都不敢发出……这是韩非第一次,在他身体正常的时候,对他做出这种激烈的举动。
                          张良彻底愣住了,可是看韩非那样哀恸的眼神,他也明白过来了,这一去怕就是诀别。
                          于是张良也少有主动的去回应他这个吻,将他紧紧的搂住。
                          如何能不痛呢?
                          韩非云淡风轻的忍了这些天,他心里想的再透彻、再明白,再清楚轻重缓急,再不想让自己为情绪所困……也终究是无法释怀的悲痛。
                          他是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这一去,此生就再不能相见。
                          秦王若是客气,恐怕就要将他永囚在咸阳;若有逼迫,以自己不能玉碎的性子,便就是死别。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今生今世他都再不能……活着踏上新郑的土地。
                          这是他最后一次可以拥抱子房。
                          最后一次,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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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韩非才放开了他。
                          张良假装没看见他眼角的泪痕,轻轻靠在他颈旁,“韩兄会回来的对罢?”他还是忍不住问到。
                          “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回来的。”他柔声的安慰着。
                          “当真?”
                          “我可有一件事骗过子房么?”他终于牵起一个笑容。
                          “好,那公子一言既出,万山难阻。若是你做不到……”
                          “你会怎样?”韩非刮了刮他的鼻子。
                          “那……那我就让紫女姑娘再也不给你酿酒。”少年说的极为严肃。
                          “好好好,这惩罚我可是怕了。”韩非朗声笑道,伸手抬起了帷帐。
                          张良下了车,最后一次对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韩兄,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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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韩非这辈子未能践言的约定有不少,但此生他确实只在这一件事上,骗了张良。


                          16楼2017-04-24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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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这一走,新郑城里表面太平无波,底下却是暗流涌动。
                            夜幕和其他势力等着看韩非的结果,虽说估计着是坏结果可能性多些,可终究,是要等到具体有多坏才好确定后面的行动。
                            在秦国没有传来新消息前,谁也不愿意擅做行动,免得失去了先机。
                            这些情况张良和弄玉一一都看在眼里,既然大家都是敌不动我也不动,那么当下反而是风暴来临前最安全的时期。
                            最不安全的,反而是在远方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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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女和他们约定好,每五日传来新的讯息。这一路车马劳顿,韩非仗着世人皆知自己体弱多病受不起颠簸,生生将本该十日的路程,拖到了一个月方才抵达秦国。
                            外人见这韩国公子确实看起来神色萎靡面无血色,不敢拿他怎样。虽然韩非私下写信的时候,却是洋洋洒洒笑谈这一路见闻和风土人情。
                            弄玉每每带给张良的时候,读完总是一笑。
                            如何能不懂韩非是想让他们放心?而这信,终究是越写越短了。
                            前一封信,只说明日便要进咸阳城了,而后便再无消息。
                            张良他们能打探到的消息,其他人也不过是迟些时候知道罢了。张良他们等的煎熬,其他静观其变的人也只得更耐心的,等着看即将会发生怎样的变数。
                            这几日盼的格外难熬,张良心情烦闷便只在自家院里一遍遍的练剑,看的自小带大他的老仆都忍不住出言相劝,“小公子今日杀气未免重了些。”
                            张良擦了擦汗,收了剑。向着西方一望再望,终究望不尽这万千山壑。
                            平日送信的那只小白鸟却在此时来了!
                            鸟儿今日没有带着信,只是绕了他几周,往紫兰轩的方向飞,示意他跟上。
                            这样谨慎,怕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来了。张良忙跟老仆告了别,匆匆赶往紫兰轩。
                            ·
                            “可是收到紫女姑娘的信了?”
                            “嗯,给你看。”
                            张良接过小筒,两张短小的笺。一张是紫女的,说入宫觐见了秦王,嬴政颇是珍爱非公子之才,以礼相待又相谈甚欢,暂时无虞。
                            而另一张是韩非随手写了几句,说咸阳盛产玉石,在城中闲逛时偶然见得一种唤做绯石的美玉,红如枫叶。便买了一枚叶状的托信带回,估计子房会喜爱。
                            张良晃了晃竹筒,掉出来了那块如火的美玉。
                            这虽然是暂时的好消息,还是让张良心下难安。韩非的谋略会得嬴政喜爱这自是不假,可以他的性子,又能真的一直这样相谈甚欢下去么?
