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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三题个人脑洞故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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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题目:蛰居 毛笔 花瓣
跟软爸蛰居在这座山里有多久了?八年?还是十年?
不知道。
今天一早起来,不见软爸的身影,走出屋外,见他在水边石几上正持笔作画,我转身回屋,沏上一盏新茶,端过去时,他正搁下毛笔,痴痴凝望画中美人,我看过去,见角落里端端正正写着一个“梳”字。
瞬间感到鼻子一酸,泪意袭来,我强忍住,转过身,叫了一声
“软爸,你…”
他一抬手,叹了口气,说
“收起来,回屋吧”
说完,就径直进屋去了。
一阵微风吹过,几片花瓣飘落下来,一片正落在画中美人的发髻上,我轻轻一吹,花瓣没动,竟是在笔墨上凝住了。
我把画卷仔细收起,心里想着,去年桃树下埋的果子酒,此时也不知到不到时候,不过还是挖出来吧,今天晚上,软爸一定会想要喝上一杯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5-05 15:13回复
    2.题目:窗户 过年 茶
    春去秋来,时光流转,这个冬天仿佛格外冷,整座山似乎都被冻住了,又下了几天的大雪,满天满地的苍白,更显得毫无生机,
    我倚在窗户边,呆呆地看着外面,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
    软爸似乎刚解了一副棋局,长舒了一口气,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大口。
    “小拉,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我…我早就不记得日子了。”
    “今天…过年了。”
    “是过年?啊,原来过年了啊!”
    我当然知道我们在这座山里已经度过了好多个新年,但日子不知不觉就那样过去了,并没有觉得如何,乍一听到这个久违的词语,心里却莫名有些发酸…
    软爸盯着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你还这么年轻,就过这种日子,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不,跟软爸在一起,女儿不委屈!”
    软爸听了,却从棋盘边站起来,走出屋外,我急忙拽起一条披风跟出去,见他站在院子里,正仰头看着夜空,我知道他是在观天象了,便给他披上披风,静静的站在身后不敢出声。
    “我们这种日子,恐怕也过不了多久了”软爸突然说到。
    “啊?什么?软爸你…看到什么了?”我听得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东边,要乱了。”
    “东边?那…那不是…?!”软爸眼神凌厉的看过来,惊得我止住了话头,片刻后,面色却又柔和下来,看着我,语气坚定的回到:
    “是。”
    心里一惊,难道这天下…还是不肯放过我们父女吗…
    “那软爸,你要…下山吗?”
    “我要做什么,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是老天。
    不过这一次…我要和老天斗上一斗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仰起头,随着软爸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东边天际的一颗星,闪烁着明亮耀眼的光芒,可是仔细分辨,光芒中却隐隐藏着一点猩红。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5-05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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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题目:糖葫芦 月亮 死亡
      “糖葫芦——糖葫芦~”
      元宵节的晚上,灯火辉煌,我按耐不住雀跃的心,循着叫卖声望了过去。
      呵呵,车水马龙的人间,我们终于回来了。
      “怎么,要吃吗?”易容成老翁的软爸笑着问到。
      “唔…算了,叫别人看到我一风姿卓越的翩翩公子,在大街上吃糖葫芦,不雅,不雅。”我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笑嘻嘻的回软爸。
      软爸笑了笑,抬起头望着天空
      “你看今天的月亮,这样圆,真该是个团圆的日子,有些人…也该见一见了。”
      我一惊,不禁瞪大了眼睛望着软爸,有些人…他是说…那个人吗?呵呵,多久了,还记得初见时,她一身男装,笑的洋洋洒洒,身形样貌,仿佛还在眼前…以至于看了软爸作的女装画像,我竟没有认出来…更想不到,就是这个人,让我们父女几乎与死亡擦肩而过…
      “想什么呢,我是说,你不想见见你娘吗?”
      软爸举起扇子照着我的脑袋敲了一记,才把我拉回现实。
      “我…我娘?我可以…见到她吗?”回了神,反应过来软爸的话,更是激动起来。
      “或许有些冒险,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那…我们快走吧!”
      “稍安勿躁,我自有安排,你安心就是了。”
      ————
      子夜,长宁宫外。
      “喂喂喂,你这个小丫头,你不是说母妃召见我吗?你这是把我带到哪里去?我母妃的寝殿不在这边啊!”
      “公主!嘘——”小宫女警惕的看了看周边。
      “公主殿下,可还记得有一只小鸟,在玉米田被冻死的故事?如果记得,请公主殿下随奴婢来,待见了奴婢的主子,自然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你…你说什么?你是谁!”
      小宫女抬起手来,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低头继续引路,春鱼公主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二人直走到烟雨阁,小宫女上前跟门口两个守卫点了点头,守卫便一言不发的开了门。
      “喂,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而且…母妃有令,谁也不准来这里…你们已经不把母妃的话当一回事了嘛!”
      “公主稍安勿躁,还请随奴婢来,待会自然明白。”
      “真是…我暂且信你,要是敢捉弄本公主,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宫女把春鱼公主带进一处厢房,嘱咐她在这里稍等,便退了出去,屋里只剩春鱼公主一人,抬头看看,不禁冒出冷汗,想想自己也是胆大,就这么跟陌生宫女来了这里,可是想到那个宫女说的话…没错,那个故事,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
      “咯吱——”推门声恍然响起。
      “姐姐!”
      “小…小拉?是你吗?!你…你还活着!”
