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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场: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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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6-20 19:38回复
    Angkor Wat Theme I

    [ 那是一面夹缬屏风。绕过三叠六扇的梅花仕女图,即迎出一具四足矮床。榻上置挟轼,搁了梳头香油、雪露等圆盒。眼下皆敞着,顾它不及。梳篦由女官掌着,一刀又一刀地,挑出几根梢尾发白的头发,不响,只拈起递来。我将它们勾卷在指根。]
    是不是,入伏了?最近睡不好。
    [ 女人总会比男人更能察觉岁月的力量。]
    [ 烛油的香,悠悠地,遮过了一切的香气:佛手、香橼、香膏、凝露……将落发滑到指尖,轻嗅:是一种陌生的香气,混着浊郁——直撩起袖,将手指送到灯芯上,扑哧……“您小心!”……我不在意、不入耳。只见着它们教另一种熟悉的香味吞噬殆尽,才收回指尖,又闻了闻。]
    那件紫绫衫子,你去找出来。明儿穿。热水抬了么?我腻了这梳头香油的味儿了。
    [ 三言两语、又轻又快——我想打发她走,还有,打发掉自己心头的淡淡阴翳:香气发腻时,比寡味还令人不快。]


    2楼2017-06-20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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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璎在镜前梳洗,我就靠着床边随手抓了本书看,一条腿搭在床上,一条腿撑着地。随口跟她搭着话】
      跟入伏没关系,近来政务繁忙,多思就少眠了。
      【半躺半靠的久了,这么舒服的姿势差点睡着,起来伸了个懒腰,往她那走去,看她妆台上瓶瓶罐罐的一大堆,拿了一瓶膏子闻,香气浓郁的刺鼻,惯来是不喜欢熏香这类东西。】
      还没完呢?朕瞅着你,不施粉黛有那么几分温柔劲儿,不错。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6-20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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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不是烧掉了,就能装作从没长过白发?他看不见的地方,藏污纳垢、由清转浊,我只想,都一把烧了干净——没有。我未动手。他不肯低下头、俯下腰去察觉有些对他来讲,不算重要的事,那我何必,替他省心。]
        让江侍诏夜里少给你煮茶罢。
        [ 身后喘气、抻骨的动静不小,不由转颈瞥他一眼,对人这副乏到极点的样子,莫名地笑了一下。]
        您这是要,毕其功于一役?……想补回从前南游北荡的十年?
        [ 眼见着他从我面前走过,举着个瓶子露出嫌弃的表情,嗤了一声。]
        能保养的也就这头长发了。你来之前洗了没?没洗的话,我帮你抹上——香味一重,什么臭的骚的都闻不出了。
        [ 一手松松托着垂下的乌发,侧着颈子抬面望他。不施粉黛的温柔么……悠悠地吐出长气,探手去握他手中的瓶,就这样,多么近地,仍有距离。]
        您刚夸完,这会儿,悔了吧。


        4楼2017-06-21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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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6-21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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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她说啊……
            [ 与江侍诏日常往来,不少,太精。按理,借她手为圣人捎些温补膳食,是龙潜情分、十载陪伴的应尽之务。可做这样事的人选,三方默契,多留给赵氏。我最知,何时放手、退让——他不舍得、不能够走远。淡然一讲,]
            还不如您直接免了她夜里侍奉的辛劳。那样,待您批奏章时忽觉口干、胸中寂寥,就能想起早歇了。您身上啊……[ 笑了,] 债味儿,香油都盖不住。还不完,就多保重身体。
            [ 他欠的债,哪里只是朝政?十年,他觉得十年是逍遥,我连逍遥,都被一粒粒的胆石磨平。口中还得讲着、心里还得盼着,但愿他别哪天就像他哥哥似的不明不白去了——他还敢提钟侾?——手即刻松开,落在挟轼上,敲出一声脆响。……要不是你,我大兄何以怨我!]
            [ 我像要恼火起来,可又分毫未动。目光静静地停在他眉侧,半晌,风轻云淡。]
            妾身——[ 这一称呼,难得地在二人相处时冒出来,显得格外“郑重”。] 给您面子。晦气这词不好,妾与您之间,那些话,还不算闺房之乐?……您要说不算——那就算了。
            [ 轻嗔似的,眼白早飞他头顶去了,还能笑着继续讲,轻飘飘地。]
            我那两个兄弟,一个倔的像驴,一个蠢的像猪。您不用给我面子,趁早都打发回去,我长姊还惦记她多年不见的弟弟呢。


            8楼2017-06-21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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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几句逗乐,瞬间烟消云散,我与她,本就三句必闹不顺心。原本想直接走,又想起已不是王府,这个节骨眼上,不想让钟璎失了体面。烦躁的摆摆手,直接蹬了鞋子躺床上】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6-21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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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屋子里,“弟弟……”那一句的余音尚萦,他却已搁下瓶子、以摆手敛作意外的休止符:使我那些话即成了笑话。我与他从来不是两军对垒,他停战不意味着认输,只是不屑——我平生最畏的不屑。我先是愕然,紧接着,就被庞然的潮水冲刷得喉咙里不上不下、胸口滞滞地想呕。泼出去的大片笑意一时难消,浮在唇角,可眉尾早就沉沉压坠——自高挺的鼻梁,上下分隔,截然不同的两份心思、两份情理。]
                [ 讽他、顾他、为他……倘若男女之情里,爱之一字最高,那我从不肯用我对他这份态度,生硬地扭成所谓爱到深处。我甚至不了解他,十年……都未让我,能在这样难堪的沉默局面下,有甚么,所谓不慌不忙的余地。]
                [ 是我以为,所谓分寸,在他眼里,已成沟壑。]
                ……
                [ 僵直的腰脊、绷紧的面皮,我是一座只余灰烬的火山,而他呢?我难以控制地,迟缓地拧过颈去,注视他仰面的神情。]
                你这样睡,会做噩梦。
                [ 太久,太多话滑到舌边又换。他不看我,我即能不去掩饰唇面的颤抖,不去阻止指盖嵌入指腹。李定拙,你想要我顺从,要我温柔,要我理解你,要我主动低头,要我不再劳你包容……]
                那就是我的罪过。
                [ 淡淡地,又立起,长发散垂在耳边、腰间,我渐渐走到他身侧。又是漫长的肃静。——闭上眼,我伸出手,一面缓缓地朝他矮跪下去,一面,握上他的手。]
                璎错了。[ 偏颊,轻问,] 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好么。没那些烦恼的,小时候,熬冬的故事。[ 话音渐低,方一点点,眼睫梳开,瞳孔里生了星光。]


