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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扇有点儿不解。
大抵是因为在他眼里,银鞭永远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家伙。
玉箫是相当有名的雅士了,白扇快记不得到底是是桃花岛因玉箫而出名,还是玉箫因桃花岛而出名。白扇撑着脑袋,思索了片刻。
约莫是前者。
然。白扇轻轻点了头。
白扇收了案上的竹简,起身推开木门。因是不常居住的宅子,木门在被推开的一瞬间发出了难听的咯吱声。
正是晌午,太阳热烈地晃人犹如白昼。白扇刚撤下挡在眼前的手,就和来人打了个照面。
又是玉箫。
白扇刚开始还想着与他讨论许些,路遥且艰险之类自认为的大道理。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总是噙着一摸不易让人拒绝的笑——并且他手里还提着医书上记载的珍贵名药。
起初,白扇以为他应是有大事相求。
只见那青衫男人摇了摇头叹道,非也。接下来一句话,搞得白扇犹如被数重滚滚天雷击中,灼得外焦里嫩。
我想见银鞭一面。
白扇愣了几秒,抬起手臂挥了下折扇替他指了条路。玉箫弯了眼眸,拱手道多谢。
说实话。至少有那么一瞬间,白扇心里是有一丝没来由的不自在。
这几分不自在,银鞭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嘶...你轻点。”银鞭呲牙咧嘴地痛呼出声,气愤如他差点就要拔出长鞭甩他两下。
白扇难得停下换药的手,挑了眉头。
“若是嫌痛你大可自己动手。”白扇一如从前的银鞭一样,没好气道。
忽的,银鞭探出一只手抚上白扇的额头。白扇被他吓得不轻,连忙伸手打开银鞭的手爪子。
顺便翻了个白眼。
反应有些过激了,于情于理于患者他都不该这般失礼。
“我没事。”白扇朝着银鞭僵硬地扯了嘴角。
“桃花岛的桃花儿开了,我托玉箫折我几枝。免得我养病期间抑郁而死。”银鞭的语气半真半假,白扇懒得去深究。
桃花儿再美,现如今也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了。
不知为何,白扇突然松了口气。
银鞭看着眼前人儿的神情,突然前倾身子贴住那人的薄唇。白扇觉得自己这一天受的惊可不在少数,即刻瞪大了眸子,随即又恢复平静,学着银鞭阖上了眸子。他不得不承认,在那个瞬间他未曾想过推开身前人,在嘴唇相触的地方反而有着源源不断让人安心的力量。
形同静止的时光足足有几分钟。
银鞭瞅着脸红得发烫的白扇,突然心底生出了几分罪恶感。
我还真是拐带了个圣人。银鞭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