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纳金长呼了一口气。登机斜坡,没什么。也许这事也没那么糟糕!他打开了控制系统。斜坡状态指示灯闪了几下然后变成了稳定的绿色,眨巴眨巴。他对葛罗密斯咧嘴笑了笑,后者的表情表明他并没有多嘉许。 “第二步”。
好。反重力-不,等等!预热发动机!安纳金的手中途改变方向越过控制面板,落在了亚光速引擎拉杆上。他小心地把它拉到四分之一刻度的位置,就像爸爸已经给他演示过一千遍的那样。发动机响起了完美的嗡嗡声。安纳金微笑着看向葛罗密斯-然后赶紧避开了目光,因为考官在驾考屏幕上打了一个大粗叉。 “预热发动机是起飞程序的
第三步,”他宣布。 “扣除-哦-5点分数。你现在可以正确地完成第二步,得到一半的分。”
在背后,外公暴躁的移了一下脚。安纳金又一次畏缩了,希望自己可以想出任何一个能够让他躲过这次的法子。只要自己敢实施,他绞尽了脑汁,但最后脑子里唯一剩下的想法只有他们会促使
爸爸剥夺掉我的继承权。 “反重力吗?”他咕哝道,绝望地朝那个方向缓缓伸出手。
“激活反重力是第四步,”葛罗密斯严肃地说,又画上了一个
X.“正确的第二步是确保所有乘客都系上安全带。”
安纳金胡乱地摸索着他的安全带,一边咒骂自己。好吧,难怪他会忘记!难道
隼上甚至还有安全带?
话说回来,其实可从爸爸那继承的东西也没多少…他扣好了自己的,然后又鼓起勇气瞥了一眼葛罗密斯的,他尖锐地咳嗽了一声。不慌不忙地盯着安纳金的肩后。 “呃…外公…”
恶名昭著的黑色面具首先怒视了他一会儿,然后是葛罗密斯,但最后维达还是坐到了最近的座位上。安纳金向旁边缩了缩;如果
他能像外公一样可怕就好了,但如果外公在外环的某个地方,而不是坐在他身后的座位上会更好。如果只有妈妈在该有多好!她会让葛罗密斯对她唯命是从的。
“反重力 …”他喃喃地说,打开仪表盘同时握住操纵杆。他稍稍加大了一点功率。飞艇以进化一样的龟速开始从甲板上起飞。
“索洛先生,”葛罗密斯叹了口气,“我们可没有
一整天时间。”
“呃-是-对不起-”飞艇突然歪向一边,一侧机翼剐蹭着机库墙壁。安纳金惊叫一声,猛地把操纵杆扳直,但是矫枉过正,导致背翼撞进了天花板。 “该死(Shavit)”!
“请不要惊慌,”葛罗密斯厉声道。又在屏幕上添了两个叉。
维达早预料到今天他一天中留给**的合理配额会超,但葛罗密斯简直(讨人嫌得)让人难以置信。开始实际操作驾考仅仅十分钟,现在就只剩下这位傻子考官没得选了。确保所有乘客都安全坐好!维达开过飞梭赛车、星际战斗机、穿梭机、轻型攻击艇和正在瓦解的无畏舰,从来都没有在这种愚蠢的问题上浪费过时间。假如遇到
真正的危险情况,在那种情形下安全带系不系都没有任何区别。还有为路上其他人着想传播定向信号的蠢行为!
