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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戾猫·存档】归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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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7-05-13 13:49回复
    妖姬的爱情
    道道尔学院的校庆要到了。
    这热闹紧张的气氛好像年年如此,不过那年是有哪些不同呢?哦,对了,人妖族的同学比往年更兴奋了,因为准备了半年有多的大型话剧《妖姬》终于要演出了。不得不说,那时的狗仔队是真·无孔不入,随随便便拉一条八卦不用多言就能令全校沸腾,比如说——
    “爆炸新闻!爆炸新闻!金色阳光和暮光白牙同台演出话剧!旷世之恋,惊爆眼球!更多内幕敬请关注本期校园报!”
    不用说,接下来的场面是能造成大型踩踏事件的,估计那会的特卫队也是…委屈死了,外抗敌内平乱的。嗯。
    看着窗外疯狂的人群,这两只呆毛表示汗颜。
    到底是谁把消息透出去的现在的人怎么那么丧病那么可怕尤其是那些狗仔队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你那么厉害怎么不转行干军事情报啊!!!!无奈。扶额。
    真是世风日下。
    同感。
    “看来这地方排练不安全咯,”弗雷无奈地苦笑,一边收拾现场,“我们赶紧转移阵地吧。”不知道狗仔队在什么地方盯着,赶紧的,看看有没有摄像头。
    “你走吧,我不演了。”该隐赌气地坐在椅子上,抱起双臂翘起二郎腿。
    哎呦嘿瞧这架势是不打算走了?
    弗雷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再不走就被狗仔队发现了,啧啧,当初把这家伙拉来也太不容易了,现在怎么又闹情绪,成心的吧。
    “该隐,这也没什么,反正过几天大家都知道是谁演的了…”
    “弗雷,你这叫纵容他们侵犯他人的隐私权,而且我并不是完全因为这个,反正就是不想演了,当初也是被你们坑过来的,你们应当想到这种反应我该隐完全做得出。”
    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该隐,就算一开始你不想演,你毕竟答应三霄了,现在食言算什么?”
    “而且,全校只有你能把这个角色演好,你有什么理由不去呢?”弗雷笑着搭上该隐的肩,该隐像触电似的哆嗦了一下。
    “今天先这样吧,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弗雷愣愣地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
    额这算是暂时地答应了?
    嗯应该是吧。
    你,为什么要逃避呢?
    该隐回到宿舍把自己扔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在逃避什么?
    是了,《妖姬》这个故事真的是,和我们,至少是心里的我们,太像太像了。
    校庆当天。
    话剧团早就换好了戏服在后台等着,人多的地方就嘈杂,这是哪哪的节日都改不了的特点,而该隐最不喜欢嘈杂,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该隐靠着墙壁歪头向外面望去。
    饰演王子的弗雷正在和大家攀谈,时不时可以听到他们爽朗的笑声。弗雷俨然是话剧团的中心人物,与生俱来的阳光气质让他的笑容和声音充满亲和力,从小到大,他似乎都是众人的焦点。健谈、亲切、善良、优秀、强大,他就是一个小太阳,没有人可以拒绝他的光芒。连云霄都说,王子这个角色,只有弗雷可以演出那种感觉。
    该隐不明白,不同于世俗的清高和融合于世俗的圆滑,这两种矛盾的气质,怎么会接近完美的展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与他谈话、对视时总觉得他离自己很近,当静下来再看时又发现,其实他跟这个世界有一种无法逾越的距离感。
    弗雷啊弗雷…该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真是孽缘。
    啊呀,脸好像有点烫,不要紧的吧。嗯先让我冷静一下。
    “下面隆重请出…话剧团为我们带来的——《妖姬》!!!”
    耀眼的聚光灯打在舞台上,让该隐觉得有些晕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完成了独角戏的部分,轮到弗雷上场了。但真正与弗雷对视的那一刻,该隐的心还是漏跳了一拍。
    好熟悉的场景啊…这是在哪呢?
    其实该隐在那前一晚做了个梦。
    梦里他们都是话剧的角色,只不过该隐那时是高贵幸福的公主,不是卑微的妖姬。妖姬是黑暗的子民,王子属于光明,王子救下了妖姬,妖姬爱上了王子,但王子和公主结婚了。
    好熟悉的场景啊…梦中的你,也这样向我走来。
    可是我不是公主,我现在是妖姬,卑微的、属于黑暗的妖姬。
    我变成了公主的模样,你拉着我,在大厅翩翩起舞。
    你托着我的手,单膝跪地,说你爱上了我。
    记得梦中,你也是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姿势,甚至连角度都没有变。
    可我不是公主,你爱的是我这张皮,不是我的灵魂。
    这样的爱,我不配接受,我也不稀罕接受。
    该隐觉得自己真的是在用本能反应来演这个话剧。
    当弗雷托着他的手,单膝跪地,说那句台词的时候,该隐知道自己逃不了了,眼里无法抑制的冲动,任由里面的情绪汹涌。
    好讽刺啊,为什么要这样呢?
    演出终于结束了。
    该隐匆匆忙忙地跑到后台,来不及脱戏服,就要去寻找那个人。他想要知道答案,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也要知道答案!
    不在后台?难道上楼了?
    果然!
    该隐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突然踌躇了,但是他不能退了,破绽太多了,与其让他追问不如直接向他要自己的答案。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
    不知道用什么话开头。
    但可怕的是对方先开口了:“你哭了。”
    没有疑问,没有惊讶,很平淡的陈述句。
    “是的。”
    “能告诉我原因?”弗雷转过身来,依然是那张标配的笑脸相迎。
    “...你真想知道?”
    更加灿烂的笑容,默认肯定。
    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吐出来一口气:“我昨晚梦见了…梦里我是公主。”
    弗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王子爱上了公主…”试探的视线转到该隐脸上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点淡淡的红晕。
    “但我是妖姬不是吗?”自嘲的语气,无奈地耸耸肩。
    “王子真的不爱妖姬吗?一点都不?”
    该隐惊异地看着弗雷,随后轻轻回到:“也许他们还没想明白。”
    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心的距离却很远。
    可能是吧,王子和妖姬还没想明白呢?
