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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双LYF★170508▕ 第二锅头种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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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写文缺乏规划,边写边想的坏处,我真的花了三四个小时,才写了这么多。。。深刻的了解了写文的不易。所以脑洞有风险,开坑需谨慎。没校阅就急急地发上来了,质量不比开头,我争取下次全心全意!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7-05-10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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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雨回到住所后,一边吃着煎饼一边开始昨天晚上落下的工作。来北京的这一年,除了工作以外就是和同事们聚餐。邹雨觉得这样挺好,有时一忙起来就忘了之前的荒唐事,可是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去想。她在的事务所小,大多数都是女同事,免不了在背地里议论她单身公害,或者说她是老总小蜜,而这里的主任和上海的没什么两样,总是叫她去公司争取法律顾问的业务,而她只想给没钱的人做法律援助。她也不知道那些八卦女们怎么想的,自己上下班也没奔驰接送,大家一起在雾霾下呼吸要不要逼人太甚。但仔细想想她们也不是不对,自己的确还爱着有个漂亮夫人的老总。他到底是有什么魔力才能死死得把她攥在手心,她自己也想知道。邹雨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邹月了,邹月恨她两面三刀,可是在爱情面前论谁对错反而幼稚。她的小表妹比她小不了多少,可是在她眼里邹月还只是个觉得她英文名Crystal难念就直接叫她cici的丫头片子。
    宿醉让她的工作进度下降不少,张晓波给她的豆汁儿果然很难喝,在胡同里就混了一个晚上和个小上午就让她一整天都懒洋洋的。她无聊就试着给邹月打电话,她已经习惯了她不接电话,每次邹雨都说到语音信箱的时限才停止,都是点点滴滴关于她在这儿的日常生活 “昨天喝了二锅头,这酒比冰啤厉害多了。去的酒吧也怪像小时候听水浒传评书里才有的地方。胡同串子里的人好像整天混也不干点实事,不过挺好玩的,嗯,酒吧的小老板脾气时好时坏但人真挺好的。还有,豆汁真不好喝。” 说了那么多估计邹月也不会听,其实想说的很简单,就是cici姐姐很想你,对不起。她到底是说不出口的。
    结束了语音信箱的自言自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是期待的邹月,而是林启正,之前单纯想把他完全隔离出自己的生活就拒绝接他电话,昨天那张晓波搞得那一出,倒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打电话解释一下的好,深吸一口气,“喂?” 传来的是熟悉不过的声音,“邹雨是我。” “昨天晚上。。。” 她还没来得及说,对方便开口:“邹雨,我下个星期来北京,有时间见我吗?” 邹雨完全无法拒绝那听着沉静却带着央求的口吻,就像当时他求她远走高飞好不好。她只回了“恩”,对方知趣地挂断了电话。现在他们公司的法律业务都是高展旗在管,他说林启正这人绝对是变态,娶了个不爱的女人照样喜怒不形于色,对下属还是宽和谦虚的样子,我都在想他有没有真爱过你。邹雨回答他,“所以你干不成大事。他既有江山又有美人,你真的就娶了自己最最喜欢的女人么?你不是最爱我了么?” 高展旗装着什么也没听到只顾吃羊肉。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7-05-10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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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个吧来回看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5-10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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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 高产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7-05-10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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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见到邹雨还是在聚义厅,这次她对面坐了个男人。弹球儿当然记得邹雨,便问:“又见到你啦,美女,点什么呢?” 邹雨对弹球儿笑笑:“两瓶二锅头。” 得,这美女是和二锅头杠上了,坐她对面的男人眼神沉静,没有表示异议。弹球儿写完单子指了指男人,多嘴了问了句:“你男朋友?” 邹雨笑着摇头回答:“客户老总。”
