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台词整理】第一季天枢cut部分

【王宫殿内】
苏翰：王上。臣说句大不敬的话，您想要谋夺这天下，打算倚仗何人？我天枢虽不算贫瘠，但也不似其他三国那般，国力强盛。您登位不久，国内百废待兴，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逐鹿天下，就不怕天下人乱嚼舌根吗？
孟章：你放肆！你别忘了，当初的事情，你们也有份。
苏翰：然则，臣等对这天下，并无兴趣。
内侍：禀王上，司空大人求见。
孟章：让他进来。
内侍：是、
凌世蕴：王上。苏上卿也在啊。看来，我来得不巧。
苏翰：凌司空，想必有要事向王上禀报。臣，先退下了。
凌世蕴：苏上卿，又顶撞王上了？
孟章：此事不提也罢，爱卿代本王去巡视那运河修造，辛苦了。如果今天不是爱卿过来，说不定刚刚，本王就将那苏翰以忤逆论处了。本王现在也算大权在握，相信处置一个小小的苏翰，并不是什么大事。
凌世蕴：王上委屈，下官当然知道。但是王上，您已经忍了十几年了，世族把您推上这个位置，您万万不可因小失大呀。
孟章：本王知道凌大人你的苦心，也不是不愿意继续容忍他们。
凌世蕴：世族势力盘根错节，吾王是知道的。杀苏翰的谕令一下，只怕您的王命还没有出宫，他们就已经逼宫问命了。到时候，您还杀得了苏翰吗？王上想想，是杀一个苏翰，扳倒一个世族重要，还是天枢未来的国策更重要。
孟章：凌大人所言甚是。
凌世蕴：微臣此次回来，有要事禀报。听闻各国都声称要广纳贤才，各国士子纷纷活跃起来，就连平日潜藏于民间的能人异士，也纷纷投于位高权重者门下做了食客。
孟章：苏翰此人虽可恶，但话却没有说错。我国国力平平，的确很难让他国的能人异士，投奔我国。
凌世蕴：文臣善谋。微臣觉得，王上要去学宫走一走。
孟章：爱卿所言甚是，不过说起将才，我还有一件事，想请爱卿印证一二。

【学宫内】
士子：这一次策论，怎么又是苏严拔得头筹啊？
士子：是啊，三年以来，这榜首都被他一人所得。怪不得夫子对苏严，不似旁人那般严格。
士子：可也不得不说，苏师兄的为人啊，实在是过于跋扈了。
士子：对对对。
仲堃仪：夫子。
孔伯勤：这次考试，你位居中游，实属难得呀。
仲堃仪：学生以为，名次还会再靠前些。
孔伯勤：欲速则不达嘛，你进入学宫，也不过才半年时间。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足以证明你的天资并不差呀。
仲堃仪：可是，可是学生觉得还不够啊。
孔伯勤：你呀，自己有目标是好事。但凡事都要有度，过犹不及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仲堃仪：学生受教了。
孔伯勤：为师今天再教你一个词，韬光养晦。
仲堃仪：韬光养晦？学生明白了。
孔伯勤：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
仲堃仪：韬光养晦。

