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敢寄情与你
爱上一个人真的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只一眼,就足以倾心。
后来金元植说起那一天在湖边看见车学沇,车学沇对他笑的事情,他说似乎就是在那一刻,他听到心脏极速跳动的声音,一瞬间整个身体都像是被火烧灼过般的滚烫,以至于太子宴上再见到他,惊喜到想都不想的就把他抢了回来。
车学沇就乐不可支的回答金元植,说他第一次见他那时候明明是冷着一张脸,像是要立刻抽剑杀了他似的。
金元植略有几分尴尬的低咳两声,迟疑的拉住车学沇的手,被车学沇反手紧紧握住。
“你介意的话……”
车学沇摇摇头,脸色微红的在金元植侧脸轻吻一下:“我那时只是怕你以为我是轻贱之人。”
于是金元植眸中燃起星星点点的火苗:“那今晚……?”
车学沇鼓着脸瞪金元植。
“呃,我是说,今天晚上也要睡好,嗯,对。”
……以金元帅再一次妥协告终。
车学沇靠在他背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暗暗想着:
一见钟情,是你,何止“未尝不可”?
他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情景呢……
金元植应该是不记得的。
车学沇其实是个战俘。
他是东渚六皇子麾下的幕僚,战败之际留下断后,未曾料到谋划出了些纰漏,这才会失手被俘。
对于天清那位大名鼎鼎的金元植将军,他素来是只闻其名未曾见过其人,虽也看过几副画像,可惜画中人半分神韵也无,以至于车学沇见了金元植第一眼的时候甚至没认出他是谁。
车学沇自小便继承了与在东渚以貌美著称的母亲的容貌,长大后更随着风韵渐涨,整个人变得越发吸引人。这份美貌若是在平安时,自是幸事,可作为战俘……大概还是灾难更多一些。
从大营被围开始车学沇就捏紧了手。
尽管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逃不过的终究还是逃不过。
战俘由天清皇室守卫军负责看管,车学沇对天清王公贵族间盛行男风的事儿清清楚楚,尤其这位统领,据说在他手下被蹂躏致死的俊美男子不在少数……
车学沇只感觉到手掌心一片潮湿,连呼吸都抑制不住的加快,然后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那双绣了金丝剑纹代表统领的鞋子不偏不倚正停在面前。
下巴被强制性的挑起,他屈辱的闭上眼,耳边尽是阵阵惊叹,身边的东渚将士们想要反抗却被镇压的咒骂声只沦为陪衬:
那统领阵阵淫笑:“想不到东渚军中竟有这般姿色之人,想必……”
话说出口能有多难听,完全可以想象。
万幸,终究没能出口。
“统领大人,”那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因语气中抑制不住的厌恶之意而显得冷漠,隐隐透出杀伐之气,“没记错的话,这些战俘是我的战利品。”
逆着光,车学沇看不清楚来人的面容,想到了什么难堪的事情,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深深的低下了头。
守卫军统领一声嗤笑。
车学沇的视线里出现另一双战靴,纯黑色,脚踝处有一块月形银饰。
那个低沉的声音不可察觉的含了几分柔和:“你还好吗?”
车学沇静默不语。
那声音的主人叹息。
“看来我的战利品还是应该由我自己看护,统领日后不要再来找我讨要像这种乱动我的人的任务为妙。”
说完金元植又对车学沇道了一声“没事了”,然后转身就走。
“金元植——”统领气急败坏的大喊着。
走出了几步的金元植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一声冷笑。
似乎是这片天空骤然臣服,有狂风呼啸,有黑云蔽日,有此间万物都被时光定格,猎猎寒风之下万籁俱寂,唯有金元植铿锵有力的一字一句异样的清晰:
“我不管你做什么,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风雪迷乱了视线。
车学沇却呆立着注视着金元植消失的方向,任由眼珠被风吹的干涩,一点点的酸胀刺痛。
原来这就是金元植,强大,冷静,高傲却温柔。
那时他便想着,即便是对一个异国人一见钟情……
如果是你——那么,我敢。
随着车学沇将自己的过往娓娓道来,金元植几度握紧了车学沇的手,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的抱紧他。
“对不起,”金元植心疼的拍着车学沇的背,“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后来金元植忙着关于受封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对军中无关紧要的事情再没精力过度关心,统领搬出了太子的名号,最后还是强行带走了车学沇。
他费尽了心思保全了自己,终于在金府的晚宴上再见到了金元植。
于是,微风,澈水,月光,细柳,幽暗的黑夜,朦胧的灯火,对视着清浅一笑。
这一局赌的赢了。
日后他无路可走之际,他又一次挺身而出,初春尚且寒意刺骨的微风中,他为他披上厚厚的大衣,那上面沾着些他的味道,不是灯红酒绿中惯有的纸醉金迷,而更像是那夜湖边那颗触过他脸颊的柳,干净而清新。
“你愿意跟着我吗?”
因为是你。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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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洗白 车-- 之旅

日后可能会虐金将军虐的很……
现在是霸气绝伦的金元帅的大好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