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养一朵奇葩》by：红染【all越王道吧】

越受合志《琥珀》收纳作品。应主催要求发文，文图仅限收藏，不开放转载。

送TA礼物

1楼2017-07-21 22:32回复

>>>养一朵奇葩
CP/迹越
文/红染_染又_
　　接过快餐店纸袋的时候，越前的手指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这样的颤动对他、或者对于很多努力训练的网球选手来说，是非常正常的——想起那个明明已经升级去了高等部却还要跑来关心初等部网球部部员的、带着方形眼镜的可怕学长，他微不可查地耸了耸肩——虽然早就习惯高强度的锻炼，但花一天时间来做力量练习，就算是他，也有些吃不消，毕竟，他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中学生，并不是不知疲累的机器人。
　　已经对他很是熟悉的店员微笑着对他说欢迎下次光临，他从纸袋里找出汉堡包，撕开包装，一边吃着，一边离开快餐店。
　　啃汉堡这种事，他本来想约桃城学长，无奈这位升入三年级的学长在上个月的考试中考了个不太理想的成绩，被家人强制送去补习了……
　　越前啃着汉堡，往家走去。
　　他的妈妈和姐姐会在院子里栽种一些小植物，但，从来没有把植物摆放在大门口的习惯——被一株玫瑰花拦了进门之路的越前想。
　　那是一株看起来很骄傲的玫瑰花，被安置在漂亮华贵的花瓶里，整个花株虽然不大，但叶片翠绿，花朵瑰红……啊，如果，这朵花没有长眼睛，没有长嘴巴，甚至没有眼睛下那一粒泪痣的话，真是一株完美的玫瑰花。
　　越前对网球以外的事情没有过多的好奇心，面对这样一株奇怪的花，他只当又是家里的糟老头开的玩笑，正要跨步离开，就听那朵花开口了：“站住，小子。”
　　越前低头又看去。
　　那花朵挺直着花枝，眼睛里透出些人性化的傲慢：“给本大爷浇点水，我快渴死了。”
　　越前安静了两秒钟，然后从纸袋里拿出快餐店赠送的可乐，在玫瑰花突变的眼神里揭开盖子，毫不犹豫地把还冒着冷白气体的可乐，作势往玫瑰花头顶倒去。
　　——但也只是作势而已。
　　越前没有真的把可乐倒下去，反而举起手，把可乐送到唇边，仰着尖尖的下巴，喝了一大口。如临大敌的玫瑰花收敛了有些狼狈的惊吓表情，咳嗽了一声之后，对头发墨绿的小少年说：“喂，小子……”
　　虽然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长着眼睛嘴巴的植物，有些稀奇，但嫌麻烦的越前还是没有和玫瑰花搭话，他收整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越过那明显是有话要说的、奇怪的玫瑰花，进了越前宅。
　　然后关上了门。
>

