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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跑趟差


1楼2018-01-02 19:47回复
    (直管上司李大人看我碍眼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当我坐在这工部衙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端着一杯早已放凉的茶,方知,这冷板凳,便是他给我的第一次调教。)
    (京城地动,多处宫殿、衙门受灾,派人来往工部递上修缮折子这本是应当的事,可太仆寺又别与它处。修缮之事,自然放在其它要紧衙门之后。而李老头火急火燎的让我前来工部,我当时只当他是心系衙门,也没多想,可到了这,方才知晓离开时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究竟是何意。)
    (坐在此处,指尖不耐烦的敲着桌子,半响,方才又一次问道)
    我已来了小半天了,何时你们大人才能拨冗相见?


    2楼2018-01-02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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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2 03:3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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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后,四处皆满目疮痍,尸曝于野,屋院俱毁,凋败不堪。一向不显山露水的工部,却成了众人眼中的要缺。这一干兄弟,自请命施济、赈灾,全然不惜命。当眼下,四下跑是最危险的,为一时折了自个,划不来。请命领了个闲差,当个监督,既不动劳,也不殆害。而且,甚么修缮,不得以皇字沾边要紧。我欲落个好名,给皇父务实,这才算捡着】
      【照例的,晌午再往衙里跑一趟,煞有介事的学习、提点,这叫勤务。入了门直通大堂,路过偏门看见有人坐着,就随口问了一句,人回是太仆寺的,耗了一上午了。没甚名姓的,跑个小差遣,自然没人应他。可我又没事,打发两句,也算不白跑一趟。径迈步入内,称喝一句】
      久等了。


      IP属地:北京3楼2018-01-02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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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着,二字打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都不知是如何压得下火气,甘心继续品那杯泡的发苦的茶水。工部于我而言委实是一处陌生地界,而我与整个官场而言,委实也是一个连名号都没有的人物。除了候着,我也确实别无他法。)
        (却又不知道需等多久,哽在喉中的,是一句句对老家伙的阖家问候,若不是咬着槽牙,早已脱口而出。又等了一会,一道人影冲破了这一番天地。我随着身边人的礼数起身,看着眼生,却也知道来者不是等闲之辈,连忙拱手垂眉,道)
        大人。(等的,也确实是久了。)在下是太仆寺马场协领赫舒理济远。今日前来,是奉我们大人之命与工部的大人们商榷太仆寺灾后的修缮问题的。


        4楼2018-01-02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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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一回被叫做大人,这称呼新鲜。面上禁不住一笑,身边人回应“这是七贝勒”,那人自然吃了惊改口,将人反应全看在眼中,才徐徐地应了一声】不妨事。
          【一壁同他官腔,一壁想着他刚才那一套话。叫一个小官来商榷,自然是瞎扯的。虽在官场交际间没多时,却也知商榷是要论个对等,哪有派个小役来跟大人们议事的。要么是他上司不通规矩,要么是故意为之。既然如此,也不必太当个事。眉稍动了动,示意人坐下说话,应着】太仆寺灾情如何?
          【既然非得要在衙中待半个时辰,倒不如聊络一会,也比独看那些文案强。】


          IP属地:北京5楼2018-01-02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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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甫一落地,旁边人连忙纠正,七贝勒爷?原是他,我正纳闷,此人与我年岁相差无两,如何这些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原来是他。赶忙改口,更加恭敬。)济远有眼不识泰山,请七贝勒爷安。
            (自己初涉官场,父兄早已再三叮嘱,有些人是不能得罪,有些人是得罪不起,他明显处于后者之列。等着他入了座,自己仍站在原地,毕恭毕敬四字如何,便是我当下的模样。后见他示意自己入座,想了想,便也在他下边安然落座)
            回贝勒爷的话,太仆寺衙门倒也还好,只不过马厩或多或少损坏严重,需劳烦工部妥善修缮。