      来人二话不说,直接扑进春鱼怀里。
      “是我,是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啊?软爸呢?他也活着吗?你们怎么回来了?有没有人发现你们?啊?”
      “先别说那么多,我要见珊娘!带我去见珊娘!”
      未完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5-05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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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题目:蔷薇,镜子,胭脂
        除去戴了一天的头冠发饰,月皇后坐在妆台前,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镜子,里面不施粉黛的脸,似乎想起什么,温柔的笑了出来,镜中美人也对着她莞尔一笑。
        月皇后和其它妃嫔不一样,从不用胭脂水粉,因为皇帝说,那些东西,会污了他皇后的颜色。
        “阿梳——”
        皇帝似乎在刚散去的节宴上多用了些酒,正微闭着眼睛倚在榻上。
        皇后听到唤她,便站起身来,寝衣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红蔷薇,她一动,花枝花瓣,仿佛都舒展开来,每走一步,满屋都飘动着妖娆的香。
        皇后到榻边坐下,扶起皇帝,让他倚在自己腿上,伸手轻轻在皇帝头的两侧揉按。
        “陛下今天,怎么喝的这样多”
        “阿梳,你知道吗,朕近来 总觉得心神不宁,夜里,也睡不安生,总梦到…一些奇怪的事”
        “陛下何必伤神,这天下,都是陛下的,何人何事,都伤不到陛下”
        “伤不到吗?呵…阿梳…你说,他,会不会根本没有死?不然,十年了,怎么…”
        “死了,是他的造化,没死嘛…”皇后说到这里,略微停顿,看着皇帝温柔的笑了笑,继续说到:
        “没死,就让他再死一次好了”
        “呵呵,阿梳,你这个狠厉的劲儿,有时候,竟不像我认识的”
        “陛下知道的,阿梳心中只有陛下,他人的死活,阿梳从不放在心上。”
        “嗯,朕知道,朕知道…”
        “所以,陛下别怕,有阿梳在,会守着陛下,守着陛下的江山,陛下什么都不用怕。”
        ——————
        沐王府的梅园,是京城都有名的,而比梅花更有名的,是沐王的琴声。
        此时,沐王正在梅园当中,抚琴而坐。
        琴声铮铮,时而肃穆,时而悠扬,可是不知怎的,今天的琴声不同以往,似乎浮动着一丝急躁,愈听愈甚。
        “嘣—!”低沉的一声脆响,琴弦断裂。
        “谁!”沐王飞身而起,手腕一转,三朵梅花射出。
        “叮!叮!叮!”
        来人微微侧身,手指轻弹,三朵梅花依次钉在一旁的树干上,只一瞬,便花瓣尽落。
        “二哥真是好身手,差点要了我的命。”软正淳转过身,负手走近沐王身前站定。
        听到说话的声音,沐王骤然一惊,急忙定睛向来人看去,半晌,才面色放缓,舒了口气。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我不该回来?”
        “哈,该与不该又如何,你若要去做一件毫无胜算的事,我是拦不住你的。”沐王不禁苦笑的说到。
        “也并不是毫无胜算”
        “可是十年前,你也并不是没有胜算!”沐王收起笑容,一字一字的说到。
        “胜败又如何,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下的了手?”
        “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本就是一国之君的大忌!你已经害死自己一次,还不够吗?”沐王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软正淳。
        “现在,不是十年前。”接到沐王一连串的质问,软正淳面上丝毫没有软弱,目光坚定的回看过去。
        “何况,二哥,你会帮我的。”
        沐王听了,依然直直盯着软正淳,仿佛要看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丝勉强的痕迹,许久后,才终于缓和面色,开怀而笑。
        “哈!哈哈哈!好,好!三弟,你总算,没有白死过一回!”
        “十年时光,总不能没有长进。”
        “如此说来,三弟可是已有安排?”
        “昨晚,小拉已经进宫,把可用之人的名单交给阑珊联络。”
        “哦?你把小拉也带回来了,那孩子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吧?”
        “是大姑娘了,过了这个年,就二十了”
        沐王听了点点头,稍微思索,举目看向梅林深处,抬手击了两下掌。
        “六六,还不出来拜见你三叔”
        软正淳顺着沐浴看过去,只见梅林中一少女缓缓行来。
        “六六拜见三叔”少女行至软正淳面前,曲身一福。
        “六六?二哥,这可是…?”
        “没错,这是大哥留下唯一的血脉,已经跟在我身边十年了。”
        软正淳听了,连忙上前欲将少女扶起,少女见了,却连忙起身向后退去。
        “三叔不可!六六剧毒之身,恐会冲撞了三叔。”
        软正淳听了,一脸不解的看向沐王。
        “三弟不知,这孩子天赋异禀,善用世间无二的毒术,甚至…她的血,是连她自己都无解之毒,其中因由…本王也不晓得”
        “无解之毒?”
        “对,就是无解之毒”沐王眼神复杂的看向软正淳,继续道:
        “本王记得,三弟擅观天象,可曾见到前几日,有太白经天吗?”
        软正淳心下一凛,面色惊异,瞪大眼睛看着沐王,他是说,太白经天!
        “凑巧三弟在此时回来,就当是为兄,送给三弟的一份厚礼吧!”
