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絮藏金玉吧 关注:4,016贴子:20,155

回复:【败絮藏金玉】自产雪明同人文(微博搬文,不定期更)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侯府日常(七)
这天下午,薛明珏正和几个小玩伴蹲在雪衣侯府墙边玩弹珠,他突然察觉什么似地抬起头,竟看见自己的亲生父母正在路的另一头望着他。父亲表情严肃,母亲举袖半遮着脸,似乎在偷偷拭泪。
「爹!娘!」他欣喜地唤道,连忙起身奔向前,然而父亲和母亲当下的反应却是决绝地背过身去,很快就走远了,无论他怎么加快脚步追赶也追不上。
「爹!娘!等一下!」薛明珏边跑边竭力大喊,依旧唤不回双亲逐渐远去的背影。他猛地想起爹娘先前交代过的:「你现在是雪衣侯的孩子,已经不是我们家的孩子了。」
是了,从皇上下旨的那天起,自己就已经不再是爹娘的孩子,所以他们才会义无反顾地抛下自己离去吗?
薛明珏越跑越慢,终于愣愣地停下脚步,突然发现有雨滴落在自己脸上,模糊了视线。他伸手抹了下,才发现是眼泪。
内心正悲伤彷徨之际,突然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覆到头上,他含泪仰头,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亲切笑容。
「爹……」薛明珏哽咽地喊了一声,忽地就惊醒了。
睁开眼,爹果然就坐在床边,正低头关切地望着自己。
冯古道温柔地抹去挂在孩子眼角的泪痕,柔声问道:「明珏刚才做恶梦吗?」
薛明珏迟疑了下,不知要摇头还是点头,鼻子里的抽泣声一时还停不下来,但是因为有爹在一旁,心里感觉便踏实多了。他侧过身子,寻求安慰似地依到冯古道腿边,小声道:「爹,我刚才梦见在京城的爹娘,他们来云南看我,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就立刻走了。」
「想他们了?」冯古道慈爱地摸摸薛明珏的头,将他搂过来让他枕在自己膝上。
「嗯。」薛明珏轻轻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倏地又泛起新的泪光。
「要爹和父亲带你回京城去找他们吗?」冯古道问道。他问得一脸认真,丝毫不像是为了哄孩子而随口编派承诺。
出乎意料地,薛明珏居然想也不想地立刻摇头,小小的脸庞有着下定决心的表情,他用稚嫩的嗓音道:「不用回京城了,我现在已经是爹和父亲的孩子了。」
冯古道脸上微笑内心叹息,轻抚薛明珏的头,又问:「还想不想再睡一下?」
「好。」小娃儿很干脆地点头,打了个哈欠揉揉惺忪睡眼,全然依赖地躺在冯古道膝上。
或许是因为哭累了,或许是因为有了充分的安全感,薛明珏很快又再进入梦乡。
傍晚,薛灵璧来到儿子房间找人时,只见薛明珏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爹大腿上,继续睡他过长的午觉。
日头都要下山了还在睡!这孩子会不会太过懒散?薛灵璧眉头一紧正要发难,冯古道却朝他做了个手势要他噤声,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薛灵璧立刻挨着冯古道身边坐下来,示威似地伸手搂住他腰身。
「明珏刚才被恶梦惊醒,让他再睡一下。」冯古道悄声道。
「有枕头不睡,何必睡在你腿上?」薛灵璧不满地低声埋怨。
「是我主动把他抱上来的,这样睡得安稳些。」冯古道小声解释。
薛灵璧搂在冯古道腰间的手猛地一紧,凑在他耳边斤斤计较:「你何时才会主动把本侯抱到大腿上睡觉?」
冯古道斜了他一眼,没见过这么爱跟自己儿子争风吃醋的人。他挑了挑眉,没好气地允诺道:「等哪天侯爷也做恶梦哭着醒来,我保证也会这么哄你。」
薛灵璧无声笑了,在冯古道颊边回敬一吻后,终于关切起孩子,淡然地问道:「这孩子是做了什么恶梦?」
「似乎是梦见他的亲生父母将他抛下了。」冯古道爱怜地轻拍薛明珏小小的身躯。
「想回去京城找他父母?」薛灵璧眼神一冷。
「不,他很坚定地要留在我们身边。」冯古道缓缓道。
薛灵璧没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搂紧冯古道和他一道坐着,直到天色更暗,薛明珏自己转醒。
「爹……」薛明珏张开眼时有些迷糊,原本还撒娇地蹭了蹭冯古道膝头,但是瞧见薛灵璧也坐在一旁,立刻一骨碌地翻身爬起,有些惶恐地坐正身子唤道:「父亲,您回来了。」
他很不安地低着头,心虚地想到自己睡了一个下午没练字也没练剑,恐怕是要挨骂了。
不料父亲没有一句责备,反而很难得地摸摸他的头,语气和缓道:「该起来用晚膳了。」
「是。」薛明珏恭敬回道,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随即爬下床。
「走吧!我已经饿了。」冯古道捂着肚子笑道,只差没有咕噜一响。
他牵着薛明珏的手走出房门,薛灵璧也跟在一旁。
薛明珏看见夕阳余辉把他们父子三人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彷佛自己也跟着长大了不少。虽然不知何时才能赶上父亲和爹的脚步,但是能跟他们一道并肩走着,心里便觉暖暖的,还有一种模模糊糊的骄傲,让他既安心又自豪地迈开步伐继续追随下去。
2018/06/01
====================
PS.下班路上突来的灵感wwwww
因为是六一,所以想让小明珏当主角,一直很心疼这个娃娃,希望他能过得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34楼2018-06-02 22:14
回复
    月常表白太太好吃


    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8-06-04 16:31
    收起回复
      大大啵啵啵,最喜欢大大的文风!!最贴近原著性格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8-06-27 22:39
      收起回复
        不速之客(一)
