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为爱你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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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你的眼睛!”
牡丹看着突然出现却形容狼狈万分的通天教主,愕然失色。
“卑鄙小人!”通天教主狠狠咒骂了一句,勉力提起一口气,死死攥住过来搀扶自己的白牡丹的臂膀,重重吐出几个字“猛虎图!”
牡丹顾不得疑惑和慌乱,先取了图画来给他,他颤抖着将画卷一展,噗的吐出一口血来,全落在图上。
“把这图给吕洞宾,让他做通天教的新教主,杀了穿山甲替我报仇!”
“你是伤是穿山甲打的?”牡丹听到通天的嘱咐,不敢相信不可一世到连整个天庭都不放在眼里的通天教主竟会栽在穿山甲这等小妖手里。
“他说什么让洞宾当新教主,又说什么报仇,他该不会就要死了罢!”
牡丹身子一颤,方寸大乱:“你快告诉我怎么解开洞宾的血咒!血咒解开了,我一定告诉他杀了穿山甲给你报仇!”
通天教主虽然罩门已破,也还能凭借剩下的几分魔气感应到穿山甲就快要来了,没心思理会白牡丹没应承让吕洞宾做新教主却先提解除血咒的小算盘:“你把图给了吕洞宾,血咒自解,”他手掌在图上一印,一缕魔气钻入,图中猛虎额头的“王”字倏忽一闪,画轴自动卷起。
牡丹还想多问,通天教主一掌将她推入传送法阵,在教主宝座之上正了正身体挡住那法阵的入口,准备和穿山甲拼命。
牡丹到逍遥居的时候,看见七仙个个面带喜色,正围着似乎伤势颇重的穿山甲,穿山甲应付着其他人的关心,一双眼睛只若有若无的瞄着何仙姑。
她看着穿山甲此时憨厚羞赧的神态,想到在通天教时这妖怪扫到自己时的阴鸷目光和通天教主最后对着自己的那双血淋淋的眼睛,遍体生寒,不由得将怀中画轴抱的更紧了些。
“牡丹。”何仙姑是第一个发现牡丹进门来的人,“穿山甲忍辱负重,在通天教蛰伏多时,终于除掉了通天教主这个大魔头,真是一件大喜事。”
“洞宾呢,洞宾怎么样了。”
说到吕洞宾,众仙又愤又忧,蓝采和嘴快:“吕洞宾勾结通天教主暗算我们,要不是穿山甲,我们恐怕全都没命了!他血咒未清,随时都有可能杀人,你不要靠近他!“
看着吕洞宾喊打喊杀盼望着通天教主来救自己的癫狂样子,牡丹心中痛楚难言,想起通天教主死前叫吕洞宾杀穿山甲的嘱咐,又见众仙因通天之死对穿山甲深为信服,情知此时不是揭破穿山甲的时机,默然不语。
吕洞宾最后被铁链锁住四肢,关进了摩崖洞,牡丹整日里守着他,心如刀绞。
椿树精不死心的潜进来过,然而留下的魔血被销毁了,牡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猛虎图给吕洞宾——那图上有通天教主的血,沾满了魔气,实在让她不能安心——可若是交予众仙,此图一定不能保全,吕洞宾获救的最后一丝希望便要湮灭。
白牡丹痴痴望着吕洞宾充满魔气的眼睛,对着他讲他们从前的事,心中不住的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绑那要命的红线,她宁愿自己死了或者从此再也见不到他,换的他变回那个潇洒恣意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无情仙人。
吕洞宾逐渐安静下来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牡丹瞧,但依旧不说话。
牡丹眼波温柔,也回望着他,突然眉头一皱。
洞宾脸上添了新伤,被关在这儿之后,他常常大力挣动锁链,抱着头四处磕磕碰碰,这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可直觉告诉牡丹,这伤是别人弄的。
昨晚何仙姑才用仙术给吕洞宾治了伤,今天他又有大半的时间这样安静,除了穿山甲,牡丹想不出第二个会对他动手的仇敌。
穿山甲喜欢仙姑,而仙姑,似乎是喜欢洞宾的?