          弹球儿机灵,没傻乎乎的直接给他们拿酒,反而是向在忙的晓波说起:“波哥,那吐的贼惨的女的又来了,还和一个客户老总来的,看样子还挺亲密,我真没说错,她就是个小蜜。” 晓波这是忙的有些力不从心也觉得弹球儿八卦,就应付他说客人私事,咱管不着。“她又点了二锅头,还是两瓶,那男的斯文败类的样子估计也喝不了多少。。。“ 晓波听到这放下手上的酒和杯子,客人私生活不关他事,但酒量差还逞强就不能不管了。邹雨这家伙到底不听劝,他吩咐弹球儿去给别的客人送酒去,邹雨这单他亲自送。
          邹雨在弹球儿离开后就没怎么说话,林启正先开口:“邹雨,在北京生活得还好吗?” 邹雨对他关切的眼神毫无招架之力,一边用手指抠着桌面,一边微笑着应付道:“还行,在雾霾下生活得好过预期。你和你夫人过得可好?” “挺好的。之前你在香港的时候我其实看见你了,只是不敢看你。”
          邹雨摇了摇头,她看到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来气,“我又不是怪兽,有什么不敢看的。” 林启正弯了弯嘴角,转移了话题:“那你想我么?” 邹雨的手指停止了在桌面上的移动,她抬眼认真地看他的神情,只见他伸出手来,试图握住邹雨刚刚在桌面上不得安分的手,“茜茜,我很。。。” 他没能来得及说完“想你” 就被酒瓶放在台面上清脆的声音打断。“两瓶二锅头,邹律师这是你的。额,这位先生,这是你的。” 晓波说完,向被他突然打断对话的客人们微笑了一下。邹雨回过神来,见张晓波放完酒就想转身离去,便叫住他,“小老板,上次的事谢谢你啊。” 晓波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了她一下,她继续说:“这位是我以前的客户,林启正,林总。” 晓波睁了下眼,他不是女的吗?但只是朝邹雨皱了皱眉头,邹雨一副你个**的样子看他,晓波向林启正点了点头:“林总您好。” 邹雨插话进来:“所以当时你打电话的时候应该是林总夫人接的电话。” 晓波回想刚刚林启正那副深情脉脉的样子,现在又是林总夫人,这关系总算有个眉目,原来邹雨你真是个小蜜,略带嘲讽的说:“邹律师你每次来都带个总裁,我这里就个卖便宜货的酒吧,庙小装不下这些大佛。” 林启正只是笑笑不言语。邹雨马上听出了他言外之意,回呛他:“所以我说老板你怂啊,店门口没有停宝马的地,也就赚不到开宝马的钱。” 晓波看看她又看看她对面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那您是立志坐在多少个宝马的副驾上?”说完他有点后悔,别人的事他有什么资格品评,但他说话不经过脑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邹雨没料到他说这样的话,但还是回答:“不多不少,就一个。” 说话时看着对面的男人,晓波看林总垂下眼睑,觉得是时候离开,便对他们说:“那你们慢用。”
          待晓波离开,邹雨倒了一杯二锅头,林启正一点也没有喝酒的意思,只是说:“我还以为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事想和我说。”
          和你说什么?你是想听我有多希望你彻底离开我的生活还是来北京我们继续进行三观不正的感情?
          “江心遥没和你说打电话的是个男人么?” 邹雨边说边干了杯酒,咦,这味怎么淡了不少,想着又倒了一杯。
          林启正则说:“她说你好像喝醉了,需要帮助。” 邹雨假装娇嗔:“那你怎么还拖了一个星期才来。打电话的就是这的老板,他还以为你是我闺蜜呢。”说着都把自己逗笑了,又喝了一杯,酒味道肯定不对,便拿起林启正未动的酒瓶,想要倒酒到杯子里,林启正却抓住邹雨的手腕,克制地说:“邹雨,我以为你应该更坚强一些。” 她别过他的手,倒上一杯,“如果我就是脆弱,你又能做些什么?”说完,把酒灌进嘴里,这下味道对了,就是烧得嗓子疼的味道。她自己那壶酒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都在聆听,难过可以和我说,有时间我可以陪你。” 邹雨看见林启正这样有礼貌的样子就不舒服,故意说:“所以是陪我睡觉吗?” 林启正一愣,但马上恢复原来平静的样子:“酒店和房号和之前我陪你来北京的时候一样。如果这是你需要的。”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7-05-11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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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恶心我了。” 她看着自己那壶变了味的酒,来不及扇林启正的巴掌,就叫嚷着不远处在算帐的张晓波来他们这桌:“张老板,这酒味不对啊。”
            张晓波没想到这邹雨还能喝出个不同,干脆承认:“你这瓶我兑了水的,”为了防止邹雨骂他奸商的长篇大论,立即补充,“所以你这杯兑水的是半价,聚义厅的生意从来都讲良心。” 邹雨摇头,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有钱不赚:“我要喝真的二锅头。” 晓波开始不耐:“邹雨,你明明知道你自己酒量差,为什么还为难自己?你自己吐是舒服了,我和弹球儿收拾你的烂摊子,这胡同夜里多乱你知道么?”