        一个突发的脑洞,人物可能OOC,大家请勿较真。
        ===============
        春雨纷纷,满城迷蒙。
        几朵昨日初开的春花饮了一夜雨水,一早便垂着头微醺。
        远处山岚混着低垂的灰色云霭,牵牵绊绊地彼此纠缠不清。
        薛灵璧拢紧身上的黑色大氅,在绵绵春雨里应云南总督之邀,一道视察城郊新疏通的灌溉水圳。这事本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但因总督借了他的兵去修筑水圳,他遂应邀去验收成果。
        这个时节落雨是好事,云南地区刚历经了一段旱季,经过连夜雨水的滋润,沿着溪河修筑的水圳已经引来水源。圳里丰沛的水流正好赶上这一季的春耕,一旁围观的农民脸上皆是宽心的笑容。
        随从们都知道侯爷讨厌雨天,亦步亦趋地跟在薛灵璧身边为他撑着伞。但恼人的雨丝仍不时飘到薛灵璧脸上,他倒没显露出半点不耐,在雨中细细地走察了一圈。
        一行人巡视完毕正要转回校场,一条敏捷身影突然掠过人群出现在薛灵璧面前。
        来人是侯府侍卫,八大高手之一,他神色紧张地朝薛灵璧低声道:「侯爷,今晨侯府闯入两位不速之客。来人武功深不可测,意图不明。属下展开追捕后却不见其踪影,目前仍不确定他们是否还隐匿在府内。」
        薛灵璧心里别的一跳,脑海中浮现的是自己大清早出门时,还裹在被子里酣睡的冯古道,他声色疾厉地问道:「冯古道人呢?」
        「冯先生今早尚未起身,宗总管与其他侍卫已守在侯爷院落外戒备。」侍卫小心翼翼地答道。侯府里人人都知道他家侯爷最宝贝的是什么,所以一知道有不明人士闯入,冯古道所在的侯爷院落想当然尔成为重兵布署之地。
        薛灵璧随即将当日公务匆匆交代给下属,顾不得雨越下越大,他倏地运起轻功跃入雨中。侯府侍卫连忙跟上,两人身影如流星般消失在雨幕里。
        初春的雨水连绵不绝,顺着后颈淌进衣内,冰凉彻骨。薛灵璧一路飞驰,内心焦虑地猜测闯入者的可能身分。
        血屠堂早已在他手里冰消瓦解,就算还留有残羽也不可能出现如此顶尖高手。后来出现的刺客门更加地不成气候,如今也已作鸟兽散。他想来想去,这样超一流的高手唯有曾经交手过的黑白双怪或许符合。但他们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已久,会再度现身难道又是中了圈套欠下巨款不得不帮哪个门派做事......毕竟人若是被钱逼到狗急跳墙,选择重操旧业不失为一个简便的办法。
        待薛灵璧心急如焚地赶回侯府,浑身早已被雨水淋得湿透。他进门后随即甩下被雨水浸湿的沉重大氅,无视捧着布巾要为他擦拭一身雨珠的丫鬟们,手握宝剑就直奔梅雪居。
        梅雪居院落里果然有侍卫层层戒备,但气氛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危机四伏,剑拔弩张。
        薛灵璧见宗无言迎向前来,劈头就问:「冯古道在哪?两位闯入者藏匿何处?」
        「冯先生还在房内。」宗无言面有难色,似乎有些踌蹰地继续道:「两位......也在房内。」
        罄的一声,薛灵璧的宝剑瞬间出鞘,他的脸色跟手里的剑一样寒光逼人,眼中杀气迸现。他提着剑就要破门而入,但是宗无言却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低着头谨慎道:「侯爷,两位访客其实是——」
        宗无言话还没说完,房门就从内被打开了,冯古道探出头来。
        「你怎么回来了?」冯古道有些讶异,心想八成是侍卫去报的信,但他一见薛灵璧浑身湿透,立刻打住原本要说的话,蹙着眉将人往屋子里拉,边嘀咕道:「衣服湿成这样也不换,当心伤风了。」
        薛灵璧第一时间紧张地上下打量冯古道,确认他整个人毫发无伤还能关切自己,这才默默将眼中杀气收起,但仍悬着一颗心,手里紧紧握着剑戒备。
        「里面是什么人?」薛灵璧沉声问道,抢在冯古道之前往屋内走,进门后却是一怔。
        「好久不见,雪衣侯,或者现在该改口叫你云南镇远大将军?」一位身着蓝衣,容貌俊秀的潇洒男子坐在桌边施施然道。他的声音轻轻浅浅地,带着几分倜傥的笑意:「上次见到你,也是下雨天,你也是淋得一身狼狈。」
        一身狼狈却依旧让人眼睛一亮。被冷雨湿透的薛灵璧发丝微乱,衣服顺着挺拔的身形贴在身上,少了几分贵气,添了几分冷艳,明艳绝俗的脸庞令蓝衣男子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还不都是因为你,专爱挑下雨天出来找人。」另一位相貌英挺的黑衣男子靠在墙边,很不客气地回了蓝衣人一句。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以忽略的凛然傲气,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无形的压力。
        「下雨天外头人车稀疏,这种坏天气出门岂不正好配合咱们必须隐匿行踪的低调作风?」蓝衣男子转头,似笑非笑地为自己辩解。
        「你们......」薛灵璧心底剎那间迸发出各种情绪。他欲言又止,最后缓缓收起手里的剑。
        眼前两位男子年纪相仿,外表看似已近不惑之年,或许已臻化境的武功会让他们看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黑衣人无疑是在天山雪崩时出手相救的老前辈,至于那位蓝衣人......他转头看向冯古道。
        「侯爷,这是前暗尊和......」冯古道终于开口介绍,他避开薛灵璧的目光,顿了一下才道:「我师父。」
        (待续)


        37楼2018-06-29 21:30
        回复
          不速之客(二)
          世事难料,曾经恨不得手刃的杀父仇人和曾经的救命恩人,突然一起出现在自己府里,坐在厅堂内闲话家常。
