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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丹青误 by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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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BT
*═—═—═—*梦江南(容若)*═—═—═—* 
 昏鸦尽 
   小立恨因谁? 
急雪乍翻香阁絮 
        轻风吹到胆瓶梅 
              心字已成灰 


1楼2009-01-27 12:32回复
    孩子总是不知危险的,大人带着出来赏花,都乐得像猴子,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引得家长好找,大人们慌乱。 
      莫飞在人群中跟着走,只觉得自己脚都没怎么沾地,都是两边的人夹着自己在移动,不过…… 
      左边的大娘精神不错,身躯也比较……但她何必老往自己身边蹭呢? 
      右边的这位大叔,想请问您手放哪的……礼仪啊礼仪! 
      莫飞尴尬不已的左看右看,随着人潮向桥中而去,桥下,华丽的舫舟破开水面,荡漾着水中红霞倒影。 
      层叠的纱坠后,是男子带了些调侃的轻笑:“这么多人,也不怕把桥给踩塌!” 
      “大人说笑了,这滨洲府尹拿了俸禄可不能不办事。” 
      “呵呵……” 
      桥上,莫飞被人群中扭动的孩子撞了腰,踉跄了下。 
      舱中,白衣飞金线边的俊朗青年轻摇扇子,起身出舱。 
      人群里爆发出孩童惊天动地的哭喊,莫飞眉心打个结。 
      站在舱头的青年扇子摇摇,右边眉毛一跳。 
      挨了一记的孩子尖利的哭叫,从大人怀里挣扎出来,没头没脑的冲撞,一头将站在桥边的莫飞撞个趔趄,后背磕在桥栏上,疼得他一下说不出话来。 
      船头青年收了扇子,看着河边如烟似霞,微微一笑。 
      桥上,纷乱的人群中,孩子的家长双手左右开推,将人推到一边,嘴里大喊:“小兔崽子!” 
      莫飞才站直的身子,又被撞了一下,险险趴在河栏上,眼睛瞄见自己旁边一人隐约向后仰,右手撑栏杆,左手去拉…… 
      桥下,青年带点疑惑和惊意,看着桥边…… 
      “扑通”一声,水花朵朵,惊呼片片。 
      莫飞在水中不断扑腾,后背的疼痛让他有点使不上劲,只能在水中不断挣扎,眼中荡漾起的是一片绯红,隐约一点白。 
      白衣青年愣愣看着从桥上掉下来,栽到自己水边不断扑腾的人,呆了下,弯腰伸出手去…… 
      “嚓啦”一声干脆利落,青年右手的袖子被撕了下去,莫飞继续在水中尴尬的扑腾着,手上还抓着浸水的素白色衣袖…… 
      青年咳了一声,将手中扇子往身后一扔,双手下伸,拉了莫飞,将他带上船来。 
      春天的水和风不能和夏天相比,风一吹,全身湿透的莫飞一个寒颤,连感谢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只上下牙不断相撞,发出喀喀声 
      青年笑笑:“春寒水冷,兄台不如到我这船中换身衣物为上。” 
      莫飞只觉得全身冰冷,连话都说不出来,连连点头,跟着青年进了船舱。 
      一进去,莫飞便为舱内豪华的布置惊讶了一番,舱里小榻上,坐着的锦服男子看了他两眼,吩咐下人带莫飞去内间擦洗。 
      看着发着抖的莫飞下去,锦衣男子饮了口茶,笑道:“才出去一下,就捡了个美人回来了!” 
      白衣青年笑笑,不言语,伸手去接下人拾来的扇子,见着自己少了一半的衣袖,眉头一皱,身后青年见了,噗嗤笑出声。 
      “才见面就分情了?” 
      白衣男子冷冷瞅了锦服青年一眼,对方马上知趣闭嘴。  好一阵,莫飞才从内间出来,自己身上衣物包袱全湿,不得以只好穿了一件素色长袍,那袍子明显大了长了,只能拿腰带在腰那束起,,裹得腰粗了几圈,袖子那也长了,拖沓着,连手指都看不见,莫飞一头头发也披散着,配上他些微苍白的脸,猛一看还有点吓人。 
      锦服公子不厚道的嗤笑:“公子好兴趣,没到夏天的就去游水?” 
      莫飞轻轻一咳:“景色秀雅,引人神往,不知不觉间一失足,便如此了。” 
      锦服公子拍手笑着站起身来,圆圆的眼里满是欣赏:“好!好!好!果然是个妙人!在下方睿,字清明,公子贵姓字何?” 
