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证3PM同人】为人母——By小猫微凉

写在前面：
这篇文打算控制在中篇。争取周更，努力不坑。
案子的灵感是从《It》里来的。中文好像是叫《小丑回魂》，很不错的电影。
由于最近回顾了《法证3》，所以又重新开始找二小姐的剧来看。强烈推荐《来生不做香港人》，真的是部好剧。表示已经开始看第二遍了。现在满脑子都是Anson~揉脸~
好了，不废话了。先呼唤小伙伴，然后放文。哦，对了，这篇会在法证3吧同步更新。

01万家灯火
暖色的灯光从书房门底的缝隙里溜了出来，调皮地和墙角边的阴影玩起了捉迷藏。不一会儿那些阴影便躲了起来，暖黄色的光线挤满了小小的走廊。墙上的钟踢踏着脚走到了十二点。布国栋叹了一口气，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推开了它。
“还没忙完？”他走到桌边，放下手中的糖水问道。
钟学心“嗯”了一声，眼神并没有从屏幕上移开。此时，她正聚精会神地和显示器上的一串串英文战斗着。
布国栋扫了一眼屏幕，伸手拍了拍钟学心的肩。“休息会吧，这篇文献看起来很难读。”
“是咯，用词和短语都好生僻。”钟学心盯着屏幕，依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别累坏了。”布国栋望了一眼她的背影，皱了皱眉。
“我知。但是讲座就是明天了嘛，不准备好要怎么讲？”她踩着转椅的轮骨，轻巧地转过身来，抬头望着他，笑说。
他微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你要是弄坏了身体，还怎么生BB（宝宝）。”
她刚想开口反驳，便被他打断了。
“哎，我知道。我等你。”
钟学心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糖水吃了起来。
“前两天阿爸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不是有意的，也不是生你的气，只是着急而已。”他看了她一眼，生怕自己说重了会让她不开心。“老人家嘛，理解下。”末了，他又补充道。
“我知。阿爸要是真生气了，还会每天做好糖水送过来？”她笑着摇了摇手中的勺子问。
布国栋安心地点了点头，又一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早点休息，别弄太晚了。已经很迟啦，布太。”
“我知啦，布生。”她搅了搅手中的糖水，舀起一大勺送入口中。
随着轻微的“咔哒”声书房的门被关上了。钟学心放下手中的糖水又重新进入工作状态。世界陷入一片寂静，唯一的声响就只有她规律的呼吸声。钟学心边翻阅着电脑里的文献，边做着笔记。读了几页之后，她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她捧起桌上冰凉的咖啡，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眺望。米黄色的月亮正在清冷的夜空中，俯视着万家灯火。层层叠叠的高楼围成一个圈，将月亮绑在了正中央。望着明暗参半的窗户，钟学心不禁出了神。她在想每一扇窗后的故事，每一片灯影里的秘密。