2楼2017-07-21 22:34

>
　　放课后买了快餐这件事被妈妈抓了个正着，被念叨着多吃了半碗饭之后，越前抱着同样餍足的卡鲁宾到院子里散步消食。他原本打算消消食就跟臭老头打上几个回合的球的，但——此时的天色，说不上好。
　　今天早上还阳光明媚，到了中午就变天了，阴沉了一个下午，直到现在，空气里已经有了很明显的雨意。虽然可惜，但天色昏暗，过会儿说不定还会下雨，越前只能打消了跟臭老头来几局的念头，在走廊里没有目的地走动着，走着走着，卡鲁宾从他怀里挣出来，沿着手臂和肩膀爬到他的头顶，抓了抓他的头发。
　　这胖猫越来越肥，压在头顶有些沉，越前一低头，卡鲁宾就从头顶掉下来了，越前接住它，眼底多了几分笑意，但接着，他就顿了顿身，想起了家门口那株奇怪的玫瑰花。
　　仔细想了一下，那株玫瑰花的眼睛似乎是蓝灰色？那双眼睛里的傲慢实在太明显了，他从未见过神色这么傲慢的人，更别提一朵花了。……看上去就欠揍得不行。
　　但再怎么欠揍，那也只是一朵较弱的玫瑰花。
　　越前撇了撇嘴，抱着还想爬到自己头顶的卡鲁宾走回屋子里去，找了一把伞。
　　他打开大门的时候，门口那株依旧挺直着腰杆的玫瑰花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哼了一声：“哟，小鬼。”
　　越前没理会它，径自把大大的黑伞撑开。
　　“又没下雨，你打什么伞……”玫瑰花话音未落，那柄大得过分的伞就被小少年安置在它头顶。它愣了一下。
　　越前左右看了看，发现玫瑰花虽然在自家门口，却没有在门檐下，于是弯下腰，把那个看上去就很华贵的盆子抱了起来，安置到自家门檐下，然后再把伞拿过去，挡在玫瑰花前面，确保等下下雨的时候它不会被风吹不会被雨淋，这才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这株奇怪的植物。
　　再怎么看都只是一株长着眼睛嘴巴的普通玫瑰花。
　　“外星人？”
　　玫瑰花：“……”
　　“研究院逃出来的新品种？”
　　玫瑰花：“……”
　　“妖怪？”
　　玫瑰花忍无可忍：“本大爷才不是那些奇怪的东西！”
　　“哦，”越前窃笑了一下，再被发现之前，摆出一张臭屁脸，拍了拍黑伞伞面，“淋不湿了。”接着，就起身，再次回到家里去。
　　果然，没多会儿，就下起了雨。酝酿了一下午的雨还不算小，妈妈伦子看电视剧的好心情都受到了影响，朝黑黝黝的窗外看了一下，抱怨了一会儿有点扰人的雷声。她刚抱怨完，天外就滚过一道闪电，这闪电粗壮如蛇，硬生生照亮了半边天空，瞬间之后又恢复黑暗。
　　虽然家里有避雷针，但为了安全起见，伦子妈妈还是拔了电视机的电源线，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臭老头这会儿正抱着脚丫子剪趾甲，姐姐早就回房间去了，而越前，正抱着卡鲁宾发呆。
　　卡鲁宾窝在他怀里，他用手指给它顺毛，把它抓得舒服得眯起大眼睛，时不时地学着小奶猫咪呜咪呜两声，还蹭了蹭他这称职的铲屎官，以资鼓励似的。
　　那边一边剪趾甲一边偷偷拿眼角余光瞅儿子的南次郎发现了儿子的心不在焉，对着脚趾吹了吹之后，他问：“少年，恋爱了？”
　　越前没有给他回应。
　　向来爱在儿子面前找存在感的老爸不服气了，走到儿子旁边坐下，学着儿子的样子拿手指给卡鲁宾顺毛，结果惨遭卡鲁宾一个白眼，他噎了噎，对卡鲁宾做了个奇怪表情，就把手搭在儿子肩膀上：“越前少年。”
　　这存在感找得好，越前终于回过神，给了他老爸一个眼神。
　　“恋爱了？”
　　越前：“……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那个，”南次郎做出娇羞的样子，“扎着两条长辫子的丫头？龙崎的孙女儿。”
　　“……”越前也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小模样和方才的卡鲁宾简直一模一样。
　　“不是？那是那个扎着马尾的丫头？”
　　“……”
　　“也不对？那是你那个学长？叫不二的。”
　　越说越离谱，越前打断：“关不二学长什么事。”
　　“他长得好啊。”
　　“……”回想了一下，不二学长确实……长得很好。但对方是个男孩子，别说他没有恋爱，就算恋爱也不会跟一个男生啊。忍无可忍，懒得再跟糟老头谈这个无聊话题的越前把卡鲁宾糊到对方脸上，起身朝外走去。
　　“诶，龙马你去哪？”
　　“马上就回来，别跟来。”
　　家人都在家里，家里所有的伞也都在家里。最大的一把他之前已经拿出去了，这会儿他左右翻找也只找到不大不小的伞，于是他随手拿了一把，穿好鞋子，就出门去了。
　　天边滚过细细的闪电，闪电下去之后，就是闷沉的雷声，屋外不仅雨大，风也很大，仅仅是从屋子到大门口这段距离，斜着吹的雨就打湿了他的裤子，他推开大门的时候，一眼看到的不是门边的玫瑰花，而是不知道何时就被吹出去老远，此刻也依旧被风吹得不断远离的，大大的黑伞。
　　越前低下头，看到了门边那株奇怪的玫瑰花。
　　雨水被风吹到屋檐下，打湿了玫瑰漂亮的花瓣和叶子，强劲的风甚至把细细的花枝吹得不停晃动，但玫瑰花依旧挺直着，独自在这雷雨天气里风吹雨淋，神色间也没有半点害怕，神情凛然，双唇紧抿。
　　……如果，这是个人类，大概会是个很坚韧的人，神色间的傲慢并不是装模作样，而是，骨子里就骄傲不屈。
　　越前垂了垂眼睫，低声叫唤：“喂。”
　　玫瑰花飞快地转过头来看他，眼神里有着还算明显的惊讶。但，也仅只如此了，这株转过头来的玫瑰花，在风雨中挺立了许久的玫瑰花，也只是回望他，没有张口喊他，更遑论，低头请求他将它带回门后那个没有风雨的、宁静的世界中去。
　　过了不知多久，越前撇嘴：“你，要跟我进去么。”
>