    好虚啊…这该死的距离。
    那时,该隐觉得妖姬的爱情是卑微的,因为他们都是卑微的仰慕者。
    卑微的妖姬啊…
    ——TBC


    2楼2017-05-13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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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3 20:5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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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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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狈的我们
      【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真的很令人恶心。】
      我不知道创世神跟世界开了什么玩笑,而我们这些人既不能当马后炮怼他们,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方式真真正正活一次。这个世界是个无止境的悲剧,无论是正义也好,邪恶也罢,都只是把仇恨和愤怒一代代传承下去,以至于他们的后代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而战斗,战斗,只是出于一种本能。
      所谓本能——应该说是条件反射更贴切——是不需要经过思考而做出的反应,我不知道有多少笨蛋想过这个可怕的问题,但我有时会忍不住去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突然发神经去想了这个问题会怎样?
      如果有一天我们反思了我们所谓的本能会怎样?
      “现在主力部队快要获胜了,我们应该养精蓄锐,尽量避免与敌人交战,尤其要避开一些不必要的暗战。”该隐双手抱臂,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我同意该隐的想法,毕竟敌强我弱,这样的战况谈不上敌后渗透。公明,这段时间你也别让三霄出任务了,毕竟是重要战力。”弗雷皱了皱眉算是表达不满。
      “这是战争期间的最后一次任务了,完事了我会把她们撤回来。倒是你们,抓紧安排兵力部署和非战力人员的撤退,不能让后辈卷入这场战争。”依旧是冷峻无比的一张脸,但是另外两人都捕捉到了那人眼底的一丝不安。
      该隐曾经也问过赵公明,我们是为了什么战斗,使命吗?
      赵公明的回答在意料之中,战争年代,我们还能为什么战斗呢。
      不战,会死,战,也会死,只是不愿死得轻于鸿毛。
      只是没想到,死得轻于鸿毛的不是他。
      胜利前最后一次任务真的变成了最后一次任务,只不过是三霄生命中最后一次任务。
      三霄牺牲了。
      她们还保持着生前奋力战斗的姿态,她们互相搀扶,刀口朝着同一个方向。她们以一种不屈的、顽强的姿态永远倒下了,停留在了他们的回忆中。赵公明跪在她们冰冷的遗体前,天很黑,看不清他的脸。那一刻该隐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心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充斥着。
      该隐再一次把自己扔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弗雷很晚才回来,一进门见到该隐的呆样皱了皱眉,挤出一丝很勉强的笑容:“怎么还不睡。”
      该隐头也不回地冒了一句:“弗雷,你说我们是为了什么战斗。”
      弗雷愣了一下,仿佛看穿了该隐的心思,正色道:“该隐,我们现在属于道道尔学院,我们应该为了守护道道尔学院而战斗。”
      “……”
      见对面的人沉默了,弗雷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该隐在想什么,他们在承受他们不该承受的东西,怎么能不令人多想呢。
      “该隐,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弟兄们也在跟我们一起战斗,我们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为了弟兄们总该去战吧。”
      “嗯。”该隐发出一个音节算是表示赞同,拉上被子翻了个身躺好。
      弗雷看着那单薄、孤独的身影,无奈地笑笑,认命地帮他盖好被子,关灯,躺下。
      其实,该隐那时想问的是,战争结束以后,我们不属于这里了以后怎么办。
      那场战争勉强是胜利了,但是该隐却似乎跟着敌人一起沉寂了。三霄身亡、法宝尽失的赵元帅变成了赵二货,疯疯癫癫,游戏人生。
      而且,那个人,也…
      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把自己灌醉了,只是这一次没有人拉着自己拼命灌,也没有人摁下酒杯让自己少喝点,带着满身酒气拖着疲惫的身躯也没有人来扶回宿舍了…
      该隐第一次觉得自己向现实妥协了。
      你不是说,为了守护道道尔学院而战斗吗?
      ——TBC


      3楼2017-05-13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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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棘与向日葵(上)
        森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压顶,燥热的风在林子里卖弄情绪,整片大地都开始躁动起来。
        黑色的身影在林间灵活地跳动,时而小心翼翼地张望,而后又飞快地蹿走。
        该隐躲在丛林间将这一系列动作收尽眼底,嘴角扯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弗雷,你这样的水平,是会失去小小后辈的崇拜的。
        匍匐在丛林里观察了一会,把笑容收敛起来,快速而隐蔽地跟上了那个黑色的身影。
        弗雷在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四周张望了一下,快速地闪身进去。
        山洞并不宽敞,刚好容纳得下几个人。一路走进去,暗黄的灯光驱走了石壁的阴森寒气,显得柔和而温暖。洞穴的尽头,是用被子包裹着的熟睡的婴儿。弗雷尽可能轻地把他抱起来,但还是惊醒了孩子,怀里传出阵阵幼弱的啼哭。弗雷轻拍着他的背,轻声呢喃着,孩子渐渐安静了下来。
        “呲啦——”一阵鞋底与岩石的轻微的摩擦声,弗雷下意识地抱紧了孩子,警惕地盯着洞口。
        “大白天的你来这干嘛。”
        看到小心翼翼地从洞口钻进来的该隐,弗雷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别人。
        但听到鞋跟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尽管声音很小,弗雷还是皱了皱眉:“你小声点,别把他惊着了。”
        “什么态度——你儿子啊?”
        “...?!”
        “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好了摄制组请注意,接下来是玩世不恭脸与何弃疗脸的对视,拿好角度,方便观众截屏做表情包。
        这时孩子突然咯咯地笑出了声,好了玩世不恭脸与何弃疗脸同时笑场。
        “别闹了还你儿子呢。”弗雷尽可能地克制了一下自己要仰天大笑的冲动,“这是个弃婴,这年头外面兵荒马乱的,他不被我收留能活得久吗。”
        “...弗雷,看来你不仅要回去补补跟踪与反跟踪,还要补补常识课了。”
        一脸的严肃,没有任何调侃。
        “有什么错吗,该隐?难道道道尔学院不是负责培养各族后代的吗?有谁生下来就是道道尔的人?”
        陆续提高的音量让一直待在寂静中的小家伙感到了不安,小嘴一扁就开始闹起脾气来。弗雷这才想起来,略带歉意地伸出手轻拍小家伙的背。
        “你惊着他了。”弗雷的语气中掺着一丝责怪。
        “小孩子真是直接,想哭就哭。”该隐则略带不屑。
        “你小时候不也这样!”