          薛灵璧有些生硬地朝两人点头,就算是招呼到了。前明尊杀父之仇已化解,他与冯古道成亲后,两位前辈身份更如同自己丈人......尽管如此,薛灵璧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旁若无人地斗嘴,一时仍难以形容内心感受。
          冯古道则是暂时没心思多想,也无意参与师父们的抬杠。他拉着薛灵璧走向睡房,手里抓了条布巾兜头罩住薛灵璧,边擦边叨念:「再不换衣服会伤风的。」
          薛灵璧隔着布巾握住冯古道温热的手,感觉先前为他忐忑的一颗心这才真正平静下来,但仍满腹疑问。
          冯古道苦笑,解释道:「师父他们游历云南,一时兴起便顺路探访。因不便暴露行踪,偷偷潜入府内才会引起骚动。我方才跟宗总管解释了,但他还是谨慎地让侍卫继续留守。」
          薛灵璧颔首,放心之后便有了心情温存,顺手将冯古道扯到屏风后,让他不太情愿地伺候自己更衣。
          「瞧,我家兔崽子进了侯府后过得可惬意了。」前明尊的声音从厅里悠悠传来,话是故意说给睡房里的两人听的。「咱们方才进门都什么时辰了,他还赖在床上,现在又拉着侯爷躲回睡房里了。」
          前暗尊不知接了什么话,只听前明尊朗声笑道:「我以前恐吓他不认真练功的话,被血屠堂砍断手脚的人就会滚来找他当替身,他吓得从此不敢偷懒天天早起练功。不料他现在竟被雪衣侯宠到无法无天,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敢吵扰他。」
          冯古道低着头当作没听到,双手使劲把薛灵璧腰上的玉带扎得死紧。
          薛灵璧却是悄悄扬起嘴角,内心对两位前辈有了全新见解。他忍笑问道:「原来当时你编的故事是真的?」
          「我编故事一向有凭有据。」冯古道撇嘴道。
          「有凭有据地编故事骗本侯,看来本侯确实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薛灵璧笑得别有深意,宠溺地握住冯古道正在为他整理衣襟的手。
          「侯爷多虑了,还不至于无法无天,否则我回睥睨山就不用次次都要赶在期限前回来了。」冯古道小声反驳,顺道把手抽回来,将更衣完毕的薛灵璧推出屏风外。他知薛灵璧素来不喜与人应酬交际,便悄声道:「师父他们没打算久留,坐坐就走,我来招待便可,侯爷莫要为此耽误公事。」
          自家师父什么性子冯古道最是清楚,他防的便是两老在薛灵璧面前口无遮拦,不经意地抖出自己的陈年往事、糗事。
          但是薛灵璧随即看穿他的意图,很殷勤地笑道:「万万不可,他们难得来访,本侯有失远迎已经相当失礼,怎还能避不见客?今日公务我已交代给下属,我自然是要留下来好好招待两位丈人。」
          两位丈人?冯古道心里咯噔了一下,脚步顿时僵在原地。
          一切都要从今早说起。大清早他在睡梦中突然感觉一阵恶寒,眼皮还没掀开就感受两道刮在自己身上的凌厉目光,就这么被神出鬼没的两人惊醒后,先是狼狈地起床梳洗,再狼狈地安抚四处追缉闯入者的总管和侍卫,接着狼狈地跟师父们一起用早膳,用膳时面对各种关切揶揄狼狈地小心应对。坦白说,一个早上狼狈至今,他脑子里还没意识到自家师父已经担了薛灵璧“丈人”这个身份。
          薛灵璧刚进门时本来也很狼狈,但他更衣梳理后已是一身清爽,不等冯古道跟上便姿容冶艳地走进厅里见客,留下冯古道脚步踌蹰继续狼狈。
          前明暗尊在外头听见薛灵璧言谈间称自己为“丈人”,表情皆是有些莞尔。他们心照不宣地彼此对望一眼——看来魔教明尊在这一代仍旧没有打破某个不成文的传统。
          此刻薛灵璧一改过去冰山似的高冷形象,显得十分恭敬有礼。他让宗无言送来精致点心,又亲自煮了茶,三人以茶代酒敬了彼此,泯了过去恩仇后气氛和谐地聊开来,让姗姗来迟的冯古道顿时显得像个外人,只能揉揉鼻子不甘不愿地坐下。
          前明尊何等聪慧,心知拿自家徒儿当话题可以迅速拉近彼此距离,更明白薛灵璧感兴趣的多半是冯古道的童年事迹,他遂打开话匣子娓娓道来。
          屋外雨丝绵绵不绝,前明尊话匣子一开也滔滔不绝。从冯古道练功偷懒的各种伎俩说到他捉弄袁傲策的各种手段;从袁傲策不小心打破他的头说到他三年后用计压断袁傲策的一条腿。
          「他不但压断阿策的腿,还曾经将教众采来的整篮香菇偷偷拿去喂松鼠,让爱吃香菇的阿策欲哭无泪。」前暗尊适时地落井下石,让冯古道受刑似地,更加如坐针毡。
          薛灵璧听得兴致盎然,冯古道小时候古灵精怪的形象顿时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脑海里,他几次目光瞥向冯古道都是一脸忍俊不住的表情。
          冯古道自从成为魔教明尊后,已经很久没像这样当个后生晚辈任师父们拿往事调侃了,尤其还在薛灵璧面前。他频频开口想要打岔,无奈他从小耍嘴皮的功夫就是被师父给锻炼出来的,如今距离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程度眼看还差了一截,对方又是恩重如山的自家师父,只能由人家说个痛快。
          正当薛灵璧听得嘴角上扬妙趣横生,冯古道觉得坐立难安颜面无存时,老暗尊突然前言不接后语地冒出一句:「听说皇后将她侄子过继给你们了,怎么不见那孩子?」
          冯古道随即抓住这根及时抛出的救命之绳,迅速起身道:「明珏现在应该在书房里练字,我这就去把他带过来。」
          (待续)


          38楼2018-06-29 22:47
          回复
            写完(二)又脑补了这段:
            冯古道跟袁傲策今天又打架了,两个小鬼正在面壁思过。
            前明尊叹气:「你徒弟就是死脑筋,怪不得我徒弟爱整他。」
            前暗尊冷哼:「你徒弟就是促狭鬼,怪不得我徒弟嫌弃他。」
            前明尊笑道:「幸好你以前不嫌弃我。」
            前暗尊伸手揽住恋人:「我疼你都来不及了。」
            说完便用内力关了房门。
            门外罚站的冯古道立刻对袁傲策使了个眼色,两个小鬼一溜烟地各自跑了!