                            谦谦君子,温文如玉。确实自己最是喜爱美玉。可这玉石……
                            绯石……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么?
                            张良心里莫名的狠狠抽动了一下。比起隐隐约约不安的预感,有个更危险的感觉在一瞬间涌了起来。
                            心道声不好!而今已是十月,去年也差不多是这几日他……
                            紫兰轩中鱼龙混杂,张良忙吃了一粒药压了下去。而后郑重的跟弄玉相托,说这几日身体不好得去城外休养,城中诸事还劳弄玉看着,每日有鸟儿互通讯息即可。
                            弄玉看他额角已有冷汗,忙劝他注意身体,“紫女姐姐那里有各种调养的药,公子不妨带上些。”
                            张良点了点头,随她去拿了些安神的药和香料便告辞了。
                            五日的时间,应该在紫女下次来信前,他便熬的过去可以回城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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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张良万万没有想到,有些事情如此难熬。
                            尤其是,当他一个人的时候。
                            等他收拾好几日的行装跟祖父告别完,来到城外的小院时,那药效已经基本过去。
                            山上阵法复杂,即使是他这个亲手栽种的人,都需要凝神细心的走两刻钟方能进到院内。而这在当下无疑是在加剧消耗张良不多的意志力。
                            待他走到卧房两脚已经有些发软,简单褪了外面的青衫便吃了一粒安神药睡了。
                            再不强迫入睡,他怕自己更加难以忍耐。
                            然而睡眠只不过是一时的逃避,根本无法解决当下身体的燥热,和更难解的是——他焦灼的心。
                            当第二日凌晨张良忽然清醒的时候,所有被按下去的感觉骤然袭来,张良不得不承认在这些事情上,韩非和卫庄没有一句话骗过他,而韩非也把他保护的太好,太多痛苦和难堪不让他知道……
                            当真是……张良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精神和身体的煎熬让他渐渐恍惚了起来。
                            “相信我子房,你不想看到那样难堪的自己的。”韩非第一次就对他说过的话,忽然响起在脑海里。
                            原来是,这样的么……
                            所以那个时候,卫庄第一次见他,惊叹于他的毅力……错了,其实都只是因为,因为韩非在他的身边……
                            而当下韩非不在……张良感觉每一次呼吸和眨眼都是那样难熬……原来这才是一个正常坤者在采期应该有的感知么?那种,格外渴求有什么东西能填满自己贯穿自己的难耐……
                            不,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自己从始至终,不论什么体质什么身份,心里都始终只有那一人,也只想给予那一人罢了。
                            张良死死的攥着被角,和自己的意志对抗着。真是要命,这个时候哪怕随便谁来和他说说话,让他能分心想想别的事情,怎样都比现在这样好……
                            不然他就只能,翻来覆去的在脑海中想着一个人。
                            想那个人的一双剑眉,想他时而明艳时而深沉的一双眼,那双眼睛那么好看,让人一眼就能为之沉沦。那双眼睛里有那么多的风采和抱负,要等去一起实现。也有藏的那么深那么深的悲伤,不是他能够抹平的……那个人的鼻也顶好看,格外俊朗。而他的嘴……这个没有武功的九公子身上最厉害的其实就是那张嘴。能劝说的了以思辩出名的纵横弟子,也许未来也劝说的了天下大业……其实那双唇很是柔软,舌头也……
                            然后张良就忍不住想起那个人的唇齿在自己身上做过的事。想起上一次他们在这个庭院极尽缠绵的时光,在床榻上,在廊边,在温泉里,在树旁……每一次韩非微笑着开始,每一下他温柔的顶弄……都开始在张良脑中倒着回放。
                            想起了前一次他们在紫女密室里差点被人发现的惊险,那之后韩非带他去城南的大泽,他们在小舟中随着水流颠簸……
                            再然后他回想起了他第一次发作的时候,三个人格外激烈的那一次……脸上瞬间更烫了。
                            张良忽然心里一惊,虽然自己在精神和思想上始终坚一,可自己的身体……在这种煎熬的时刻……身体渴望的却是被卫庄兄那样强势凌厉的对待么?