        切,谁是小孩子。
        还说自己不是小孩,你就是一大孩子。弗雷看着开始闹别扭的白毛团子一脸黑线。
        “你不觉得,他和当初的我们很像吗。谁的后代又如何,有谁不值得被救赎吗。”
        有谁不值得被救赎吗?
        该隐叹了口气,扭头凑过来揉揉孩子的头发,孩子咯咯地笑出了声。唔,其实这孩子也挺可爱的。
        “弗雷,要是都像你这么想,你怎么不光明正大地把孩子亮出来啊?再说了,什么才是救赎,谁救得了啊?”
        “你什么意思?”
        “上面的任务,彻查任何与敌方有关系的人…我的特卫队,负责落实。”
        “上面什么意思,查意识形态错误啊?那你举报我去啊。”
        “得了,查你还得了?总之你自己多留个心眼,连我都能跟踪你,你说你干点什么行。”
        “是是是,跟踪你最在行,我这种一般人赶不上老司机的车速。”
        “...”该隐一脸嫌弃地看着某人扮的鬼脸,丢下一句自己当心就匆匆忙忙走了。
        丛林里。
        几个不易被察觉的身影近乎完美地伪装在灌木丛里,四周像死一样的寂静,几双警惕的眼睛向外探望着。
        “队长,根据审讯室的情报,几分钟后‘荆棘’就会在这跟审讯室那家伙接头,到时候咱们人赃并获,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一个声音低声试探着。
        “好,你们耐心点,不要露马脚。万一情报出错,你们先走。”这边的回答也是尽量压低声音。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要是个硬汉,打死都不会说。”
        “兵不厌诈,别废话了,仔细盯着。”
        几分钟后,一个戴帽子的可疑的人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那人四周张望着,动作十分小心,生怕惊动了什么。
        “队长,应该是他了吧。”低声询问的语气,但手已经在缓缓地拉动枪栓。
        “等一下,总觉得不太对劲。”
        那人四周巡视了一下,突然身体一顿,警惕地回头,向四周来回打量。
        不行,再不抓就跑了。
        “行动!”该隐一声低吼,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就把人围了起来。
        ——TBC


        4楼2017-05-13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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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棘与向日葵(中)
          审讯室。
          阴暗冰冷的灰墙壁泛着逼人的寒光,一尘不落的地板与墙壁,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可怖。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人造成心理压力的而布置的,然而,总有那么些不为所动的硬骨头。比如现在这个。
          拷着手腕的链条被用力扯得很响,铁链之间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诡异的响声似是痛苦的呐喊,但这是心里话,嘴上,还是要逞能的。
          刑架上狼狈的人开始有些踉跄,但始终硬撑起腰板,抬起那张冷漠的脸,那是一种看着垃圾的居高临下的眼神,不屑地撇着面前的施刑者。
          该隐看着面前那张冷漠、不屑的脸,心里有点着急。
          已经半小时了,还是没有开口,这样的进度是不为追求完美的特卫队队长所接受的。
          “荆棘,我们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说不说!”
          被称为荆棘的红发人依然不为所动,甚至不屑于看审讯人员一眼。
          负责审讯的小队员心里很不是滋味,强忍着要掀桌的冲动僵硬地笑着。
          “荆棘,你是被同伴出卖的,现在你也被关进来了,你不觉得你们完成任务的希望很渺茫吗?”
          “哼。”
          “你的那些所谓的同伴,已经出卖了你。为了这样的人硬撑着,值得吗?”
          听到这话,荆棘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低着头:“有些人,满嘴的正义,却打着正义的旗号干尽了肮脏的勾当。”未了,还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唉呀——只是没想到我这次是栽在了小人的手里。”说这话时,还故意把“小人”二字咬得很重。
          审讯员听他字字带刺,话里有话,恼羞成怒:“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该隐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拍拍审讯员的肩示意摇头示意他,审讯员又气又恼地退在一旁不吭声了。
          该隐缓缓地踱步到荆棘面前,笑着端详着面前这块顽固的石头,很自然地,就像叨家常一样地开口:
          “早上的饭菜还合口吧。”
          “还行,”荆棘戏谑地看了该隐一眼,回敬道,“就是鱼腥了点,眼看就要到嘴的鱼,吃不下太憋屈了。”
          该隐无视了他的讽刺,接着叨:“咱们这的伙食可不太好。可惜,你要是不闯小树林,就不会被我们克扣伙食了。你说,隐蔽的地方到处都是,干嘛非得在能被人趴活的地方接头呢。”
          “我说队长大人啊,”荆棘狡黠一笑,“如果我说接头地点在后山那种地方,你会信吗?”
          后山…
          该隐脸上陪笑着,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心里的不安。
          “队长,我们的审讯实在是太被动了,到现在都没有审出有用的情报。”“哼,软硬不吃,常规的程序根本没用。你们先把那些可疑的地方加大力度秘密监控起来,我再想想办法,还有,再审一下之前那个软骨头,这个人太重要了。”
          “是!”
          支开了小子们,该隐松了口气,总算逮到一个空去后山了。弗雷就是心肠太软,像个老妈子似的!带孩子多烦!还招人怀疑!啧,算了,趁这机会把这件事上报一下,上面应该会通融的。
          该隐揉了揉太阳穴,架不住脑门暴起的青筋,真是哔了狗了上辈子是欠了弗雷怎的,伤脑筋。
          急促的脚步在树林里显得很隐蔽。
          奇怪,这里也太安静了。
          安静得不同寻常,安静得有点可怖。
          该隐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这里有问题。
          呼哧…呼哧…
          该隐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
          呼哧…呼哧…
          该隐向前急走几步猛地回头,可身后是空荡荡的树林,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那种挥之不去的被盯着的感觉让该隐很不安。他尽可能平静地继续走着,该隐紧张地试探着周围,渐渐地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又消失了。
          只有头顶的秃树枝在阴风中摇曳,念咒般地呢喃。
          簌簌,簌簌…
          来不及多想的该隐,一转身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宿舍。
          “我去,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累死我了。”弗雷拖着沉重的步伐用力把门一带,三步并作两步瘫在床沿顺手把脱下的披风往旁边胡乱一塞,“该隐你这打坐呢?赶紧挪一挪给我腾个地,明天这床单我洗——困死我了…”
          该隐接过弗雷的披风往架子上一挂,直起腰板盯着弗雷。
          弗雷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视线,但实在是累得不想说话,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然而该隐仍然面无表情地盯着。
          “…该隐你不困啊…赶紧睡觉去。”弗雷打着哈欠,说话有些含糊,心想该隐的倔脾气自己还不了解,现在先说点什么对付一下得了。
          …该隐不依不饶继续盯着。
          弗雷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个翻身坐起来:“我说队长大人,您能别用那种盯猎物的眼神看我行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首长,您好像也没特别累啊?”该隐脸上浮现出计划得逞的狐狸笑。
          “那你盯着我我累也睡不着啊!”