可洞宾曾经把仙姑送给了穿山甲。
牡丹不想再纠结洞宾和仙姑似是而非的“两情相悦。“
她绝不能让穿山甲继续欺辱洞宾!
先前沉沉压在心头的犹疑陡然一轻,牡丹去捧了猛虎图来,手把手的叫洞宾握住。
吕洞宾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通天留下的魔气钻入了那一袭白衣。长发垂乱,掩住了吕洞宾的面庞,所以牡丹没看到他突然平静却藏不住狠戾的双目。
牡丹提起心来仔细等待着拿到猛虎图的吕洞宾会不会出现什么她期望的变化,却什么也没有等到,想要把图拿回来,吕洞宾却紧紧扯住不肯撒手,牡丹怕扯坏了,也不敢硬抢,回到离吕洞宾几步之外的地方坐下,抱臂而眠——她不能回屋里去睡,又让穿山甲有了欺侮洞宾的可趁之机。
春衫单薄,抵御不住夜晚的寒意,可牡丹在疲乏的策动下还是很快就入了梦,也许这图不是没用,只是自己使用之时不得其法,牡丹盼着通天教主死后显灵,指点一二,梦里有着令洞宾恢复的微茫希望。
浅浅睡着的牡丹身体本能的瑟缩着,一道微光落在她身上,带来融融暖意。
通天教主虽未显灵,何仙姑总算找到了一个颇有成效的抑制吕洞宾发狂的办法。她每天都会对吕洞宾念九九八十一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佛光普照下,吕洞宾神态愈发安详。
七七四九天过去,这方法似乎已经大功告成——只是万物有无相生,吕洞宾消除了魔性,多了几分佛性,自然也少了几分仙气。骤然稳重下去,稳重的无欲无求。
牡丹本来已经预备从洞宾嘴里听到什么绝情的话,做神仙的吕洞宾从来不会想和白牡丹在一起,说要永生永世待她好的反而是入了魔的那一个。
因此吕洞宾再次赶她走的时候不似第一回那样失态,只要求最后跟吕洞宾说几句话。
“就几句话,说完了我白牡丹就去潜心修道,再也不会来纠缠吕洞宾。“
吕洞宾只别过脸不看牡丹,没有要听她说话的意思。
何仙姑瞧牡丹执拗的望着吕洞宾,心有不忍,向其余六仙使了眼色,把空间留给了这一对即将分离的有情人。
牡丹抑制住自己想要靠近吕洞宾的冲动,语调又悲又喜:“你又变回原来的洞宾了,真好。“
“对不起,都是我,教你吃了这么多苦。“
“你一定要小心穿山甲,他想对你不利。“
牡丹说着说着就要落泪,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掩饰:“穿山甲对仙姑图谋不轨,你要对仙姑多加提醒,别让她受了妖怪的迷惑。”
“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杀了穿山甲,也算是还了通天教主的情。“
吕洞宾早知道穿山甲绝非善类,这提醒对他可算无用,但牡丹的关切让他心里一动,可听到后面要他保护何仙姑,更要他为通天教主报仇的话,又是一阵愠怒,脸色顷刻间冷漠下来。
“话说完了就请走吧,但愿你信守承诺,再也不出现在我吕洞宾眼前。”
牡丹脚步虚浮,勉强镇定心神推门出了吕洞宾的房间,去发现何仙姑正在院中等着自己。
“牡丹,当初我反对洞宾去度化你,就是害怕他动了情,再伤你一次,可是劫数天定,你一介凡人,到底没有逃的过。”
牡丹扯出一个带泪的笑:“仙姑,我已经想通了,爱一个人,和他在一起不是最重要的,要他开心快乐才是,我只恨当初没有领会你们的好心,一意孤行,横生波折。“
她踟蹰几分,还是没有把自己对穿山甲的防备告诉何仙姑,何仙姑对穿山甲有种仗义的亲近,空口无凭,说出来倒像自己搬弄是非。
八仙向来以洞宾为主,洞宾既然知道穿山甲包藏祸心,又岂会对自己朋友的安危置之不理?