这是钟学心和布国栋结婚后的第二年。她感觉疲惫的时候常常会像现在这样倚在窗前，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两人婚后没多久便商量着把布国栋从前的旧屋卖了，想着换一套大一些的。刚巧，那时钟学心住的小区里有物业出售。两人去看了之后觉得十分合适，便买了下来。之后他们和布嘉雯三个人就一直住在这里。而布国栋的爸爸拒绝了与他们同住的提议，和钟学心的爷爷一起搬到了学心之前的房子里。
婚后没多久两个老人就开始催他们要孩子。学心嘴上一直顺着两位，心里却一直排斥这件事。她总觉得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自己也不是适合要孩子的人。加上国栋已经了有雯雯；她并不想让雯雯觉得父母的爱被分走了一半。
钟学心和布嘉雯一直相处的很融洽。除了因为是国栋的女儿所以想好好疼她之外，学心也确实觉得和这个孩子很投缘。所以她不禁想要把最好的都给雯雯，想要尽可能地去弥补父母离婚给雯雯带来的伤害。
之前除了孩子的事以外，布顺兴并没有什么抱怨与不满。他对这个新媳妇可以说是十分之满意。学心除了不太会做饭之外，把家里的一切都料理的仅仅有条。直到几个月前，她突然变得十分忙碌为止。干他们这行就是这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忙到个头。前几天布顺兴给他们送老火汤的时候，大约是不清楚钟学心在家，没忍住向布国栋抱怨了几句。
“阿栋啊，不是我说。你看看Mandy她现在整日不着家。我昨天还听雯雯说她去新加坡比赛的东西都没人替她准备。你说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这样子下去什么时候能够要上孩子？”
“是，你是已经有雯雯了。但是雯雯毕竟不是Mandy亲生的。没个共同的孩子哪能叫完整的婚姻，你说是不是？还有，不要怪阿爸乌鸦嘴，要是哪天Eva从美国跑回来把雯雯带走了，我看你怎么办。家里已经出过一个Eva了，我可不想在看到Eva第二。唉。”
“爸。”布国栋几次想解释都被布顺兴顶了回去，他只好一直硬着头皮听下去。
钟学心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布顺兴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他赶忙解释说自己不是在责怪学心。学心笑盈盈地走上去，坐到布顺兴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我知。老爷是关心我们嘛。不过这阵子确实太忙。手里一下子好几个案子，还得准备论文和讲座。等忙完这阵一定好好补偿雯雯和阿栋。”
“你啊，都快要把雯雯宠坏了。以前哪有人帮她准备比赛的东西，还不都是她自己弄。”布国栋坐到沙发背上，宠溺地搂过了钟学心的肩。
布顺兴想反驳，一下子被学心的举动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结束了这个话题。
钟学心叹了口气，喝光了杯里剩余的咖啡，关上了电脑。
她回到卧室的时候布国栋已经睡熟了，呼吸声均匀而规律地起伏着。学心走进浴室冲了一个澡，然后躲进了被子柔软而温暖的怀抱里。

两人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钟学心迷迷糊糊地将手伸出被子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被子内外的温差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点。今天是她和布国栋都On Call的日子，看起来是又有什么大案发生了。钟学心边接起电话，边推了推身边的布国栋。“喂，起身了。”
大榄涌污水库下水道出水口被黄色的警戒线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警戒线附件凌倩儿正对下属发着牢骚。今天是她休完产假复职的第一天。
“放了那么久假不是应该对工作充满热情咩？”钟学心钻过警戒线走到凌倩儿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是啊，返工第一天就碰上这样子的Case心里真的好不舒服。”
“什么情况？”布国栋和游健保紧随着钟学心越过了警戒线。
“污水厂的夜班保安例行交班巡逻的时候发现的。具体情况过去看看就清楚了。不过最好还是有点心里准备。”凌倩儿收回一直盯着下水道出水口的目光，看了钟学心一眼。
凌倩儿的话让钟学心的心中不禁打起了鼓。她做这一行也有五、六个年头了，加上上学时候的十来年，大大小小什么案子没见过。是多惨烈多瘆人的场面让她这个经验丰富的高级法医也得要有心里准备呢？钟学心对凌倩儿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出水口。
污水下水道出水口与污水库连接的地方有一具小小的尸体半挂在上边。尸体的左边几乎没有了，只剩下空空的袖管混着污水与干涸的血渍一起轻轻地随风飘荡着。钟学心深吸了一口气，爬上出水口旁的小土坡，越过出水口裸露出的铁管管口，到达了身体旁边。她蹲下身初步勘查了一下，然后将小小的尸体翻了过来。她用手小心翼翼地将尸体脸上的泥水抹去。借着黎明即将远去的微光，她才看清尸体的面容。这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一种想要用力抱住他的冲动。她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这个早已冷却的身体。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她知道香港某一扇窗后，某一盏灯下，一定有一个焦急而忧虑的母亲，正尽己所能去寻觅儿子的踪迹。她想如果眼前这具小小的尸体是自己的孩子，她一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她这才明白，凌倩儿不愧是多年的同事与好友，对她了解的如此透彻。这些年，她最怕接到与孩子有关的案子。尤其结婚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对儿童与青少年的案子变得特别的敏感、愤怒和恐惧。她觉得作为一个一岁大男孩的妈妈，凌倩儿想必也和她有着同样的心情。
“别多想。”布国栋走过钟学心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钟学心有时候觉得布国栋的多波段灯“功能”真是挺烦人的，让人毫无隐私，心中所想被一览无余。
凌倩儿和重案组其他同事过来询问情况的时候钟学心才站起身来。不知道是因为污水的气味，还是因为蹲的太久了，钟学心感到一阵眩晕伴着隐隐的胸闷。她定了定神，向重案组报告了初步的鉴定结果。“死者大约六至七岁。身上除了左手以外没有明显伤口。初步估计死因是失血过多。死亡时间比较难判断，现在只能够说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
钟学心准备收工的时候，重案组有同事来报，说在太平山下高档小区内的下水道口发现一截断臂。
钟学心收拾好工具，望了一眼被还未完全升起的朝阳染得血红的天空，离开了这个现场。
太平山小区发现断臂的下水道口已经被警方找来的工人打开了。钟学心尝试将手臂取下来的时候发现它被卡住了。在她等人来帮忙的时候，布国栋到了。她看着布国栋在栅栏状的下水口盖上擦拭取样。那上面有浅浅的红色、白色、黄色印记，还有一小块鲜红色的碎片。手臂被取下来了之后，布国栋和法证部的其他同事在下水道里找到了一件明黄色的儿童雨衣。