          “睡不着是吧?那好,咱们来谈谈正事。我打听了一下,最近战事紧张,有后辈补充进来上面是求之不得。但是谨慎起见,必须要进行审查和登记。你明天赶紧把那孩子的手续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着什么急啊。孩子现在太小了,再说了,要是真上报了,交给小崽子们照顾,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
          “别闹了,放在山洞里让你每天偷偷摸摸去照顾我就放心了?你还要负责一个集团军的训练,怎么忙得过来啊。”
          “没事,那有我的能量,还很隐蔽,安全得很。”
          “呵。呵。”该隐听了这话,无奈地苦笑着。
          “弗雷你累不累啊?别装了行不行?”
          “我装什么啊我?”弗雷一脸的无辜。
          该隐真的是被气岔了。
          “弗雷,你是真不懂还是把我当傻子?我要没那个警觉我至于跟你在这磨嘴皮子?什么不放心别人照顾,哪有人口不上报的?是,你是不放心,你是怕被别人发现这里面有问题!”
          “你说什么呢?”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紧张,愤怒和惊疑在空气中碰撞。
          “队长大人,你说,这里面有问题?证据呢?”
          “证据?”该隐冷哼一声,“我要是有证据,就直接把这事办了!还用得着跟你废话?!”
          弗雷的脸色一点点地沉下来。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该隐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稳自己的情绪。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要去山洞的时候,被人跟踪了。”
          “!”
          “那人还真是个高手,反侦察能力很强,要不是他快了一步,现在也被我抓了。”
          “你是特卫队的队长,又是临时行动队的队长,现在内部还不干净,有人为了情报跟踪你不是很正常吗?”
          “那如果是被抓的卧底毫不含糊地说出了后山这个地点呢?!”该隐锐利的目光像一把匕首,层层剖挖,直刺弗雷最后的防线。他拿出了审讯时的气势,步步紧逼。他有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还有一颗不服输的心。
          “说,你发现了什么。”
          弗雷似认命般点点头:“他是那个族的婴儿。”
          “什么?”该隐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知道他不能待在道道尔学院,可是,他本身没有罪!”
          “好了,你能不能…”
          “那样他会死的!他还那么小,这种情况就相当于先天性缺陷,我们有时间,那是可以控制的!”
          “别我们我们的!我们没有时间,他更没有时间!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做这些无用功?!”
          “什么叫做无用功?你怎么能这么自私?难道老师没有教导我们尊重生命吗?”
          “咱俩到底谁自私?!平时你去帮别人救别人我拖你后腿了吗?但这次的事情你不但救不了他,还有可能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你想着尊重他的生命,可是你有没有想着尊重我们一线弟兄们的生命?!”
          “该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可以理解。我也是干这行的,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判断了吗?帮助别人总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就像一个医生,难道因为病人被救活概率很小就会放弃吗?”
          “牺牲也是限度的,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救了他而变得美好,这不是你的职责!”
          “但这是我的信仰!!”
          声嘶力竭的一喊,这分明就是震慑。
          在别人眼里,弗雷永远是谦和的,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也是骄傲的,也是执着的。骄傲得极端,执着得可怕,尤其是面对自己的信仰。这样的反应让该隐有些措手不及。
          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该隐昂着头,把自己的情绪生生吞回去。
          “都冷静一下吧,我出去走走。”带过门清脆地响了一声,带去早已惊动的寂夜。
          弗雷失神地跌坐在床沿上。
          窗外的月是那么冷清,但却是越发的朦胧,让人难以捉摸。
          看守所。
          踏,踏踏。
          鞋跟碰撞地面的声音有节奏的、缓慢地向A13室逼近。室内的人抬了抬头,目光探向声音的来向。而后又若无其事地低着头,但那双手却明显开始躁动起来。
          门把转动,此时那令人焦虑的踏踏声也随着主人的动作停歇下来。然后是一只黑皮鞋跨了进来,还有那黑裤子,黑风衣,连同那张狡猾的黑脸也一并探了进来。
          室内的人看到来人并不惊异,冷冷地说:“你总算来了。”
          “没办法,会招人怀疑。”
          “哼,嘴脸。今天的审讯还真是一出好戏,你不拿影帝简直都对不起观众。”红发人冷笑着挤出几个字,“是吧?荆棘?”
          被道出真实身份的来人完全没有了白天审讯时那副正义、热血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老成、狡诈的脸,意味深长地笑着。
          “你让我说的也都说了,要是我没有审讯价值,我很快就会被枪毙,你自己看着办吧。”
          “哼,嘴上功夫还不错。这不用你提醒我,倒是我要提醒你——你弟弟的命,可还在我手上。你是不是得安分一点?”
          “混账!”他恨不得往这张虚伪的脸上啐一口,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你们下一步到底有什么计划?”
          “别急,再过一段时间就会交战,到时你的所谓同伴也管不了你。明天后天你继续什么都别说,等过两天我们问你,你就说——”
          “弗雷——不,是’向日葵’——要被唤醒了。”
          听到这话,红发人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为什么?!你们要动弗雷,我就把你的身份捅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哼,鱼死得了,网破不了。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吗?”
          红发人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冰冷的地板。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战友,这是一道永远都做不对的选择题。
          “这边我已经搞定了,现在这群笨蛋还没搞清楚状况,我们更要先发制人,打乱他们的手脚。”
          “那你的意思?”