3楼2017-07-21 22:35

>
　　湿掉的不止玫瑰花，还有它身下那个华贵的花盆。但越前还是把花盆抱在怀里，回到了家中，对父母说了一声，就上楼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的衣服也湿掉了，不过他还是从浴室找了块毛巾过来，先把玫瑰花花盆上的雨水擦干净，把花安置到书桌上，才问道：“要不要给你擦叶子。”他直觉对方不是一朵较弱的玫瑰花，不会需要他的精心呵护——说不定，对方会嫌他不够尊重呢。
　　果然，玫瑰花笑了笑：“恭谢不敏。”
　　它的笑容还是有点傲慢，但越前已经不把这当做一种自大无知的傲慢了，看这花也就顺眼了许多。他“哦”了一身，就自己进浴室洗澡去了。
　　再出来的时候，玫瑰花身上的水珠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它看上去还是那么的骄傲漂亮，花瓣没有因为风雨而受到半点折损，娇嫩，也骄傲得不行。
　　越前坐到书桌旁边，也没躲避着这株玫瑰花，找出电脑，打开谷歌，准备搜索一下这朵花的来历。
　　玫瑰花就在一边看着，没有出声叨扰，也没有主动交代自己的来历和身份。
　　【会说话的玫瑰花】——搜索出来一堆的童话故事。
　　【有眼睛嘴巴和思想的植物】——搜索出来一堆的科幻小说。
　　【有生命的植物】——搜索出来一堆的生物科普杂志贩卖链接。
　　【玫瑰花妖怪】——搜索出来一堆的志怪轻小说和漫画。
　　【研究所逃出来的玫瑰花】——无搜索结果。
　　【入侵地球的植物外星人】——怎么还搜出不二前辈的名字来了……
　　倒是看了半天的玫瑰花忍无可忍了：“喂小鬼，不是说了么，本大爷不是那些奇怪的东西。”
　　越前皱了皱眉：“我有名字，你礼貌一点。”
　　玫瑰花：“……所以呢？你的名字？”
　　“越前。”
　　“……”玫瑰花无语，“好吧，越前。比起我叫你小鬼这种小事情，怀疑本大爷是个妖怪是个外星人是个研究所产物的你更没礼貌不是么。”
　　“那你是什么。”
　　“如你所见，我是一株美丽的玫瑰花。”
　　“听声音你是朵公花。”
　　“……”
　　“……雄花？”
　　“……”
　　“男花？”
　　“……你就当本大爷是男的吧。”
　　“既然是男的，那你为什么要自称是漂亮的玫瑰花？”
　　“……啊嗯？”
　　越前耸耸肩，说出了从海对岸的天朝学来的词：“娘。”
　　“……”玫瑰花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号。
　　看起来玫瑰花没有交代自己来历的意思，搜索又搜索不到，越前想了一下，只能爬上一个人流量很大的公共论坛，匿名发布一条帖子：
　　【。】捡到一株会说话的植物，问不出来历
　　他刚准备点击确认把帖子发送出去，玫瑰花就抽出叶子，拍开了他的手：“行了行了，臭小鬼。”
　　达到目的的越前得意地笑了笑，关掉了网页：“怎么。”
　　小少年的得意模样实在太欠揍，玫瑰花一叶子糊到他嘴巴上——不轻也不重地——说：“我就是一株植物而已，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一觉醒过来，我就在你家门口了。所有路过的人都以为我是一株普通的玫瑰花……”
　　它望着他：“……除了你。”
　　就像是，它的出现和存在，仅仅是为了遇见他。
>

