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告子上……”
年岁渐长,脑后的反骨益坚。我时常陷入迷惑和轻信的辗转反复中,为什么清气上浮而浊气下沉,困惑无从解答,只好颠倒乾坤。即使是亲眼所见的,也不敢轻信,强要辩上一辩。母亲最明达智慧,故而受我提问最多。
时常缄默,即便是开口,也多是温和之辞,唯有对母亲说话时,频频露出锐气……仿佛是仰仗她的舐犊之情而无所顾忌。
“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母亲,为什么不夸我?”
琴并未曾放下,也不曾转身祈求她对无礼之举的原谅。望舒的宫人多是俊俏的女娥,我知道的。
“那些乐手还没有我奏得好,我不要她们来。”
不舍的放下那块拨片,轻轻得拨出一串音,是无心的旋律,仿佛在月夜里潜行。这时我才翘首望去,神色里隐隐有兴奋的意思。我的第一匹马……尚在江南,雀跃地拉着母亲的手去同看,那时不过五六岁。
“母亲!你听——这是将士在衔枚疾走。你来坐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