            6楼2018-01-02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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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政王那见天儿的催逼三园修缮之事,还有内宫、翰林府衙、各处庙宇、城郭,要我说,人住的地方还来不及修,哪儿顾得着马。只不过这话不能说。看似诚笃点点头】是该修修。
              【话至此,却没了下文。话锋一转,又提到车马状况】我听说震时有些马匹跑掉了,不知后续如何?
              【刚才奔波了一顿,茶还没喝上两口。听人话完,正吸了一点茶入口,被烫地嘶地抽了一口气。搁下茶盏跟他说】震后,百废待兴,工部忙得焦头烂额,冷的热的都不济。


              IP属地:北京7楼2018-01-02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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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这次地动,京中需要修缮的园子、衙门众多。其中也包含着一些颇为重要的地界,而太仆寺,若是要排,怕也要排在后数几个,这些我自然清楚。老李头混迹官场多年,更清楚此事不是几句话,递上个折子能解决的,是以,今日他让我来,而不是那些个肚子里弯弯绕多的家伙们。)
                (抿了口水,掩饰住许多情绪,回道)大都找回来了,只不过有几匹估计是受了惊,跑到城外去,一时还没寻回。您也知道,这些马在太仆寺也算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最通人性,兴许自己也找得回衙门也说不定。(放下茶盏,话锋一转)只不过,此次地动马厩受损严重,这些马匹确实不好管理,这些日子都是靠人力来日夜守着,毕竟不是普通的马匹,太仆寺驯养也是废了诸多人力物力,若是不能早日修葺马厩,若是有个什么损失,确实是得不偿失,您说呢?
                (见他略显狼狈的放下茶盏,样子颇有些滑稽,与他之前持重的模样对比鲜明。是了,说到底不过是与我差不多的少年,想到这,倒是让我与他生出几分亲近)贝勒爷说的是,工部事务繁忙,济远晓得,可济远倒觉得,太仆寺的事不过是最为枝节的小事,牵扯的关系衙门最为清白,总是要先易后难,解决了最为简单的,方才倒得出手收拾后面的不是。


                8楼2018-01-02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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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2 03:2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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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调平淡,厝词亦不猛烈。但给人的感觉,却分明像一股脑倒出的一腔肺腑之论,毫不遮拦地,像恣沛的洪涔、风飏的激矢,像禁宫中毫无遮掩的、不知餍足的欲望。几时我也有这样素率洁诚的肝胆,为数不多,并且被消磨了个干净。在迷浊的云衢,我学会饮茶,以及其背后代表的曲奉与冷肠、矜愎与专擅,籍此顶巅下的整个世界在我的视野中逐渐清晰】
                  我听说刑部的牢也有毁处,犯人也有跑了的。【不无轻蔑地向前一睇】刑部的人,连挂镣锁的人都看不住。闹了乱子,皇父怪罪下来就遭了。
                  【既说刑部,实有所指。凡下种种,既以敲震,亦不啻私下的韬言】
                  济远,你事明白,凡事先易后难。可也有先重后轻之理。你们大人应该知道轻重,修缮甚么应物,须得有个规样、情形来,任你往一张嘴来,上头亦没旨意,谁能应你?


                  IP属地:北京9楼2018-01-03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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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一番云淡风轻的话语击的毫无还价之力,刑部之事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可他话里话外又觉得此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窗缝透过的光尽撒在我面上前胸,垂眸低思半响,木然的端起茶盏,默默的抿了一口。复又抬头,淡淡然道)
                    如贝勒爷所言,今日济远算是白跑一趟了。(早知今日之事不是自己动动嘴皮子就可办的下来办的好的,万事只怪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今日之事,全怪济远唐突了,还请贝勒爷见谅!


                    10楼2018-01-03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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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攘肱,示意他勿复再言。想他被讹来一趟,处境自不大好。稍动口施个人情,自不消说】工部已知悉你们大人的意思,待你们报了情形,依例御前呈报。
                      【至于修与不修,自然是皇父的意思了。我工部向唯皇命,谕旨为之,禁令挠之。觑见茶上飘着浮气,稍置笑道】上好的庐山云雾,不当用意气尝,须得有意兴。
                      【言后遂离】


                      IP属地:北京11楼2018-01-03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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