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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信白】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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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54楼2018-02-13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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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5楼2018-02-13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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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6楼2018-02-13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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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7楼2018-02-13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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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魁》18
          李白仍然抿着嘴,但他不想再为这些事务费神了。于是他抬起头来,想瞧瞧台上的那片业火。
          可待他真的把眼光挪去时,却有一片猩红,伴着满场的唏嘘飞扑而来。
          灵族的感知在这一刻也显得迟钝了。李白分明看见了它,却仍被毫不留情地袭在了脸上。他的剑实际上早已弹出了鞘,可不等它窜出,那片满溢着花香的红色就猛然消失在眼前——
          它连着一条同样猩红的帛,逗猫似地在李白的鼻尖上啄吻了两下,最后就落入李白的怀中。
          众人于是“噢”地叫起来,其中不乏啧啧之声。
          李白低头一瞧,登时便心生疑惑。他又侧面,望望韩信似乎同样迷茫的眼睛。
          “绣球子?”他只好把这东西捧起来了。一双白手便让红色衬得更俏。
          韩信于是盯着看,企图伸手去摸上一摸:“这...”
          “呀。”身旁一个猫耳朵的倌儿惊呼。众人就向他瞧去。
          李白侧面道:“你说怎的?”
          “冒犯大人。冒犯公子。”那小猫儿窝在恩客怀里,扬着巴掌大的脸,一动嘴就露出一对小尖牙来。“您未上过早宴,于是不知。姐姐这是请公子晚宴斗艺哩。”
          是平日里伺候过自己的倌儿。李白尚认得他,于是以好脸色待他道:“我便知了。”
          “是。”他便一副受了垂青的俏模样,眯着大眼睛摇了摇尾巴。
          荆小娘子静等了一刻,也算是送李白一份面子。此时她已经撤身下来,踏着莲步走至了桌旁。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18-02-13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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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公子,”她笑笑,眉眼间溢出十分的风韵,“还请赏光了。”
            李白又摸了摸韩信的手背,定了定心神道:“甚好。多谢姑娘美意。”
            她便倾身行礼,由一派莺燕簇拥着去了。于是散宴,各人都下去自行收整。韩信的手便摸到他腕子上来,就如今早那般的大胆。
            “白,”他道,“我今日要早些离去。”
            李白于是笑:“那我们便不要坐在这空堂上了。我那廊里也是无人的...”
            韩信眯着眼搂住他,又伏他耳边说些话。李白便红着耳朵嗔他:“大人说笑呢。我同荆娘只在今晚斗艺。您赏不着,白也别无他法。”
            韩信只好又同他说几句贴己话,只谈些吃穿用度,别的只字不说。李白本也不用套他的话,于是草草说完了,这就同韩信分了手。
            他向阶上走,韩信向楼下去。这时他便如释重负,掸掸衣裳走了。然而有人仍在凝望,大概是不舍,又大概是想到了一片迷雾。
            但李白不知道。他满心欢喜,认为自己确实是上到高处来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9楼2018-02-13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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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泡


              来自iPhone客户端160楼2018-02-14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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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1楼2018-02-14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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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魁》19
                  很好,他终于能去找酒了。李白摘了簪子发冠,甚至把那支银朵子也弃在了地上。
                  在这里能眺望墙外头的长安城景。阳光笼罩着大片的白楼黛瓦,春天独有的、蜜气缠绵的微风在高轩间穿梭。脚下深赭的地板被他踏出了闷而软的声音。李白又抬头瞧着,直直看向那澄蓝的天,仿佛能在屋顶与天的交结处望见故乡。
                  他没有带一个侍儿,孤身一人走得轻快。这地方不小,要找到贮酒的屋子着实不易,但李白不用着急。他如今有整整一天可供消遣。
                  想到此处,李白更是哼起了家乡小唱。他一路瞧,一路走,渐渐地就走进了一道帷幕。
                  大约是没有点香灯的缘故,这段路里明显有些昏暗,甚至透出一股子压抑来。李白心生奇怪,却仍然没有停步的意思。
                  分明没了香灯,四周的香气却越发浓烈,仿佛四周都被染作了紫色。那不是一种常见的花草香料,而是某种动物的气味,其中还略略有一点腥气。大致是谁人的体香吧。
                  李白熟悉百鸟,因而知道这绝不是鸟类的味道。起先嗅着还觉得缠绵,但等到多闻两刻,就觉得心头恐慌起来。
                  竟能让凤也生惧,这香绝不简单。李白定了定心神,几乎是不自主地继续向前。越往里越暗,那香气就越发浓郁,不是瘴气却更似瘴气。李白心头的节拍已然有些乱了。