            39楼2018-06-29 22:49
            回复
              太太的雪明太美味了!#(怒好嗑)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8-07-01 00:59
              收起回复
                不速之客(三)
                冯古道一走,前明尊随即面色一整,端起杯子对薛灵璧道:「我还欠侯爷一个道歉,当年是我未明是非,让令尊不得不隐姓埋名,害你们父子俩生生分离多年,明日我便要动身南宁跟令尊赔罪。」
                薛灵璧顿时有些意外,想不到这样潇洒不羁、久居高位的老前辈会突然放下身段为过去的错误赔罪。他连忙举杯回道:「追根究底,当年那场误会都是因先帝的藏宝图引起,如今既已化解,前辈莫要放在心上。」
                前暗尊见薛灵璧提起误会,趁机接着道:「还有另一误会望侯爷能理解。当年天山往寒潭之路是我无意间破坏的,并非冯古道所为。」
                薛灵璧诧异地眨了眨眼,还未回答就听前明尊笑道:「这人因为雪崩后寻不到我,就对着满山白雪胡乱发泄怨气,导致道路坍塌,他一时鲁莽就害冯古道背了黑锅。」
                前暗尊听恋人说自己鲁莽,立刻不满道:「若不是你动作慢又迷路,雪崩后晚了半天才到约定地点,我怎么会失手毁了道路?」
                「这不能怪我,是你忘了带盛血的瓶子,害我们断了那精怪尾巴后迟迟无法成功取血,当时若能速战速决就不会遇上雪崩了。」前明尊果断撇清责任。
                「瓶子明明是你忘记带,现在反倒怪到我头上?」前暗尊低吼一句,忍着气没拍桌子。
                「我明明交代你要带,谁知你竟当耳边风。」前明尊不甘示弱,忍着气没摔杯子。
                薛灵璧见两位前辈就要起内讧,连忙插嘴道:「寒潭道路被破坏一事我并未怪罪古道。那时我接到白道准备召开武林大会对付魔教的消息,才匆匆下山回京部署。之后为了替古道解围,也为了缉捕血屠堂堂主,再马不停蹄地赶往开封。」薛灵璧想起当时万不得已,撇下喝了羵虬之血后仍旧昏睡的冯古道不告而别,心头依旧发紧,顿了下才又道:「说来,也因为前辈未能成功取血,我和古道才有机会在天山重逢。」
                「这倒是。」前明尊立刻转移话题,端起为人父母的架子道:「那孩子自从三味楼与侯爷一别后,虽然表面上全心忙于整顿教务拓展商行,但我们都看得出他私下心心念念的是谁,忙碌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无暇去多想。」
                前明尊喝了口茶,又道:「他责任心重,习惯把自身利益放在最后,但因此伤了心爱之人却也让他日夜难安,心痛自责。」
                薛灵璧沉默地听着,只觉心底一阵暖意。当年让他满盘皆输、痛心疾首之人,原来暗地里也曾为了他心痛自责?
                前暗尊也敛起方才的怒意,跟着道:「我们天山取血未果后,我问冯古道愿不愿意假扮我与你一同去取血,他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了。」
                前明尊笑道:「魔教里多得是能为他取血的人,当时他手边的工作又多如牛毛,谁都想不到他会毅然决然地放下一切立刻动身,日夜兼程赶去天山,就为了与你一同取血。这该是他成了魔教明尊之后,头一次这么爽快地优先考虑自己的意愿。」
                薛灵璧表情依旧沉静如水,内心却是悸动不已。
                开封五里亭比武之后,他曾问冯古道为何要跟他一同去取血,是因为放心不下他?还是因为想要见他?冯古道的回答是两者皆非,说是因为不想树立雪衣侯这样强大的敌人,所以找机会缓冲彼此的关系。他当时彷佛被狠浇了一桶冷水,只觉心灰意冷。如今意外从前明暗尊口里印证了先前设想的答案......他不知他们是否有加以渲染,但是内心涌起的温暖与欢喜却是货真价实。
                前明尊见他沉思不语,又缓缓道:「我看着古道长大,知道他心性,表面看似潇洒风流,骨子里其实细腻隐忍。他如今身负魔教重任,经常要两头奔波不能全心顾家,还望侯爷多多担待。」
                薛灵璧早已心潮澎湃,当下郑重点头。他正要开口,就见冯古道牵着薛明珏走进来了。
                「明珏快叫爷爷,两位都是爷爷。」冯古道在薛明珏耳边低声指点。
                「爷爷......」薛明珏有些疑惑,很不确定地轻唤一声。他已经有个住在南宁的爷爷了,现在竟然又多了两个?
                「是外公才对,来,明珏快叫外公。」前明尊和蔼可亲地对薛明珏笑着,招手要他过去。这粉嘟嘟的漂亮娃儿着实讨人喜欢。
                薛明珏很迷惘,怯怯地睁着一双圆亮大眼看看父亲和爹爹,再看看面前一点都不显老的“外公”。父亲难得嘴边含笑,但爹爹看似颇不认同这个称呼,所以他一时不敢向前也不敢开口。
                前暗尊突然从包袱里摸出一个打磨光亮的竹筒,表情神秘地打开盖子往里头瞧,道:「都还活着。」
                薛明珏立刻眼睛一亮,好奇地盯着竹筒看。
                前明尊笑道:「从昨晚被你折腾到现在,那可真是劫后余生了。」
                「会被我挑中的绝不是泛泛之辈。」前暗尊得意道,一边饶有兴致地往竹筒里张望,前明尊也一道凑过去看。
                薛明珏的好奇心终于战胜对陌生长辈的羞涩胆怯,忍不住也悄悄往前探,立刻被前明尊抱个满怀。
                「先叫外公才能看。」前明尊笑瞇瞇道。
                「外公。」薛明珏立刻妥协,乖乖喊道。竹筒马上递到他眼前。原来里头用竹片做了隔间,分别住了两只这季节难得一见的健壮蛐蛐,摩拳擦掌各据一方。
                「明珏有跟玩伴斗过蛐蛐吗?」前暗尊含笑问道。
                「没有。」薛明珏摇头,小脸满是期待。
                一旁,薛灵璧眼角带笑地观赏这场认外公的戏码,冯古道则是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请师父稍等,我找人送个水碗过来。」
                (待续)


                41楼2018-07-07 18:06
                回复
                  不速之客(四)
                  冯古道再度步出门外,满布雨丝的天空已然放晴,头上乌云散开了一角,露出了一小片清新可喜的蔚蓝。
                  先前守在院落外的侍卫都已退下,冯古道找了个下人交代送碗,然后头也不回,慢悠悠地沿着回廊走向书房,边走边嘟囔道:「侯爷不是跟两老相谈甚欢?不陪他们俩含饴弄孙反倒跟着我做什么?」
                  他身后的薛灵璧抿唇忍着笑意道:「你不怕我待在两老身边,会听到更多魔教明尊为我心痛自责的往事?」
                  冯古道闻言脚步一顿,似乎迟疑了下才又闷着头继续往前走,半晌后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他们夸大其词罢了。」
                  「当真夸大其词?」薛灵璧沉声问道,一个眨眼便闪身到冯古道面前,伸手把冯古道困在自己与廊柱之间。
                  冯古道被迫转身面对,他一抬头就对上薛灵璧炙热的眸光,心里不禁暗暗惊诧——师父们究竟在他背后出卖了他多少?