            邹雨没想到他这么激动,只是回答:“我工作那么晚想喝酒放松不行么,你做生意的管那么多?”
            林启正这时对邹雨说:“张老板其实说的对,喝酒对身体也不好。你这样让人心疼。” 邹雨看林启正眼睛里快冒出泪花来了,有些怔,倒是不坚持了。
            晓波不知为何看到这幅场景有些来气,这种不道德的事儿居然还搞得像真爱一样,心疼个驴。马上就把两个人面前的酒瓶给对调了个。“邹雨你不是想喝真酒么,林总这瓶没加水,正宗的。林总,您不介意喝这瓶兑过水的吧。” 两人被晓波的话拉回现实,林总只得说好。 晓波走回去心想这都什么个事儿,邹雨看着张晓波气呼呼的背影,一点儿喝酒的心思也没有了,对着林启正说:“你心有多疼啊,那你在这里和我搞不清楚,江心遥有多心疼你不知道?” 林启正抬头望了天花板,叹了口气:“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我却只能力所能及地补偿你。”
            “她要的是爱啊,你说的谎给得了她多少爱啊,她是个好姑娘。” 邹雨感觉,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定流泪了。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7-05-11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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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林总又说了些许话,邹雨无心听,连酒都喝得不太乐意。两人沉默许久,邹雨在他杯子里倒上酒,对他说:“喝了这杯就回你酒店睡吧,明天不是早班机?”
              对方没有抬起杯子,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保重。” 大步流星地走出聚义厅。邹雨没有转头看他,只是盯着他没动过的酒杯,不知想什么出神。
              本身他们来的点就挺晚了,邹雨这一发呆也没注意周围人越来越少,晓波见她出神的样子,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邹雨这才回过神来。“你出窍啦,想什么那么出神。” 酒吧已近关门的点,客人了了,晓波也就在她对面的长凳上坐下。邹雨抬眼看他,敷衍地说:“想我还有多少卷宗没看,下周要去多少个法院。” 晓波笑,轻轻摇了下头:“我算服了您,工作那么多还花时间风花雪月。” 邹雨没理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准备喝,被张晓波用手拦了下来,“欸,邹小姐,我们这儿差10分钟就要关门了,您要喝要么回家再喝要么一下子全闷了,当然后一种不适合你。” 不过邹雨到没有回家的意思,“我能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么?” 她面无表情地说。
              晓波无奈,这长凳又不是沙发,她怎么能舒服地坐那么长时间?“姑娘,您明天休息,我还是要开门做生意儿,我也要睡觉的啊。你要玩和谭小飞那几个去三里屯那儿酒吧有沙发,睡也舒服。”
              邹雨向高高酷酷的那人看去,他向晓波歪了下头,轻易地说了句走咯。晓波也点了点头。邹雨见谭小飞周围有几个洋妞,“好小子,群/P啊。” 声音有点大,谭小飞听到了,晓波也来不及捂住邹雨的嘴,小飞没生气,倒对这晓波说:“张晓波,我这儿女人太多了,你好好照顾老总小蜜,明天可能晚点来。” 晓波心想年轻人也不怕肾亏,倒是邹雨酒喝多了胆子大得说:“要是透支身体了,茜姐给你介绍做大保健的地方。” 晓波想把自己深深埋进地板缝里,小飞则意味深长的看了晓波一眼。幸好她们是洋妞听不懂邹雨瞎说了什么。
              等他们走了,晓波眯着眼睛说:“看来我是得让你清醒一下再出去,在这呆了就几个小时就成女混子了。” 邹雨摸了摸酒杯杯沿,深吸了一口气:“做女混子也比老总小蜜好。” 晓波见过不少为情所困的女人,大乔为谭小飞,霞姨为他爸,她们的不甘愤怒呆滞在外人看来是无法理解以及愚蠢的,晓波除了陪那些女人骂男人混/蛋外,倒是一直憋着话没敢说出口给那些个女人听,“美丽笨女人。” 晓波特别在“笨”字上加了重音。他没想到邹雨回答他:“丑陋蠢男人。”
              “我没兴趣陪你玩对联,”晓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被她出其不意的回答逗乐,“你有心事,赶紧和心理诊所的人谈谈,看你这样子都便秘。”
              邹雨瞪了他一眼,“心理医生都收钱,我大部分的工资都献给京城房地产了。等会儿,你开酒吧的,不会是摆渡人吧。” 晓波见对话被引到了莫名的方向,赶紧地说:“摆渡人那鬼电影简直毁了王家卫,再说你的事不就是当小三儿在道德与情感之间挣扎嘛。” 邹雨被他的一针见血弄得有些沉默,想倒酒喝,晓波却说,你等会儿,我陪你喝,但按我的规矩来。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7-05-11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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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矩便是等慢的人喝完一杯,才能倒下一杯酒喝。晓波喝得特别慢,邹雨放慢速度喝,他倒还慢悠悠地一小口地抿。“你喝酒真像小娘子一样秀气啊。”邹雨笑嘻嘻地看着被他说得脸红的晓波。晓波说:“我喝二锅头不行,出过事,您怎么说我没男子气概也打乱不了我的节奏。"