        未完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5-05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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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主题:莲花 尘埃 锦被
          “娘娘 长公主求见”
          “哪来的长公主”月皇后眼睛微眯,懒洋洋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是…是莲花长公主来了”
          “哦?她呀,呵呵,她来干什么”皇后轻哼一声,又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罢了,让她进来吧”
          “是——”太监弯下腰,恭顺的退了出去
          片时,身着青色衣裙的女子缓缓走进殿中,在月皇后脚前恭敬跪下行礼。
          “莲花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听了,却仿似未觉,闭着眼倚在案上,只任来人跪在那里。
          许久之后,皇后才眼睛微睁,缓缓看向地上跪的瑟瑟发抖,不敢起身的人,用拉长的语调缓缓开口:
          “莲花长公主,你可知罪?”
          “回娘娘…莲花…莲花实在有事相求,才扰了娘娘清净,还请娘娘恕罪…”
          “你与北疆太子和亲在即,不依照祖宗训诲安心待嫁,到处乱逛些什么?若是被北疆使者听到了,岂不损我皇家颜面?”
          “回娘娘的话,莲花正是知道婚期在即,才特地来向娘娘请命,准许莲花出宫…去祭拜皇兄”
          皇后听了,嘴角微勾,把玩起腕上的珊瑚手钏,口中喃喃:
          “祭拜皇兄,祭拜…皇兄,呵呵,本宫 若是不准你去呢?”
          听了皇后语气戏谑的话,莲花终于忍不住,含泪抬头看向皇后,一字字说到:
          “还请娘娘,念在皇兄当年出巡途中骤然离世,莲花身为胞妹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的份上,让莲花出嫁前能去看看皇兄!”说罢,两行清泪落下,愤愤的盯着皇后。
          却见皇后收起戏谑的笑容,微微坐正,对上莲花的眼神
          “放—肆!”皇后冰冷的声音,直叫莲花打了个寒颤,却还是勉强挺直了身子,略微低头,语气坚定
          “还请娘娘开恩,准许莲花出宫祭拜皇兄!”
          “皇上驾到——”外间恍然传来太监尖利的嗓音,皇帝刚下朝,径直来到皇后寝殿,便听到里面隐隐传出皇后不快的声音,待看清殿内情形,再看地上狼狈的莲花长公主,心下已多半了然。
          “阿梳,这是在闹什么,可是有事?”
          皇后微叹口气,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莲花,你这般,是为何事?”
          “启禀陛下,莲花…想在和亲之前,去皇陵祭拜皇兄,来求皇后娘娘”
          “情理之中,你去吧,去过了回来好生准备去北疆行程便是,都下去吧”
          片刻,殿中只剩帝后二人,皇帝抬手揉了揉额头两侧,走近皇后,叹息到
          “阿梳,你又何必惹气,由她就是了”
          “呵呵,皇兄,皇兄!人都灰飞烟灭了,老婆孩子哥哥妹妹的,还霸着大半个皇宫,陛下供养他们十年,她们反倒把死人记得清楚,不知死活!”
          “阿梳,由她们吧,终究…终究是…”
          “陛下累了,不如歇一歇吧”皇后语气坚定,不由分说的打断皇帝话头。
          ——————
          “紫烟太傅请看,这次本宫写的可对?”园中,太子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毫不在意,向着案侧的人雀跃的问道。
          被喊太傅的人微笑点头,竟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为太子一一指出还可以改进的地方,仔细看去,太子所做的文章,竟不是本国文字。
          宫人见太子汗水淋漓,急忙端来一盆清水,预备上前伺候,紫烟见了,走过去从宫女手中接过水盆,轻声道:
          “太子课业正在关键阶段,你们不要打扰,我来吧,你们下去就是了”
          两名宫女听了,不敢再出声打扰,俯身行礼,便悄悄退下了。
          紫烟转头看看正在低头用功的太子,走近放下水盆,拿起手巾,指甲在手心轻轻一点,划出一条几不可见的伤口,稍微按压,一滴细小的血珠沁出,把手伸向水中,血珠瞬间在水里隐去,不动声色的洗好手巾,转身上前,双手递给太子,太子不疑有他,接过在额上颈间擦了擦,便递了回去。
          另一边,两个退出园中的宫女低声私语
          “你知道这个紫烟姑娘是什么来历吗?为何如此年轻,就做了太傅,而且…还是个女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这位太傅,是前年皇后和太子殿下出游,在民间遇见的,据说精通多邦语言,又画的一手极品丹青,世间再无二人有如此之才,娘娘和殿下惜才,便带回宫中做了太傅,只是…”
          “这是什么?”
          “只是听说,紫烟太傅要去列国游览,替太子寻觅什么列邦名家的手迹,说是不日就要动身了!”
          “这么说,她要走了?”
          “没错,要走了。”
          ——————
          次日午间,祭拜先皇的莲花长公主乘马车出皇陵,行至郊外,一队黑衣人拦住去路。
          侍卫们仿佛已经见惯了此种场面,从容列阵,两方瞬间厮杀起来。
          黑衣人来势汹汹,争斗间,侍卫渐渐不敌,步步后退,使出浑身杀招,声声喊叫着“保护公主!”只求护住公主马车,却见一黑衣人一剑刺中马车前一身形晃动的侍卫,拔剑飞身跃上马车,其余黑衣人见势,立即列为两队,把侍卫向两旁逼退,把中间分出一条路来让黑衣人驾车冲出重围,眼看着公主车驾被劫走,侍卫满心焦急却又力不从心,正绝望间,一白衣男子纵马驰来,临近时举手一抛,几枚银钉飞出,数名黑衣人应声而倒,一个黑衣人见状,提剑飞身刺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侧身一躲,伸手打向黑衣人手腕,黑衣人手腕一麻,剑脱手飞出,白衣男子挥手抓住剑柄,反手一剑刺死了黑衣人,随后举手一剑掷出,接连刺穿两名黑衣人,却力道未减,直钉在树干上。
          “走!”黑衣人见此,不再恋战,一声过后,余下未死伤的黑衣人便齐齐向林中隐去,瞬间不见。
          白衣男子重重一夹马腹,向前追去,右手又是几枚银钉抛出,正打中被劫持马车的马儿腿上,马儿嘶叫一声,马车被迫停下倒在路边,驾车黑衣人自知讨不到便宜,干脆施展轻功也向林中飞去,马车失去平衡,车中人从马车上滚落下来,白衣男子纵身跃下马背,接住滚落之人一个飞身又回到马背上,调转马头,打马回到方才厮斗之处。
          “还你们公主!”
