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动笔,有点生疏了。。各位读者有各类意见建议的话,请愉快地砸过来吧。。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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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寒夜,周围没有熟悉的气息。
许久未曾活动的手指变得僵硬,就在他跌跌撞撞爬起身的时候,颤巍巍支撑起他的身体。
脖颈上像是被千万刀砍斫过似的疼,火灼般的感觉,他感觉颈上存在着一个极长的疤。
他本能抬起僵硬的手想要触及那疤痕,却发现脖颈上空落落的。
他没有头。
风横掠过西岗,枯灰的野草东倒西歪,病恹恹地毫无生机。四野伏低的草丛中,虫鸣懒懒响着。
突然间,虫儿似乎受了什么惊,鸣声哑了半刻,忽又扑扇薄翼,决起而飞向旁侧草丛里。
耳旁有雷声乍起,惊碎好梦。
吴木在浅眠中本已嗅到湖水的清香,却陡然被雷声拉远,拉回到了寒夜里。凉风吹人微醒,他在避风的凹地里翻了个身,又压倒一片枯枝继续睡着自己的觉,没有理会这个西岗上乱坟丛生里某些最正常不过的声响。
黑云沉沉,闪电扯破夜空,喑哑的怒火隐匿在道道长风中。
长风入梦,渐闻有水流淌的声音。
吴木又在梦里见到那个广阔的大湖,和湖边长久伫立的那座黑色石碑。
月光倾洒在湖水里,碎小的波光浮动在水面上。朦胧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边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吴木觉得那像是一个人。
那东西像是人,有着人的四肢。可却又不像人,它没有人的头颅。
也许是一个无头幽灵。
那幽灵的身体半透明,更像是烟雾,不细看甚至与湖面氤氲的水雾无甚差别。
惨淡的白衫,沾着些泥,无头幽灵似乎在没有光的地方呆了很久,快要失去自己本来的色彩。
那幽灵缓缓伸出僵硬的手,朝着曾经也许有头颅的地方而去,却只触及一片空荡。那只僵硬的手停在半空顿了好一会儿,才猛然覆下,仔细却又暴躁地检视脖颈上方那个碗大的疤。
随着他的动作,光影里似乎渗出了些许黑色的血。那黑血逐渐汇聚成团间隔而落,慢慢从幽灵的身上滑下,簌簌扑在地面上。
黑血淌过石碑前的杂草,越过湖畔的石堤,一滴又一滴地滚入湖中。没多久,血淌得更急,汩汩如注汇成赤练似水瀑,轰隆着沉入湖中,直泻到湖底。
湖底散起血红的雾,雾气在湖面缓缓汇聚。月光钻破夜色自空中降下,与雾气纠缠在一起。白苍苍的月光和血色铺就一块巨大的夜幕,于其上一道白虹忽而现出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