                邹雨会心一笑,晓波却想的是她笑起来真好看啊。因为张晓波喝酒喝的忒慢,邹雨便问他:“你觉得林总这人看上去怎么样?” 晓波看似认真的想了想,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邹雨边笑边摇头,她喜欢他不是没有理由的,但晓波没讲完,“特别像衣冠**。“ 邹雨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没理他这一句便自顾自说起了和林启正这几年的纠缠,如果林总吸引她很大的一点是身居高位却能聆听来自不同阶层的声音,那么张晓波就和他完全相反,他会听她讲完,但总要加几句令人语塞的评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起围巾的事,可能自己当初被林总的高富帅气息吸引,张晓波却和她说:“那围巾十块买贵了,胡同门口五块。” 她法律援助的民工被他说成可能是托,至于在咖啡馆悄悄观察她的事更是让他觉得林总应该去局里走一趟。邹雨认为这简直是对牛弹琴:“能不能好好说话,非要抖机灵。” 晓波喝完第一杯的最后一口,不慌忙地说:“你非得要我拆穿他使出浑身解数追你就只是为了/睡/你?”邹雨皱着眉头,晓波继续说,“你爱上他是因为一个高高在上被全世界仰慕的人肯每天花一点时间屈尊看你。你那么虚荣就别怪他看中你的美貌。如果每天在咖啡店里看你的是我,估计我早在局子里呆着了。” 邹雨原本想反驳自己除了美貌还有事业,但他的比较让她无法反驳。她只好开口:“所以我就只能一直让这种感情发展?既然我虚荣的只想和高富帅在一起。“ 晓波看着她玩笑的口吻,只好说:“除非林总玩腻了你,只要你还**,这根本断不了,他已经有了有钱的白玫瑰,红玫瑰就供闲暇消遣。“ 邹雨没料到眼前这有点像混混的男人居然还知道红白玫瑰,解释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无奈地笑笑:“但我不想一辈子让人看笑话,衬得我真贱呐。”
                晓波主动给对方倒了杯酒,自己也到了一杯,之前的种种毒舌都没有他现在要说的一句重要:“其实我能理解你,真的。要是真无法释怀就继续,反正你也乐意被他耽误。张学军就耽误过个女人,他走了以后,照样耽误。不过那女人活得挺好,就起个心眼别被他弄/死就行。” “我表妹为他跳楼。”
                晓波有些惊讶,这姑娘们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的还是娱乐新闻上的事,“那你赶紧给她找个摆渡人,你心也大,放心她一人在上海生活?”
                “她应该经常去心理咨询,人也大了,而且她最不想看到我了。”邹雨喝了一口酒,觉得脸开始涨红了一些。
                晓波无奈的笑:“是啊,姑娘的心眼用放大镜都看不到。”
                邹雨难得又笑了一下。晓波只是在心里说,邹雨,你应该多笑笑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17-05-11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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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有点没有顾及到这个帖子的流量,先来个预告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17-05-12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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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邹雨觉得有些饿,问这附近还有卖吃的店开门么?晓波笑她:“姑奶奶你也不看这几点了,最近的便利店也得走到胡同口。” 邹雨只好喝酒:“那我懒得动", 看张晓波笑话她的神情,又问:“你这儿有吃的吗?” 晓波见她可怜的样子,美女的请求总让人无法拒绝,“有花生米,还有面啥的。” 邹雨为了不让张晓波觉得自己得寸进尺,便提议:“有食材的话我自己做就好。” 晓波却把她按在座位上,这可不行,邹雨的酒量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要炒个菜,还不得把厨房给拆了。“您就坐下吧,在我这地儿,我做什么您吃什么。” 看出邹雨有些疑虑,就开玩笑说:“放心我不会下毒。弹球儿可能也饿了,不过他现在人呢?”