【学宫屋内】
苏严：在下打扰诸位的雅兴了。
士子：哪里哪里。我等师兄弟，只是在听苏师兄的高见而已。
苏严：王上新政，人人都可各抒已见。不知仲师弟有何见解呀？
仲堃仪：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妄言。
孔伯勤：王上。学子们胡乱之言，别放在心上。
孟章：无妨。
苏严：王上新政，字字关乎读书人，你有何不敢说的？
仲堃仪：苏师兄若真想听，在下就妄言几句。王上新政，在下并未细看。但方才苏师兄所言，并不敢苟同，与其说王上新政伤了旧臣的心，动摇了国本。不如说，是门阀不愿意让利于民。以在下浅见，王上新政的确削弱了门阀贵族的势力，短期内必会招致他们的不满。但只要王上施政之势强横，用不了许久，便会让天下人知道，这实则是予民以利，予士子以利，予天下文士以利。难道这不正是富民强国的根本吗？
士子：见过夫子。
孔伯勤：学宫之地，不好好念书，聚在一块儿想偷懒吗？
仲堃仪/苏严：夫子。
孔伯勤：刚才你们的讨论啊，我在外面都听到了。你们在老夫的学宫中学习，少则三五年多则六七年。好吧，今天索性啊，让你们说说，你们到底学得怎么样了。
士子：我等师兄弟才疏学浅，不敢胡言，恐污了夫子的耳朵。
孔伯勤：堃仪，你平日少言寡语，今天却侃侃而谈，很有意思嘛。再说点什么给老夫听听？
仲堃仪：夫子恕罪。学生也只是一时信口开河。
孔伯勤：让你说，你就说嘛。读了这些年的书，你就想当个闷葫芦啊。
仲堃仪：那学生便斗胆妄言几句。不当之处，还望夫子指点。先前学生认为，王上新政，若能力抗阻扰，推行得当，必是富民强国的宏策。不过以在下浅见，王上只考虑了影响富民强国的根源，却未能在政书中，让天下人看到如何施政的策略。只怕天下文士，面对这份政书，还是会有所犹豫的。
孟章：那么依你所见，应该如何行事呢？
仲堃仪：学生认为，吸引天下高士来我天枢是为其一，知人善用是为其二。
孟章：你的话虽有道理，但他国能者，尤其是名声鹊起之士，又为何愿意来我国，屈就这样微末的官职呢？
仲堃仪：学生想问，他国能者名声再大，可熟知我天枢之民情风貌？若是不知，又如何以己之所学，代君巡守疆域。退一万步，就算他是能者，若不愿屈就，也只是眼高手低罢了。这样的人，为君者，不用也罢。
苏严：这番言论，听起来好像有理，细细一想，与废话无异。你出身贫寒，自然对这些门阀世家多有怨怼。倘若有朝一日，你得以为官做宰，恐怕比起如今的世族，尤会过之。
仲堃仪：正是因为在下出身贫寒，知道百姓日子的艰辛。更知世族大家，不仅与民争利，还不顾国体根本。
孔伯勤：停、停。你们二人再争论下去，便不是在论政，而是小孩子吵嘴。王上的新政，你们都知道了。好，就以这个为题，各自回去写一篇策论。让我看看，这么些年，你们都学了哪些治世之道。
士子：是，夫子。
孟章：刚才那名士子，叫什么名字？
孔伯勤：叫仲堃仪。此子天资并不算高，但他在学习上非常刻苦认真。如今虽不能说是满腹经纶，但在同门中也算是有见识啊。
孟章：与他针锋相对的那名士子，我听他话里言辞，想是出自哪个大族。
孔伯勤：叫苏严。是上卿苏翰的侄儿，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王上，您中意仲堃仪？
孟章：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凌司空几日前，让本王有空来学宫看看，本王今日得闲就来了，果真让本王有耳目一新之感。我们天枢国朝堂之上，腐朽之气太重，也是时候添些新人了。

【苏府】
苏翰：学宫那小子，是这么说的？
苏严：侄儿不敢欺瞒叔父，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苏翰：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苏严：叔父说的是，那仲堃仪不过一介平民出身，依仗夫子高看一眼，便信口开河。只是……
苏翰：只是什么？
苏严：那日仲堃仪口若悬河，直指门阀家族与民争利，动摇国本。那场说辞，当场便引得学宫内的不少学子附和，只怕这几日已是闹得满城风雨了。
苏翰：这天枢说到底，还要靠世家撑起来，便是连孟章也不例外。一介布衣士子，还想反了天不成？你可知道，连天玑这等信奉巫蛊之术的诸侯，也想要称王了。这天下果然要乱了。