      莫飞笑笑,拱手道:“在下莫飞,字染研——”转身向着白衣青年深鞠一躬,“多谢公子相援,不知……” 
      白服青年接过下人端来的茶,喝了一口,剑眉轻挑,道:“在下陈郧,字净,莫公子……” 
      莫飞抬头看着陈郧似笑非笑的脸,脸上一热,恰是觉得鼻中痒痒,一个喷嚏就要冒出,憋得他辛苦无比,下人拿了热汤来,莫天一气喝了,顿时觉得身上暖和不少。 
     
     
     
    *═—═—═—*梦江南(容若)*═—═—═—* 
     昏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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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09-01-27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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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郧招呼莫天坐下,莫天偏头看向舱外,想了想,觉得身上暖和,现下又在船上,能最近距离见到红霞,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便再要一年……或者……一抬头见陈郧带着笑看着自己,方睿也笑得如狐,心下一紧,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下,还是开口: 
        “陈兄,方兄,在下已经觉得无大碍,可否去外观景?” 
        方睿笑起来:“你自去便是,我瞧你甚是可爱,想必是个爱景的,既是难得,也无需诸多礼节,你要是不嫌弃,看够景色后回来,我有个主意与你!” 
        陈郧是个有气质的,即使静静站在那里不出声,也有种让人无法不注意、不去征询意见的感觉,莫天自然是看了他一眼,见他点点头后,才转身出去。 
        莫天一走,陈郧利箭般的目光擦向方睿:“你又想做什么?” 
        方睿正色:“我不想做什么,王爷。” 
        陈郧将头看向舱外,即使隔着纱缦,也还能瞧见那绯红的一片。 
        “景致虽美,却难长久……” 
        陈郧像是自说自话,又像在问方睿意见:“他……亲眼见不了这景色……找人画了可好?” 
        方睿脸色瞬间铁青,不言语。 
        舱外,莫云静立在船头,闭着眼睛,闻花香,看着云霞,轻尝河水,用自己的身心去感受眼前的一切…… 
        待到莫飞赏够了红霞,心情大好的回转船舱,一进去遍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话哽在喉,不知如何开口,他看看方睿,又看看陈郧,只觉得隐约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幸亏下人来报,说是已将他的衣物烘干,打破了一室僵局。 
        穿回自己的衣物,莫飞长嘘一气,也只觉得周身都自在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一片潋滟的红,激动之余,觉得手脚都在颤动。 
        世人不明,以为红霞开花便是开七日,其实,也有先后之分,先开的花不断落下,因为花瓣过于细小,鲜为人察觉,后开的花又不断灿烂,色彩鲜艳,且花一落便岁着流水而去,细小的浅红晕在水中,不过半个时辰就溃散,若非有心去取那水来,怎能得知? 
        今天是红霞花开第一日,接下来还有六日,若能驾着小船近到树下仔细端详是最好不过! 
        但是…… 
        要驾小船近去树前,一要有足够的银子,还要有一定的地位…… 
        莫天思来想去,不愿放过这难得的机会,趁着陈郧招待自己晚膳时,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方睿呆呆看着他,手中筷子里夹的鱼掉在桌上,陈郧抿着嘴,笑看着他。 
        “你说要借船赏花?” 
        陈郧姿态优雅的将筷子放落,取过一边侍女递来的茶,清清口,慢慢开腔。 
        莫飞脸上一热,依然带着迫切的看着陈郧,黑亮的眼睛带着坚持和期待,还有隐约的羞怯。 
        陈郧一笑:“你都那么热情的扑到水中赏花去了,我若不依你,岂不是太不解风情?” 
        莫飞得了应允,自是高兴起来,受了方睿邀请,接下来六日,便居于船上,与二人赏花作诗,以文会友。 
        莫飞不问陈方二人具体之事,其二人也不问莫飞何来何往,三餐里做些诗词,赏花时只笑莫飞是痴儿,几乎爬到树上,又要栽入水中。 
        第七日,红霞开尽,春风一吹,漫天遍水的绯红,傍晚时,百里嫣红已不复存在,只剩那条条空枝,随风摇动。 
        船停在码头前,莫飞下到码上,向着陈郧方睿拱手道别,转身干脆的消失在人全中,方睿见状,放心的松了口气,身边陈郧看他一眼,摇头转身进舱,方睿大叹一气,心中暗道,希望再不与那胆大又糊涂的莫染砚相见。 
        莫飞一路走来,进到客栈歇息时,解开衣物,自怀中落出一物,一见,登时面红耳赤,那被自己揣到带了温热的,可不是那日里撕下的陈郧的袖子么! 