                    邹雨指着最靠近厨房的桌子,“他睡得香呢。” 弹球儿摊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流口水,怀里还揣着一袋花生米。晓波无奈摇头,把太师椅上的虎皮拿下披在弹球儿身上,末了说了句 “小耗子。” 接着便走进厨房。 邹雨看在眼里,想着这小老板嘴上不饶人内心却温柔得很。
                    晓波只会做炸酱面,他根本不用学,张学军以前就靠它糊弄混日子,晓波吃得腻想换个花样,张学军就一脸爱吃不吃,大老爷们白讲究,只得到霞姨那儿开小灶。这记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反正不放青豆嘴儿,翻炒肉糜,再放面锅里糊撸两下,最后撒几把水胡萝卜缨,几根黄瓜丝儿。最后浇上腊八醋,这六爷炸酱面就是做好了。张晓波也不知道张学军是怎么靠这个过日子,抹了把额头上因为热气出的汗,就把面给邹雨端过去。眼见这家伙又在发呆。
                    碗放在桌上,清脆的声响让邹雨回过神来,“行啊,够快的。”
                    看邹雨笑咪咪地准备动筷,晓波说:“这大老爷们儿做的炸酱面,不稀罕放菜,您要是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邹雨嘟囔说知道了。张晓波这时想他刚刚对邹雨怎么有点像张学军对自己一样。邹雨吃得秀气,虽然饿但也不似张学军那样呼噜一口就吞个半碗。邹雨吃了几口,看了眼对面的人,难得他不说话,“你想什么那么出神。”
                    晓波说,“想我爸怎么天天能吃得下这面也不觉得烦。” 邹雨知道张晓波受了些感触,就看似文不对题地回答:“是有点咸,” 晓波立马一副你爱吃不吃的表情,邹雨心里笑话他自尊心还挺强的,就补充道:“不过我吃得完。” 对面的人听到这话,咳嗽一声,小抿了一口酒。邹雨觉得她吃面他小口喝酒,这静的让她多少不习惯,就问他高展旗以前一直在办公室搞有奖竞猜的问题:“你怎么把爱情分三种啊?” 晓波被这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胡同里从来没人会像这种矫情的事儿,生计都忙活不过来,他双臂交叉撑在桌上,身体前倾:“林总是怎么回答的?” 邹雨边吃面边觉得没劲,他挺聪明的啊,还晓得她问过林启正这个问题,她不耐地用筷子搅着面,说:“流泪的女人,给他擦眼泪的男人,他没说第三种,估计编不出来了。” 晓波见她赌气的样子,想着她的话,不禁开始笑。邹雨知道这话说出来傻了吧唧的,但还是没给他好眼色。晓波笑得厉害,眼泪好像都要笑出来了,还没等邹雨拿筷子指他有什么好笑的,晓波赶紧平复了情绪,说:“你说这哈佛毕业生是不是不会说中国话,你问的是形容词他回答名词,还有啊,他可不是回答不出第三个是啥,他是说不出口啊。” 邹雨撅嘴看他:“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晓波又笑:“照他这逻辑,第三种自然就是在酒店开房的女人和男人。” 邹雨听了险些被面条噎着,想把筷子甩在他脸上,心里念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说出口的却是:“你给我说点正经的。”邹雨估摸着自己是太累了都没骂他的力气。或者他笑起来的嘴角太好看?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17-05-12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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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晓波弯了一下嘴角,手指敲击桌面,似乎是认真的在想些什么。突然他似乎有了灵感,咬了下手指甲,又看了眼邹雨,不紧不慢地说:“第一种是灯罩儿叔和嫂子的感情,平平淡淡吵吵闹闹,谁也没功夫矫情爱不爱这种事,但不唠叨对方几句就觉得日子过得没意思。” 晓波喝了口酒,瞄了眼邹雨,她似乎停下筷子认真在听他胡诌,晓波继续说,“第二种就是谭小飞和他的后宫,身体关系,那些孙子没脑子想深层次的东西,有今天没明天的。我以前也那么混,现在挺羡慕他们。” 晓波喝了口酒,邹雨笑他未老先衰,“那最后一种呢,别像林总编不出来了,而且你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晓波低了下头,组织好语言,抬头看她:“第三种就是求而不得,观众不能理解,当局者特别痛苦,像我爸耽误霞姨,霞姨她真能崇拜他一辈子,张学军不想害她让她重蹈我妈覆辙,可霞姨不甘心啊。就这么一追一逃的,他们那么大年纪了倒也不累。“说着,张晓波笑了起来,却是无奈。
                      邹雨听着他说的话,用筷子划着光滑的碗底,他举的例子在她眼前鲜活起来,在之前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觉得林启正的答案挺有诗意,但现在比较下来,林总果然还是一副富家子弟的敷衍做派。张晓波的回答朴实却包含了生活的复杂忧愁,两人沉默片刻,邹雨看着他静如处子的模样,有些母爱泛滥,突然没来由地说了句:“我一直想有个弟弟来着,张晓波我觉得你挺适合当个靠谱的弟弟,怎么样,叫声茜姐,有事儿你帮我收拾烂摊子。” 晓波笑她:“这么亏本的生意谁做。我才没有酒品那么差的姐呢,还有谁大谁小还不知道呢,”见邹雨一副笃定自己年长的神情,便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邹雨一瞧,他还真比她大三个月。见邹雨不言语,晓波认为她默认了,便开始得意:“怎么样,我比你大吧,还不快点儿叫声波哥。”
