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斜勾勒出一段光阴,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泪眼朦胧。
油菜花整整齐齐的站在田野里,偶尔的几缕微风将个别矮小的花吹的歪歪倒倒,但很快又恢复原样。谁家屋顶上俯卧的橘猫,瑟瑟的叫着,仿佛在嘲笑着这些不会动的任人宰割的植物。
我拿着酒歪歪倒倒的走在路上,看着路边店铺里买发夹的小姑娘,看着骑着共享单车在街上飞驰的小伙子,看着她曾经住过的地方,看着这个已经没有她的世界。
我看着这个雾中的旧街,看着青砖石瓦的萧瑟,看着前来参观的稀少人群的热闹,看着路边百年的老树,看着河里轰鸣的游艇。
我看着这的每一个角落,试图从人来人往里找到她存在过的印记。虽然已经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要找下去。
“那不是曾导演吗?”人群中发出的声音,我倒也不想马上逃离,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拽着手机,简洁的问侯了一句就往远处走去。
记得曾经的那段时间,我疯狂的在这个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她的痕迹,找了很久很久,久到无法用时间描述。但,还是失败了。
我突然开始后悔,后悔将这个地方拍成电影。虽然实现了我的梦想,也拿到了不少奖项,但是这个地方,是她的小镇,她以疯子自居,在这个小镇的某一个我无法找到的角落生活过,在这个小镇人们的心中留下了我无法扩拓的印迹。我就这么轻易的毁了这座小镇的安宁,像我毁了她一样。
后来,人们是在小镇的一处偏远地带找到曾小贤的。他手中紧紧握着当年她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他的上衣内层口袋里用502粘着的相片早已模糊了痕迹,对着阳光依稀只能看见一个留着长发的女子的淡淡的笑。他的遗书,准确来说都不算遗书,让很多人都留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