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榴芒夫妇☆20180203｜改文｜谁的白月光

第26章
郑秀晶在《胭脂玦》剧组的戏份很快接近尾声，拍摄的最后一天, Catherine依言到了片场。
为了配合郑秀晶的时间，剧组方面定在今天上午进行第三批定妆照的拍摄。
Catherine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刚刚做好造型的郑秀晶从化妆间走出来，她穿着一身喜服，妆容精致，艳丽无双。
事实上在这部戏里，郑秀晶扮演的乐菡出场时几乎是一水儿的黑衣，这一次换上艳红的喜服，竟是引得剧组里相熟的人都移不开视线。
郑秀晶看到了Catherine，远远地和她招了招手，露出些孩子样的笑容。
Catherine见拍摄还未正式开始也就走上前去，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一遍，由衷道，“真好看。”
郑秀晶低头看看，做了个调皮的表情，“这也算是婚纱了吧，没想到人生第一次穿婚纱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紧跟着她从化妆间走出来的肖雯接过话头，“没关系以后你就慢慢习惯了，做演员的福利就是婚纱可以穿好多次，而且各式各样的。”
郑秀晶忍不住笑，“你不是很快就能穿上真的了嘛。”
和圈内大多数艺人不同，肖雯很早就已经是“名花有主”，和同为艺人的男友凌霄相恋多年眼下更是已经有了婚约，据称年底便要举行婚礼。
对于这样的打趣肖雯早就习以为常，只笑眯眯地回了句“嗯，到时候发请帖给你呀。”
Catherine原本还有些担心，这时见两个人谈笑自若的模样也就渐渐放下心来，“快过去吧，我看摄影师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郑秀晶回头看看，果然见那边的摄影师正向她们的方向比出个ok的手势。

她和肖雯一起走过去，另一边男主高泽宇也做好了造型，三个人拍了几张合影后郑秀晶暂时退到一边，由他们两个合影再各自拍照。
也没有等很久，那边男二号的造型又还没完全做好，摄影师就叫了郑秀晶过去拍。
走到镜头前，郑秀晶很快敛了神情，脸上已经是完完全全属于乐菡的冷傲，又因了这一幕的剧情，眉眼间带上了些凄绝。
摄影师对她的状态赞不绝口，坐在一边的Catherine也不禁有些惊讶，她知道郑秀晶的资质好，但是……原以为一块璞玉尚需要无数打磨，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成长了这么多。
等到定妆照全部拍完，郑秀晶只剩下最后一场戏。
定妆既是最后两场的造型，不需要再做其他调整，在导演的安排下戏份很快开始。
喜堂。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红色。与除了她之外空无一人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她一个人靠坐在地上，右手执着小巧精致的白玉酒杯，撑起手臂做出个交杯酒的姿势，眼神温柔得像心爱之人就在眼前似的。
然后，她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笑了起来，随意地松开手，白玉杯应声而碎。
纤白玉指从那碎片上划过，指尖瞬时染上点点鲜红。
她无知无觉地抬起手，指尖划过自己的唇，原本嫣红的唇上染上xue迹，美得更加摄人心魄。
再一次伸出手，好像能够碰触到想象中那人的面颊。