          一侍卫急忙伸手扶住从马背上被抛下来的莲花长公主,再抬头,只见那白衣男子已经飞驰而去,只留下马蹄踏起的尘埃,混着落叶飞舞。
          “敢问恩公姓名!”莲花站定,不甘的出声喊到。
          “阿箜!”空旷的树林传来辩不清方向的回答。
          “阿——箜?呵!”莲花喃喃重复着,一丝笑容漫上脸庞。
          “属下未能保护公主,请公主降罪!”一领头打扮的侍卫抱拳跪下内疚说到。
          “好了阿绿,快起来,当初若不是皇兄把你留下,这么多年,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你何罪之有”莲花回过神,急忙搀起浑身是伤的阿绿。
          ——————
          午后,灵犀殿,皇帝正批阅奏折,月后把弄着一堆香料,在调制皇帝用的安神香。
          “陛陛下!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皇帝贴身伺候的老太监一反常态连滚带爬的进前喊到。
          “何事!”皇帝一惊,顿下笔出声问道,月后也停下手中事务,面色不悦的看过去
          “太子…太子他…他…啊娘娘!”
          “太子怎么了!”太监还没说完,月后扔下手中器具,箭步冲过去揪着太监领子厉声问到。
          “东宫来报,太子殿下…午膳过后说是身上不痛快,说要上床歇息一会儿,奴婢们见太子额头有些发热,便去宣太医过来,哪成想太医还没到,太子殿下就…就…”
          “就如何!说!”
          “就…就吐了血了!”
          月后推开太监,什么也不顾的起身冲出殿外,向东宫方向奔去,皇帝也紧随其后奔了出来。
          东宫殿中,太子躺在榻上,裹着锦被,双唇发紫,双目紧闭,榻边一个太医正跪着给太子诊脉,宫人们也跪了一地。
          “露露,露露!你怎么了,露露,母后来了,母后来了!”见床上爱子毫无生气铁青的小脸,月后顿觉心如刀绞,抓起一旁的太医
          “露露他怎么了!啊?说!我的露露怎么了!”
          “回娘娘,太子殿下他…似乎是中了奇毒的症状!老臣无能,已经派人去太医院召来所有太医会诊!”
          “什么…中毒?怎么可能会中毒!”月后眼神狠戾的看向殿内跪着的宫人们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老奴已经查过了,按照娘娘吩咐,太子殿下一切吃用都分外谨慎,绝无丝毫的差错啊!就连太傅进宫授课,都要沐浴更衣从里到外检查一遍才行的!”一个年长的宫女手脚并用爬过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太医院会诊太医到—!”殿外适时传来通报声
          “阿梳,太医们到了,快起来,我们到殿外去等,别耽误太医们诊治!露露的状况耽误不得!”
          “陛下说的是,还请娘娘暂时移步殿外等候!”
          月后浑身瘫软,只得任皇帝和宫人把她搀出殿外,不料这边还未坐定,太监又急急冲进来
          “启禀陛下娘娘,钦天监有要是求见!”
          皇帝听了,略微思索,赶紧道:
          “快宣!”
          “陛下!娘娘!臣等今日在司天台,见有…见有太白经天之象!”
          “什么!是太白经天?!”皇帝一惊,月后听闻也顾不得其它,站起身来握紧双手问道
          “你说…有太白经天!可是…可是只有这一次?”
          “回娘娘…前几日,有一个今年刚入司天台的后生,说是…说是见到了太白经天…太白经天,太子危!太子殿下万金之体,臣等…臣等怕后生之言做不得准,便商讨着推算历法,演算一翻确定真假,再来报明陛下娘娘!未曾想到今天亲眼观见太白经天之象…想来,若是前几日果真有太白经天,如今…便是第二次了!”
          “啪!”月后抓起案上茶碗砸向钦天监,正砸中额头,血迹瞬时流下,钦天监只当未觉,连连磕头
          “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报!来人,来人!”
          “在!”
          “给我拖下去!还有司天台所有人,一个不留全部处斩!”
          ——————
          “王爷,六小姐回来了”
          “传”
          “是!”
          “事情,如何了?”