                            那些纷纷乱乱和旖旎的心思在瞬间冷了下去,他终于勉强支撑起身,拿了些吃的而后去更衣泡了澡。
                            泉水洗去了浑身的酸困和疲乏,总算精神好了些。可张良心下清楚,问题还没有被解决。他也根本不清楚这次自己独自一个人,究竟要多久才能捱过去。
                            其实紫女给的药他一直随身带着,可眼下自己够安全还不是紫女说的危机时刻,而更不情愿的是……当一个人心里很痛的时候,他并不在意身体的痛觉。
                            或者说,身体再痛一些也没什么,仿佛还能将心里的痛也释放出来。
                            所以张良在恍惚间,有点跟自己赌气的,就是咬牙不去吃那些能抑制下去的药。
                            可现下才午时,他现在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看书或练剑。恰好送信的鸟儿在他清醒的时候来了,说城中毫无动静,他也松了口气,给弄玉报了个平安。
                            张良最后咬了咬牙,开了坛兰花酿,灌了半坛困意便上来了,点了安息香让自己好好睡一睡。
                            可睡到第三日还是痛苦不堪,浑身从里到外的灼热烧的张良实在忍不下去了。无比的希望有什么的东西能让自己冷下去……忽然想起后山还有一股普通的山泉,因为是在山的背阴面,水温常年甚冷。
                            他实在不愿用器物或者手指自渎,既然别无他法,便只能抄了凌虚去后山试试。
                            终于走到了泉边,那山泉依石壁而落也算是小小的一个瀑布。张良只将手伸进了水里,便已感觉到了十分的阴凉。身上的燥热便下去不少。
                            身上终于好些了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更靠近些,再靠近些,最后索性咬牙直接站进了泉水中。
                            冷泉从头而下的寒彻之感终于激得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自己这样,确实不堪……
                            韩兄在远方凶吉难测,卫庄兄久无消息,而自己怎么还能沉溺于这些情爱之事的困顿中?
                            脑中极快的又过了一遍最后跟弄玉确认消息时,各方势力的近况……这一两日内确实不太会有变动,端看韩兄那边……
                            想到了这里他的心还是颤了一下。
                            自己对韩兄的感情……其实若没有他身份这个突变,也许有些话他永远也不会对韩非说出口,也许他和韩非最亲密的举动的就只是拥抱一下,牵个手。
                            于公于私,九公子都是他诚意敬仰的君子和好兄长。他当然希望自己能更快的成长,更加的杰出,然后就可以和这个人并肩一起,去面对许多风雨和困难。也许再过几年,他就得遵守父母之命,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把这份仰慕藏在心底,就这样过完一生也是再平常不过。
                            可是……韩非在床笫间难掩的宠溺和占有欲……韩兄是真的很想呵护自己一辈子吧……而自己也已经完全属于了这个人,如何再放下?
                            在背后窸窸窣窣的寒意下,他恍惚间似乎隐约想明白一些事——为什么韩非在平时待他绝无一分在床上时的缱绻。
                            他是他的子房,但是并不仅仅是床笫间的爱侣,首先是韩国希望的子房,是要能和他一起独挡八面的子房,也是将来……替他行完未竟之志匡扶大业的子房。
                            有情固然是好,真心相待更是难得,可在这诡谲危险的乱世中,还有太多东西比情之一字更为重要。
                            想到这,张良的心澄明了起来,也彻底静了下来。
                            扶着凌虚重新好好站直,再用冷水擦了把脸,他又是那个一身傲骨的张家小公子,挺直了腰杆独自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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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张良心里透彻了许多,身子却先扛不住了。
                            之前被浑身燥热困扰的他显然是忘了,以自己也是从小多病的体质,如何能受得起那样寒的泉水?
                            当天下午便烧了起来,张良心里也不住叫苦,这里只有些跌打损伤的外用药和安神的药,一副对症当前的都无。
                            只能是多泡了会温泉发汗驱寒,然后多吃了些安神的药希望能一觉睡到病好罢……
                            那之后便真的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了,恍惚间是在梦境还是回忆也分不清,似乎一会是大家在紫兰轩相聚笑谈,一会是大家泛舟在护城河上看落花纷纷,隐隐约约到最后,是韩非清晰无比的喊了他一声,“子房,该醒了。”而后温柔的吻在了他的额头。
                            “韩兄!”


