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九月安然躺在床上睡得正熟,一缕阳光自窗边透入在她脸上细细勾勒轮廓,长睫微微颤动将醒的样子,楼下小孩子的嬉闹声传入耳中久久不散。
她翻了个身,睁开了还有些朦胧的双眼。
又起早了啊。
下意识地伸手往床的另半边一捞,却只感觉到指尖自虚无的空气一穿而过,并没有那熟悉的触感。她手臂又向前够了够,这才摸索到了一个环形的金属物体。她欣喜地笑,将那东西圈在掌心握成拳,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它是冰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九月望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肌肤下隔了一层的心脏还在跳动,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跳。
她眨眨眼,静止不动地躺在床的右半边,左边空了足以容纳一人的地方。她抬起右手将物体移至手心之中,而左手平放虚握着,仿佛牵着谁的手一样。
闹钟响了,早上六点整。
没有丝毫迟疑,九月迅速起身穿衣洗漱,全程动作机械表情冷漠严肃,好像训练了千百次。
待所有事宜都结束,九月走到窗边迎着明媚晴空松开了紧握的右手,一枚带着清冷寒色的戒指赫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纵然在耀眼日光下它仍泛着银白色的细碎微光,刺入她眼中化为抹不去的永恒哀伤。
她勾起唇角,眼睑低垂,左手轻柔地将其拾起,缓缓地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随即凑近轻轻一吻,藏着温柔眷恋。
“早安,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