          “回二叔,成了,估摸着今晚,宫中就要大乱了”
          “好,好孩子,如此,你也算大仇得报了,剩下的事,二叔已经安排好了,一个时辰后,你就可以离开京城了。”
          “六六谢二叔养育栽培之恩”六六屈身跪下,向沐王行了一礼,礼毕,抬起头来,一张脸,竟与太子的紫烟太傅一模一样。
          未完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5-07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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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主题:合欢 萤火虫 木鱼
            怀恩第十年正月廿七,太子薨。
            钦天监因贻误天时、隐瞒不报之罪,被株连九族,全家老老小小三百一十八人全部处斩,钦天监也五马分尸而死。司天台从三品监正至刻漏生共处死四百八十人。
            太子东宫掌事太监、姑姑、太子贴身伺候宫人共二十八人交尚方司严刑审问,其余奴才奴婢侍卫等共二百六十人全部处死。
            举国百日之内罢饮宴,戒百戏,禁礼乐。
            朝廷百官、宫中上下,不论身份高低,年龄老幼,统统为太子披麻带孝,守灵十日。
            皇帝痛失爱子,肝肠寸断,一时间卧床昏迷不醒。
            唯独月后,闻听太子死讯,竟一反常态,只下旨处死累害太子人等,吩咐内务府安排宫内一干事务,令礼部按天子规制拟订丧仪,并召回代皇帝民间巡视的国舅流年协理朝政,而后便衣不解带,日夜在皇帝身边侍奉。
            “为何全都是皇后懿旨?皇上没有下旨吗?”软正淳听到沐王府下人禀报,十分不解。
            “回先生的话,陛下自太子逝世后,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哼”沐王冷哼一声道:
            “昏不昏迷都不妨事,如今朝中谁人不知,这朝廷虽是皇帝的,天下,却是皇后的”
            软正淳听了,默默许久才开口
            “想不到怀恩,竟如此纵容她,这天下…”
            “这天下,三弟你…打算如何夺回来”沐王看着软正淳,略显狰狞的问道
            “太子,算为兄与三弟的重聚的见面礼,接下来,三弟可有打算了?”
            “不瞒二哥说,我这次回来,不全是为了复仇夺位,我更想要的…”软正淳略微停顿,深吸一口气
            “是一个交代”
            “交代?”
            “没错,就是一个交代。”
            “哈!交代,你要什么交代?是问问云梳为何出手劫杀你,还是问问怀恩为何伪造遗旨夺你皇位?”
            “没错,我正是要如此问问他们”
            沐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扬起头来哈哈大笑。
            “疯子!你真是一个疯子!”
            是夜,槿阑宫中,为太子守灵一天的珊妃和春鱼从灵堂回来,珊妃面色虚弱,几乎站立不住,宫人见状急忙服侍珊妃睡下,春鱼跪在榻旁握着珊妃的手泪流不停。
            “真是岂有此理,让母妃受此委屈,当年父皇驾崩时,母妃也只守灵三日,如今月后竟要母妃为一个奶娃娃守灵十日!”
            “别胡说了,太子大丧,宫中上下无一例外都要守灵,你我母女这一翻若能不被牵连就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能奢望别的”珊妃躺在床上,虚弱的说
            “可是…母妃,父皇…不是已经回来了嘛,为何…他…”
            “住嘴!”珊妃被春鱼的话一惊,急忙低声呵止
            “我…我就要说!等见到父皇,我一定要问问他,当初为什么扔下我们母女!既然他没有死,为何十年这么久都没有音讯,让我们在月后眼前整日担惊受怕!”
            “你给我住口!”珊妃强撑着从榻上坐起,瞪着春鱼厉声呵斥
            “你父皇当年身中软筋散内力尽失被追杀,情急之下跳下山崖,若不是老天保佑,哪里还有命在!就连小拉如果不是被暗卫舍命救下,也早就糟了毒手了!你…你怎么说出如此忤逆之言!”
            阑珊一时气急,一番话说的连连喘息,春鱼急忙上前一边连声认错,一边伸手为母亲顺气。
            “阿鱼知错,阿鱼知错了,母妃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公主!小洛来了”正说话间,外间传来春鱼贴身宫女的轻声禀报。
            “小洛?啊!是那个宫女,快让她进来!”春鱼愣了片时,才反应过来,小洛是她和小拉之间联络的那个宫女。
            不一会儿,一个普通宫人打扮的小宫女进到寝殿内,正是上次带春鱼去见小拉的那一个。
            “给珊妃娘娘、公主请安”
            “不必多礼,快说,是什么事?”
            “回公主,奴婢的小主子…昨天夜里进宫了,说是要等到今晚来见娘娘,可适才奴婢在太子灵堂外当值回去,小主子…人竟不见了!还有给小主子掩饰身份用的腰牌也一起消失了,事关重大,奴婢只好冒险前来禀报公主和娘娘”
            “你说 小拉在宫里不见了!”春鱼失声道
            “这个时候,她进宫来干什么!她可有跟你交代什么?”珊妃声音颤抖,身子几乎要软下去
            “回娘娘,小主子只说,是来探望娘娘的,不曾交代别的”
            “母妃!这…这可如何是好!母妃,小拉…宫里到处都是月后的眼线,要是…要是…可怎么办!”春鱼也慌了神,抓住珊妃的手带着哭腔语无伦次起来
            “…先别慌,我们在宫里,也不是没有可用之人,上一次你父皇让小拉送进来的名单,除了隐藏在朝中的势力,还有宫中一只暗卫队,都是培养多年的死士,关键时刻我们可以动用!”珊妃一边说,一边解下颈间的一块玉佩,交给春鱼。
            “稍后我写下与他们联络的方式,你拿着这块玉佩去见他们,小拉已经离开十年,除了至亲之人应该没人认得出来,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出事,趁着我们还没听到不好的消息,明日凌晨之前,一定要找到她!”