          “提前吧。’黑葵’行动提前两天,让弟兄们准备准备,三天之后,进攻道道尔学院。”
          黑暗中,旱烟燃烧的星星火光格外刺眼。
          ——TBC


          5楼2017-05-13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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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真是觉得自己写不下去了...


            6楼2017-05-13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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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荆棘与向日葵(下)
              湖心亭。
              黑暗将一切罪恶掩盖,魑魅魍魉纷纷赶在这黑暗中来凑一把热闹,静静地蛰伏在四周。湖周围没有一盏灯,湖上没有一艘行船,连湖水都屏住了呼吸,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连那钩弯月也吝啬它的光芒。
              黑暗中,两个人的轮廓依稀可辨。
              “伙计,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嘛。我们的人在上一次的战斗中死伤惨重,要是现在发动战争,这…”
              “这什么这,你别忘了,上一次他们也是惨败,铩羽而归啊。这个时候,对我们就很有利了。消耗战啊,你想啊,我们不就是些炮灰吗?能有什么顾虑?可道道尔学院就不一样了,牵挂太多,束缚了他们的手脚。”
              “也是。那个特卫队队长也真是太狡猾了,什么细节都不放过。我跟你说,咱们这个傀儡可不太靠谱,那是弗雷的老战友,该隐盯他盯得很紧啊,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的。还是发动战争,打他个措手不及好。”
              另一人吐出一口烟,夹着旱烟的手顿了顿,橘红色的亮光定格在黑暗中诡异地燃烧着。
              “荆棘,你知道规矩,要是这个任务完不成……”
              “是,我保证,’葵’计划不会在我这出问题。”
              “哼,那最好。还有,那个特卫队队长要还是那么不识趣,干脆……”拿着旱烟的手在空中猛地一划,抖下一卷烟灰洋洋洒洒地落下。
              ”明白。“
              空气如死寂一般沉闷。
              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了。
              第一军指挥室。
              门外一个小兵匆匆忙忙小跑进来。
              “弗雷大人,前方十公里处有一支敌军,应该是敌人的先锋快骑。”
              弗雷正在卸下弹夹的手顿了顿,从桌上拿了一个装满的弹夹重新按入,利索地拉动枪栓,上膛。
              “集合!”
              弗雷拉过披风扣好,一手接过递来的胜利之剑,像以往的每次战前一样,沉着地踏入前方未知的危险之中。
              “队长,他们行动了。”
              该隐手中正在疾走的笔尖顿了顿。他看着来汇报的小兵,盖上笔帽叹了口气。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让弟兄们准备一下,随时做好进入交火地带的准备。”
              “是!”
              该隐打开书桌旁的木柜,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信件。他的目光停留在这些信封上,一点点,仔细地读着它们的痕迹,随即又扭过头迅速地锁上柜门,拉过披风和恶之花疾步走出文案室。
              第一总军指挥厅。
              “为什么让第一军做尖兵?!其他部队呢?第一军在上次战役中已经伤亡惨重,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疲劳作战?”该隐得知了赵公明的命令很是激动,直接就站了起来质问。非常时期的侦查遇敌几率大大增加,尖兵,那就是第一批送死的。
              “战争时期,第一军经验丰富作战英勇,而且有弗雷亲自指挥,再说,这也是职责所在。”赵公明不冷不热地回答,用眼神示意该隐冷静下来。
              “抱歉,是我感情用事了。”
              该隐叹了口气,平复下情绪坐了下来。
              “队长!”门口的侦查员探了半个脑袋进来,眼神示意着该隐。
              “进来说。”
              “是!”侦查员小跑着赶过来,“总军长,队长,前线传来的消息不是很顺利,前去应战的第一军一个编队一个编队地被灭了,现在的第一军可以说是苟延残喘了!”
              “什么?!一个军才六个编,这才开战就一个编一个编地被灭了?”该隐急得快要跳起来了,尖兵出师不利,还偏偏是弗雷的第一军,太糟糕了。
              赵公明有条不紊地吩咐增援,插进来一句:“敌军有多少人,增援部队来了没有?”
              “没有,就一支先锋,大概一百来人,估计这也是敌军的尖兵,同时遇敌交火了。”
              “一百来人?我们几百人就这么没了?”该隐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突地跳,这事怎么越听越邪乎了。
              “队长,敌人似乎对我们的兵力部署和动向很了解,这些编队都是被及时拦截,各个击破的。他们打游击,每次拦截都很及时,我们的人都疲于应付。”
              “战争期间第一军有没有可疑的外出行为?”
              “没有,这是违反纪律的。”
              一旁的赵公明发话了:“被灭的几个编队,有什么共同点?”
              “共同点…”侦查员托着下巴想了想,“啊对了,这几个编队作战时都离得比较远。”
              “这就对了,专挑人少的背后来一刀,他们惯用的伎俩。”
              “而且…”侦查员突然开始犹豫起来,望了望赵公明和该隐,又低下头不出声了。
              “磨叽什么!实话实说!”该隐最烦下属的不坦率。
              “被歼灭的几个部队,在被攻击前都是弗雷军长亲自到场视察指挥过,而且都是在原地侦查时被歼的。”
              “你的意思是,弗雷有可能是敌军的向导?”赵公明眉头一皱,锐利的目光瞥向侦查员。
              “不可能吧,总军长,弗雷怎么可能叛变呢?”在一旁的白文书忍不住也发话了。
              “叛变?你说叛变?”该隐觉得从这个白文书嘴里吐出的词真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搞情报当然是要依据事实,”该隐带上已有些僵硬的笑,对上了那张儒雅的脸,“可是情报分析就没那么简单了。赵总军的意思你没听出来吗,向导是肯定的了,可关键是向导有主动的,也有被动的啊?现在还没有证据直接证明,随随便便下定论不好吧?”
              “是,你批评得对。”白文书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个特卫队队长真是名不虚传,思路清晰,伶牙俐齿。
              说罢该隐转向赵公明,表情凝重起来:“我建议这件事封锁消息秘密调查,先把弗雷找来秘密审讯。这件事的影响太不好了,会扰乱军心的。”
              “队长,我们现在带队去找弗雷吗?”侦查员试探性地望着该隐。
              “动动脑子!”该隐斜着眼不满地盯着他,“现在找且不说太张扬了,而且你怎么找?找到了怎么带?直接把人从战场上拽回来?”