而几乎是同时，另一只手却已经将自己常用的那把bi首执起，她的目光落到那锋利的dao刃上，不知想起了什么，目光哀婉起来，唇边的笑意却不减。
下一瞬，没有任何迟疑地将它没入自己的心口。
这是剧中乐菡最后的归宿，也算是一场重头戏，整整一场戏里竟没有一句台词，这是很考验演员功力的一种剧情设置。
开始拍摄之前，所有人都觉得虽然这一场说长也不长，但拍起来估计还是要费不少力气，毕竟这场确实是难，就算是对有经验的演员来说都是个挑战，何况郑秀晶到底是个新人。
然而，事实证明，郑秀晶真的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刚开始的两遍她确实没怎么找到感觉，神情动作虽不生疏但总是差了些韵致，到了第三遍却就开始渐入佳境，直到再之后的两遍，几乎已经是无可挑剔。
那一刻，她就是乐菡。
因爱成痴也为爱成殇的乐菡。
终于失去了一切幡然醒悟却又执迷不悔的乐菡。
在自己一手操办的无人列席的喜宴上亲手结束了自己生命的乐菡。
摄像机还在运转，郑秀晶侧身倒在地上，眼角处，有一滴泪落下。
相当完美的镜头，导演喊了声“这条过”，声音很振奋，“很完美，郑秀晶辛苦了。”
郑秀晶从地上坐起来，笑，“好了，终于可以去领便当了，最后一顿可得给我加鸡腿！”
众人微微一愣之后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卸了妆换好了常服，也就真的到了该要告别的时候。郑秀晶心里有些舍不得，虽然只有这么短短的十几天，但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剧组，也是真的喜欢这些人。
临走之前在现场的所有人合了影，和相熟的或者其实也并不太熟的人们一一道谢和道别，然后和Catherine在众人相送下，终于还是离开了片场。
酒店一早就退了房，行李是早就收拾好了的，机票之类的事田恬也已经全都安排好了, Catherine和郑秀晶并排坐在车子的后座，转过头就能看到她脸上掩饰不住抑或不想掩饰的低落神情，“怎么了，不舍得？”
郑秀晶闷闷地“嗯”了一声，“剧组里大家都特别好。”
Catherine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没关系，以后还会遇到很多有爱的剧组啊，这些人也都有机会再碰到的，这圈子又不大。”
郑秀晶轻轻点了点头。
Catherine没再安慰她什么，只是转手从自己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透明的文件夹，“说正事吧，你看看这个。”
郑秀晶接过来翻开，触目所及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格式，“……剧本？”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她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难得啊居然是个正面角色，我前几天还跟田恬说，照我现在这戏路走下去搞不好以后会变成恶du女配专业户。”
Catherine的神情却没有她那么轻松，“嗯，女二，又是正面角色，出彩的点很多。”
郑秀晶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剧本上，“又是古装剧啊……”
好半天她才看到坐在身旁的人的表情，“怎么了琳姐，有什么问题吗？”

还没等到Catherine回答，郑秀晶自己倒是也意识到了个问题：她不是没看过其他新人的情况，在终于鼓起勇气去找严素之前，比她混得好的或者还不如她的新人都见过。那些人里甚至也有演了一部剧就红了的，那也是她参演的剧集播出了之后的事了，而像自己现在这样虽然参演了两部戏但作品还都没有问世却还一直能有戏演的，也确实是少见。
不过Catherine在意的倒真的不是这个，“这电影各方面都很好，所以参与这个角色试镜的人选也有很多，竞争会很激烈，而且……”她斟酌了一下语气，缓缓道，“而且这一次只是单纯经过我这边帮你报名的，并没有严总或是宋茜的引荐。”
见郑秀晶眼神微变，她把声音放得更加缓和了一些，“我没有说你之前的角色不是凭实力得来的意思，但是这次的试镜难度会比之前都大。而且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今天周五吧，下周一就要开始试镜了，时间也比较赶。”
郑秀晶好半天都没说话, Catherine叹口气，“严总的意思是现阶段还是以接戏为主，综艺或者其他的还是等以后再说，关于这一点我也完全同意。但是最近我这边能拿到的机会并不太多，不然明天回公司再和严总商量一下。至于这一次你……”
“我想去试试。”郑秀晶打断她的话，然后笑了起来，“不过如果没能成功的话，琳姐可不能对我失望啊。”
车子一路开到机场，办理好值机手续上了飞机，一直到起飞前郑秀晶都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似的，但仔细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本来是想着趁着这时间看看Catherine给她的剧本片段，但拉下遮光板之后随着光线的渐渐昏暗，人也渐渐地觉得有些倦。
毕竟，虽然之前拍戏的时候人很开心也一直很有精神，但到底也是连续十几天的高强度工作，这会儿闲下来疲惫的感觉就更加明显。
她手里还拿着那透明的文件夹，却是侧过头靠在座椅背上，很快睡了过去。
行程并不长，飞行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出头，下了飞机从最偏僻的通道出口找到了公司派来接她们的车，上了车才突然什么，飞快地取出手机按下了开机键，开机画面完成切换到桌面，几乎是同时，几条微信消息的提示就跳了出来。
郑秀晶打开微信，忽略掉其他信息，直接找到宋茜发来的几条信息：
“小朋友今天你的戏份就杀青了吧？”
“怎么安排的呀，要不然你过来我这儿吧等晚上帮你庆祝一下。”
“诶，刚听肖雯说你经纪人到片场接你走了？”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呀？”
“那好吧，看来得回头回公司见啦。”
前两条是一早就发来的，后面几条是在几小时后断断续续发的。
她……一直惦记着自己，但是自己离开b市回来都忘记跟她说一声。
郑秀晶轻轻咬了咬嘴唇，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挺过分。