            灵犀宫中,皇帝仍然昏迷不醒,皇后坐在榻边,轻轻抚着皇帝的脸 深情木然
            “陛下,你快醒来吧,你不醒来…阿梳连哭都不敢哭…生怕一哭,阿梳也倒下了…到时候,谁来侍奉陛下,谁来给我们的露露报仇雪恨…”
            寝殿空荡荡的,所有人都被月后谴了下去,殿中只点了一盏灯,烛光疏疏落落,显得格外萧索。
            角落中无声无息闪出一个人影
            “主人”来人低声向月后抱拳行礼
            “你来了”月后听到声音 仍然盯着皇帝,头也不回道
            “流年可回来了?”
            “回主人,公子日夜兼程,已经到了济源,想来用不了几日就要进京了”
            “嗯,你可查到了什么?”
            “还没有太多头绪,属下此次来正是想问主人,太子殿下的那位紫烟太傅…娘娘可知如今在何方?”
            “紫烟?她?”
            “正是,太子殿下出事以后,这位便太傅不知所踪,按说…太子殿下已经归天,她也不必再去寻访名家手迹了,怎的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月后心中一痛,咬紧牙关,艰难挤出声音
            “查!给 本 宫 查!”
            “属下领命!请主人放心!”黑衣人说罢,俯首欲退下
            “阿望”
            “主人还有何吩咐”
            “要活的,带来见本宫。”
            “是,属下明白!”皇后听了,摆摆手,示意他下去,阿望悄悄抬起头看着皇后背影,心中酸涩,忍不住又开了口
            “还请主人…保重身体!”月后没有回应,阿望心中暗暗叹息,再次俯身退下
            连沐王也不知道,此时遥远的大不列颠一户贵族家中,已经多了一个从异国来教学东方语言的女先生。
            “师父,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药,可还照着昨日的方子熬吗?”
            “再加一味合欢吧…”
            “是”
            学生俯首退下,一名小宫女上前行礼,不是别人,正是让槿阑宫乱了套的小拉
            “奴婢槿阑宫宫女凌乱,见过姜太医”
            “槿阑宫?免礼吧,到太医院何事?”姜太医听到来人自称槿阑宫的人,有些意外。
            “回太医的话,奴婢主子惦念皇后娘娘贵体,有一副先皇在世时调养身体的方子 ,很是有用,想要献于皇后娘娘,特地让奴婢送来给太医一看,是否可用”
            “哦,如此,请姑娘回复珊妃娘娘,老臣定然不负娘娘心意就是”姜太医心中疑惑,宫中发生如此变故,槿阑宫的人躲着皇后还来不及,竟然派人来送什么药方,如此反常,还真是叫人稀奇。
            “奴婢斗胆,方才听见太医吩咐给皇后娘娘熬药,敢问皇后娘娘…现今如何了?”
            “姑娘有心,皇后娘娘…已经两日没有合眼了,听来人报,只昨晚用了半碗稀粥,如此下去…唉,叫人担忧啊!”
            “那,在药里加入合欢花,就会有用了吗?”小宫女一脸急切的问道
            “唉,切肤之痛,又岂是药石能医…姑娘请回吧,老臣稍后去灵犀宫查看陛下情形,会向皇后娘娘禀明珊妃娘娘的心意的”见小宫女一脸关切,不像作假,姜太医实在摸不着头脑,不欲再与她多说,索性开口送客。
            “不必不必,珊妃娘娘特意交代过,只是略尽心意,不必搅扰皇后娘娘清净,多谢姜太医好意,奴婢告退了”
            走出太医院,小拉心里七上八下,是软爸吗?竟是软爸做的吗?那个人,是不是一定很难过?这只是个开始,以后呢?软爸…会不会…一下一下缴着手里的帕子,该做什么,脑子里毫无头绪。
            一阵乱走,竟不知不觉向着灵犀宫去了,远远看清宫门上灵犀宫三个字,恍然醒过神来。
            “我…我这是要做什么…”
            “你是什么人”身后突然响起说话声,吓得小拉一个激灵
            “啊!你…你吓我一跳!”小拉抚着胸口抱怨到
            “半夜三更,你鬼鬼祟祟到皇后宫外做什么”
            阿望从灵犀宫出来魂不守舍,反常的没有马上离开,本想在宫外多呆一会,哪怕隔着些距离,也想多守一会他想守着的人。不料见了一个呆头呆脑却行迹古怪的小宫女。顿时生出戏弄之心,悄悄现身发难道
            “我…我是槿阑宫的,我迷路了…”小拉手忙脚乱的从腰间掏出一物递过去“这是我的腰牌,这位大哥,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小拉心里害怕泄露身份,乱了阵脚,脑子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出言相求。
            “…走吧”阿望已经后悔自己冲动多事,可一听见槿阑宫,又不免心中警惕,还是决定亲自走上一遭以防万一。
            “皇后娘娘,内务府的人来了,说是…奉娘娘旨意,整理了太子殿下贴身之物给娘娘送来”灵犀宫一小宫女战战兢兢来报,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内务府也真是不长眼,什么事不能缓缓,这…这不是在皇后心上戳刀子么…
            皇后听了,神情一振
            “露露的东西?快拿上来!”
            “是”小宫女急忙领命而去,唉,这在刀刃上的活儿,真是不好干。
            月后拿起一个木匣,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自己没有见过的簪子,上面垂下一只颜色奇异的珠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在幽暗的寝殿里,发出一闪一闪的光泽。再看木匣内,有一个写了字的帕子,月后抽出开打开
            “儿臣捕尽宫中景天,为母后制萤火流金簪,特献于母后生辰。”
            月后心下轰然一声,整个人仿佛力气被抽干,颓然坐倒在地。
            是了,她的孩儿,许久以前曾说过
            “母后你看!这萤火虫儿可真好看,要是能做成珠子,让母后戴在头上,一定美极了!”