                            17楼2017-04-24 0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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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梦中恍然惊醒,却发现身上烧已下去不少,额上敷着的汗巾也随着他起身掉落下来。
                                 “子房醒了?”却是弄玉担心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张良也回过神来,“我睡了几日?”
                                 “不知道,但距离你上次离开紫兰轩是第四日。我看你已有两天未回信,担心你安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病的这样重。”
                                 “抱歉,从昨天回来着了凉就……咳咳……忘了给弄玉姑娘回信。”他准备坐起来向她行礼致歉,却被弄玉按住了手。
                                 “你快好好躺着别动,我可没有姐姐那么好的医术。你既醒了,我看着你喝些水吃些东西,就赶快得回城里给你找郎中……”
                                 弄玉还没有说完,忽然从皇城的方向传来了钟声。
                                 “这钟声是?”弄玉不比张良从小在新郑长大,她来新郑这几年还从未听过城里有这样一口苍老的钟,可以传的这样远。
                                 然而钟每响一下,张良的脸上就白一分,肩也颤抖了起来。
                                 待到钟声数完,张良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子房!到底怎么了?”弄玉看他面如死灰的样子也吓到了。
                                 “那是……只有举国大婚或国丧时才会,才会敲响的钟声。”张良开口的第一句,泪水就长划而落,“近日并无国婚,而这钟声按礼仪……这,这……不是国君的礼乐之数,能比太子的规格还多一次钟声的大礼大丧,那么就只能,只能是……”
                                 他已经说不下去,连日生生压下去的躁火早已在心肺郁结,加上风寒带来的弊病,被这一刹的心神大恸激的直接一口血咳了出来。
                                 “子房!”弄玉这下更慌了,张良身子弱她是知道的,所以临走前被紫女和韩非再三叮嘱要好好看顾他。
                                 “我要出去问问……”张良巍巍颤颤准备起身。
                                 弄玉在他肩上一推,就让他又躺回了塌上,“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出去?!且不说九公子生死消息还未查实,就算,就算是真的……他泉下有知若是看到你这样,他得有多心疼?”弄玉也说不下去,捂住脸痛哭了起来。
                                 张良楞了片刻,“你说的对,韩兄若是不在了……当下新郑里流沙主心骨只有你我二人……我不能这个样子回城。那烦请弄玉姑娘速速下山探查了消息,替我取些药。别跟祖父说我病的这样重,只请他替我通报一下内臣,明日我要进宫去看红莲殿下……韩兄若不在了……公主那边别再惹出什么事来……咳咳……”
                                 “嗯,我这就去忙,子房你快别想了,多思伤神。”
                                 “那有劳弄玉姑娘了,你出门前有最后一事相求……你知道睡穴怎么点罢?”
                                 弄玉心思敏捷,微微一怔,转身去推开了药匣盒子,“你竟吃了这样多!”
                                 “等姐姐回来了,好好教育你!”弄玉说完抬手就点了张良的睡穴,又起身去布好安息香。
                                 看着张良眉间终于松了几分的睡容,也祈祷能让他再多安睡这最后一场美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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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弄玉打探好了消息,带好了药再回到这处小院,张良已经醒了。
                              不知是高烧把那些情欲都烧尽了,还是骤然的心如死灰把所有感知都一起埋葬了,从他醒来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现下已经安全了。
                                 弄玉见他还在温泉里坐着,想了想以子房的性子,怕也不想让人看见此刻的神情,便隔着帘幕跟他打了招呼。
                                 “出入一趟不易,辛苦弄玉姑娘了。”少年一贯温软的声音此刻如冰寒彻,“外面怎么说。”
                                 “确实,是……九公子的国丧……”
                                 张良一只手攥着池边的石壁,用力到骨节都发白。
                                 “说下去……”
                                 “秦国使臣的说法是,因为九公子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前日不慎感染风寒竟然一病不起……”
                                 “胡说!有紫女姑娘在侧,怎会让他受半点……咳咳……”张良一时动了气,又咳了起来。
                                 “子房你别急!”弄玉担心他,又不好上前照看。
                                 “无妨,咳……你继续说下去……”
                                 “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咸阳城里私下的传言现在也都陆续收到了。我打听了许多,最准确的说法是他之前因为不同意秦国攻韩之事和嬴政起了争执,嬴政大怒将他打入死牢……在牢中他……忽染怪疾一夜暴毙……”弄玉哽咽着说着。
                                 “现在城里百姓都悲痛不已,说要给九公子报仇,说我们堂堂韩国世子客死他乡秦国实在欺人太甚……现下秦国使臣都被围在驿馆里,民怨鼎沸场面很是混乱,我走的时候四公子已带人过去住持了。”
                                 “不错……韩兄在咸阳出事对秦王并不利,毕竟六国古制都还是刑不上大夫,韩兄贵为王室宗亲……莫名死在咸阳会大大损害嬴政爱才贤仁的名声。他若真想杀人,光明正大杀就是了,这样遮掩却正说明他也困惑和有愧……那究竟是谁要害韩兄?”