第27章
回到严素那边已经是晚上，拿钥匙开了门，整个房子里黑漆漆的，显然是没有人在。
厨房里剩下些看起来还算新鲜的食材，郑秀晶看了看时间，决定还是先给严素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足足十几声才被接通，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背景音似乎是在饭桌上，严素稍稍压低了声音问她，“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郑秀晶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没事没事，本来就是想问你回不回来吃饭的……你先忙吧。”
严素“嗯”了一声，很快挂断了电话。
郑秀晶原本就有些累，现在既然严素又不回来自己一个人也就懒得做菜了，好歹切了点儿菜打了个鸡蛋下在面里，也就算吃完了一顿晚饭。
本来以为严素要很晚才回来，没想到就在她吃完面收拾好又上楼洗了个澡之后，就听到了房间外的脚步声。
郑秀晶披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房间，刚好看到正要往书房方向走的严素。
严素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也回头看她，“不是今天刚杀青吗？我还以为你会等到明天再回来。”
郑秀晶以手为梳慢慢通开稍稍绕在一起的发梢，“中午就都拍完啦，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严素点点头，“嗯，累了吧，快去休息。”
郑秀晶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真的乖乖地转了身。严素也没太在意，径直走到了书房里，坐到桌后打开电脑，伸手在眉间按了按，有些疲惫。
大概就在五六分钟之后，书房门口却是响起了敲门声。
严素微微一怔，“……郑秀晶？进来吧。”

郑秀晶端着杯牛奶走进来，递到严素眼前，“晚上喝酒了吧？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着急要处理的事就先去睡吧，看你也累了。”
温热的牛奶散发着柔和的香气，严素接过来放在手里捧了一会儿才慢慢喝掉，然后当真一下子合上了刚刚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郑秀晶自觉地拿过空了的牛奶杯打算下楼刷掉，严素却很快叫住了她，“郑秀晶。”
郑秀晶停下脚步颇有些不解其意地回头，“嗯？”
严素只示意她到旁边沙发上坐，“我看到Catherine发来的工作简报了，你自己什么想法？”
郑秀晶被她问得有些发愣，“……我，琳姐说这个角色竞争挺激烈的，但是我会尽力争取的。”
严素点头，“还有呢？”
这下子郑秀晶真的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是想问什么了，“……严素？”
严素笑笑，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没事，就是随便问问，你有什么想法就也随便跟我说说。”
沉默了大概有三五分钟的时间，郑秀晶才缓缓开了口，“今天回来的时候还在想，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作品上映但还是一直能接到戏，”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说起来真的是要谢谢你，但我自己还是总觉得像做梦似的。”
她眯起眼睛笑起来的样子……就算已经看过这么多次，严素还是忍不住有几秒钟的失神，“其实这些也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不管是我还是宋茜提供给你的，都不过是个机会罢了。”
“可是，多少人最求而不得的，也只是机会啊。”郑秀晶有些不明白严素为什么会突然和自己说起这些，语气也带上了些疑惑。
严素却没打算解释，只笑道，“为旗下艺人提供合适的机会本来就是公司的责任和义务。”