                  「你曾说过他们一向一言九鼎。」薛灵璧盯着冯古道缓缓道,感觉心里的弦复又绷紧了。冯古道的一言一行总是能轻易牵动他的心,即便是前尘往事。这人过去的一点无情如今依旧能拨乱他心弦;曾经的一点暖意亦能抚平他心绪。
                  冯古道对于挽回薛灵璧的心情已是驾轻就熟,他避开面前咄咄逼人的目光,低声道:「这一路来,侯爷护我为我的事迹是不胜枚举,我铭感五内。相较之下我那点小事又何足挂齿?侯爷信也罢不信也罢,事已至此,都过去了。」
                  薛灵璧听他话里是间接认了前明暗尊所言,心头陡然一轻,将脸凑向前柔声道:「是过去了,但我仍乐意听到你在三味楼一别后曾为了我日夜难安,曾为了我放下一切赶去天山......哪怕是夸大其词也无妨。」
                  冯古道脸颊微热,从薛灵璧口里听到自己不欲人知的往事,说不尴尬是骗人的。然而他望着那张越来越近的脸,不闪也不避。
                  薛灵璧明艳的脸庞微微一偏,迅速吻住他。
                  冯古道闭上眼,张口与薛灵璧温暖柔软的唇瓣交叠纠缠,抵着他四处探索的舌尖轻轻厮磨。
                  薛灵璧收紧双臂将人锁在怀里,深深地吻着。方才从前明暗尊口中听见那些话时,他就满腔冲动,迫不及待想要这么做了。
                  贪婪热烈的吻让冯古道险些站不住,他半倚在薛灵璧身上,让对方霸道地在口里肆意蹂躏,彼此相濡以沫。
                  然而薛灵璧还未尽兴就突然被冯古道使劲推开。
                  「有人。」冯古道低语,身体泥鳅似地往旁边挣出去,随即闪进书房里。
                  薛灵璧站在原地,转头恶狠狠地瞪向空无一人的回廊。
                  脚步声听来有三人,一个活泼轻快,两个几乎轻不可闻。
                  很快就见一黑一蓝两身影牵着薛明珏从回廊转角拐过来,薛灵璧只得勉强按下心头不满敛起怒容。
                  前明尊看薛灵璧脸色就知自己撞破了别人好事,内心暗暗莞尔,表面仍若无其事道:「冯古道去哪里了?明珏想邀爹爹和父亲一起来斗蛐蛐。」
                  没等薛灵璧开口,冯古道便从书房里转出来道:「正好,劳烦师父们移驾书房,弟子有重要教务禀报。」
                  「教务我早已全权交给你处理了。」前明尊脚步不动,一脸很不想沾手的表情。
                  「事关重大,师父们还是亲自了解一下比较好。」冯古道笑得别有用意。
                  「若是事关重大,我们先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说?」前暗尊挑眉道。
                  「因为除了我之外,这件事没人敢跟师父们提起。」冯古道依旧笑瞇瞇地,摆明了接下来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兔崽子你又闯了什么祸?」前明尊瞪着自己的亲传弟子。冯古道此时挂在脸上的笑容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孩子从小为自己闯的祸想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后,就是这副讨人厌的表情。
                  「是福是祸还未知,请师父们先进来再议。」冯古道态度坚决。
                  薛明珏捧着竹筒,眼巴巴地望着爹爹和外公们你来我往。看来现场置身事外的人好像只有自己和父亲,然而此刻父亲脸上明显结着冰霜,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开口问父亲能否陪他斗蛐蛐。
                  冯古道费了番唇舌,好不容易将前明暗尊请进书房。他站在门边看着脸色不善的薛灵璧,正思忖着要开口安抚几句,眼角便瞥见宗无言亲自捧了个水碗过来替他解围了。
                  「宗总管来得正好,侯爷向来不插手魔教事物,就先陪明珏斗蛐蛐吧。」冯古道顺理成章地支开薛灵璧。
                  「连本侯你都敢吩咐,这还不叫无法无天?」薛灵璧双臂抱胸,一脸不悦地睨着他。
                  冯古道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语气恳切道:「侯爷言重了,我只是希望侯爷能趁机享受天伦之乐罢了。」
                  薛灵璧用一声冷哼代替回答,这才施施然转身走向一旁的凉亭,身后跟着脚步很雀跃的薛明珏和表情很无辜的宗无言。
                  「父亲,您小时候也斗蛐蛐吗?」薛明珏好奇地仰着头问。
                  「不曾。」薛灵璧蹙眉道。他素有洁癖,自幼就不喜各种虫类,更遑论要扒草挖洞地抓蛐蛐互斗。
                  显然薛家父子俩都是斗蛐蛐生手,宗无言只好无奈地挽起袖子充当主斗者,动手将蛐蛐赶进碗内,看牠们按兵不动又拔了根草去引逗,几番撩拨终于激起双方斗志,两只蛐蛐开始鼓翅示威,利牙开阖如弯剪,相互扑咬起来。
                  见蛐蛐们奋勇相斗,薛明珏拍着小手兴奋地站了起来。薛灵璧却是心不在焉地观战,一门心思全挂在书房门后。
                  殊不知这厢凉亭里的斗蛐蛐正短兵相接;那厢书房里的师徒仨则是暗潮汹涌。
                  (待续)


                  42楼2018-07-07 18:06
                  回复
                    不速之客(五)
                    书房里桌案前,冯古道恭敬地提壶为两老暖杯。
                    上好的洞庭碧螺春,缓缓注入三盏黑釉兔毫里。
                    茶烟袅袅间,只见前明尊缓缓转着手里一杯茶,皮笑肉不笑道:「你就这么把试剑峰拱手送给西羌第一高手姬妙花?」
                    前暗尊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道:「而且时隔半年后才告诉我们?」
                    冯古道立刻单膝跪地,诚恳地赔罪:「此事弟子本要请示师父,只是这半年来师父们游踪海外,始终未能联系上,弟子不得已先斩后奏,还请师父们谅解。」
                    书房里静默了好一阵子,前暗尊才沉声开口道:「也罢。」
                    他摆手示意冯古道起身,转头对前明尊道:「试剑峰你我多年未回去,那木屋年久失修或已倾颓,无须惋惜。睥睨山旁山头众多,你我想切磋武艺还怕没地方?」
                    「是不怕没地方,只怕你一个火爆脾气上来,又毁桥断路的,横生枝节。」前明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冯古道连忙开口打岔:「木屋确有多处腐朽,因此姬妙花已将之改建为挽春山庄,并打算长居久住了。」
                    「我听了不少江湖传言,都说姬妙花与端木回春……」前明尊望向冯古道,用眼神问完未竟的话语。
                    冯古道点头道:「姬妙花对端木长老一往情深,两人现已渐入佳境。我教西羌商路多亏他们俩周旋打点,几处商行如今已上轨道,也与圣月教结为商盟。」
                    前明尊颔首,突然轻叹道:「如此也好,端木慕容与蓝焰盟当年造的孽,对端木回春而言也太沉重了。」
                    「世人多以为父债子还乃天经地义。」前暗尊似乎颇有感触,冷不防冒出一句:「想当年你找人出气却误杀了兵马大元帅,引发的误会也让冯古道跟雪衣侯平白经历了不少阻难。」
                    冯古道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见自家师父瞪着前暗尊道:「不知当年让我心情不好想找人出气的罪魁祸首是谁?」
                    不等那罪魁祸首回答,前明尊又理直气壮道:「再说,若不是因为我,他们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互不相识,茫茫人海中要如何牵扯一块?又如何谱出这段缘分?」
                    「师父说得是。」冯古道只能摸摸鼻子苦笑,提起壶为两位长辈续茶。
                    前暗尊没吭气,默默执起杯子喝茶。
                    前明尊占了上风,顿时有了兴致观赏书房内的风雅陈设——案上文房四宝全是京城源宝斋的上品不说,一只雕工精良的玉制笔洗更是难得的逸品。抬眼望去,面前挂的是颜真卿的瀛州帖,相对的那面墙是高明明的山林秋霁,皆是文人竞仿的上乘之作;一旁的多宝格里琳琅满目,搁着各式奇石古玩;两把禅椅间的雕花茶几上,一盆栩栩如生的白玉芙蓉剔透无瑕,莹莹泛光。
                    这些珍品大多不是冯古道原先在无回宫里的收藏,想必是出自薛灵璧的赠与了。
                    前明尊心里暗暗欣慰,雪衣侯对自家徒儿端的是用情至深,捧在掌心了。曾经那么冷若冰霜的人,如今在冯古道面前竟也暖如三月春阳,可见自己当年引发的那场乌龙结下的不是冤孽而是良缘吶!