钟学心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早上从现场赶回办公室之后她立刻就和助理一起进行了尸体和残肢的详细解剖。解剖刚刚结束，凌倩儿就带着一家三口来认领尸体。女主人一看见那具小小的尸体就晕了过去。男主人攥紧了拳头，像要把什么捏碎似的。那个看上去十来岁的男孩眼里包着累，一言不发。钟学心望着这家人，心绪复杂。她想香港又将多一扇载满叹息的窗，以及窗后长明不灭的灯。
那之后她出发去香港大学医学院进行讲座。结束之后她又被几个热情高涨的学生缠着答了好久的疑。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桌上已经放了两份饭。不用问，一定是布国栋送来的。虽然从早上开始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但是钟学心却没什么胃口。她打开电脑继续早上的工作。助手敲了敲门，告诉她说重案组那边催了好几次尸检报告，并且通知下午开会。
钟学心觉得头涨得嗡嗡嗡的疼。她边回答助手，边飞快地写着报告。渐渐，她开始觉得眼皮很沉重。不一会，她便趴在桌上睡着了。睡梦里她看见一个小小的背影，穿着明黄色的雨衣。背影在黑暗中一直奔跑，溅起了一路水花。小小的背影一路跑，她在后面一路追。一路跑，一路追，路的尽头一片漆黑。忽然，她隐约看见有红色的影子向着她飘来。影子一直飘，一直飘，飘到了她眼前。她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红色的气球。红气球拖着白色的绳子在半空晃荡着。晃着，晃着，突然“啪”的一声破了。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她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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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这篇可能会借用一些《来生不做香港人》里的情节。要去看啊，真的很好看！资源的话Youtube上有官方的，可翻墙~

沙发！

02 下水管道
会议室的灯很亮，惨白惨白的，照得人头晕。
钟学心聚精会神地听着重案组的工作报告，不时提笔做一些记录。根据重案组的调查，早上在污水厂被发现的这个小男孩名叫作Andy，六岁；于两天前失去了踪迹。Andy来自一个非常普通的中产之家。家里有爸爸，妈妈以及一个年长他四岁的哥哥。一家人在太平山小区住了十多年，一直都平平安安，普普通通的。据死者的家人及老师描述，死者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孩子；有着十分旺盛的好奇心，但是也很讲理。平时在学校里人缘也很好。
“根据现场初步检验，以及后来的详细比对，我相信太平山小区的断肢是属于今早发现的死者的。另外，死者身上并为发现其他致命伤口。死因确定为失血过多。死者身上还有多处擦伤和撞伤，有些是死前造成的，有些是死后导致的。看起来死者 死前在下水管道内度过了特别痛苦的一段时间。由于污水的影响，准确的死亡时间比较难判断，只能够知道死者死亡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学心补充说道。
“DNA报告还没有出来。一旦有了结果我们会即刻报告。”布国栋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说。