“牡丹,我有样东西要送你。“何仙姑叫住了准备离去的牡丹:”这银彩天绫是件上好的法器,可以助你修行。“何仙姑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他日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也可以通过这法宝联络我。“
牡丹望了望何仙姑,接过那条流光溢彩灵气四溢的仙家法宝称谢告辞。
自此之后牡丹隐居山林,终日清修,卸去红妆,着上白衣,披着那银光凛凛的银彩天绫,衣袂飘飘,遗世独立,真似世外仙姝。
吕洞宾的血咒得以解除,唯一满心忿恨的便是穿山甲,他为了何仙姑,装出一副纯良模样伺机而动,可每回刚要有些打动何仙姑,吕洞宾就出来破坏,更是整日把仙妖有别挂在嘴上,再三警醒何仙姑不可动情。
穿山甲本就误认吕洞宾为情敌,这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杀心愈重,更是非要将吕洞宾置于死地不可。
杀了吕洞宾,其他六仙自然也不能留,只留一个何仙姑就够了。
夜深人静,穿山甲潜进吕洞宾的房间,辣手偷袭,不料杀机太重将吕洞宾惊醒,一击之下,吕洞宾伤而未死,呼唤七仙援护。
穿山甲得了通天教主的万年魔功,以一敌八依旧占尽上风,只因顾及何仙姑,虽已将八仙打败,还未下杀手,只先对何仙姑表白自己的情深意重。
果不其然换来一堆“我待你只是朋友,仙不能动情,你我根本没有可能“之类的拒绝之辞。
穿山甲对这拒绝并非全无准备,马上打算以七仙性命要挟何仙姑与自己双宿双栖,头一个拿来开刀的是韩湘子,吕洞宾他要留到最后再杀。
不料斜刺里冒出一段白练,打偏了穿山甲直冲韩湘子咽喉而去的魔爪。
牡丹看了看摔落在地的吕洞宾,确认他性命无恙,转而先扶起了何仙姑:“仙姑,你有没有事?“
牡丹嘴上关心着何仙姑,心里却正埋怨吕洞宾:“就算你不喜欢我,我总不会害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早早除掉穿山甲,若不是银彩天绫异动示警,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牡丹,你对吕洞宾真是一往情深,竟然为这么个负心汉来送死!好,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杀吕洞宾,让你们做一对鬼鸳鸯,在阴间团聚,可不要太感谢我。”说罢便要向牡丹下毒手。
眼见牡丹有难,吕洞宾顾不得原先的计划,突然暴起,一招就将穿山甲打翻在地。
“你..你...你练成了玄天九变!你成魔了!”
穿山甲语出惊人,众仙无不变色。
“亏你身怀通天教主万年功力,还是如此不堪一击,就你这样的**,还想一统三界?痴人说梦!”
吕洞宾使出吸星大法,将穿山甲吸的显了原形。
“白牡丹,我不去找你,你不来找我也就算了,怎么来了之后,不扶我,倒先扶何仙姑?你难道忘了,当初,这个女人千方百计的要拆散我们?”
吕洞宾大力一拽,将牡丹禁锢在自己怀中,对众仙冷笑道:“我吕洞宾将会是通天教的新教主,今天我心情好,先不杀你们。”
吕洞宾带着牡丹回了通天教,宣布穿山甲已经死,自己便是新教主。
他自入教后,威压一直高过穿山甲许多,教中妖魔心无定向,只以强者为尊,对穿山甲之死毫无震动,当下便拜了新教主,不论换了谁做教主,通天教总是那个通天教。
牡丹发现吕洞宾不但没有解除血咒,却入魔更深,似乎已无可挽回,想要质问他为何不顾朋友性命袖手旁观,又因为他最终为救自己即刻出手,隐隐猜到他是想让穿山甲杀了众仙,自己再杀穿山甲独揽功劳。
这般毒辣心肠,幽深城府,哪里是她认识的那个为了大义奋不顾身的吕洞宾?