        真是…… 
        莫飞将袖子拿在手中,呆了好一阵,苦笑着摇摇头。 
        这袖子上的衣料手工莫不是一流,若自己真要赔偿,现下确没有那许多银两。 
        还不如…… 
        以画相赠…… 
        莫飞想了半宿,又暗道,也未曾细问过对方消息,即使自己画了,又如何送达?先不说会叫家中长辈狠狠骂上一顿,能否找到对方,都还是个问题! 
        若是能再相遇,再做打算是了! 
        莫飞做了决定,心中轻松起来,躺倒好好睡了一觉,第二日自去驿站找了信使,取了家中捎带的信,在客栈中预了十五日房期,专心作起画来。 
        莫飞这一画画得入迷,将先买的纸与彩墨都用了个干净,还觉得不能表现出红霞的瑰丽,一翻洗漱后随手将银子等物揣进怀中,问了店家何处有好的纸墨后边走边想着晃上街头。 
      *═—═—═—*梦江南(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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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09-01-27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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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吧?” 
          方睿小心的问。 
          陈郧皱着眉头,看着头向下倒在自己怀里的莫飞,感觉手上有些粘滑的液体,心里一紧,轻轻推了推一动不动的莫飞。 
          “你没事吧?” 
          莫飞轻轻哼了一声,却没动,陈郧轻轻将他扶了起来,方睿吓掉手中的扇子。 
          碎了一地的瓷片扎进陈郧扶着莫飞脸的左手背上,鲜血直流,莫飞的脸被陈郧捂着了,眼睛没伤着,额头上给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流了满头,如今许是吓着,人都不会说话了。 
          陈郧将莫飞抱起,看了眼方睿:“还不去找大夫?” 
          方睿“噌”的一声跑去轿夫那,吼:“都傻啦!起轿!” 
          慌乱的众人回过神来,各自收拾着,只想着那被殃及的二人莫要出什么大事。 
          莫飞只记得自己在书局里买了不少上好的彩墨锭,而后是身后一阵嘈杂,跟着被人一把抱住倒在一堆尖利的东西上,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下,嗡的一声后只觉得眼前耳边都模糊一片,什么都像蒙了层纱似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抓着一只手,说了句“乘风客栈”后没了意识。 
          陈郧叫人去了客栈,替莫飞看着东西,自己坐在床前,看着一脸苍白的莫天,拉起他的手,仔细端详着,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揉捏着,轻笑出声。 
          “我以为你不过是个书呆子,喜好风月,看来也是个好丹青的……” 
          “你……能画出那迤俪之极的百里红霞么?” 
          陈郧将莫飞的手放好,眼角瞄见一白色物件在他怀中,有着自己莫名的熟悉感,伸手一抽,却是那日里被扯落的袖子,素白色上染开几点殷红,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他的血…… 
          “你收着我的袖子做何?” 
          明知道不会有回答,陈郧还是轻笑着问了,问过后起身离开,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莫飞觉得头痛欲裂,昏昏沉沉间似有许多人在身边走来走去,喂给他很苦的药,他皱着眉头,边喝边呲牙,偶而还会吐出来,只呜呜咽咽着不知是哭还是怒,眼睛怎么也不睁开,倒把一边看着他的人笑得半死。 
          “怎么还没醒?” 
          方睿又是好笑又是担忧的拿手捏着莫飞的脸,问身边的老大夫。 
          大夫写完药方,冲着方睿拱手道:“大人,这位公子脑子里有肿块,消了就好,之所以会长时间昏迷,是因为其有饮食不顺、休憩不稳的前症,再多喝两副药便好了。” 
          方睿点点头,叫下人送了老大夫走,自己坐在床前,看着明显瘦了的莫飞,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脸:“快醒来!” 
          说着说着他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快点!真的!快点醒来!快点跑掉!不要被他给抓到!不要对他动心……” 
          莫飞皱了皱眉头,哼哼两声,一动不动。 
          方睿不再戳他,伸手抱住自己的头,站起身向门外走:“老子吃错药了!” 
          一出门,放下手来,便见到陈郧笑眯眯的摇着扇子站在门外,当下惊出一身冷汗。 
          “看过了?” 
          陈郧摇着扇子,头看向院子里的琼花。 
          “恩。” 
          方睿心如兔撞。 
          “大夫怎么说?”   