“……严总。”郑秀晶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把称谓也换了回去，她不知道严素为什么会突然和自己说这些话，但是她的第一感觉就是……严素这是，要和自己划清界线？
严素被她这么一叫也有些发懵，却很快想到了她的想法，当即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说，你之前得到的和以后还会得到的角色，都是凭自己的实力争来的。但是演艺圈这条路没那么好走，就算以后遇到什么挫折，也不要轻易怀疑自己。”
郑秀晶心里暗笑自己简直神经过敏，但听到她的后半句话的时候又觉得是话里有话，“你是说……这次试镜的事？”
严素轻叹一声，算是默认，“原本Catherine帮你安排这次试镜我是不赞成的，竞争激烈不说，时间上也实在太赶了，不过既然安排了，试试也无妨，总也是次历练。”她看着郑秀晶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是我泼你冷水，你也别想着‘我就要拿下这个角色给你看看’之类的，把心态放平和些吧。”
郑秀晶盯住她的眼睛笑了起来，“我说，不带你这样的啊，你这泼的不是冷水根本就是冰水啊。”
严素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好了快去睡，养精蓄锐明后天好好准备准备。”
郑秀晶紧跟着也站起来，“放心，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总不能给公司丢脸嘛！”她看着严素已经快要走出门的背影，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了一句，“还有……谢谢你。”
她当然明白严素这是特意准备好了一盆冷水等着自己，但动机却是百分之百的善意和关心，怕自己得不到角色的话太过失望，更怕自己会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靠某些背景和shou段争来的一旦失了这些倚仗就会变得一文不名从而陷入自我怀疑的境地……

心里氤氲而起的感觉应该就叫做温暖和感动吧，郑秀晶忽地快步追了上去，“严素。”
严素回过头看她，“怎么了？”
前后可能不过一分钟的工夫，心里那升腾而起的冲动竟然已经渐渐淡去，郑秀晶咽回了原本想问的那句她原本应该知道答案但经过这些日子又开始怀疑的“你到底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因为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的笑容……
见她这样的表情，严素只当她想要道谢又不好意说，“这些话本来应该早些跟你说的，但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次也还是宋茜提醒我才想到的。”
居然……是她吗？
郑秀晶本就不甚平静的心瞬间又乱了几分，这是一种太过奇妙到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对那个人没有半分好感……
严素并没有发现她的纠结，“行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快去休息，等下周试镜结束不管结果怎么样，叫上你们一起回公司一趟，重新规划一下你的工作安排。”她说完就要走回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恒温》估计能赶上年底的嘉影奖，宋茜说她专程和方苑谈过了，到时候会尽力争取最佳女配和最佳新人两个提名给你，所以不管是前期还是上映时的宣传，这个电影的活动能跟的都尽量跟。”
直到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下，郑秀晶依旧觉得有些恍惚。
原来……宋茜那一次去找方苑，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她那个时候怎么说的，就那么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难得她有时间就去了趟s城，谈的可不是什么解约的事。
而自己呢，竟然顺着网友们的话怀疑过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言明的秘密……

忽然，很想她。
郑秀晶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犹豫了半天却又点了退出。
然后，她从通讯录里找到了宋茜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小朋友？”
声音里没有睡意，应该是没有吵到她休息吧，“在干什么？”
宋茜放下手里的东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看剧本呢，怎么这么晚想起给我打电话？”
一句“谢谢”像是堵在喉咙里一般怎么都说不出来，郑秀晶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今天的事……不好意思……”
宋茜笑起来，“下午不是发微信说过了嘛，本来也不算什么事啊。”
她的笑声总是很温柔，就像是三月天里的阳光一般。是了，下午自己发微信过去道歉的时候，得到的回复就是“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也是我没想到你机票订的那么急嘛。”
郑秀晶有些走神，在电话里和宋茜又说了些什么竟也有些想不起来，直到恍惚地挂断了电话无意识地扫了一眼通话时间才发现她们竟然足足说了半个小时。
手机上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的在提醒她电量不足。
郑秀晶翻出了充电器把它扔到边上充电，然后顺便也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闭上眼，眼前一会儿是严素一脸认真地给自己分析试镜的事时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宋茜笑着挽着自己的手臂说着说那的样子……
好半天，她翻身坐了起来。
明明这么累了却还是睡不着也真是够了。郑秀晶一边在心里哀叹着一边认命地下床翻出放在包里的剧本片段拿过来看。
她知道别人猜想的都没错，事实上她自己对拿到这个角色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总还是要努力试试的吧……