            当时只当是孩童戏言,未曾想到几年过去,居然还放在心上,当真把萤火虫制成了珠子…
            “露露…露露…”
            月后终于再也压抑不住,两眼的泪水决了堤一般流出,用尽力气爬起来像东宫奔去,宫人大惊,月后身旁的管事姑姑和公公急忙一起跟去,生怕主子有什么闪失。
            直至东宫灵堂外,月后呆然站住,看着满堂素缟,脑中一片空白,一步一步木然向殿中走去,环视殿内,女眷们的嘤嘤哭声,木鱼的笃笃声,灵堂正中,崭新的牌位,上面赫然写着“怀恩太子露露之位”
            月后呆望许久,突然一口黑血喷出,身子一晃,直直倒下。
            未完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5-09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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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在灵堂吐血昏厥,宫人们顿时乱作一团,幸而皇帝跟前的大太监苏公公知道皇后突然去了东宫,放心不下才赶了过来。
              “来人!把灵堂围起来,所有人等,一概禁止出入东宫!”苏公公一声令下,一大队侍卫齐齐涌上前,将灵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公公这是?”灵犀宫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问道。
              视线在灵堂中每个人身上一一扫过,还好,还好,只有几个大臣的家眷而已,沐王府和槿阑宫的人,都已经回去了。
              “陛下和娘娘如今接连病倒,宫中无人主持大局,若是有人生出什么痴心妄想来…哼,恐怕陛下娘娘醒来会怪罪!今晚的事,决不能泄露半分!”苏公公转过身出灵堂,心里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这两天一颗心始终悬着不敢放下,生怕皇后娘娘也有个什么意外,这才早有准备,真是幸好幸好…
              “可公公…要是陛下娘娘一时不见好,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小太监跟在苏公公身后忙追着出来。
              “不需要太久…我们只要守到国舅爷回来,就足够了”苏公公抬起眼,望着宫门方向,顿觉心中分外沉重,国舅爷,你…可要快些回来呀…
              槿阑宫外,阿望不急不缓的带路走来,小拉在后面还是一路小跑才跟上了他的步伐。
              不见天日的日子,已过了多少年了?巷子两旁,种满了夹竹桃,那是月后极爱的,微风夹杂着花香徐徐吹在脸上,阿望一步一步的走在其中,竟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正胡思乱想着,心却猛地一跳,有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阿望骤然停下脚步,身后只顾低头赶路的小拉一头撞在他背上。
              “哎呦我的头!你怎么停下都不打声招呼!”小拉捂着脑袋连连抱怨,阿望站住片刻,口中喃喃了一声什么,便转过身飞一般的向来路奔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额,神经病吗?”小拉向阿望消失的地方呆呆看了一会,摇摇头嘟囔了一句,便转身独自向槿阑宫门走去。
              黑暗中,几个涌动的人影,仿佛解除了什么危机一般松了口气,空气中笼罩的杀气渐渐散去,几个人影齐齐向夜幕中隐去,仿佛未曾出现过一般。
              “姜太医,如何了?”
              “苏公公莫急,皇后娘娘此番郁结于,受摧心剖肝之痛,多日来不眠不休,本是十分危急,今日情形虽然惊险,但吐出的,乃是胸中淤堵的一口瘀血,也算是因祸得福,只要好生调养,便无大碍。”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苏公公听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姜太医交代完,便退出去备药,寝殿中只留了苏公公一人。
              “出来吧”
              “苏公公”苏公公身后,阿望从角落中闪出,开口应到。
              “你暂时,就不要出宫了,这灵犀宫…恐怕要你亲自守上几天”
              “公公放心就是,阿望只要还有命在,定不会让陛下娘娘有任何闪失!”
              当夜,小拉便从槿阑宫被送出宫去,这一次随行的,还有宫女小洛。原是珊妃这回生了一场大气,给软正淳写了亲笔书信,不知是不是不信任小拉,吩咐了小洛亲自带出宫。
              “软…软爸…珊娘她…说了什么啊”小拉跪在地上,怯生生的问道,软正淳却没有立即回话,沉默了良久才站起身负手向门外走去。
              “你二伯府上的饭食不错,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吧,一个月内,不许再出门。”说罢,看都没看小拉一眼,便径直离去
              “…呜呜!这下完了!”小拉一屁股坐在地上,泄气的哀嚎了一声
              竹林中飘来凄清的箫声,林中深处,一白衣男子长身而立,乐声流转,正出自男子手中的一管洞箫。
              “好,好,吹得好!”一曲毕,一人自竹林中现身,抚掌赞到。
              “软兄过奖了,阿箜惭愧”白衣男子转过身,口中谦虚,面上却带着自信的微笑。
              “吹的的确不错,这方圆十里的鸟儿,都被你给吹飞了,夸你一句,不算过奖”软正淳走到林中石几边坐下,给自己倒上一盏茶,口中戏谑起来。
              “你啊,从来不肯好好夸我一回,总是要取笑一翻才好”
              软正淳喝了一口茶,收正脸色,开了口
              “我这次来找你,是为莲儿的事”'
              “莲儿?你那个公主妹妹?”