        *═—═—═—*梦江南(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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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2009-01-27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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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在脑海里清晰的,是那人温暖而坚实的胳膊,以及看起来严肃却温柔的个性。 
            独自一人在方睿的书房里作画,莫飞好容易才将思绪和精力集中起来,在洁白的纸上再现百里红霞的灿烂,这一画便是两天两夜,缤纷艳丽的红色绽放在洁白的纸上,透过青绿的河水冷冷看着世间,莫飞看着画,慢慢的,停下笔来,抓起纸一把撕掉,让在窗外偷看的方睿大吃一惊,方睿小心的离开书房,走到院角时撞见了在院子里赏月的陈郧,脸色红了白,白了又红。 
            自己从来没把握在他面前隐瞒过什么,但是,关于莫飞的身份,他赌了一把,结果…… 
            “方睿……西南那边的滁洲应该很能锻炼你……”  自己输了…… 
            方睿苍白了脸,咬紧嘴唇,向着陈郧跪下:“秦王爷……” 
            “你不听命?” 
            陈郧——秦云道。 
            方睿恭敬道:“方清明不才,只求王爷一事……莫要为难那孩子……” 
            “你管得太多了。” 
            秦云站起身来,转身离开:“本王之事,无需你质喙。” 
            方睿静静跪在原地,良久,起身来,去收拾自己东西,第二日便启程去了滁洲。 
            他离开前,看着莫飞,发现才一夜而已,莫飞眼中居然多了份明了,心中一阵黯然,只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染砚,要坚强……” 
            莫飞睁大了眼睛,而后又重重点点头 
            长亭送别十里远,离开的总是要离开,相送的终究还是要回去。 
            莫飞和秦云送了方睿后,信步滨河,看绿柳扶风,半江水灿。 
            “人生真是多变!” 
            莫飞拉着一枝柳条细细看了,轻声道,他身边的秦云瞅着他:“哦?染砚何来此感慨?” 
            莫飞闻闻柳叶香,松开柳条,眼里亮亮的看着秦云,他以为的陈净大哥:“不是么?清明兄前日里还与我们一起论诗品酒,今日却远赴滁洲,再相见已不知何时了——就如这景色,年年春至,年年花开,赏花的虽是同一人,这花已不是去年那朵……” 
            秦云心中一跳,脸上浮起一丝浅笑来:“那染砚要如何面对?” 
            “珍惜眼前……” 
            莫飞红着脸,直直看着秦云,亮如明星的眼里是真挚的情谊,声音里还是多了丝颤抖,秦云瞅着他不错眼珠,微微一笑,拉过他,在他额头伤疤处亲了一下。 
            “原来如此……难怪你老将我那半只袖子收着不放!” 
            莫飞慌慌张张的摸自己的腰兜,果然掏出来那半截袖子,脸红得更深,秦云眼尖的发现那袖子上除了红色还多了点青黑色,伸手便抽了来,细细端详,笑了。  “我却不知染砚你如此有心!” 
            原本染血的白色袖子上的鲜血不知被怎样处理过,色泽匀透,有深有浅,莫飞根据那血点的形状分布,青墨为骨,勾勒出一幅红梅半凋图,以那素白的衣料为底,色彩鲜明,栩栩如生。 
            秦云记得前段时间自己看这袖子时还没有画,想来应是近几日所作,心中念头流转,笑问:“染砚你可是躲在清明书房中大肆泼墨?能画得出那百里红霞么?  莫飞表情得应,心中正是欣喜,秦云问他什么都只记得点头了,答应了给秦云一幅画。 
            回到方睿府中,将收拾好的东西打包,莫飞跟着秦云另换住了一小宅,一到书房,见着那各色的彩墨和上好的纸,莫飞什么都忘记问了,满心欢喜的就跑去拿笔和砚台要解色,连饭也不记得要吃,还是被笑眯眯的秦云给拉了去吃的,跟着几日就扎根在书房里不出现了。  这日,秦云飞鸽回了京里来的信,正喝茶,莫飞兴冲冲奔了来,身上手上脸上都是红色墨点,眼睛亮得要发出光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拉了他手就往书房跑,吓坏一干人等。 
            秦云跟着莫飞一路踉跄,手被他拉着,心中隐约有些发堵…… 
            拉着自己的这人……感情很纯粹…… 
            进到书房,秦云似是回到了过往,拥挤的人群在桥上看花,荡漾的水中有红花蓝天。 
            “这是……” 
            秦云只觉得眼中是那迤俪的景,呼吸中还带着红霞的花香和河水的湿润,直直看着眼前的画,觉得只要伸出手去,就能握住那一缕芳华。 
            “红霞的红其实有数十种之多!且若是单纯就拿红色来表现只会死板,没了沿河的绿和天空的蓝,就少了生气!” 