                    他满意地啜了口茶,颇为自得地对冯古道笑道:「雪衣侯年轻有为智勇双全,容貌更是俊美无双人间绝色,武功也只差了我一点,这般人物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更难得他不介怀你过去的乔装欺骗,一片痴心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于魔教亦是不可多得的靠山。想当年我提议你潜入侯府时,你还考虑了三日,现在可明白为师的用心良苦?」
                    「不是考虑了三日,是布署了三日。」冯古道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当年师父来信什么也没多说,就白纸黑字地交代一句潜入侯府生擒侯爷,之后所有安排调度便全靠他自己。
                    前暗尊自从听完前明尊对雪衣侯的一连串赞美后,表情就颇不是滋味。此刻他望着恋人,忍不住酸溜溜地从齿缝里蹦出一句:「说了这么多,看来你很赏识雪衣侯?」
                    「这般出挑的人物谁不欣赏?」前明尊答得不避不让,态度从容。
                    冯古道闻言貌似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师父在凤凰山初见侯爷时,头一句便是夸奖,后来还伸手对侯爷说我不是等着你来缚……」
                    他声音极轻,但音量恰恰足以让在座内力深厚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除了我,你还想被谁束缚?」前暗尊睨着前明尊,一字一顿道。他声音很平静,但任谁都能感受平静下汹涌的暗潮。
                    「这是误会!」前明尊发觉苗头不对,赶紧训斥不肖弟子:「兔崽子你别胡说八道!当时我是为了配合你演戏才那么说。」
                    「师父,可是我们的剧本里并没有那两句台词。」冯古道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是为了让那场戏更逼真才加那两句……」前明尊还想解释,但他话还没说完便觉身子一轻,前暗尊已经提着他的腰带往自己肩上一扛,大步流星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先回去处理家务事,告辞。」
                    「师父请慢走。」冯古道只来得及送到书房门口,抬头已不见他们身影,隐约还听见空中传来前明尊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眼里闪着笑意,原来从小惯用的伎俩到现在还是挺管用的。以前只要设法让师父们关起房门处理家务事,他就能偷懒大半日不用练功,可以满山逐狐狸追兔子,或是做点更有趣的事,比如想个点子去捉弄袁傲策之类的……
                    雨过天晴,户外日头晒得人暖洋洋的。冯古道松了松紧绷一上午的肩膀,迎向书房外一脸纳闷的薛灵璧,笑瞇瞇道:「这都正午了,要开饭了吗?」
                    (待续?)
                    PS.感觉已经开始歪了……清水党就当完结了吧(掩面


                    43楼2018-07-21 20:26
                    回复
                      师父们在忙(突发的不速之客番外)
                      夏日午后,日头炎炎,晒得人们头晕目眩,只想找个清凉树荫歇歇。
                      无回宫正殿外,热辣辣的阳光下,年幼的小明尊和小暗尊正挥汗如雨地蹲马步。
                      一个容貌清俊的蓝衣男子在屋檐阴影下来回踱步,不时纠正孩子们的姿势。山风吹得他一身衣袍飒飒作响,十分潇洒飘逸。
                      「再蹲深一点,所谓学打先扎马,下盘练稳了平衡感才会好。」他对小明尊说道,口气严厉。
                      小明尊清秀的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汗水已经湿了背后衣裳,但他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乖乖按师父指示再压低身子。
                      「很好,就这样再蹲一个时辰。」蓝衣男子终于露出满意的眼神,转身正要往阴凉的殿内走去,一阵黑色疾风忽地来到他身后。
                      他回头,意外中带着点惊喜,朝那五官俊朗的黑衣男子问道:「你不是去外地巡视分舵,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有事找你。」黑衣男子脸色不佳,沉着嗓子道。
                      「找本尊?」蓝衣男子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浅浅一笑:「什么事这么十万火急──」
                      他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落在黑衣男子怀里,再一眨眼,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正殿深处。
                      门外蹲马步的孩子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小明尊立刻打直身体,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对旁边的小暗尊嘀咕道:「你师父好慢喔,竟然这时候才回来。」
                      小暗尊一脸懵懂,看来至多才四、五岁,带点婴儿肥的可爱脸蛋同样红扑扑汗涔涔,却不动如山地维持原来姿势,只动了动眼珠往旁边一瞧,看见小明尊已经走到阴凉处,摸摸鼻子又对自己说:「阿策,师父们在忙,我们可以休息了。」
                      小暗尊其实也很想休息,但过去练功偷懒被师父发现后的严厉处罚还记忆犹新,于是他不敢轻举妄动,闷不吭声地咬牙继续蹲马步。额上汗珠流到睫毛上,他用力眨掉,顺道转动僵硬的脖子看看四周,突然发现亮晃晃的广场上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无回宫内部一处无人打扰的密室里,魔教暗尊正怒气冲冲地将恋人绑在冰凉沁人的玉床上。他严刑逼供似地,咬牙切齿道:「你昨日下山至天黑才回来,我以为你去分舵查账查到难解的糊涂帐,想不到你竟是跟陌生男人在茶楼里坐了两个时辰?」
                      兔崽子找死了!魔教明尊在心里暗骂,昨日跟他一起下山的就只有那小鬼,想也知道这事儿是谁捅出来的。但他心里怒归怒,脸上仍滴水不漏,微笑道:「什么陌生男人,我不过是巧遇少林慈恩方丈,同他一道在茶馆里用了顿斋饭罢了。」
                      暗尊眉头一凝,原来是少林慈恩方丈,怪不得他在口袋里摸到的那张纸条上画了个秃头男人当插图……答案揭晓后他仍余怒未消,气呼呼地继续问道:「你当真跟那秃……跟那方丈一起聊了两个时辰?」
                      「是慈恩方丈拖着我不放。」明尊撇嘴,表情无辜道:「方丈难得遇到贵为邪教头目的本尊,一心想渡化自己以为的邪魔歪道,说起佛法滔滔不绝无边无际,我不忍打断他老人家的兴头才会耽搁了时辰。」
                      「只是这样?」暗尊半信半疑,想到恋人向来风流倜傥的行事作风,心头依旧酸得发紧。
                      「不然你以为我跟他还能怎样?」明尊挣了挣自己被绸带绑紧的手腕,勾起一抹迷人微笑,别有深意道:「本尊已经被你绑这么紧了,还怕我会跟谁跑了吗?」
                      暗尊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以后你少下山,查账都我去就好。」
                      「好,都听你的。」明尊见恋人心软了,趁机柔声道:「你绑太紧了,我手腕都疼了,可以松开一点吗?」
                      「不行。」暗尊强硬回绝,迅速扯去恋人最后一件衣物,吻上他轮廓姣好的薄唇,狠狠蹂躏后才道:「你没老实跟我交代行程,还是要惩戒一番。」
                      「嗯……不、你轻点……啊……」明尊徒劳的挣扎很快就被恋人的热情淹没,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密室里只闻甜腻的喘息呻吟。