第28章
之后的两天里，郑秀晶就一直留在自己的房间里，心无旁骛地准备新的角色。
电影叫《晴岚》，是根据日前某本大热的小说改编，所以剧情也不是什么秘密，郑秀晶在网上很快搜到了相关的信息，虽然没时间去从头读一遍小说但是也了解了个大概。她要试镜的这个角色，说是女二号，其实戏份和女主也差不了多少，颇有些双女主的感觉。
而在搜索的过程中，郑秀晶也发现《晴岚》不愧是热门作品，讨论度极高，改编成电影并开始选角的消息一出在各大网站、论坛都迅速地成了热门话题。
她随手上了微博点进话题里浏览一番，倒是意外地得到了不少讯息。比如男女主角的演员已经初步敲定但消息一出立即引发原著书迷严重不满，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片方也不得不站出来表示所有角色都尚未确定，但片方会尽力还原大家心中的角色云云；再比如书中配角亦十分出彩同样拥有强大的粉丝团因此其他角色的选角也备受关注，大家在话题中纷纷提名自己心中最适合的演员，有人针对近半个月来的讨论做了简单统计，对于最重要的配角、也就是郑秀晶将要试镜的角色乔凌荷，希望能由宋茜来饰演的呼声很高。
虽然没有看过原著，但想着宋茜演戏时的样子，再结合剧本的片段脑补一下，倒也真是……很合适呢。
郑秀晶关上了网页再一次翻开剧本，看着乔凌荷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动作提示的时候，竟然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微笑的冲动。
中午的时候郑秀晶简单地给自己做了个炒米饭，盛好了顺手就端到了楼上，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
她吃了两口饭，抬头看看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已经切换到了微信的页面犹豫了一下还是又放了回去。
应该还在拍戏吧，或者也有可能难得才有了点时间能休息一会儿，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刷了下消息列表发现有田恬发来的几条信息，说自己早上拜托她找的剧本这几幕场景相关的原著章节已经找好了，电子版已经发到了邮箱里，如果需要实体书下午给她送过去。
郑秀晶回了句“我看电子版就可以，谢谢”，放下手机从电脑上打开邮箱，果然最新的一封邮件就是田恬发来的。
下载好附件打开文档，打开后发现不仅仅是有原文片段，田恬还相当细心地在前后都简述了相关剧情，这样一来理解起来就更加容易了些。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郑秀晶都在分析揣摩乔凌荷这个角色，和她之前演过的江椀或者乐菡相比，乔凌荷反倒并没有那么复杂，但似乎也因此……不是那么容易演得出彩？
直到下午四点半的闹铃响起，郑秀晶暂时合上剧本，下楼开始准备晚餐。她早上的时候已经问过，严素说下班后会准时回来吃饭。
食材齐备，又没有打算做得太复杂，一个小时之后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已经做好，郑秀晶看了看时间也快到严素平时回来的时间了，索性就先把饭菜都端上桌，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边想着剧情边等她。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
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是公司有什么事耽误了也没有太在意，想了想也只是跑上楼拿了剧本下来坐到客厅沙发上看了起来。
等到天渐渐黑了起来的时候就难免觉得有些不对了，之前从来没有出过类似的事情，严素也不是健忘的人不会忘记说过回来吃饭的事情，再说就算有什么事也可以打个电话回来跟自己说一声啊。
又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郑秀晶渐渐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她拨了好几遍严素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就在她甚至想直接打给严素的助理询问相关情况的时候，终于听见了钥匙的声响。
郑秀晶松了口气，准备迎上去。
下一瞬脚步却又定住了。
因为……大门打开后，出现在她眼前的不只是严素，还有她身边半靠着她站着，好像是有些醉了又好像依旧十分清醒的方苑。
郑秀晶下意识地看向严素，严素看起来也有些无奈，给了她一个“等下说”的眼神，转过头示意方苑跟自己走到沙发那边坐。
方苑这会儿看上去可是乖顺得很，点点头就跟着严素慢慢往沙发的方向走，甚至还对她轻轻地笑了笑，原本一直威风凛凛的小白老虎瞬间变成了一只收起利爪的小猫。
然而。
就在片刻后，方苑终于注意到了站在面前的郑秀晶。
她迅速拉直了身子站好，眼中戾气大盛，神情语气瞬间恢复了初见时的那种高高在上和咄咄逼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经过之前几次短暂的接触，郑秀晶对“方苑可能喜欢严素”这件事虽然并不确定但总也有了个模模糊糊的概念，此刻见她这样的反应心下已是明了，只是这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下意识地看向严素，严素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用理。
方苑上前一步，依旧不依不饶，“说话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素叹口气，把她按到沙发上让她坐好，回头对郑秀晶道，“晚饭都做什么了？麻烦盛一点过来。”

