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 陆泽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淡淡的开口,情绪太浅,看不出悲喜。 我看了一眼四周,有些害怕,这四周都是荒山野岭,在这里下车?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泽笙” 求情的话没有说出来,他的手机就响了。 “嗯,在回城的路上,大概两个小时候左右。”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柔软。 我能猜出来打电话来的人是谁,苏洛欣,除了她,没有人能让冰冷薄凉的陆泽笙那么温柔相待。 挂了电话,他侧眸看我,俊朗的眉宇拧了起来,有些不耐烦,“下车,速度点。” 我张了张口,有些苦涩,“泽笙,这里是高速公路,能不能” “下车!”语调加重,有些怒了。 我闭嘴了,谁都能求陆泽笙,唯独我不能,开了车门,下车。 脚刚落地,宝蓝色的保时捷已经绝尘而去。 站在高路上,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过往的车辆还是有的,只是,没有人愿意停下来载我一程。 这个时间,一个女人站在高速路上拦车,荒山野岭的,四周都是乱葬岗,正常人看见了,只怕会吓得加速,停车的可能性不大。 女鬼拦车,在这条路上可是出了名的恐怖,所以,没有人愿意停车,我是能想通的。 从凤凰山庄到叶城,一百七十公里的路程,三小时的车程,陆泽笙将我放在高速路上后绝尘而去。 呵呵!挺绝情的。 我回到叶城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早上八点了,在高速公路上走了整整六个小时。 直到天亮,有人瞧见我是人,不是鬼,才好心让我搭车,带着我回了叶城。 陆家别墅里。 “太太,你回来了,脚怎么了?先生呢?”正在打扫卫生的陈嫂瞧见我跌跌撞撞的进了别墅。 急忙上前扶我。 坐到客厅里,她去拿药,唠唠叨叨道,“这脚是怎么了?你不是和先生一起过去看老太太和老爷的么?怎么弄成这样了?脚上都是水泡。” 我有些累,靠在沙发上不想动,疲惫道,“苏小姐有事,他过去了,我走回来的。” 陈嫂叹了口气,端来温水,替我清洗着脚,看着上面的水泡,心疼道,“先生也真是的,苏小姐能有多大的事?把你扔在路上,造孽啊!” 我笑了笑,闭上眼睛假梦,走了一夜,累得很。 陆泽笙是我丈夫,29岁,叶城首富陆家长子,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精明稳重,帅气俊朗。 罂粟一般的男人,女人染上,生死无期,男人招上,死无全尸。 我嫁他,别人说我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这一生遇上这么一个金龟婿,钱色都得了。 可,这其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能把自己的妻子三更半夜丢在荒郊野外的高速路上,去接小三的男人,应该算是渣男中的战斗机吧! 别墅外有汽笛声传来,陈嫂擦了擦手,起身道,“怕是先生回来了,我去瞧瞧。” 我闭着眼睛,微微点头,累得很,不想说话。 皮鞋声在耳边响起,我睁眼,撞入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心里微微失神,片刻,淡然移开。 “华宇金融公司的合作案子你负责,两个星期之内搞定。”清冷,孤傲的声音。 我坐直了身子,看向一旁面色寡淡的男人,微微点头,“恩,我知道了。” 他扫了一眼我泡在水里的双脚,微微拧了拧眉宇,“走回来的?” “恩!” “没钱?” 呵!荒山野岭,就算有钱,人家也不一定敢载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死亡公路上的女人吧! “走路散步,算是锻炼身体了。”回了他一句,我起身,转身上楼。 走了一夜,着实累得很。 回到卧室,进浴室洗了澡,披着浴巾出来。 看着靠在床头的男人,我微微敛眉,他此时不是应该去公司么? “不累?”他抬眸,合上手上的合同,一贯冷清的开口。 我低眸,浅声道,“还好!”走到床尾的贵妃椅上坐下,扯过毛巾擦着头发。 淡淡开口道,“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么?” “不急!”他开口,掀开被子去了浴室。 我和陆泽笙的相处很怪异,不像正常的夫妻,也不像完全陌生的陌生人。 我们能在一起谈工作,也能在一起做夫妻之间亲密的事,他若是需要我,我就必须马上出现,若是不需要,我必须马上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很可悲的关系,我知道他心里有个放不下的女人,也知道我于他像是一块可有可无的抹布。 可我还是摆脱不了这种关系。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下身披着浴巾,头发湿湿的,有水珠顺着他健硕的胸膛滴落,男色惑人,莫不过如此了。 “过来帮我擦头发。”他走到床上坐下,清冷开口,声音低沉,没多少情绪。 我很听话,乖巧走到他身边,安静的替他擦着头发。 腰肢被他搂住,身上的浴巾浴巾被他扯掉了,坦诚相待,纵然已经水乳相交过多次。 但我依旧还是有些不适应,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有些沙哑道,“今天能不能不做?” 昨夜走了那么多路,我实在累。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我,一双黑眸深邃如海,有些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