                      无回宫正殿外,小暗尊还在苦撑,日头还是那么晒,他几乎可以听见汗水滴落地面时发出嘶嘶的蒸发声。
                      小暗尊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已经从脚下移到另一侧,心想一个时辰差不多到了,应该可以休息了。不料才准备要松懈下来,身后就被人猛地一推,他一时脚软便失去重心往前扑倒了。
                      「咦?」小明尊站在他身后诧异道:「我看你站那么稳才想试推看看,想不到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你……」小暗尊回头瞪着凶手,想起凶手方才早早就躲去阴凉的树林里逍遥,只有自己傻呼呼地辛苦蹲马步,现在还被说不堪一击,顿时又气又委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阿策你别哭,要是被师父们听到就糟了。」小明尊这下好像有点慌了。无奈小暗尊心中的悲愤有如滔滔江水倾泻而来,一发不可收拾。
                      「对了!你等我一下。」小明尊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就跑。
                      不一会儿他便拿个皱巴巴的纸袋回来了,小暗尊虽然还在哭,但却忍不住好奇地打量小明尊拿来的东西。
                      只见他从纸袋里掏出一个已经变形的肉包,猛地朝小暗尊嘴里一塞,恰恰堵住了哭声。
                      小明尊对自己制止对方哭闹的办法很是满意,于是很友爱地笑道:「这是昨天师父带我下山,在茶馆里买给我的肉包,我特地留了一个要给你,快点吃吧。」
                      小暗尊一口咬下,才发现肉包早就馊掉了,蹬着腿哭得更惨了。
                      ====================
                      停不下来的脑洞:
                      小明尊叹了口气,对坐在地上哭个不停的小暗尊无奈道:「阿策,你这么爱哭的话,以后会讨不到老婆喔!」
                      小暗尊原本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听见这话后却拼命忍下哭声,抬头恶狠狠地,用才练就不久的一点内力喊道:「你才讨不到老婆!你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
                      小暗尊一语成谶wwwww


                      44楼2018-07-21 20:28
                      收起回复
                        相思雨(败絮藏金玉 七夕贺文)
                        薛明珏今年六岁,牛郎织女的故事已经听过好几回。
                        但这是他头一次傍着爹爹坐着,听爹为他说起这个故事。
                        爹是他心目中的说故事高手,什么平淡无奇的故事经他嘴里一说都能变得妙趣横生。就连牛郎织女这样家喻户晓的传说,听他娓娓道来还是觉得新鲜有趣。
                        故事刚说到牛郎织女两人得以在鹊桥相会,一场小雨就翩然而至,雨丝绵绵如愁绪,浸染了庭园里的山石草木,为七夕平添几许浪漫凄美的气氛。
                        薛明珏望着窗外昏昏黄黄的天空,用稚嫩清脆的嗓音天真道:「下雨了,不知道牛郎织女有没有记得带伞呢?」
                        「这是相思雨。」冯古道摸摸他的头,微笑道:「七夕下的雨,传说是牛郎织女久别重逢时落下的相思泪化成。」
                        「原来这雨是他们的眼泪变成的。」薛明珏恍然大悟,接着很懂事地问道:「爹,牛郎织女的久别重逢,是不是就像爹去睥睨山一个多月后,才回来跟父亲团聚那样?」
                        冯古道怔了一下,正想说分离一个多月还称不上久别,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插嘴道:「是一样,但也不完全是一样。」
                        薛明珏转过头,发现他俊美无双的父亲不知何时已走进厅内,脚步像用飘的一般悄然无声。
                        「父亲。」薛明珏立刻起身站得笔直。虽然一面对父亲心里就有点儿战战兢兢,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孩儿不明白哪里不一样?」
                        「一样是久别,但跟一年一会的牛郎织女还是有所不同。因为我跟你爹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个多月不见就是百年相思了。」薛灵璧正经八百地解释道。
                        薛明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旁的冯古道瞥了薛灵璧一眼,很不自然地用力揉了揉鼻子,不明白这人怎能在孩子面前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如此肉麻的话。
                        百年相思?薛明珏的小脑袋里懵懂地想着,跟爹和父亲相较之下,牛郎织女一年份的相思好像还不算什么呢!这天上人间的差异果然十分惊人。
                        薛灵璧出现后,薛明珏很快就记起自己还有几张字帖没临完,没多久便匆匆告辞回去书房。
                        冯古道目送那小小身影走远了,才转头对薛灵璧轻声道:「别在孩子面前胡说。」
                        「我方才说的句句属实。」薛灵璧走向前,从冯古道背后揽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半晌后才语带失落地问道:「后天一早启程吗?」
                        「嗯,先别告诉明珏。」冯古道轻轻点头。他已经把回睥睨山的日子往后一延再延,魔教长老们都不知来信催促过几次了。
                        薛灵璧环在冯古道腰间的手收紧再收紧,眉目间满溢离愁别绪。近来公务繁忙,他无法舍下云南一道去睥睨山,也知道冯古道是特地留下来和他一起过七夕。
                        可是除了七夕,他还想要一起渡过更多朝朝暮暮,最好是日日夜夜都能与冯古道形影不离抵死缠绵。
                        「我早一日走,就能早一日回来与侯爷共度中秋。」冯古道明白薛灵璧的心思,安抚似地轻拍那双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然后在拥抱里转过身,两人鼻息相闻。
                        他从薛灵璧深沉的双眸里看见几欲夺眶而出的留恋不舍,不禁揪着一颗心叹息道:「牛郎若见到织女这种眼神,恐怕要破了天帝规矩,强渡星河追随佳人而去了。」
                        「那你呢?」管他牛郎追不追去,本侯只问能否留得住你?薛灵璧黯然道,又深怕听见自己不愿听的答案,不等冯古道开口便吻住他双唇。
                        唇舌交缠间,薛灵璧只觉一双手缓缓环上他,牢牢勾住他的后颈,怀中人主动紧贴上来与他厮磨缠绵,内心不觉涌起一阵甜蜜怅然……
                        窗外的一场相思雨尚未停歇,点点悱恻丝丝缱绻。
                        窗内的一双爱侣还深情相拥,脉脉相思却已入骨。
                        2018 七夕
                        =================
                        PS.写完这篇后发现正文刚好是1314个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雪明!(心)
                        今天真的下雨了,大明正离情依依,侯爷今晚加码练功肯定能行XD
                        大家七夕佳节愉快!