郑秀晶笑笑，“赶巧了，今晚煮的绿豆汤，等我去热一下。”
过了不多时，郑秀晶盛了一碗端到沙发前，“方总，喝点绿豆汤吧。”
方苑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过头只置之不理。
郑秀晶也不生气，相当好脾气地继续劝，“喝一点吧，绿豆汤可以醒酒，我还做了其他的，方总不如等下也一起吃一点？”
方苑冷哼一声，依旧不打算理她。
郑秀晶还要再劝，一句“方总”刚出口还未来得及说其他的，方苑显然是不胜其烦的样子，一把掀了她手里的碗。
好在她是朝着侧面发力，郑秀晶又是只把绿豆汤热到了适口的温度并不是很热，人并没有烫到，但是也难免吓了一跳。
方苑也是一愣，表情变得有点儿纠结，刚想说什么，身边的严素却是率先发作了。
她站起身来一把拉起方苑的胳膊把她也拉了起来顺势往外一带，“你给我出去！”
方苑本来就喝多了，被她这么一甩踉跄了好几步才站住。
郑秀晶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就怕她会闹起来，没想到过了好半天却见她微微低下头，声音很轻地嘟囔了句，“我不是故意的……”
方苑是何许人，就算再张扬跋扈也有无数人纵着捧着，此刻会说这样的话会这样示弱简直是不可想象，而且也……已经是极限了吧。
严素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说话，郑秀晶在心里飞快地思量了一下如果自己出去打圆场的话被炮灰的几率似乎有点儿高啊，但是……算了还是去吧总比现在这种又尴尬又诡异的沉默要强。

于是她走上前，对方苑若无其事地笑，“锅里还有很多呢，我再盛一碗给方总吧。”
方苑有些别扭的模样，最终却还是点了头，“嗯。”
郑秀晶很快又盛好了一碗绿豆汤，这一次却是示意严素端给方苑，自己留在厨房重新热了做好了几个小时已经冷掉了的饭菜。
严素端起碗来径直走到方苑面前递给她，一句话都没说。
方苑接过来，乖乖地低头喝完，哪里还有平素里的半分气势。
严素依旧不理她，只从她手里拿回空碗自己走回厨房，轻声对郑秀晶说了句“辛苦了”。
郑秀晶笑着摇摇头，“你们还都没吃晚饭呢？”
严素叹口气，“是啊，刚下班就接到方潜电话说要我救场，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就变成了我要带一只醉鬼回家。”
现在不是细说这些的时候，郑秀晶也就没有追问，“马上就热好了，你们都多少吃一点。啊，也不知道方总吃不吃得惯我做的东西。”
严素回头看了一眼，想说“不用管她”，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没事，她不挑食”。
这熟稔的语气……郑秀晶后知后觉地想起，严素曾经说过小时候她家和方潜家是邻居，那就是说，她和方苑也应该是一起长大的……
见郑秀晶不说话，严素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话，似乎的确是哪里有些不对，“我不是说你做的饭不好吃。”
郑秀晶低头笑出声来，“好啦，我知道。”她热好了最后一个菜，也回头往客厅看了一眼，“等下我把饭菜端出去你们两个吃吧，吃完就去休息，我晚一点再下来收拾。”
严素摇摇头，“没事，不用管她，你也还没吃吧，一起吃。”
郑秀晶指了指一边盛好的小份饭菜，“我都准备好啦，一会儿端上楼吃就好。”
想想郑秀晶大概也不愿意过多地和方苑接触，严素也就没再勉强，“那好，等下我会收拾的你不用管，今晚辛苦你了。”她看看郑秀晶身上被溅到的绿豆汤的淡色印痕，轻叹一声，“还有……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