“目前暂时还没有死者被害原因的切入点。不过根据我们今天上午的调查发现了一些可能有用的信息。太平山小区附近几个小区从去年开始都有过儿童失踪的案件，目前还没有侦破。”李展风扬了扬手中的红色文件夹说。
“我们在太平山小区下水管道挡风口上发现一些疑似油彩的物质。以及一块很小的红色碎片。经分析成分有cis-polyisoprene及trans-1,4-polyisoprene，还检测到微量Hydrogen。”游健保翻动着手中的纸说道。
“气球？”钟学心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梦中那个红色的气球。白色的棉线在无边的黑暗中飘荡着，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布国栋赞许地看了一眼钟学心。“我们也初步断定为氢气球。”
“还有要补充的吗？没有的话今天就先到这里。”凌倩儿发话道。
“还有发现其他什么东西吗？棉线之类的。”大家都准备起身的时候，钟学心突然插话道。
“目前的发现只有这么多。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去太平山小区采证了。至于污水库的证据，被污染的实在太严重，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布国栋合上手里的文件夹起身说道。
钟学心点了点头，努力不再去想那个红色的气球。

这单案子就被这样拖了一个多月，依然没有什么进展。就在它快要被人遗忘的时候，钟学心他们又接到了另一单十分相似的案子。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学心刚刚给雯雯讲完睡前故事，讲得是《巴斯克维尔的猎犬》的最后一章。雯雯正恋恋不舍的闭上眼睛，学心为她掖好了被角。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钟学心和布国栋赶到现场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凌倩儿正在和下属抱怨她该死的排班表。钟学心与布国栋打着同一把伞，向凌倩儿走去。布国栋把伞向学心那边倾斜了一些，雨水打湿了他的左肩。
“Mandy，你可算来了。赶紧搞定收工回去。”凌倩儿对钟学心挥舞着手喊道。
“怎么了，老远就看你这么大火气。”钟学心走到凌倩儿面前笑着问道。
“哎呀。你是不知道当奶牛有多辛苦。挤奶挤了一半，一个电话进来。我跟阿Wind的班还调不开。大半夜的急急忙忙找了他妈过来看孩子。你说说。”凌倩儿说着指了指下水道，“诺，阿Wind已经下去了。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你们的‘装备’了，一会就送到。”
顺着凌倩儿手指的方向，钟学心望了漆黑的下水道口。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只有哗哗的雨水声充当着这深秋午夜唯一的背景音。
“千万别逞强，知不知？”布国栋拍了拍钟学心的肩膀，叮嘱她说。
“装备”没有多久就送到了。钟学心和布国栋换上了防护衣、防护鞋，拿上了手电筒及一些必要的工具。“Dr.钟下来的时候小心点，梯子比较滑。Pro Sir这里面太窄了，一次只能进一个人。让Dr.钟先下来。她看过尸体点头以后我们好想办法把尸体弄上去。”李展风的声音伴着巨大的回声传了出来。布国栋示意钟学心先下去，自己和其他同事先在周边采证。

钟学心顺着滑腻腻的梯子下到了管道最底层。下水管道内腐败而污浊的气味让她一阵恶心。她深深得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努力适应这里面的味道。学心强忍着恶心，顺着光亮来到了李展风所在的位置。
李展风用手电筒照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不大，七、八岁的样子。脸上被下水道里的油污遮挡了，只能勉强看出五官的轮廓。两只麻花辫凌乱地耷拉在小姑娘脸上，粉红色的呢绒外套早已被染成了黑灰色。钟学心看着地上小小的躯体，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去准备开始初步检验。她抓起她冰冷的小手时愣了一下，随即对李展风喊道：“Call Ambulance！她还活着。”
钟学心回到地面的时候，救护车已经远去了。听着救护车渐行渐远的警笛声，她知道这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钟学心勉强走了两步，再也忍不住胸口的恶心感，挪到旁边的花坛上，扶着树干吐了个天昏地暗。布国栋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吐完了，正蹲在花坛边用纸巾擦嘴。雨变小了，淅淅沥沥地打在她旁。她对布国栋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一些勉强。
钟学心觉得舒服了一些之后，搭警车去了医院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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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