              “正是,朝廷与北疆使者拟订启程的日子,是半个月之后。”
              “喂,我说,你该不会又要我去救她吧?你就不怕,我把你如花似玉的妹妹给拐跑了?”
              “你想得倒美”软正淳合起手中折扇抬手向阿箜打去。
              “哈,玩笑,玩笑,软兄莫急,说吧,怎么救,在下洗耳恭听!”阿箜偏头躲过,嬉皮笑脸道
              “你,恐怕要去一趟北疆”
              “去北疆?没必要吧,只要出了京城,我把你妹妹抢出来不算难事,何必耗时耗力去一趟北疆,到了人家的地盘…可就不好动手了!”
              “江北边界连年战乱,这次两方能休战达成协议,和亲交好,已实属不易,若在大烟地界就把莲儿劫走,恐怕…”
              “哈,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要说这怀恩这个便宜皇帝也是好福气,他在宫里一病不起生死未卜,你这个死了多年的先皇却还在宫外替他的朝廷操心,真是无奇不有!”
              “黎民百姓,又何罪之有”软正淳面色不动,出声叹到
              “唉,行行行,北疆就北疆,我应了你便是!”
              “嗯,有劳你了”
              软正淳点点头,仿佛想到什么,又开口道:
              “那件事,还是没有头绪吗?”
              阿箜摇摇头,回到:“不瞒你说…这三年来,我几乎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势力,可…呵呵,这个云梳,仿佛凭空出现的人一般,只能查到我们在济南认识的那一年,再往前,所有的线索就都断了,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就连一个弟弟,都不知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什么也查不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倒是查到了另一件事,只是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阿箜迟疑了一下,还是看向软正淳,面色郑重起来
              “软兄你…可还记得睛睛?”
              “…睛睛?”软正淳没想到阿箜会提起这个名字,心里毫无防备的抽痛了一下,那个至死都没能见到自己一面的女子啊,是自己负了她…
              “你可知道,睛睛是怎么死的吗?”
              “她不是病死的吗?你查出什么了,难道…她的死也和云梳有关?”
              “和云梳无关,但她不是病死的,她是…难产而死”
              “你说什么?难产!”软正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阿箜,睛睛居然,曾有过孩子吗?那么这个孩子,可是……
              “如果没错,她临死之前,生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孩子…不知为何,竟被云梳收养了”
              “你可有查到,她现在在何方!”
              “她就是皓月坊的东家,梧桐”
              “皓月坊?”不正是云梳入宫之前在京城经营的一家酒楼吗?听到这里,梧桐和云梳的关系密切程度不言自明。
              软正淳被这一连串的意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理顺脑中杂乱的信息。
              “回来了回来了!国舅爷和国舅夫人回来了!”
              灵犀宫外,一个小太监兴冲冲的一路小跑连声喊到。
              “阿姐,阿姐!”殿外,一人策马宫闱,风尘仆仆而来,一路直奔灵犀宫,至殿外,翻身跳下马背,直向殿内奔去,无人敢拦。
              “我来晚了,让阿姐受苦了!”看着榻上昏睡的月后,流年心中酸涩不已,抓住月后的手连声
              哽咽道。
              “国舅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苏公公也在一旁抬手拭泪带着哭腔说
              “阿姐放心,有我在,定不会再让阿姐受任何委屈!”
              好一会,流年才稍微平缓心情,站起身环视殿内,见一旁堆放着几个箱子,迈步过去伸手打开一个,里面是一些书卷,还有一些孩童把玩的小玩意儿。
              “这些,都是太子殿下的…遗物,皇后娘娘前日就是看了这些东西,心中伤情,才…”
              流年伸手拿起一个木刻的小船,心中好不容易平复的酸涩,又翻涌上来。
              太子不会水,月后怕有闪失,始终不许太子接近水边,宫中御花园的水塘都命人用围栏圈了起来。
              有一年端午的龙舟赛后,太子忽闪着眼睛问流年
              “舅舅,你坐过船吗?坐船是不是很好玩?”
              流年为了哄他,就给他做了这个木船,想不到…
              “究竟…是 谁…!”流年心中暗恨,紧紧握住手里的木船,骨节都泛起白色。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免得阿姐醒来再触景伤情”
              良久,流年闭了闭眼,才放下木船,开口吩咐宫人。随后又回到榻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玉瓶,打开倒出一粒红色药丸来。
              “拿水来”
              宫人听见吩咐,连忙端来一盏清水,流年一手扶起月后,一手把药丸送进月后口中,又接过水来,喂月后喝下去。见没有吐出,才照旧放月后躺下。
              “咳,咳咳”服下药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月后竟缓缓睁开眼睛,悠悠转醒。
              “醒了!国舅爷快看,娘娘醒过来了!”
              流年见状,急忙抬手示意宫人噤声,伸手去探月后脉搏,半晌,才徐徐舒了口气。
              “阿姐,阿姐!你醒了吗,你看看我,我是小年啊,我回来了”
              “小年…小 年…是你吗”月后眼神略微呆滞的看着眼前之人,似乎许久后,才认出是谁,顿时两行清泪流出。
              “是我,是我!”
              月后听了,看向流年身后,仿佛在找什么,虚弱的问道:
              “青青,青青呢?”
              “青青听说阿姐几乎几天没吃东西,一回来片刻未歇就去御膳房了,她说阿姐最喜欢吃她做的桂花糕,要是阿姐醒来了吃不到可怎么办”流年拉着月后的手,说着顺着便破涕为笑。
              “好,好,等她做好了,阿姐就吃”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5-10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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