              “那…
              “等第一军撤了,跟我去带人,你们先原地待命。”
              “是。”侦查员眼中略过一丝焦急与不满,虽然转瞬即逝,但一切都被该隐收尽眼底。
              看着侦查员悻悻离去的背影,该隐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总军长,我申请秘密监控后山。”该隐焦急地看着赵公明的眼睛。
              “为什么?后山跟弗雷事件有什么联系吗?”
              “是。我现在如实地向你汇报。前些天弗雷秘密收留了一个紧族弃婴,就藏在后山。前几天落网的卧底也明确地提到了后山这个地点,但我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然而就在同一天,我去后山时被人跟踪了。我正要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今天敌人就发动战争了,我认为这是有人在故意阻挠我的调查。恰巧的是今天弗雷就出事了,这前后一联系起来,不觉得很蹊跷吗?”
              “你是说,那个弃婴有问题,弗雷可能被人暗算做了手脚?”
              “不然呢?以你我对他的了解,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主动给敌人提供情报呢?”该隐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托着下巴,“但现在即使是封锁消息,万一没有证据,按照有人故意想搞弗雷这个假设来看,我们这盘棋输的概率很大啊。”
              “那这段时间你就全力以赴查这件事。该隐,以你的敏锐早该料到这一步,你对弗雷有监督义务,为什么知情不报?”
              “…我是想让弗雷放弃,没想让那个孩子死掉。而且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那个婴儿的族别。”该隐微微低了下头看着茶杯,算是认错。
              “算了,我现在派人盯死后山,有什么情况随时通气。”赵公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候不早了。
              “今天就到这,你先回去工作吧,散会。”
              “队长!赶、赶快叫上医疗队,弗雷快没有生命体征了!”
              后脚刚踏出指挥厅的该隐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沉,脚下一阵风就窜了出去:“带路!”
              森林南。
              十几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把剩下的几个弱兵残将团团围住。
              弗雷和士兵们相互搀扶着,艰难地抬起头。弗雷按着小腹的伤口,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透过指缝,一滴一滴,染红了脚下的大地。他们的能量耗光了,弹药用尽了,体力早就透支了。但那又怎样呢。他们死死盯着面前的敌人,握紧了手中已染红的匕首和刀剑。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着。
              “跑啊?我让你们跑啊?跑不了了?那就认命吧。”
              弗雷看了他一眼,轻蔑地笑了。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他老赵的兵,他弗雷的兵,跟他们一样,个个骄傲得顶天,怎么会屈服呢。
              “是吗?哼。游戏结束了小子们。”
              为首的黑衣人手一挥,周围的士兵应声倒地。他快速地向弗雷袭来,弗雷本能地把剑一拐向前一刺,黑衣人擦着剑锋敏捷地闪过。
              “刺啦——”,袍子被划破了一大道口子。
              弗雷灵活地带动剑锋,这一个穿、挑、劈、刺,剑身如绸带般轻盈飘逸,又如银蛇般凌厉,变化多端。
              但黑衣人同样很灵活,加之弗雷受伤,体力透支,黑衣人没僵持几个回合就抓住了破绽,顺着弗雷的小臂下去就是一掌——
              “咣——”,胜利之剑应声落地,剑刃与地面碰撞挑起一阵尘土。
              几乎就在同时,弗雷迅速飞起一脚往后扫,黑衣人敏捷地跳起脚往弗雷膝盖一踩,扣着弗雷的手腕反手一扭,同时右手按住肘关节死死地锁住了弗雷。
              “不愧是老赵的第一军长,有两下子。”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着、动弹不得的弗雷,皮笑肉不笑地调侃着,嘶哑的声音透着十二分的狡猾和老练。
              “废话什么,要杀便杀。”弗雷心知不妙,看这样子,十有八九是要俘虏。
              “我的军长啊,装糊涂对我是没用的——都明摆在这了,我们大费周章搞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杀一个军长?”
              “你什么意思?”
              “我倒是想杀你啊。可是有人不让我杀你——哦不对,这也是杀的一种——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道道尔学院的人了。”
              “你休想!我绝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弗雷挣扎着,锐利的目光似一把锋利的刀,剥开那张虚伪的面具,直逼面具后那张老奸巨猾的脸。
              “这可由不得你。”黑衣人皱了皱眉,给他狠狠地来了一记手刀。
              “老大,动手吧。特卫队的人要来了。”一旁的黑衣人提醒道。
              一股紫黑色的、散发着腐尸气味的力量从黑衣人手中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弗雷体内,与里面纯净的、光明的力量产生了巨大的斥力。
              “真是费事,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纯净的光神族力量,这样就很难腐蚀到心脏了,啧啧。”
              “老大,特卫队的人还有几分钟就要来了。”
              “说实在的我真的很讨厌那个特卫队队长,太特么碍事了。”为首的黑衣人不满地收回手,迅速站起身:“撤!”
              枯枝上的老鸦混沌地叫了几声。
              弗雷昏迷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队长!人在那!”
              “快去抢救!”
              几个人从容迅速地包扎好弗雷的伤口,稳当地把他抬上担架,稳稳地抬起向医院方向移动。
              该隐抓着弗雷的那只手在担架抬起的那一瞬间失神地滑下。
              “队长,他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恐怕要等几天才能醒来。”
              该隐摆手示意知道了,愣愣地站在原地,手心的温度转瞬即逝。
              他闭上眼,把手心紧紧地按在胸膛上。
              噗通、噗通……
              那还很热烈地跳动。
              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工作还是要干的,冷静冷静。
              “叫六处的人来收烂摊子,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材料备案,我去医院盯着。”
              “是。”
              跟我玩这出?看我回头收拾你。
              该隐扯了扯披风,疾步向医院走去。
              ——TBC


              8楼2017-05-14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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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jgwjmtw 私聊到这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5-15 13:38
                收起回复
                  2025-08-03 20: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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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 ´◔‸◔`)看到板绘就气,(我)家乡这个地方连一套的马克笔都没有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5-19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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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少~你居然在这更文了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7-06-05 21:07
                    收起回复
                      烂尾算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6-10 09:50
                      收起回复
                        附录:物品背景备注
                        取材大致是民国时期,本来我是没这个打算的,但是写着写着发现我应该是民国谍战剧中毒了【???】
                        电话:其实还是有电话的。队长以上级别一人一台没问题。主要是脉冲电话,就是那种老式拨盘为了拨一个数字转一圈的那种。嗯。还有磁石式电话,就是你们在抗战剧里面某参谋长火气攻心拿起话筒往死里摇手柄然后就各种开怼的那种,嗯。以及这是内线的。
                        手枪:我经常会写到特卫队带手枪执行任务。虽然他们有剑,但是说真的执行那种隐蔽性任务剑还真不如匕首好使...浪漫前期露了一张杜尔迦の枪,妥妥的自动手枪√【原著辅证??】所以那时候也应该有像勃朗宁、柯尔特这样的自动手枪。但是消音器出现的比较晚,所以…隐妹砸喵也不是故意让你冒险哒orz
                        狙击步枪:有。历史上布尔战争后就开始被英军编入部队。但是狙击战还没有那么早普及,所以…摄影师!近战!拉镜头!