            莫飞乐得像拉着秦云的手直晃,秦云也在激动中慢慢冷静下来,轻轻握紧莫飞的手,像是询问,更像是要求道:“和我……一起吧……” 
            莫飞呆了一呆,几乎说不出话来,愣愣看着秦云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然后是他温热的气息喷撒在自己脸上,嘴被轻轻含着,轻咬,脑子里只嗡了一声,全身的力气都消失,整个人“啪嗒”一声坐倒在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云眉毛一挑,嘴唇慢慢抿起,心情很好的蹲下身,将莫飞抱进怀里,轻笑:“染砚,我喜欢你……” 
            “呃……” 
            莫飞呆呆应着,两眼发直心神不知何在。 
            秦云捏捏他脸,继续在他耳边轻道:“和我一起吧……我喜欢你……染砚……” 
            莫飞傻了半天,回过神来,听着身边人一直说着喜欢自己,眼泪就那么滚了下来,伸手捧着秦云的脸仔细看着,看着他的眉眼,问:“你说……喜欢我?” 
            “是。” 
            “只是我?” 
            “是你……和我一起吧……去我家……” 
            莫飞揪着秦云的袖子,应了一声:“好。” 
          *═—═—═—*梦江南(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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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09-01-27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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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玉是给了莫飞,但管家做了几十年了,不是个没见识的,如此反应,确是怪了,当下扔了笔,跟着管家到了前厅去见人。 
              一见之下也吓了一跳,莫飞原本就不厚实的身子更显单薄,脸色蜡黄,头发也有点发黄,只那双眼睛,还是亮得像星星。 
              “你……” 
              “可有些什么吃的么?” 
              莫飞笑得勉强,儒雅书生气早消失不见:“我饿得狠了!” 
              秦云吩咐人准备了饭菜和热汤,莫飞沐浴换了自秦云的一身袍子,更显消瘦,他也没吃些什么,先只喝了半碗白粥,又吃了一点点青菜便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秦云伸手推他两下,见没反应,伸手抱了人,察觉到他的重量后又是一皱眉,叫下人去请了大夫来,自己守着莫飞,抓着他满是细小伤口的手指仔细看了,待大夫过来,吩咐好生看他。 
              大夫恭恭敬敬看了人,向秦云说了诊治结果,拿了诊金走了,剩下秦云一脸所思的看着睡得一动不动的莫飞。 
              体虚力乏,脾胃失调…… 
              这都不是一个世家子弟会有的症状,倒更像是从小没吃饱饭亏空了身子…… 
              就像宫里的小九…… 
              秦云皱了眉头,心里不知具体何滋味,他已确认,莫飞的手骨没有受伤,也许是从老家里给赶了出来——身上没带衣物、也没盘缠——真不知他是如何来到京里…… 
               “你做了什么?得来这样的结果呢?染砚……”  
               秦云替莫飞压好被角,转身离开,莫飞睡得深沉,嘴角带了丝轻松惬意。 
               莫飞在王府里住了下来,很是安静,大夫说他身子一直亏着了,要好生养,不可妄动,他也乖巧,看他书房里各类书记。 
            *═—═—═—*梦江南(容若)*═—═—═—* 
             昏鸦尽 
               小立恨因谁? 
            急雪乍翻香阁絮 
                    轻风吹到胆瓶梅 
                          心字已成灰 


            10楼2009-01-27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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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那日,宫里来了消息,说是一株上好的昙花将开,叫在京里的王爷们都去看看,秦云上朝时要了个牌子,把莫飞也带了去。 
                莫飞初次进皇宫,倒是一点也不慌张,嘴角带笑四处观望着宫里的建筑布景,参加宫宴进餐时也举止适宜,不给秦云丢一丝脸面。 
                到了赏花的时候,一干人等都进到九皇子的朝阳殿里,那个自小流落民间后被寻回的小皇子很是受宠,小小的身子被裹在上好的云绒里,才不过中秋,已被呵护得如初生的婴孩,巴掌大的脸上一双圆圆的凤眼,仿佛一对明星,不见一丝尘埃。 
                莫飞看着他,他也看着莫飞,两人都觉得眼熟,不觉一齐笑起来,这一笑之下,旁人见状悟了! 
                两人彼此也悟了,九皇子和莫飞的眼睛笑起来非常笑,连一边眉毛向上挑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九皇子冲莫飞笑笑,向他招手,莫飞心里觉得有点堵,却依然走近九皇子,在他面前跪下来,只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做错了决定。 
                “你是叫染砚吧!我常听四哥提起你呢!说你画得一手好画,上次还拿了你画的百里红霞给我看!” 
              *═—═—═—*梦江南(容若)*═—═—═—* 
               昏鸦尽 
                 小立恨因谁? 
              急雪乍翻香阁絮 
                      轻风吹到胆瓶梅 
                            心字已成灰 


              11楼2009-01-27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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