牡丹觉得自己犯贱,吕洞宾为了大义舍弃她的时候,她要追着死缠烂打,吕洞宾为了自己舍弃大义的时候她又深感不安,令吕洞宾为情爱所累。
“白牡丹,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你又骗我!我宁愿你不要我也不想你变成这样!”
成魔的吕洞宾忍耐许久方才重得白牡丹,还为她改变计划放过七仙,已做出极大的让步,眼看她如此冷淡,毫无重逢之喜,还来责怪自己,戾气上涌,捏住心上人的下巴就要用强。被牡丹一掌拂开“我们早就一刀两断,你不要碰我。”
“不要我碰?你穿这身白衣,难道不是想勾引我?”
“我本想娶你为妻,是你不识好歹,背叛我在先,现在,你只能做我吕洞宾的玩物了!”
牡丹身穿白衣,是不能对吕洞宾忘情之故,可于勾引却是毫无干系,她外表虽柔弱,骨子里却极刚烈,恨声道:“我白牡丹绝不会做任何人的玩物!”说罢便要自断经脉。
自然立刻被吕洞宾制止:“早就在我面前脱过衣服,到了现在,装什么冰清玉洁?”
牡丹闻言心头一酸,咬牙忍泪,泫然欲泣。
吕洞宾望之生怜,把心中怒火先按下不发作,搂过牡丹腰肢,低头吻她。
他低估了牡丹的倔强,被狠咬一口,唇上满是鲜血。
吕洞宾入魔之后性情本就暴躁,再三被牡丹拒绝更是火上浇油,几乎要抬手打牡丹,最后却只是拿牡丹的衣衫泄愤,撕了个七零八落。
牡丹遭此暴行,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上仙吕洞宾能做出的事?她稍微贴近些,他都要害羞脸红的。
“你这么会变成这样?你这魔头,你不是我喜欢的吕洞宾!”
吕洞宾心中的柔情蜜意终于被牡丹这句话消耗殆尽:“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白牡丹,你难道没有心?如果你有心的话,怎么会看不到我为你所做的这一切?仙不能动情,没说魔不可以!”
牡丹本已存必死之志,吕洞宾的一席话却叫她满腔悲愤都化作绕指柔,直扑进吕洞宾怀中:“洞宾,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伤你的心,不管你是仙是魔,不管你把我当妻子还是当玩物,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椿树精虽知穿山甲为吕洞宾所杀,然而她法力低微,无足轻重,也不敢对此有什么异议,至于报仇之类,更是想都不敢想了。反而来讨好奉承新教主,吕洞宾一心痴恋牡丹,并不理会。
通天教经吕洞宾整饬,倒不似先前一盘散沙,成了气候,声势更大。皆因通天教主一心与太上老君为难,对教中掌控反不如吕洞宾上心。
吕洞宾之名很快威震魔界,妖魔无不拜服,通天教大有与天界分庭抗礼之势,玉帝发兵征讨,天兵天将一日之内被吕洞宾打退三次。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军心已散,伏魔大元帅李靖无奈之下鸣金收兵,玉帝扶额叹气,有心请西天如来相助,然而此次与当初孙悟空大闹天宫不同,吕洞宾本是天界上仙,当属内乱家丑,不宜宣扬,请外援镇压着实丢脸。
正当玉帝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太白金星从班中闪出启奏:“吕洞宾本为八仙之一,虽受通天教主暗害,走入魔道,却不曾主动相犯,魔界无主时,妖魔流毒人间,倒不如当今受吕洞宾弹压时太平,陛下何不降旨,令七仙为使者,与他讲和,划下楚河汉界,教他只在魔界安身,消弭这场干戈之祸?”