                        通讯:那时候没有单兵电台,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才出现的。所以需要亲自上场指挥。这也是弗雷事件得以发生的必要条件之一。


                        14楼2017-06-11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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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荆棘与向日葵(末)
                          医院。看护室。
                          该隐坐在一旁出神地望着昏迷的弗雷。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几乎每一刻都在工作、工作、工作,灰心、委屈、疲劳,这些,该隐只能选择忍。
                          这一刻该隐很想把自己扔在悬崖上放空自己。
                          怎么查案查到你头上了呢?
                          弗雷还有一点自主意识,黑暗的力量腐蚀着他。他的一切,都与黑暗那么格格不入,光与暗的力量在体内相互排斥得异常激烈,只有任意一方的力量占了上风,才能支撑意识苏醒,才能结束这可怕的昏迷。唯一的安慰是他的心脏还是完好的。只要心脏没事,自主意识就能保留。尽管力量已经不纯净,但起码心还在。
                          心还在。心还在就好。
                          该隐伸出手覆上弗雷的手,握紧。
                          啧,有点凉。怪不舒服的。
                          以前不总是暖的吗?
                          唉。
                          “你这家伙…”该隐苦笑着叹气,“真是不厚道。”
                          此刻在门口目睹了全过程的二号小队员……正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
                          在“队长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和“我有要紧的公事”之间挣扎了一会之后……我选择……敲门。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二号小队员小小地给自家队长提了个醒……
                          “啊?哦,你进来吧。”该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抽回手掩饰自己的失态。二号表示当做什么事也没看见好了,咱队长怎么会脸红呢是吧。Tan90°。咳。
                          “有事吗?”装得一本正经地撩头发。
                          “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要和赵总军长一起去后山调查取证。”
                          “让门口的守卫当心点,出了事全责!”该隐站起身来整理了下披风,立刻疾步走出病房,“出发!”
                          一行人赶到洞穴的警戒线前。
                          “弗雷的能量波动还在…”该隐伸出手试探着这里的环境。
                          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
                          赵公明拉下警戒线,招呼一行人进去。
                          手电筒发出冰凉的光线,打在阴森的石壁上,让人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对啊公明,这地方怎么这么安静。”
                          “是啊,一般来说这么大动静孩子早就开始闹了。”
                          “不对,一开始封锁的时候就应该把孩子带出来吧!”该隐转身冲到洞口的警卫前:“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应该一开始就能听到小孩的哭声吧?为什么不采取措施?!”
                          警卫那个委屈啊。哭丧着脸:“我们哪敢擅离职守啊?一开始是听到了小孩的哭声,可后来突然就没了,万一这是敌人的障眼法调虎离山,祸就闯大了!”
                          “您不会不知道,这可能是敌人下黑手各个击破的好时机啊!我们不敢分头找啊!”另一个警卫哭的这脸能丧回老家了。
                          该隐刚想冲口而出一句自作聪明,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锐利的目光投向他们俩。
                          “你刚刚说…突然没了?”
                          “是啊队长大人,我还奇怪这事…”警卫战战兢兢地试探,“人…真的会凭空消失吗?”
                          “凭空…消失…?”该隐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难道…我的对手是他?
                          某角落。
                          “这次我们的’队长大人’应该能收手了吧。”黑衣人叼着一支烟,冷笑着,“好不容易说服了他们家老爷子,这么暗示他还不明白,那我就只好动手了。哼,天老大,他还以为他老二。”
                          “关键的问题还不是那小白毛,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老赵家的小少爷。他们家一向不参与这些事,势力又强大,你说那赵大爷要管起这事来我们也不能谈判啊。”一旁的人戴着老式的大框镜,反光的镜片掩盖了他的神情。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要怎么让赵公子退后呢?”黑衣人阴阳怪气地陶侃着,“你说呢白文书?”
                          那张儒雅的脸还是那般似笑非笑地躲在那副老式大框镜后面。
                          会议室。
                          该隐在座位旁不停地来回踱步。
                          “别晃晃了,你急也没用,赶紧坐下来好好想想。”赵公明看着急躁的该隐有点心烦。
                          该隐刷地坐下来,眉毛拧成了一团:“那你说下一步怎么走?现在是当事人在医院躺着,证据,证据没了。想想看,消息能保多久?出了事谁出来摆平,怎么摆平?”
                          “该隐,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
                          “一直都很蹊跷!”
                          “不是,我是说,我们的证据消失得太张扬了,就像是…”赵公明抬头直视着该隐的眼睛。
                          “要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该隐心里打了一颤。
                          “你也这么认为?”
                          “你想啊,这么小的孩子,可能主动地凭空消失吗?如果有人做了手脚,什么人拥有这种能力?”
                          “后山早就被人监视了吧。”该隐无奈地摇摇头。
                          “该隐,你也去过后山吧。”赵公明的话不冷不热,“他们为什么不挑你下手呢。”
                          该隐听他话里有话,无奈地苦笑。
                          老赵是多聪明的人啊,早就看透了。
                          该隐烦躁地抓起头发把脸埋在臂弯里闷闷地说了一句:
                          “他是来叫我收手的。”
                          审讯室。
                          “荆棘,你考虑好了没有,这是一次难得的立功机会。”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是有我的证据么,该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脸。
                          “别这么早下定论,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如果是这样我们会帮你解决的。”
                          “没有什么顾虑,我什么都不知道。”荆棘干脆把背一靠,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管了,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
                          二号试探了看了下该隐,该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二号会意地走了出去。
                          “学长。既然这样,咱们今天不聊案子了。聊点别的?”该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把桌上的文案都推到一边,恳切地直视着眼前的人。
                          荆棘睁开了眼睛,“你叫我什么?”
