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摩尔城堡人声鼎沸,优雅古典的舞曲,富丽堂皇的装饰,童话般梦幻。庄园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应么么公主邀请欢聚在此,参加这场盛大的舞会。
这次的安全由骑士团与警署共同负责。而皇家骑士团现任团长瑞琪拗不过公主的意愿,难得地脱下了铠甲,换上了低调奢华的黑礼服。
金发,蓝眸,英俊帅气,年轻有为。瑞琪符合女孩们心目中标准的梦中情人形象。因此自舞会开始,来自不同女孩的搭讪陆续不断。
但几番交谈过后,瑞琪仍未牵了某位姑娘的手到舞池中央,还是独自靠在窗台边抿着高脚杯里的酒液。
瑞琪喜静。身为守护者的使命感和长年的征战磨砺出的高度警觉性,令他即使离开了岗位也时刻保持谨慎。
“啊——!”女人的尖叫从大厅远处角落传来,撕裂了原本其乐融融的画面,“他……他是,吸血鬼!”
什么?!
还没等惊异的人们缓过神来,人群已经被强行扒开条路,一个深蓝的人影如疾风般冲向瑞琪所在的窗台。
“让开。”
人影低吼,声音里含有的力量就像洪水拍打过来,无法抵抗,却让瑞琪瞬间清醒。
“别跑!”
转身抓住对方,不料只扯断了截衣角。瑞琪翻过窗台,来不及通知同伴,径直追去。
人影速度快得难以置信,纵然瑞琪有扎实的训练基础,也只能保证目标不脱离视线范围。
身后的嘈杂越来越远,郊外的树林在惨白的月色下异常阴森恐怖。
“停下!”
眼见距离渐渐不受控制,瑞琪顿住脚步,抽出随身的匕首用力掷去,生生削断人影发丝钉进前边的树干。
追逐战终于停止了。
“你是……”
“谁”字还没有出口,人影转过了身。放大的湖蓝色瞳孔倒映着熟悉的身影——
R.K.
还是那淡漠的气息,本就苍白的脸色在月光里如白瓷透明,R.K.双眼均是赤红,闪耀着危险的光芒,引诱每个看到的人情不自禁地沉溺进去……
“瑞琪……”R.K.呼喊道,发现眼前的青年依旧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己,“瑞琪!”
瑞琪努力眨眨眼,仿佛在挣脱什么。
该死,他怎么忘了吸血鬼捕获猎物的能力。
R.K.打个响指,瑞琪立刻感受到他们之间有条无形的绳索崩断了,大脑恢复清明。
“这是怎么回事?”
“吸血鬼的一点小把戏罢了。”
R.K.不屑地哼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瑞琪难以置信,“你变成吸血鬼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以为这只存在于传说中……”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这就是事实。”R.K.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特意收起言语间的力量,“十天前,我遭遇伏击,一个女吸血鬼转化我后消失了。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今天的舞会或许会引她出现,我就来碰碰运气,结果让她溜了。我还被那倒霉女人撞见了,呵呵。”
故作轻松的语气饱含太多深意,瑞琪没时间追究,现在他更关心一个问题。
“这十天来,你吸过血吗?”
“当然。不过我没碰过活人。但死人和合成的血液对我没用——吸血鬼汲取的是血液里的生命力,而动物血液作用微乎其微,能站在这里给你解释是我的极限了。”
尽管R.K.视黑暗为伙伴,但失去了在阳光下行走的权利,与死亡无异。
“如果有幸,请你,光明正义的骑士团长,亲手结束我这悲惨的命运吧。”
R.K.运用最后的力量拔出来树干上的匕首扔给瑞琪,表情流露出哀痛,与隐隐的欣悦。
“我已没有力量,就算没有银也能杀死我。”
瑞琪紧锁眉头,一动不动。
“动手吧。”
“不!”
瑞琪拒绝得很干脆,匕首握紧得似乎要捏碎。他的眼睛蓝得发亮,金发散发的柔和光晕令R.K.想起了久违的太阳。
“喝我的血。”
瑞琪作势就要往脉搏上划。
箭步上前摁住匕首,理智告诉他无法接受。无视了内心因此欢欣鼓舞强烈的渴望,R.K.对瑞琪吼道:
“你是笨蛋吗?你这样只会让自己失血过多而死!”
愤怒,不甘,担忧,还有……心疼?
“不一样吗?”
突如其来的怒喝,瑞琪怔住了。
“吸血鬼能控制自己吸多少血,你的伤口不能。”
“……那你自己来吧。”瑞琪收好匕首,拉开了礼服领口,“虽然不知道有多疼,但我想我能坚持住。”
“不要诱惑我。”
R.K.发出沉沉的笑声,直直穿透耳膜撞进瑞琪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我是认真的。”
湛蓝对上赤红,了然无比。没有害怕,没有厌恶,反倒是温暖的关切在其间流转。
“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死去。”
理智之弦为此断裂,R.K.抬手抚上那段诱人的脖颈,缓慢而暧昧。
“主动把自己献给吸血鬼的,你还是第一个。”
莫名暗含期待的紧张,瑞琪呼吸一滞。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左手搂紧瑞琪的腰,右手按住后脑,R.K.将细长的獠牙埋入对方肌肤,滚烫的血液从唇齿奔流而入,灼烧自己冰冷的灵魂,力量逐渐充盈全身。就仿若天下最醇香的美酒一饮上瘾,R.K.的理智催促着停止离开,身体将瑞琪越抱越紧。
同样,瑞琪也没能好到哪去。
最初刺痛过后,是阵阵酥麻和欢愉由颈部蔓延至所有地方,如浪潮淹没身心,无法自拔。
终于知道为什么人类在被吸血时脱不开吸血鬼的掌控了。
“唔……”
无意识地呻吟,重心转移到搂住自己的手臂上,痛苦与愉悦在瑞琪身心相互追逐,唤醒了原本沉寂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