二郎神即刻反驳:“你这是姑息养奸,现在不铲除了吕洞宾,待他势大,恐怕三界之中,无人能治的了他!”
太白金星一摆拂尘:“那就请显圣真君亲自动手,治一治这东华上仙转世吕洞宾罢。“
二郎神一时无言,两仙僵持不下,韩湘子见玉帝脸色似有动摇,忙出班请求:“此事或可转寰,我等愿往魔界,与吕洞宾一叙。 “
魔宫之内,吕洞宾拉着牡丹的手,说要给她一个最盛大的婚礼,牡丹先喜又忧:天兵天将虽退,却不知何时会再来,这实在不是举行婚礼的时机。心思稍转,旋即明白这场婚礼是吕洞宾对天庭的示威,仙不能动情,牡丹仙子思凡偷针,被贬三世为娼;吕洞宾由仙入魔,天规天条已经管不到他,他就偏要用这场昭告天下的婚礼打玉帝的脸,耀武扬威。无可奈何,只能说些能跟着他已经心满意足,不在乎这些虚礼,劝他提防玉帝增兵卷土重来,吕洞宾不应,二人正相持之间,听得一阵箫音传来,吕洞宾出了大殿,大殿之外,竟然是许久未见的七仙,那箫音则正是韩湘子所奏。
吕洞宾面色不耐道:“怎么,是玉帝派你们来送死的?”
韩湘子见吕洞宾一袭黑衣,浑身魔气,比通天教主更要邪佞十倍,万分痛心,箫声一滞,喑哑下去。
牡丹一身浅紫华服,立在吕洞宾身侧,绝美容颜带着哀戚,眼中掠过一抹惊讶。急忙拉住吕洞宾的手,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真的对七仙大开杀戒。
何仙姑一路行来,见魔宫处处高挂红绸,心中已有猜测,开口试探道:“牡丹,你和洞宾要成婚了吗?”
这话还算中听,吕洞宾的眉头舒展了些:“是又怎样,可别告诉我你们是来喝喜酒的。”
“正是,多谢洞宾相邀。”
吕洞宾不过一时戏言,众仙屡次拆散他和牡丹,谁要留这些碍眼的东西参加婚礼?刚要反悔,牡丹笑道:“今天不是吉日,几位上仙还是请回吧。”
何仙姑听出牡丹的回护之意,吕洞宾敌意甚重,和谈的事,或许可以从牡丹入手。若要和牡丹私下里讲话,其他六仙显然不宜在场,马上示意他们先走。
“洞宾,我与牡丹情同姐妹,如今她就要嫁给你了,以后恐怕再难相见,我就和她说几句话,想必你不会介意。”
牡丹不等吕洞宾拒绝,快步上前拉了何仙姑的手,乞求的望了望他的眼睛。吕洞宾最后终于默许了。
何仙姑入了内室,简单说明来意,恳求牡丹务必从中周旋,牡丹自然答应,实际上,吕洞宾之前有意转守为攻,打上天庭,是牡丹苦苦相劝,说无必胜把握,不忍见他受伤,才暂时拖延下来。
照何仙姑的转达,如果吕洞宾愿意停战,不侵犯神魔边界,天庭竟肯默认吕洞宾为魔界主人,两方从此太平无事。
两人谈了一会儿,吕洞宾进来逐客,牡丹起身相送,直送到远远能看见其余六仙还不肯止步。
何仙姑轻轻放开牡丹的手,捏个仙诀,点化出一片亭亭立在水上的荷花,碧叶田田,有游鱼戏其间,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喜酒没喝上,贺仪还是要送的,祝你和洞宾百年好合。“
一阵仙风袭来,牡丹视线一暗,已是遍身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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