                        45楼2018-08-17 21:29
                        回复
                          好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8-09-06 23:17
                          收起回复
                            太太太高产了,我爱


                            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8-09-11 18:57
                            收起回复
                              侯府日常(九)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满城灯火阑珊。
                              初秋的夜风穿过长街,带著馨甜桂花香,顺道卷来一阵马蹄声响。
                              无人骑乘的马匹步伐轻盈,马蹄轻巧地敲在石板路上,溜达漫步,由远而近。
                              当空明月照著牵马步行的青年,在那袭挺拔的青衫背影打上淡淡银光,一路温柔相送至侯府大门前。
                              大半夜的,守在侯府门后的家仆正点著头打瞌睡,忽然被若有似无的叩门声给惊醒,他连忙揉揉眼睛从门上小孔往外窥探。
                              「冯先生?!」家仆一见到站在门外的人便惊诧地喊道。
                              「嘘——」冯古道立刻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隔著两条街就刻意下马步行,就是为了不想惊动太多人。
                              家仆马上闭嘴,无声地开门将冯古道迎进来。他牵过冯古道的马,走了几步后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冯先生,您不是明日傍晚才会回来吗?」
                              「教务忙完了,自然就早点回来。」冯古道微笑,内心因为自己能提前一日回来而沾沾自喜。他瞥了眼梅雪居方向,问道:「侯爷睡下了吗?」
                              「已经睡下了。」家仆回道,又热心地补充:「宗总管方才也进屋休息了,要不要我叫几个人帮您——」
                              「都不用,先别声张。」冯古道摆了摆手,轻声交代:「你帮我将马安顿好,剩下的我自己打理便可。」
                              语毕,他潇洒地将马鞍上的包袱又甩回自己肩上,大步流星地往内院走去。
                              冯古道难得从睥睨山提前归来,这是千载难逢头一遭,他有心要吓吓薛灵璧,刻意收敛脚步潜进梅雪居,轻手轻脚地推开睡房房门。
                              屋里果然黑灯瞎火,看来人确实已经上床就寝了。
                              他悄然无声地搁下包袱,藉著一点朦胧月光摸至床边,静悄悄地在床沿坐下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往榻上一探,果真只摸到一床软被。
                              没人?
                              怪不得方才连一点鼻息都没听见。
                              冯古道纳闷地起身,暗道人该不会是去了茅房吧?
                              然而茅房一片寂静,于是他脚步一转走向薛灵璧书房。
                              书房同样没有点灯,他悄悄开了门,漆黑中只有一阵淡淡墨香袭来,屋里一点人气也没有。
                              冯古道只好摸摸鼻子退出来,沿著长廊再拐了个弯,终于看见远远的一扇窗透著幽幽烛光,那是自己的书房。
                              心怀不轨地三番两次探门,却都扑了个空,让冯古道原本想捉弄人的心思都淡了。他的脚步虽然依旧无声,但内心却开始不甚笃定,有点迟疑地缓缓打开门。
                              只见薛灵璧托著下巴坐在案前,那张熟悉的绝美脸庞低眉敛目,显然正在打盹。
                              冯古道微微一笑,从睡房找到茅房,从你书房找到我书房,终于找到正主儿。虽然不知道薛灵璧为何会待在他书房里,但难得看见薛侯爷这般困倦瞌睡的模样,他忍不住盯著人家多瞧了好一会儿,才偷偷摸摸地举步蹑入房内。
                              不过薛灵璧毕竟内力深厚感官敏锐,冯古道才刚跨过门槛,他就迅速睁开眼,一双眼神从锐利戒备转为怀疑错愕,转眼间又盛满不敢置信的惊喜。
                              冯古道看著薛灵璧在几个眨眼间明显的情绪转换,内心一暖,三两步走到案前,笑眯眯地朝他道:「我回来了。」
                              「我方才还以为是梦……」薛灵璧起身走向他,脸上有掩不住的喜色。「不是说明日傍晚才到家吗?」
                              冯古道眨了眨眼,不答反问:「这么晚了,侯爷累了却不回房歇息,反倒待在我书房里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薛灵璧向前一步,面不改色地坦然道:「想你,所以来你的书房坐坐。翻翻你的书,摸摸你的笔砚古玩,睹物思人,数著时辰等你。」
                              「……」纵然两人已经形同老夫老妻,冯古道听到这番话还是免不了耳根一热。
                              薛灵璧不待冯古道回答就伸手拥住他,追问道:「你还没说,为何会提早一日回来?」
                              「我跟侯爷一样。」冯古道抬头,柔情缱绻地看了那双明眸一眼,展臂反搂住薛灵璧道:「就是想你了。」
                              2018/09/16
                              =============
                              PS.在回程的高铁上敲完这篇,一直疑心坐在隔壁的大婶不时偷瞄我笔电萤幕……欸,阿姨,听过败絮藏金玉吗?很好看喔www


                              48楼2018-09-29 19:5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