                  房间的安排越来越疏了,这也展示出这些房间的大小。李白约摸再走了二十来步,才终于看见一扇黑漆木门。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楼2018-02-14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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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门上悬了婴儿大小的一把巨锁,黄金镶宝,在这片紫色的空气中显得灼眼而诡谲。然而最叫人惊奇的是锁面正中,那一颗跳动着蓝光的宝珠。
                    李白能感受到它的力量。极强,有灵气,但夹杂了一股异常明显的怨艾。他尚年轻,灵力本就未能全部觉醒。而在这正当修炼的年纪被囚禁在此,又被魔种心丹阻拦着脚步,他很难再与其它力量正面相对了。
                    于是此刻他便有些心悸,呼吸止不住地紊乱起来。但他停不了,停不了那要去一探究竟的念头。他拎了拎那条锁链,扯它不动,于是就只好沾些唾沫,用指尖在窗上破出一片空洞。
                    他伏身去,贴近了望。那屋里也极暗,没有一支蜡烛,也看不见铜或金的灯盏。只有细细的一个白亮的方框,大约是房内的窗户。
                    但可以肯定,这里就是那香气的源头。李白继续望着,企图找到一些他心想的东西。他惧怕这片黑色,但又着实移不开眼睛。它太深邃,就像一片漩涡。李白转视了一周,又继续盯着那个亮框。
                    猝的,他只看见黑影闪过。紧接着门板哐啷一响,视野里猛然扑来一双莹紫的兽瞳。
                    李白登时寒毛倒竖,白着脸极狼狈地退出几步,“唔”地撞在了腰后的廊栏上。于是满身的血热都冲上心口,身体如坠冰窟,只留得一颗仓皇的心咚咚暴跳。
                    那双眼睛笑似地吊起来,然后渐渐地沉入了黑暗之中。李白屏息太久,眼前就发起昏来。而等到真正反应过来时,半个身子已经向栏外坠去。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3楼2018-02-14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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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楼2018-02-15 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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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魁》20
                        那双眼睛笑似地吊起来,然后渐渐地沉入了黑暗之中。李白屏息太久,眼前就发起昏来。而等到真正反应过来时,半个身子已经向栏外坠去。
                        接着猛一顿天旋地转,又“咚”一声响过,李白竟靠在了一片不软不硬的东西上。
                        他的眼半晌都睁不开,直到肩头上让一只手拍了拍,才敢略略地张开一条缝——
                        他的年纪确实还有些太轻了。
                        甫一睁眼,李白就盯进了一双紫瞳。他起先被吓得一惊,而等脑子里的空白过去了,就发现这双眼睛虽然阴鹜,却不是兽瞳,且要温和得多。
                        “花魁公子,”那人笑眯眯的,趁着李白喘气的当儿,同他打招呼,“怎么在这里呀?”
                        李白把他认出来了。是“刘邦”。于是心道:“我也想如此问您。”可他发觉自己竟靠在这人的怀里,登时就只顾得上站开来,别的一时想不起要说。
                        刘邦继续笑道:“楼上少有人到,地板大多要有春雨积洼的。公子当小心脚下呀。”
                        李白点点头,道了谢,接着就见刘邦一打扇子,在这料峭春寒里扇起了风。
                        “哎,这里帘子多,实在闷热。我们且先出去吧!”他说谎倒也不打个草稿。不过经他这么一扇,那空气里的兽麝味似乎也确实淡了许多。李白让他轻轻扶着肩,一面走一面看,眼睛盯着那些浮在半空的紫色罩子——
                        那像是什么灵体,大致是作保护用的。虽然在这紫色的氛围里不甚明显,可那上头一些丝丝缕缕的黑气却是十分刺眼的。
                        那是一种什么力量,刘邦又为何要救自己?
                        “改天该找韩信说一说了。”李白的手指相互磨蹭,好像那之间有一层银白的胡服料子一样。
                        两人走下了楼,略略寒暄几句便分了手。走前,刘邦叮嘱他多同乐坊的人来往,出什么事情也可与他们商量。李白想了想,知道他说的是那位“词曲师傅”。
                        可自己同乐坊的人,怎么才能有说话的时机呢?李白一路走得心不在焉,等到了房里落了脚,让侍儿温了酒,这才好好地捋起事情的丝绪来。
                        韩信垂青自己,高渐离大致是个可交好的人,荆小娘子和刘邦不知是敌是友。至于那个未曾露面的“张师傅”,李白暂时不去在意。
                        韩信,刘邦,舞女,高渐离...都是什么东西!他不想管了,只铺开一桌纸笔,一个劲地喝酒。他写“早起见日出,暮见栖鸟还”,写“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最后酒困犯起来,他沉沉地睡过去了,梦里交织着故乡与夜里的床帐。
                        等到起来时,楼下已经很喧闹,开窗看去,有姑娘家提着灯笼在往宴会里赶,一片罗裙荡漾。夜风吹过来一丝丝花香,李白的眼睛里就清明了。他衣衫散乱,撑着窗,想象着今晚即将发生的事情。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楼2018-02-16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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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66楼2018-02-16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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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7楼2018-02-18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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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魁》21
                              李白到后台时,荆小娘子方梳好了妆。两人谈谈台上的来去,再说她和高渐离,说乐坊,最后扯到“张师傅”的身上。
                              “那位。”荆娘子哎呀了一声,指头在她那只红玉的耳环里打转,“不简单的。刘邦、韩信,他们现在不是联军么?那就是军师了。”
                              “军师?是不是,我妇道人家,也搞不明这些...待会我上去,一击掌时你就出来。剑要带好。”李白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他想,一个在腿上绑刀的女人,不可能这般蠢笨。
                              乐声渐住,台上的女儿便下来了。那姑娘把帘子一撩时,荆娘子便不见了影子。她一窜就立到台上,迎了一个满堂彩。那声音懒猫儿一样,说了两三句开场的话,接着就是响亮亮的两个巴掌:“请花魁公子!”
