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小宅中,青瓦白墙内,二层青石小楼黑黝黝的,仅正厅里开着一盏白炽灯,微弱光的因不稳的电流忽亮忽暗。
年轻男子举起一尊似玉暖生烟的薄瓷,重重的掷在地上,粉身碎骨之声如金玉相击,如吹银元放到耳边的响儿。
悦耳之极。
“那是越窑的秘色瓷!你何苦拿它泄愤!”中分式的两抹发,被一双久旱的手揉乱,显露出头顶杂生的白发。
“此时知道心疼了?你在东兴眼皮底下偷利换货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可惜一下项上脑袋,早劝你老实生意,早不听,惹了大祸了,又拿我来顶罪?”
丑话摊平,愤恨的心突然被头顶白霜的老父亲刺痛,半腔气性嚯了个口儿,瘫坐在太师椅上认了命,“确是地下钱庄宴娘同你说的?”
又自顾自接道,“我是见过她的…这样也好,总好过旁的什么人物。老爹,这是我帮你的最后一个烂摊子了。”
-
段淮北,民国一百零四年生,入职东兴社工商总会,任监事会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