【王宫殿内】
孟章：想不到偌大的天枢国，也就是靠着这些矿脉和牧场，来填补国库的空虚。
凌世蕴：王上请宽心。如若真能照那位士子所想，收回世家大族对这些的特权，也许就会迎刃而解了。
孟章：本王真应该早些去学宫转转，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的人才。
凌世蕴：欲速则不达。王上，您刚刚登基，还需将事缓则圆的古训时刻牢记。人才永远都有，若要收归己用，便需徐徐图之，方得周全。
孟章：爱卿是觉得，此时用新人不妥吗？
凌世蕴：微臣不是这个意思，王上上次听说，那日学宫里不止三五人，想必那个叫仲堃仪的士子，如今已名声在外。若眼下，王上给他安排个职位的话，想必反对之人不在少数。与其给他一个不高不低的职位，倒不如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做一个舍人，反倒不会引人注目。
孟章：爱卿当真是有法子。不过，苏翰此前对我提过，说他苏家有几名后起之秀，可随王伴驾。此时任用仲堃仪，怕是不妥。
凌世蕴：身在局内，所见都是目力之所及。如果跳出局外，就能一览无遗。王上，此刻不正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吗？
孟章：凌爱卿当真是个妙人。

【朝堂之上】
苏翰：王上。此次带队出使天玑的人选，可有了定夺？
孟章：此次只是去朝贺天玑国君称王，并非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诸位爱卿皆有要务在身，本王想选几个年轻人，去历练历练。
苏翰：王上能这样想，是好事。说起来，几个世家的子侄，如今多在学宫承教。以臣之见，不如挑几个机敏、知晓礼仪的后辈，去天玑国走一遭。
孟章：上卿想举荐谁？
苏翰：苏族长房的苏严，那孩子是臣看着长大的，如今在这王城里也有几分薄名。其余嘛，如若王上觉得适合，再派几个老成持重的跟着，便完满了。
孟章：说起薄名，本王听说学宫之中有名士子，叫做仲堃仪，写得一手好策论，为人也有几分见识。
苏翰：王上。出使别国并非儿戏，在世家子侄中挑人，至少礼数周全。纵使年轻，也不至于行差踏错，丢了我天枢国的脸面。一介布衣士子，难担此大任。
孟章：上卿刚刚说，苏严也在学宫学习。巧了，本王今日请到了学宫的夫子，我们一会儿听听他的意见。他教出来的学生，他应该最为了解。
内侍：宣学宫夫子觐见。
孔伯勤：老夫参见王上。
孟章：夫子免礼。
孔伯勤：谢王上。王上，老夫听闻，王上要在学宫的学子中，选拔人才。老夫斗胆，向王上保举两名学生。
孟章：能得夫子推荐的，必定是青年才俊，还请夫子告知详情。
孔伯勤：这几年来，老夫所有的学生中，只有这两人学有所成。一位嘛，就是苏上卿的侄儿，苏严。另一位虽然出身低微，但他刻苦勤学。如今无论是学识见识，与苏严可说是不分伯仲啊。此子名叫仲堃仪。
孟章：巧了，刚刚我个苏上卿，也提到了那人。没想到夫子前来，竟也是举荐他。上卿，本王看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王城门口】
众人：参见王上。
孟章：你叔父和学宫的夫子，都向本王举荐过你。此次出使天玑国，可莫要叫本王失望啊。
苏严：还请王上放心。
孟章：好了，本王就送诸位到这里，愿大家一路平安。
众人：谢王上。
孟章：本王还记得，那日在学宫之中你与苏严激辩，很有想法。有人曾对本王说过一句话，置身局外，方可一览无遗。此次出使天玑国，这句话你需要牢记。明白吗？
仲堃仪：明白。
孟章：好了，都起来吧。启程吧。

【城郊茶棚】
公孙钤：听说这次庆典，由国师亲自主持。怕是从今往后，这国师的权力就更大了。
魏炫辰：此处的山水甚佳啊，只怕是不需要往后啦。
公孙钤：这天玑国不管大事小情，都要由国师占卜吉凶才行。此次立国，就是他从观测星象卜出来的。
小二：两位客官，里面请。里边请，请。