                          “学长啊。”该隐把脸往前凑了一点,“你比我大两届,还连续当了几年的尖刀班长,不记得了?”
                          “是吗,哦,你就是那个老是找高年级打架的熊孩子啊。”荆棘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一直紧扣的指缝也开始有些放松。
                          “学长还替我记着呢?”该隐笑着低下头,“当年真是多亏了学长,不然,我就是考多少个满分也抹不掉这黑账啊。”
                          “你还真好意思,别人欺负你你就报复啊?你闯了祸,别人找的是我这个纪委,你闯祸我背黑锅,什么孩子这都?”
                          “是是是,为这事老师都愁死了,当初招新兵差点没人要我。”该隐不好意思地赔笑,心里却有一丝得意。很快,也许就能突破这位老学长了!
                          “我还真没想到,服役后你就收敛了。当时各个班长都不想要你,这你还是你老师硬塞给我班长的,你说你这孩子。”荆棘的脸上已褪去冷漠,取而代之的是对过去的无比怀念。
                          “那时候不是小嘛。后来正式入编我就被调到了第二编,学长就是那时候升的队长吧?还是弗雷的第一任队长呢?”该隐支起下巴,倒像一个好奇的孩子探问自己的老师。
                          “是啊…弗雷…真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兵。”荆棘的眼神有些黯淡,望向了别处苦笑着。
                          该隐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三年前的雷电行动,学长和弗雷在一个狙击组,结果任务中途被发现。学长你为了保护弗雷,大动脉挨了一刀,差点就牺牲了。”该隐在不动声色地试探着。
                          荆棘叹了口气,卸下了脖子上的“全副武装”,一条清晰的、狰狞的疤痕真切地展现在该隐面前。
                          “后来,学长你再也没有参加过前线行动,弗雷顶替了你的位置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军长…”
                          “该隐你什么意思?”荆棘危险地眯着眼睛,抬头盯着该隐。
                          “他本来就是我培养的接班人,这有什么不对?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不管我有没有离开他都能做到。为了培养他,我自愿当他的观察手,观察手的职责就是保护狙击手。我没保护吗?我把所有生存的机会、进步的机会都留给了他,枪林弹雨里我愿意为他挡子弹!我愿意为他付出所有的心血你懂吗?”
                          “所以啊,我根本不相信学长会害他。现在事实是这样,学长你毕竟这样做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后悔?”
                          “呵,不愧是特卫队长,玩得一手好心理战啊。”荆棘冷笑着,手也显得很自然很放松,但该隐还是从他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安。
                          “学长。”该隐注视着他的双眼,“你真的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该隐向前握着他的手,用力紧了紧。
                          荆棘抬头对上该隐的目光,也用力回敬了一下缩回手。
                          “死心吧该隐,论反审讯我比你强多了。”
                          该隐淡淡地笑了。
                          “是吗?那还真是有点遗憾啊。”
                          看护室。
                          该隐小心翼翼地把门开了个缝,探出小半个脑袋。
                          “进来吧,我没睡。”弗雷放下手中的书,招呼着门口的该隐。
                          “真难得啊军长大人,”该隐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了,直接坐了下来,“难得的假期啊。”
                          弗雷早就没那么虚弱了,看样子醒来不久。这也算是这些糟心的日子里唯一的安慰了。
                          “哼,何止难得啊,简直就是史无前例!”弗雷愤愤地合上书,一把拍在一旁的柜面上。
                          该隐调笑的表情有点僵了。
                          “被谁误会了?”
                          “我也想知道啊。”弗雷苦笑着递出一张纸,“匿名信。”
                          “还是印刷的。”该隐无奈地摇头接过。
                          上面只有两个字:虚伪。
                          “现在方向很明确了啊,他们就是想动我。下一步应该就是舆论风波了。”
                          “还有一个坏消息,那个孩子找不到了。”
                          “他们能截住我的第一军,这点小事意料之中了。”
                          “总之,你这次是失策了。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不听啊。”该隐给他翻了个大白眼。
                          白眼翻死你。不听?这就是下场。
                          弗雷装没看见使劲搓着脸:“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现在心痛的是这张匿名信啊,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呢?”
                          “呵呵?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呢?我也想问啊?”该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弗雷。
                          你当时就是不听啊?
                          怪我咯?好吧。这倔脾气又来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该隐仔细查看着那封信,“你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哪能啊,我这条命还是很有价值的。”
                          该隐想了想,也是。哎不对,这话怎么越听越嘚瑟呢。
                          嘚瑟是种病,得治。嗯。
                          午夜。主治医生办公室。
                          一个披着白大褂的的中年男子正在书桌前专注地翻阅手里的书。他往前伸出手拿过杯子,目光却丝毫未从书上离开。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给自己灌了一口水瞥了一眼手表,匆匆起身离开。
                          但刚站起没多久就感到不对劲。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坚持了几秒,他又艰难地爬向桌子上扯过一个文件袋。
                          拿着文件袋的手渐渐松了,几秒钟后,文件袋、人,都应声掉落。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掉在地上的文件袋赫然写着,Frey。
                          看护室。
                          里面的空气开始燥热起来。
                          【呼…可以开始了吧…?】
                          看护室的门悄悄地拉开了。
                          “弗雷大人您有事吗?”守卫拦住了正要出门的人。
                          “我要出去走走。”得到的是满是戾气的回答。
                          “不行,您现在有出行限制。”守卫的回答很坚决。
                          “……”
                          【别废话了?动手吧?】
                          “请您马上退回…唔!”
                          一眨眼的功夫,两个守卫就躺在地上了几乎没发出任何的响声。
                          逃出来的黑色身影消失在医院幽暗的长廊里。
                          几分钟后,他身后的道道尔学院警报声大作。
                          “集合!迅速进行校内外搜捕!”
                          ——TBC


                          15楼2017-06-11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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