他的船自然没有安装定向信号装置;那些空间都已经留给了真正有用的安全升级改装,比如可收起的单筒爆能炮还有微型跟踪导弹反射器。当然,贴在船体上的标志充分说明了太交部(DST)对安全一无所知:
实习驾驶员,他们的常规叫法是那个,但如果要翻译成俚语就是
无助的大孩子、剥削者拥趸。**。好像那孩子被迫用一艘老掉牙的兰达姆级穿梭机进行驾考还不够让人反感的!这艘拉过傻乎乎的班萨的部队运输艇简直都不能叫做飞行器-哪怕是索洛的宝贝
千年隼都比它好。至少那艘他外孙还会开。相反,他们现在正用跟沙漠履带车一样的灵活性笨拙地穿过科洛桑水泄不通的航道,而那个激光指示器甚至连一点保护他们的作用都起不了,转向信号灯每闪烁一次都在向这地方的刺客和赏金猎人们广播他们的计划路线。
十分难得的,维达一直对这些悲剧保持着沉默,告诉自己他随时可以抢过舵柄,并且通过摩天大楼间的空隙使用规避动作-如果形势需要的话。更难忍受的是他外孙随着葛罗密斯在每个微不足道的小错误上扣掉¼分而不断上升的焦虑感。不过在他们穿过大气层后情况变好了一点。最让人心烦的是飞行员在他们到外层的15公里的预定飞行路线内飞得几乎完全不成直线。甚至连葛罗密斯都发现他无从指责。
考官的沉默丝毫没有使他感到安慰,安纳金的恐惧还在不断飙升。很显然,男孩的脑海里现在全是即将到来的超空间跃迁驾考,那要更加复杂得多。
该死的驾考规则!看到他的外孙此刻正绝望的握着控制柄,以滑稽的慢动作推出一条弧线操纵飞艇离开科洛桑的重力井(完全偏离了驾考要求的航向和过程中的跃迁点),维达果断决定进行一点合乎规定的有创意的干涉-以免天行者家的声誉从此蒙冤遭受玷污。
转向十五度,0-12-2,他通过原力指挥道。
在他前面,安纳金猛地停住了,然后只好勉强忍住怀疑的四下查看的冲动。他瞥了一眼他的航线读数,察觉了自己即将要犯的错误,急忙在葛罗密斯得到因比缓慢的转向更糟糕的事情指责他的机会之前调整了回来。
你不应该说话的!他年轻的心音哀号道。
我并没有“说”,维达得意地指出这点。
但你确实那么做了!
这位傻瓜葛罗密斯-或者你的母亲-永远不会知道这事,维达不屑一顾地说。
另外,你也不能再在基本操作上丢分了。
万分感谢,阿纳金闷闷不乐地回复。
就像我表现得跟没断奶(sucking)似的还不够糟一样。维达对“suck”这个特别的用词并不熟悉,他唯一能联想到的只有些关于真空物理的纯术语,但这是次要的。
如果你坚持沉湎于失败主义思想,那你的表现只会继续变得更糟!也许吧,安纳金反击道,
如果你能不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快左转!” 葛罗密斯吼道。安纳金回过神来,发现一个备用卫星马上就要把他的右翼劈成两半,而且船的一侧遭受了猛烈的碰撞,这导致他们直接撞上了一颗流浪的小行星。
“索洛先生,请
不要惊慌!” 葛罗密斯厉声叫道。安纳金跌跌撞撞地离开小行星,绕着他们的航线盘旋,他疯狂地试图稳住船并回到航线上。
不要被他吓到!维达对他大吼道。
我不行,我受不了了!安纳金同样大叫。
如果不是这实在有损西斯的尊严,维达真想隔着面具扶额。这一定是从索洛那儿遗传的。诅咒他女儿第一眼看到那恶棍的那一天。更确切地说,诅咒欧比万;现在他停下来认真考虑这事,这都是克诺比的错,一开始 找飞船就雇了
千年隼。在莫斯艾斯利所有想赚钱的人中,那老头就那么直接选择了里面最潇洒的登徒子。
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维达收回思绪
,你拥有足够和我叫板的自信却不敢面对这个考官?
安纳金惊讶地呆了一瞬,然后他转过头看向维达。和你叫板?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事?
你坚持认为我不应该杀死-也就是消灭-那两个机器人。
这-这没什么特别的-你就是不应该那么做!