                      “你长得小,我还是得认弟弟。”邹雨难得任性。 晓波受不了她:“ 你认谭小飞弟弟行吧,他90后,顺带着认一群妹妹。”
                      邹雨摇头:“他一看就起不服软,迟早要造反,而且下巴都可以戳/死/人。“ 晓波大笑,这下是不愁没话和谭小飞斗嘴了,能当武器的下巴!想得入神的他没意识到邹雨这时身体前倾,伸出手臂摸了摸晓波的头,等晓波反应过来,只听邹雨说:“我喜欢乖的,弟弟,给茜姐笑一个好吧,你笑起来好看!”
                      她最后一句话倒是抹去了晓波之前姐弟之争的不耐烦,他同样回答了句:“你笑起来也好看。” 邹雨即使喝了不少酒,这时还是清楚的意识到:茜姐我被调戏了。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7楼2017-05-12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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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晓波坚持送邹雨回家,他怕网约车深更半夜不安全,邹雨不免有些愧疚,问他不是还要开店?他则说明天周六估摸着早上也没人来酒吧,干脆晚点开门,生意儿亏不了。邹雨拗不过他,只好把他回程的钱也一道付了算是炸酱面的赏钱,从此两不相欠。
                        从聚义厅到邹雨住处有一点儿路,深夜京城交通顺得反倒让人不习惯,邹雨在酒精作用下很快在车里睡着了。晓波耳朵里塞着耳机,放的是悠扬的英文歌,看着车外城市难得的平静,又看了眼倒向车另一边的邹雨。这场景格外熟悉,像他和张学军当初从医院里偷跑出来一样,只是他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好像也给了他爸一只耳机,但他什么话也没说。现在熟睡的倒是邹雨,晓波触景生情,想到这儿,看了眼只能睡一会儿之后立马又要开工的城市,心里嘀咕,什么认弟弟啊,邹雨得叫他爸。
                        邹雨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还在睡,晓波看着小区门口的保安,觉得邹雨这睡美人应该是做不成了,突然晓波狡黠一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粗犷的男声嘶吼着陌生语言,强烈的鼓点和音量不停敲击邹雨的耳膜,她睁开眼睛,嚷了句国骂,就看到张晓波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大小姐,你家到了。” 说着收起他塞在邹雨耳朵里的一只耳塞。邹雨对这震出耳聋的叫醒做法表示气愤,“张晓波,你就不能找温柔一点的方法把我叫起来么?” 晓波有些尴尬,只好继续抖机灵:“怎么,要不要我录个林总的声音,说着'我看着心疼' " 邹雨实在懒得理他,晓波解释:“我知道玩笑开过了,但这是最快让你醒来的方式,你不醒,那保安还以为我农民工对漂亮女白领图谋不轨。“ 邹雨虽然被他气得不轻,但他的小聪明还是让她觉得好笑,“行,谢谢你啦,大老板,我走了,你晚安,你音乐品味真挺差劲。” 准备开车门下车,晓波急忙的说,“德国战车可是我最喜欢的乐队。”
                        “你喜欢,不代表我不觉得他们的音乐是噪音。” 一边打开车门。
                        “还有-”
                        “张晓波,你怎么老是有话说?” 邹雨回头看车里的他
                        晓波此时却一脸认真一改之前调笑的神情:“千万别信男人说爱上你是因为你眼泪流得楚楚动人,一定动机不纯。” 说完利索地关上了车门。
                        邹雨回想着他最后一句话,心里骂了张晓波无数遍,就因为这句话她又要失眠了。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7-05-12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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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义厅开门时分,晓波整理他收账的桌面,瞥见桌面角上一张名片,许是当时邹雨的名片他随便一丢在那儿。他把名片翻个身,省得弹球儿谭小飞八卦他睹物思人念念不忘。这些脑子龌龊的人就想着他和邹雨孤男寡女独处了两次就一个劲儿编故事。不过这邹雨的确最近没来过酒吧再点她的二锅头,晓波有些好奇这个女人的小三儿做成什么样了,是断了还是藕断丝连?