【玉衡故道】
家臣：公子你看。
侍从：公子你看，那边是一片丘陵，路窄而且不太好走，因此平日连商队都不多。
仲堃仪：原来如此，我看这边有几处城池。边陲之地，过往商贾应该不少才是。
侍从：咱们这里盛产皮货，也就是秋季前后，外来的行商会多一些。至于矿石之类，若从这条路上运出，就太耗费人力了。一些底子薄的商贾，索性也就不挣这些辛苦钱了。
仲堃仪：我看那边有几座城池，应该多修几条通商之道才是啊。
侍从：那边原来是玉衡国，后来归附了天玑。本来是有条通商的官道，可是这几年也都荒废了。
仲堃仪：你看这边。
苏严：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随便到了什么地方就四处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家臣：苏公子，咱不与他一般见识，反正咱也不急着赶路。
家臣：像他们这样走法，猴年马月才能到啊。虽说现在天气渐暖，夜宿郊外也无大碍，但是现在咱们还带着国礼。这路上万一出了什么危险，可是谁都担当不起啊。
苏严：既然他们当此行是游山玩水，那就给他们留下两匹马，让他们自己慢慢玩去吧。
侍从：公子，他们这……
仲堃仪：不必管他们。
侍从：是。

【天玑城郊】
魏炫辰：你想到良计了？
公孙钤：那两人好像是天枢人。
魏炫辰：怎么说？
公孙钤：他们骑的马，是天枢才有的千里良驹。那马的脚程快可是出了名的，兴许……兴许他们就是天枢使臣乔装的。
魏炫辰：前面就到天玑的王城了。咱们呐，不如跟过去看看。

【客栈】
小二：两位客官。来来来，里边请，里边请。
小二：请上座。来，您这边请。
公孙钤：这位兄台面善得很，可是是哪见过，不知如何称呼？
仲堃仪：在下仲堃仪，初次出远门，兄台怕是认错人了吧。
公孙钤：失礼了。在下公孙钤，这位是我的师长。
仲堃仪：看兄台不像是本地人士，可也是来看天玑的立国大典？
公孙钤：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等大庆，一生难得一见，故而随师长一起前来，长长见识。
仲堃仪：萍水相逢，皆是他乡之人。在下先行一步。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公孙钤：后会有期。
客人：小二，结账。
公孙钤：他就是天枢的使臣，仲堃仪。此前在天枢学宫声名鹊起的，就是这位寒门士子。
魏炫辰：任用此人呐，这孟章啊，倒有些魄力啊。只怕天枢国内，也不是那么太平啊。

【典客署】
管事：这位大人。下官近几日，因迎接各国使团的到来，繁杂事务较多，还请大人海涵。
苏严：大人客气了。我等奉天枢国王上之命，贺贵国王上立国，不敢领大人之称。在下乃一介文士。
管事：您就是苏公子吧？
苏严：这几日有劳大人了。
管事：苏公子一路车马劳顿，辛苦了。在下这就安排人，给您打扫院落，带您下去好生歇息。
苏严：有劳了。

【典客署·夜】
管事：苏公子，深夜请您过来，打扰了。这一位自称是天枢国的使臣，但他一无凭证，二无印信，所以有劳苏公子过来辨认一下。
仲堃仪：苏师兄，我……
苏严：我还以为你们迷路回不来了。我们带的东西有点多，我都让人放到空置的房间里了。仲师弟，你还是找间客栈住下吧。
仲堃仪：那些贺礼都比较贵重，既已安放，也不便搬动，一面损坏。
小厮：天璇国丞相到。
管事：不知天璇国丞相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恕罪。
魏炫辰：不必客气。
管事：丞相大人，请上座，待我安排。
苏严：丞相大人。
公孙钤：仲兄，又见面了。没想到您是天枢使臣，恕在下眼拙。
仲堃仪：不敢。公孙兄，真是天下何处不相逢啊。在下先前也没能看出，兄台出身不凡呐。
公孙钤：这位想必就是苏公子吧，久仰。我与仲兄一见如故，想邀仲兄与我一处小住，不知苏公子意下如何？
苏严：我看不妥。仲师弟，你我是天枢国的使者，为国事而来。没事的话，就跟我回去吧。
公孙钤：既然如此，仲兄不如好好休息，改日务必赏光一聚，请。苏公子，我与仲兄有一面之缘，还望照顾。

【天玑市集】
苏严：仲师弟，这是闲逛啊？如今正值天玑国立国大典期间，这王城的守卫可是严得很，你莫要被人当成是细作，丢了咱们天枢的脸。
仲堃仪：苏师兄，您多虑了。我一刻都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