                              他才初到秦国……是谁,敢这样不顾两国的利益加害于他?张良蹙起眉,急速的思考。
                                 “隐约还有些消息说,恐怕是他师兄李斯……”
                                 “李斯?他们不是同窗十载的同门师兄弟?李斯而今在秦国权势也……”
                                 “现在只能知道的是,当时嬴政盛怒下只是让人将九公子带下去,而是在李斯和嬴政彻谈后,才将他打入死牢的。”
                                 “李斯……”韩非咬了咬牙,“从利益角度出发,韩兄若得嬴政重用,他必是要……这提前算计倒也说的过去……”
                                 “现下城里乱的很,相国大人让公子早些回去,还有要事相商。”
                                 “嗯,这个自然。紫兰轩那边呢?”
                                 “既是国丧期间,这些场馆都是要关门歇业的,何况非公子平时待姑娘们极好……而今楼里人人泣不成声,也根本无心管什么生意……”
                                 “是啊……韩兄一向待人那样和善……”张良胸中一疼,忍不住咳了起来。
                                 “子房……”
                                 “对了你说,秦国的使臣,现下还在驿馆?”
                                 “今日这情况他们怕是走不了……”
                                 “那弄玉姑娘可愿意陪我,去会上一会?”张良声音一冷。
                                 弄玉从未感到过张良能这般冷冽,“子房你要……?”
                                 “我既然无法现在立刻去往咸阳,便就只能——去问问从咸阳出来的人了。”
                                 “好,你起来喝了药,我就和你一同回去,马车已经在山脚备好了。”
                                 “多谢弄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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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时常带着凌虚,却少有危急到需要他出手的时候。即便真的有,他也轻易不让宝剑出鞘就兵不血刃的解决好。
                                 却不代表,这绝世名剑当真出不了鞘。
                                 也不代表,他就没有和卫庄一样的杀气和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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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从车上下来走向驿馆的时候,人们知道这是张家的小公子又是和非公子好友的关系,纷纷给他让了路,也都嘱咐着他定要讨个说法。
                                 他自是和气的笑着都一一应下来。
                                 张家素来待人和善,子房在城中一直小有人望,那秦国使臣一开始听闻他没有一官半职本想傲慢,却也不得不审时度势。
                                 张良客客气气只动了一次凌虚在屋外跟他们威胁完,便带着弄玉千乘三个人进屋了。
                                 (此处省略起码4000千字的小张良攻度爆表苏破天际的,不见一滴血让对方胆寒臣服的不掩锋芒的戏。但跑偏主线太多了跪地,这里回头当彩蛋细细再补_(:з」∠)_)
                                 最终张良端坐着,一边优雅又细致的擦拭着凌虚的剑刃,一边逼着使官回答了所有他想知道的问题。
                                 不管是秦王还是李斯都没有即刻要韩兄性命的打算,这是一个出乎很多秦国势力料想的意外。
                                 那么这个凶手能罔顾秦国的利益,罔顾秦韩两国长远的局势,甚至也不顾惜未来会给六国带来多少变数……这个人要么是什么都不懂的愚蠢无知,就是什么都不畏惧的极其强大。
                                 而紫女在韩非下死牢前就已经失踪……这更让张良心惊,什么人什么身手能制的住紫女?


                              18楼2017-04-25 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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