                          “波哥,你怎么最近老是呆杵着?” 弹球儿见晓波盯着桌面入神,不解的问。谭小飞难得插话:“人家是相思成疾。” 弹球儿笑。晓波回呛他:“去你的,下次我得用兰花香喷你那吧台。” 不想去看谭小飞的表情,就拿着鸟食去门外喂鹩哥。
                          “叫爸。” 笼子里没有传出来任何声响。晓波只得继续喂,“笨啊,前几天不是叫的挺好,什么时候脑子和胃一样发达。” 一边数落它,一边想着弹球儿他们刚才笑他,喃喃道:“鬼特么才念叨邹雨。” “雨。雨。。雨。。。” 没由来得鹩哥叫唤着,一声比一声响。晓波急了,也不知这鸟正经的不学,偏和谭小飞他们一样儿地嘲弄他。
                          鹩哥主人酝酿着给它断食让它知道个好歹,见有个姑娘在店门口踟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晓波收起鸟食,转向姑娘问:“姑娘有事儿么?” 姑娘睁着纯净的大眼睛,问晓波:“请问我张学军先生家在这儿附近吗?” 晓波心里一紧,接着问她:“呃,我是他儿子张晓波,请问姑娘您是?”
                          女孩开始不那么局促了:“我叫郑虹,从山东来这儿读大学,你父亲在我没钱买车票回家的时候给了我两百块钱。” 晓波明了,想着之前的确收到来自山东临沂郑虹的信,当时还不知所云,所以没拆也没回,虎子给他的张学军的信里也有这个郑虹,晓波那时也一头雾水。姑娘继续说现在她大学毕业想来看看张学军给他道个谢。看着郑虹眼里热切的感激之情,晓波有些感动,这张学军总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施舍善意,晓波觉得说起这事有些沉重,便请郑虹到店里坐。
                          “所以张学军叔叔是去世了吗?” 郑虹听完晓波的讲述有些难以接受,晓波点点头,并且说怪他当时没注意,没及时回信给她说明情况。郑虹眼里有些泪花,她摇头说晓波哥没什么对不起的,她也不应该到她毕业才来感谢张学军的帮助。
                          以前的晓波会想不就是两百块钱至于这样么,但现在他佩服张学军,总在默默做着靠谱的事,在别人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晓波说:“郑虹姑娘,张学军现在在天上一定特别高兴自己帮着培养了社会栋梁。我也感激你还能记得他那么微小的善意。我们也好久没去张学军墓地看过了,下次您和我们一起去看我爸。” 郑虹抹了抹眼角的泪,微笑地说好。晓波立马叫弹球儿过来,说过几天咱不开张了,和郑虹姑娘一起去看六爷。弹球儿听不用打杂喜不自胜。张晓波笑他没出息,又问了在吧台低头擦杯子的谭小飞去不去和他们看六爷。谭小飞想都没想立马回答:“去。”
                          郑虹好奇地打量着谭小飞,谭小飞抬头看见郑虹的注视,瞪了她一眼,郑虹马上低下了头,脸都涨红了。晓波看着,笑着教育谭小飞:“你看你都把人家姑娘吓成什么样儿了。”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9楼2017-05-14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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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爷墓前,晓波捎了门口饭馆的小菜和一壶二锅头,“张学军,好久没来看你啦。”
                            弹球儿一个劲儿说些有的没的,末了还说起波哥最近老心神不宁和一个美女儿搞不清楚估计好事将近。晓波赶紧让他闭嘴一边呆着去。谭小飞还是像以前一样沉默,带了个君佐的模型,放在六爷墓前就走到一边儿。郑虹则带了临沂煎饼和泰山烟,声音微颤地说着感谢的话,说起自己勤工俭学再也没有在路边讨过回家的钱,也后悔没早点来看您。晓波听到这话,看了眼对面的谭小飞,两个人都看出了彼此眼神里的愧疚。晓波没和郑虹说六爷去世的前因后果,她不知道六爷两百块的恩情她怎么早来看他都已经是太迟,都怪他当时犯的浑,但现在和自己置气也没什么用。