你觉得星系里有多少人敢当面反驳我?维达说。安纳金愣了一会儿儿。然后他看了看自己,好像刚刚才意识到他确实这么做了。
并不多,维达补充道。
现在…虽然你的父亲可能更喜欢非正统的方法-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但我相信…他把你教的很好。要信赖你所知道的。“我们的船尾现在距离跃迁点12公里,索洛先生,”葛罗密斯慢吞吞地说,又在他的收藏中加上了一个
X。安纳金短暂的叹了口气,把注意力转回到控制飞艇和转向上面。飞艇艰难地航行到了跃迁点然后不动了。 葛罗密斯快速地吸了口气然后点击屏幕进入下一阶段的驾考。 “现在,”他咬了咬牙,“你可以进行超空间跃迁的第一个步骤了。”
“好的,”安纳金点点头,然后更加坚定地说,“对。坐标”。
葛罗密斯挑了挑眉。 “没错”,他不情愿地说。一个√出现在了数据板上。
“然后我想我应该通知别人我即将进入超空间,”安纳金继续说,漫不经心地敲了下键盘,把跃迁信号广播给附近的人。 葛罗密斯皱起了眉头,但又在第二个框中打上了√。
维达满意地向后靠了靠。
这才比较像话。
“恭喜你,索洛先生!”太空交通部的负责人现在看上去就跟他这辈子从来没做过什么比给安纳金颁发执照更高兴了的事情一样。安纳金打量了一下眼前他自己的全息像。比杰森的要好点-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葛罗密斯考官跟我说,您的跃迁完成的十分完美。”
安纳金偷偷往机库的另一边瞥了一眼,那儿有个焦虑的罗迪亚青年正在考官面前打着哆嗦。 葛罗密斯看了一眼他的写字板,面色甚是阴沉,使得安纳金怀疑 负责人并没有复述出考官全部的评价。 “谢谢 -”
“事实上他的确如此,虽然-”
外公!“-他…过程中有些不确定,”达斯·维达停下了。转过面具看了安纳金一眼。
“呃,”负责人嘶哑地说,“我敢肯定,只要再多积累些经验,您一定可以成为和您父亲一样优秀的飞行员,索洛先生。”
外公往前迈了一步,而且看上去正准备向他发射另一枚语言导弹。
“也会像我的外公那样,”安纳金抢先说道。
这句话说的很及时。外公停了下来。伸出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他低头看着安纳金,呼吸器的声音变得更加缓和,而且他原力中的愤怒也平息了。 “毫无疑问。”外公生硬而破天荒的迟疑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他退了回来。 “走吧,年轻人。”离开时他的黑色斗篷引人注目的飞扬在身后,他匆匆走向出口,(快得)好像受到什么威胁一样的步伐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听着,”安纳金急忙对负责人说,“谢谢你所做的一切,你人真的很好,我会让妈妈知道的。”
“请告诉阁下,这是我们的荣幸!”负责人笑容满面地说,但安纳金赶着跑去追上外公,实际上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他们穿过太交部后面的走廊,路上顺便让大厅里的人又受了一次惊,然后回到了飞行艇旁。外公突然在它前面停了下来,转身面向安纳金。
“我无法不注意到驾考用的那艘船明显有很多不足,”他说。
“它很好!-我只是太紧张。”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起飞步骤明明很清楚。而且你出身于一个优秀的飞行员家庭,甚至连你的母亲-”
“就是因为这个!”安纳金挨在飞行艇一侧,把手揣进口袋。 “如果我不像你和其他人那么好怎么办?这又不能保证,你知道。”
“如果你真的不具备飞行员的天赋,那你应该意识到这不是你力所能及可改变的事情,并且停止担心这点,”外公像个哲人似的说。
“可那并不容易,”安纳金低声说。 “它…它对爸爸来说太重要了。”他踢了一下甲板,结果碰伤了自己的脚趾。 “他是那么喜欢开飞船。我是说,他在我们还不会
走路的时候就把我们放到控制面板前。我记得他还在杰娜在学院开始星际战斗机训练计划时买下了半个科雷利亚的酒。我只是想让他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