                              李白叹了口气,也将身一闪,原地留下只雾也似的白凤影子,接着人便落到台上站定了。只看荆小娘子臂牵两道红帛,臂钏锒铛,配上黑襦红衫石榴裙,正是烈火似的一个仙子。她把身一侧了,同李白两个互躬一次腰,接着就擒出一对铸花两头双刃剑,铮铮的两声,逼得李白一惊,登时挺剑出鞘。
                              只瞧一道红绫子似也的剑气钻将出来,眨眼间就绕在李白的剑身上——今日他带了长剑,而非昨日那条未开刃的软剑,因而剑气更是充盈,几近是一瞬间爆炸开了。霎时间台上风声飒飒,白光缭乱,便是惊得台下众人都呆如木鸡,连彩也来不及喝一个。
                              台旁乐团“嗡”一声奏起胡乐来,好似一时间展出一方黄沙漫漫,这花漆的台子便成了两人脚下一片热滚滚的战场。两人且互道一声“得罪”,两刃一碰便缠斗起来。众人不知那是真刀真剑,却看见漫台的剑影刃光,或红或白,或吹或破,一双眼珠子便不知向哪里搁,生怕那两人手间来一个不稳的,直把那剑气抛将来了。
                              且说李白今日,早晨出门时尚穿得累赘,宽袍大袖,钗裙面靥。而待到他黄昏时一觉醒来,自换了身干净深衣,里面着了条宽敞裤子,这才“一点没有花魁样子”地来了。这时候这身衣服便发挥了作用。
                              谁想到这女人竟像个疯的!也不知她什么意图,竟蓦笃笃地把真家伙拿了出来。幸亏李白机敏,否则如何应对?胡乐快又灵敏,热闹非凡,七八个乐器一同响起,便胜百十头异兽狰嚎。李白跳他的剑器舞,荆轲便转她的胡旋。二人边斗边舞,迎着那乐坊人士手下的一众琴、瑟、鼓、笛、铃,好一顿吹拉弹奏,便是越斗越快,白光四抛。李白脚上细步,或转或退,应着手上剑刃狂旋、刺而继扫,常是铛啷啷地擦到荆轲的刃上。
                              李白渐渐占据上风了。长剑乃讲求一个“四两拨千斤”。却不是说荆轲一个柳秀妇人重如铁鼎,更不是讲她那双轻刃重有千斤,而是说她手脚机敏,常常要格挡下李白一连的招数,这便显得她固如泰山。但李白也并非是个不会用心的,他手腕左右地别转,以腰带臂,于是剑上收放自如,硬是打得荆轲难以出手,只敢伸着一双铁菱角子格他的手法。
                              二人估摸着,一曲将要完了。无论谁输都不是个好看的场面,两个人借着招式贴近去些,商量两句,再过上两手便都撤身开来,一左一右立至台侧。胡乐团把驼铃子“铛”地一打,一台的剑气便随着那悠悠的回响逐渐消散了。
                              台下不知多少人看落了下巴,此刻大致是忙着去捡,便一个出声的都无。渐渐的掌声才响起来,两个人相对一笑,心里的疑云却都越发浓起来。尤其李白,他瞧着荆轲髻上一朵赤红圆瓣的花,越瞧越是眼熟,但又想不出那花的名称,最后只得作罢,下了台,留下一团雾气闷在眉头。
                              “是个有趣的乐坊女儿。”李白叫一众侍儿簇拥着,带着堂上众恩客置的礼物金钱,自慢慢悠悠地向楼上走回。
                              他黄昏时才喝过,因此这时并不想酒,姑娘没有一个相好的,友人也无一在侧。故乡远在千里,家人亲友全不得见...李白想至如此,便生出一种浓极了的哀戚,好像被今日见着的那双眼睛盯在了脊梁上,阴森森,凉嗖嗖,就像连骨髓也被盯透了一样。
                              阿姐、韩信。啊呀。李白的脑心仿佛被砸烂了,浆糊一样热滚滚的一团。
                              何等煎熬。他走了一路,终于回房。他叫退了侍儿,自己泡进木桶中洗去半个时辰的澡。等到换得一身清爽的衣服了,便顶着满面的愁容,走回了他黄昏时喝酒的桌子。
                              花窗下一桌的墨、纸,李白也无心去收。写它们时染出了一指头的黑色,如今却还未消退,他眼神低了,看见一张纸上碳描似的墨迹: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李白,你乃是失心疯了。他暗自想着,一伸手把那纸张扯作了碎片。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8楼2018-02-18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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