                            回程的路上,彼此不言语,大家估计都在想六爷在世时候的事儿。晓波心里叹气,想尽快回去忙着聚义厅的生意,能让他多少放下心中的石头,活出个自己的人样来。晓波转头看车后座的三人,弹球儿睡了过去,谭小飞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肯定是嫌司机开得慢。郑虹卷缩在一边,看着窗外,似乎特别不敢看身旁的谭小飞。晓波心想,平常不是个情圣,到处玩小姑娘,现在怎么装个黑老大的样子把淳朴的姑娘吓得不轻。
                            回到聚义厅,郑虹面露难色地对晓波说:“晓波哥,有个事请你帮忙,我能来聚义厅打工么?工资无所谓,现在还在找正式工作,不算特别成功,所以想打打工暂时养活自己。” 晓波知道郑虹有报恩的意思但觉得这事不能答应,聚义厅来的客人虽然不像酒吧街那样杂,但是老混混小混混光顾的不少,女服务员被骚扰调戏很可能是经常的事,郑虹这么单纯也不是混不吝的机灵胡同姑娘,便对她说:“这不行,您大学毕业证就代表着你有更好的选择,聚义厅不是你呆的地方,要找工作的话。。。” 晓波犯了难,郑虹焦急紧张的眼神充分显示着刚毕业新人的手足无措,“有了。” 晓波灵光一闪,想到邹雨在当时买完早餐后对他说的话,虽然他不需要什么法律帮助,不过问问这个大律师有什么就业渠道也算一种方法。晓波知道邹雨工作忙,打个电话可能看是陌生号码就不接了。拨完号码,一边等着对方接听,一边手指夹着名片敲击桌面,如果没接就拉倒,省得又要和这个拧巴的女人牵扯,晓波边等边心想。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30楼2017-05-14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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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电话过了不久就通了,“喂,xx事务所邹雨律师,请问您是” 女声熟悉而疲惫,晓波回过神儿答道:“我是张晓波,之前邹律师说的有事找您帮忙还算数吗?”
                              对方清脆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我邹某人能帮到聚义厅小老板的?” 晓波笑她语气,但马上严肃起来:“我认识一姑娘大学刚毕业,您那儿有招人的吗?就助理秘书一类,不一定法学专业毕业的?” “嗯,其实助理的确需要几个,但工资不会特别高。” 郑虹听着扬声器传来的消息,不禁喜悦,轻声说工资不好没关系。晓波点头,就说:“工资不行没事儿,姑娘就在我旁边,我直接把电话给她,怎么申请就拜托您和她说了。”
                              郑虹接过电话,认真而谨慎地听着,“嗯,好,我马上投简历,谢谢邹律师。” 说完把手机还给晓波。
                              晓波喜不自胜:“这次真谢谢你了。”
                              “也不一定能录,工作挺苦。”邹雨说话时打了个哈欠,声音也因为疲惫有些沙哑。晓波说:“下次来聚义厅我请你酒。” 邹雨笑了笑,最近工作一直超强度负荷,上午取证下午就要整理卷宗,吃得都很将就,这下又饿了,她可没心思喝酒,就笑着回答他:“能不能请吃一顿好的?”
                              对方也是快速回答:“ 求之不得,不想喝酒是好事,我也保证不请炸酱面。”
                              邹雨摇头笑了一下,这张晓波还真是对自己手艺没信心啊,但被他这么一说,邹雨突然想吃炸酱面了。
                              点的外卖炸酱面很快就送到了,菜色比张晓波做的多,菜肉也均衡。邹雨吃了几口,却发现这店里的倒不怎么好吃,比张晓波做的少了一股味,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这碗里有菜有肉有酱有醋香,什么都有,可和上次聚义厅那并不好看的面比起来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真是怪了。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7-05-14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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