                10楼2017-06-22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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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她中间横亘的是她祖父的死,她钟府的败落,这样的大仇,是我年少轻狂无心之失造就,至今我都有愧。骤然提及,却让她点了心火,不欲同她争辩,况且,如今我已不理智,说话难免会伤人,可心里又气不过,只得闷着一股气在胸中】
                  【钟璎的妥协是我始料未及的,她这样顺从,我竟然会觉得酸涩。长叹一口气,起身拉她起来,许久不曾亲昵的让她坐在我腿上,褪去华服与珠钗的钟璎在烛光下异常温柔,拦她腰,将脸埋她脖颈处,闷声】
                  朕近来有些烦躁,很多事跟我设想的不一样,你,不必这样。朕用你去辖制安氏,把你推至风头,朕不得已啊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6-22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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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祖父的灵堂前,他连连喝问,要我称错,我强自反驳,将他辩到哑口无言——他那时,就知以王威压我,甩袖离开。孟氏流产,我称我无错,他即罢休。而今,方才,他甚至不待我反应,就已提前放弃争执、留我,认错……是他十年里,渐渐懂得给我二人之间留几分面子,还是,我所坚持的对错,在他那里,从来不重要、甚而渐渐不必听我想法……]
                    [ 顺从地、宛如一具只留躯壳的女人胴体,将肌肤弹性难如当年紧致的一双长腿滑到他膝头、隔着薄薄的绸裤依偎着他。又任他摆布着,稍稍抬臂,让熟悉的气息、炙热的温度裹粘住自己。他的声音非通过耳膜传来,而是沿着颈骨、共鸣在我心头。]
                    [ 一半的我,在劝自己,别再多想,想多无益——生下毕钵罗之前,甚而产室之内,只要狠狠心,一个逃离的请求,他难道不会因此而觉甩下一个负担?适合站在他身边的是王氏!我的存在,不过是一个活着就见证他年少纵性的污点、拖着他深陷泥潭不得喘息的跗骨之影……可另一半,是不甘心。不甘心!故而眸子里的光会渐渐地旋转、旋成一个吸住他的漩涡。他不看我的眼睛,可我的身体——为他难得的一句“不得已”,已然微颤。]
                    拙……[ 抬手,如梳,一下、一下地自顶到尾,抚他发髻。] 你做君王了。[ 深吸一口气,压抑喉间的抖音。] 你陪我十年,包容我十年……[ 只好阖眼,紧紧地不泄出一丝光亮。] 我想留住钟璎,而不只是一个,后宫里的世妇。辖制安氏——身后有你,钟璎多活这些年,还比不上当年身后没有你的自己么?
                    [ 偏头贴他后颈、耳根。低问,]
                    千岁宴都挺过去了,风头出都出了,索性,我也办一场,办场……嗯,小时候熬冬,长姊教我画消寒图,她画的特别传神,画完那天,我以为墙上的梅花变成杏树了……[ 声带里含混点笑,] 你说,办个消寒宴,一个家宴,家人要什么奢靡,对吧。


                    13楼2017-06-23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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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想将你变成柔顺,需依附我而生的人,钟璎就是钟璎,是那个敢高声质问皇权,为你心中的道义,为你视如生命的气节。
                      也只有这个钟璎,能在我后方不稳时,勇敢的站出来,与我风雨同舟,共患难。这个人不是小孟,也不是赵怜姬,是钟璎,也只有钟璎。
                      【厮磨间,惹了情动,不是少年时的鲁莽与炙热,是久伴的熟悉与温柔。将她压入身下,绵长一吻后,同她说】
                      好,一切以你喜好。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7-06-24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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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相信他的这些话。我很好信人。他未有敷衍、未有逃避,声音一如黑夜里的灯火,执在我手中。我与他并行。自一个尽头,向另一处尽头。这条路他亦不曾走过,我因而更主动地要他等一等我。追上来,即继续。不必他放缓脚步,因我是钟璎。他的赞扬与肯定不是撑我的高台,只是回报的馈赠。]
                        是我,也是你的钟璎。
                        [ 若非庆德廿五年的狭路相逢,我又如何走出钟府、走出长姊的影子,识得草木与乾坤……定拙,我想不通的道理太多,但一定是谢你的。我并非从未变过。变好,或变老,你识得。情为何物?我只知怨与恨,不懂爱。但愿后半生……依旧。]
                        [ 接吻时我睁开眼,眼里的漩涡如愿以偿将他吸住。甘甜与苦涩一并咽在舌根,反哺他深渊般热烈与执着。我们的相遇是火山,每一次碰撞,四溅灼灼熔浆。他吞噬我,我溶入他。终得休眠,一片寂霭,茫茫沉沉……]
                        [ 一夜过,悄然入伏。]
                        -


                        15楼2017-06-24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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