4楼2017-07-21 22:36

>
　　玫瑰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但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它叫迹部景吾。
Keigo。
　　一个念出来还有几分好听的名字。
　　但越前不太喜欢这样叫，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在听了玫瑰花的名字之后，来了点恶作剧的小念头，歪着头，说：“猴子山大王。”
　　玫瑰花顿了一下：“哈？”
　　“猴子山大王。”他重复了一遍。
　　大概小少年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无辜（毕竟他长着一张可爱的脸），又对它有恩（虽然它不认为自己需要莫名其妙的同情心不需要那把黑伞也不需要这温暖干燥的房间），玫瑰花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可它的退让让越前觉得无趣，关了电脑就保养自己的网球拍去了。
　　就在这时，伦子妈妈抱着卡鲁宾上楼来了，敲了敲他的房间门：“龙马？睡了么？”
　　越前挑了挑眉毛，起身开门：“没……喂卡鲁宾！”胖猫一见到小铲屎官，就从伦子怀里跳出来，轻车熟路地爬到了龙马的肩膀上，尾巴绕在龙马的脖子上，像条软和的围巾：“喵……”敏锐的猫咪喵了一声后，发现房间里多出来其他的东西，扫视一圈后，竖起尾巴上的毛，对着书桌上的玫瑰花叫：“喵喵喵——”
　　这叫声吸引了母子两人，越前紧张了一下，却听妈妈说：“啊嘞，好漂亮的玫瑰花！”
　　“……啊。”越前忽然想起之前玫瑰花说，对于其他人来说，它就是一株普通的玫瑰花……所以，此刻在伦子妈妈眼睛里，书桌上摆放的，应该就是一株玫瑰花而已。
　　可，那是对于人来说。
　　卡鲁宾又喵喵叫了好几声，从龙马的肩膀上跳下来，飞快地爬到书桌上，然后伸出爪子，挠向玫瑰花……的眼睛！
　　“卡鲁宾！”越前急忙蹿过去。
　　好在，那朵玫瑰花发现情况不对，自己就躲开了。它的躲避没被伦子发现，伦子笑眯眯地对越前说了“早点休息”就关门离开，剩下一人一猫一花对峙着——
　　“喵喵喵！”卡鲁宾不死心，继续伸爪子挠，而且每每挠出去都冲着玫瑰的眼睛，让越前想错认卡鲁宾无法看见玫瑰花的眼睛都很难。好在房间不大，他几步就跨了过去，把卡鲁宾牢牢抱在怀里，呵斥了几句：“卡鲁宾！你安静一点！”
　　“喵喵喵——”胖猫还在挣扎。
　　“卡鲁宾！”
　　这声呵斥里带着些许的怒意，卡鲁宾缩了缩身子，委屈地咪呜着，不再去挠那朵在它眼里看来奇奇怪怪的花朵。
　　“啧，愚蠢的猫咪。”差点被猫咪挠花脸的玫瑰花傲慢地笑。
　　越前没好气：“闭嘴。”他抱着卡鲁宾，坐到床边，给猫咪顺了一会儿毛之后，抬头看了看被他一句“闭嘴”就惹得愣在原地的玫瑰：“……喂，你怎么了。”
　　玫瑰花轻轻笑笑：“没事。”
　　奇怪的家伙。越前撇撇嘴。
　　“喂越前，”玫瑰花伸出一片叶子，指着床头的闹钟，“你该睡觉了。”
　　越前脸一黑，起身去关灯。黑暗里，屋外的风雨声更加鲜明，越前回到床上，把卡鲁宾抱在怀里，轻轻说了声晚安。
　　“晚安，小鬼。”
　　又听见这个称呼，越前嘟囔：“……还差得远呢……”
　　一个奇怪的植物，凭什么管人类叫小鬼啊。
>
>
　　醒过来的时候，越前的鼻翼间都是玫瑰的香味。
　　他有些迷茫地歪了歪头，一眼，就看到了将自己揽在怀里的男人那标志性的泪痣。他的脑海里还想着那朵奇怪的、长着泪痣的玫瑰花，见到同款泪痣，他囔囔：“……景吾……？”
　　叫出声，他才发现，自己亲昵叫出的，是“景吾”。
　　意识渐渐回笼，越前龙马才想起，睡着之前，他和男人在玫瑰园里相拥着睡着了——要不是这家伙非要给他念什么《玫瑰公主》的童话，他才不会轻易睡着呢——在男人家的玫瑰园里睡着，他家佣人们又要开始八卦了。
　　他尝试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腰杆被男人牢牢固住了，而且，他怀里还有一只猫……是，已经年迈的卡鲁宾。
　　啊，好似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在被恋人拥着睡着的午间。
Fin。
　　搞定。收工。

5楼2017-07-21 2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