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仁慈的父我已坠入没有罪的国度]
此生,我看过唯一的喜剧在记忆里失了踪。我像一条蜕皮的蛇,在残酷这块利石上蜕下那些亲密的称呼与圆满的幸福。我想有一次腾空的经历,那是父亲与母亲一同牵着我的手,提着我离开地面。父亲的大手掌与母亲细腻的皮肤,我想不起他们的笑容只得怪他们的死相在我心里刻画的如此清楚。
男女之间的爱情究竟是什么?孩子究竟是贪欢的罪孽还是结晶?母亲在生下我后染有暗疾,终年身上散出益母草的香气,这隐病使父亲辗转难眠,他在深夜吹灭烛火后意味悠长的叹息,十指相扣透过木窗打量一轮青白相间的圆月,顶层的云垒顽固不动,身下却流过心野的云絮。我同样失眠,未闭紧的竹篱被风摇晃作声,光与影画出兽形,它们恐吓着我,径直攻入梦里。倘若我得到感应后有人能信,那么此生有些场面我可以永远不用经历。
死了的人倒入血泊,活着的人却无处躲藏,他失足跌入水中,死神在透明里显现出身子,抽出濒死的灵魂,尸体则留在泥潭不久以后被人捞起平躺在我的面前。父亲曾说忘记仇恨,可忘记当面对仇恨时是多么残忍。父亲被人拖走,双脚在地上拉出一道狭长的水迹,没有人说话但沉默中有选择。
坐在这里等死。等死,坐在这里。那绿色的水它本性是水草与尸体的脏,但面容却妩媚入骨,我想知道藏在水中会是怎样的所见,于是投身进去,像是被水鬼迷惑。我看见死神慢慢睁开他灰色的眼睛,近乎盲的灰,因为他从不相信人类的表情,这极度尊贵的灰却魅惑住我,想跟随他的衣摆,让我跌在他的影子里哭,悲鸣降世的苦与离世的痛。然而他笑着说,你存活在世上就是属于我的,你有着完美的仇恨,可以随心所欲的带给我更多迷失的灵魂,做为死亡的仆人快回去吧。不断的厌世与惩罚,我将永远庇护着你直到某天你背弃我。他说起这激烈的言词,表情却不兴奋。多么淡定的口吻,看似无所求却要的最多。我说好吧,虽然当时年幼的我并没有完全听懂,只是沉湎在一种超脱的感情中选择忠实与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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