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梦见了布莱克,像很多年前他们还在一起时一样,黑发的男子用亚麻绳把自己长而柔顺的发编成一股,他看着他的动作,细绳在一次又一次的拧转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花结,绳子的两头于末端的荧光石在夏日的阳光下闪着深浅不一的蓝色光芒,那样的蓝色让他沉醉,就像他沉醉于眼前的这个青年,沉醉于他深蓝如波罗的海一般深邃的双眸,而他则像行于海上的船夫般沉溺于这片维纳斯制造的幻境,沉湎在音色温柔的海妖的歌,树影婆娑之间,阳光被精密的切割开来像是碎金一般在黑发青年的发间洒下一片斑驳。像记忆中的一样,他费力的摸索着口袋,终于在过大的风衣口袋中掏出了烟盒,黑魔鬼的香气渐渐四溢开来,弥漫在空气中渐渐溜进了他的鼻腔,他微微嘟起眉,走向了布莱克。
伦敦的夏季和煦的风徐徐吹来,巧克力的烟香带着甜蜜,他抬起手,像记忆中的一样碰触到他的肩,“啪啦——”,像碎裂的镜子一般,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无法拼接的细碎的瓷片,而那双看不清情感的蒙着霜雾的眼在镜子破碎的一瞬闪过了一抹杀戮的红,他不经一怔,从警十年无论是血流成河还是尸骨堆山他都见过,但此时只是一眼他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畏惧,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在那样透彻的双眸里闪过了,除了浓烈的杀意以外的......
“叮——铃——铃...”
他强迫自己睁开了双眼,碧绿的瞳孔像极了香榭丽大道的浓荫,七点三分,他看向天花板,空白一片,昨夜的宿醉让他此时昏昏沉沉。头晕目眩之间只是感觉一阵恶心,缓慢的起身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洗手间,呕吐物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刺眼,他静静地看着窗外,清冽的水流带走了污秽,难得的好天气,他想。仔细的整理了行装,打上了领结,他擦拭着昨夜不小心粘上泥水的黑皮鞋,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出门前的最后一刻抹去了指尖不知何时沾上的灰末。
“雷伊...?”红发的女人看向他的上司,那个冷漠机敏被称为“雷神”的男人,此时两眼空朦的望着黑核桃木制成的桌子,“...很高兴你从你的旧情梦里清醒过来,我可亲的上司...所以,布莱克的案子...你准备怎么办?”他捧起了文件夹,那个他曾照思夜想的黑发男子此时正恬静的望向前方,望着他。
会议结束时,缪斯直接去了休息室。不可吸烟的牌子贴在了休息室的玻璃窗上,但她还是从兜里掏出了火机,“铿——”清脆的一声,她望着那点点星火,透过那抹炽热,看向正在煮咖啡的金发碧眼的英\国\人。对于雷伊在会议中失神她已经习以为常,她甚至很庆幸这次雷伊即时的收回了自己的信息素,她回忆起了很久之前,那段日子雷伊与布莱克的关系传遍了警局,一个优秀的A与一个来历不明的漂亮而优雅的O,她不太记得那些传言最初发起于谁,但是她记得那几个被广泛流传的版本。
一件案子,一场纠纷,一次邂逅,现在想来那些带着小清新的文艺小说般的传言还真是足够讽刺,不过确实三年前的那装案子...“叮——”指示灯再一次闪烁。
“要吗?”金发男人遵守着绅士准则。
“我从来不客气的。”缪斯微眯双瞳,
“巧克力咖啡?”她抽了抽鼻子。
“不,是黑咖啡。”
金属的光闪过微眯的金色瞳孔,让我们回到故事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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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Three years ago
布莱克看向桌子上的怀表,那是一块旧表。但看得出原主人非常的爱惜,银的光泽还比较亮说明经常做保养,在表缝之间也没有生锈的痕迹。但是表侧的花纹有磨损痕迹,他观察着表面,并没有明显的磨损痕迹,嗯,原主人虽然爱表但却经常刮磨表侧,而怀表内部在表盖内侧是一张漂亮的女性照片,排除当红明星,这很有可能是表主人的爱人,而这块怀表确实不是一个男性的第一选择,上面的花纹太过细碎了,而死者却是个健壮的A,怀表在口袋内侧找到,但是他记得死者的手指没有硬茧,反而在手腕处...放大镜的光折射在了墙面的暗处,对了,没有指纹!
【Who killed Cock Robin?(谁杀了知更鸟?)】
【Who caught his blood?(谁取了他的血?)】
【clank,clang】
时间会证明一切...雷伊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擦肩而过的青年,这个不起眼的O,会是他的下一个线索,但是此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drop, drop, dear Mr Ray, I want to report a case.(滴、滴,亲爱的雷伊先生,我要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