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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闻见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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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之山,始於白头,自东趋西,水亦西流。奴城在两水间,颇有形势。闻数十年前,辽东遣术土相地而筑之云。奴城之水,经者片城入於三叉河(在辽河),也老江会婆提江,入於鸭绿江(在理山)。山高水险,罕有平旷之原,风气强劲,寒冽殊甚。目昌城至奴城四百余里,其间拜东葛岭、牛毛岭,极高崚阻长。自满浦至奴城四百四十余里,其间有万遮岭、婆提江。闻自满浦由率右别路抵初部落。则不逾万遮,道里平坦云。
自会宁至奴城,路过白头山外,亡虑数千余里。其间人烟断绝,行者露宿屡日云(北方部落尽移之建州,只有若干种类)。 奴城有内外,筑内城则以木石杂筑,高可数丈,阔可容数三万众,有七门。外城颓圮几尽,外城内居人尽移之者片云。自奴城至者片百二十里。其间设二城、一木栅。者片城在两水间,极险阻。城内绝无井泉,以木石杂筑,高可数丈,大小胡家皆在城外水边。今又於城下十里许。据险筑城。造作窝舍。将为留住之所。距沈阳百余里。辽东三百二十里云。于郎山城在也老江之上,极险绝,而今不防守云。凡路傍瞭望处,皆设烽燧,相去七、八里,举烟火以相传报云。


IP属地:山东1楼2018-05-11 17:05回复
    奴乙可赤(胡人无姓), 体非魁梧,而容貌猜厉,年近七十而颇强健(或云甲寅生,或云己未生)。 有子:长曰红破都里(六、七年前,为奴酋所杀)。 次曰贵盈哥(癸未生。有子五人)。 次曰红歹是(戊子生)。 次曰亡古歹。余三子幼。女壻于斗者乙古赤、表应古、兀古歹,其余未详。
    胡语呼八将为八高沙。奴酋领二高沙,阿斗,于斗总其兵,如中军之制。贵盈哥亦领二高沙,奢夫羊古摠其兵。余四高沙:曰红歹是;曰亡古歹;曰豆斗罗古(红破都里之子也);曰阿未罗古(奴酋之弟小乙可赤之子)也。小乙可赤有战功,得众心。五、六年前,为奴酋所杀)。
    一高沙所属柳累(胡语柳累云者,如哨军之制)。三十五,或云四十五,或云多寡不均。一柳累所属三百名,或云多寡不均。共通三百六十柳累云。(臣还时宿金业从家,廉问奴兵之数,则曰:前日长甲军八万余骑,步卒六万余名。今则长甲军十万余骑,短甲军亦不下其数云。至於出战时,则将卒家有奴者,不限多少,自以其意,甲骑偕行。如此之类。尤莫测其数云)。胡语呼拜阿罗军者,奴酋之手下兵也。五千余骑,极精勇云(七将皆有手下兵,而未详其数)。褊将所领,或三柳累,或五柳累。而贵盈哥之子为红歹是之褊将者,他皆类此。盖欲参错互换,以为维系之术也。


    IP属地:山东2楼2018-05-11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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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将之军,昏夜屯聚,则以**声相应答(用虎、马、牛、狗、鸡、鸭、鸦、蛙之声云)。军器之用,弓,如唐弓而皮弦。矢,木箭或有鹿角为镞者。剑,颇精利,大小胡常用佩持。枪,柄端有钩者。甲胄,甚轻捷精致,常用磨练,故临阵照耀。旗帜,有五色大小之不同者,奴酋黄旗,贵盈哥黑旗,红歹是白旗云。吹角,柄长可数把。号炮,得于唐阵,用之以相传报。鸟铳不放,毁用铁物云。攻城之具,长梯小车,车上张牛皮、毛毡以遮矢石,推之以行。铁丳皮牌,张牛皮四五重为牌,矢不能穿云。
      窝舍之制,覆以女瓦。柱皆揷地。门必向南。四壁甓筑东西南面。皆辟大窓户。四壁之下皆设长坑。绝无遮隔,主仆男女混处其中。卒胡之家,盖草覆土,而制则一样。无官府郡邑之制。自奴酋及诸子下至卒胡。皆有奴婢(互相买卖)、农庄(将胡则多至五十余所),奴婢耕作以输其主。军卒则但砺刀剑,无事于农亩者,无结卜之役,租税之收。土地肥饶。禾谷甚茂。旱田诸种无不有之。绝无水田,只种山稻。秋后掘窖以藏,渐次出食,故日暖便有腐臭。其土产**鱼鼈之类,蔬菜苽茄之属皆有之。绝无花莳果实。只有榛子、海松、山梨而已。六畜惟马最盛,将胡之家,千百为群,卒胡家亦不下十数匹。犬则胡俗以为始祖,切不宰杀。我国人有挟狗皮者,大恶之云。银、铁、革、木皆有其工,而惟铁匠极巧。女工所织,只有麻布,织锦刺绣则唐人所为也。衣服则杂乱无章,虽至**。亦有衣龙蟒之绣者。闻胡中衣服极贵,部落男女殆无以掩体。近日则连有抢掠,是以服著颇得鲜好云。战场僵尸,无不赤脱,其贵衣服可知。冬寒皆服毛裘。所戴之笠,寒暖异制。夏则以草结成,如我国农笠而小。冬则以毛皮为之,如我国胡耳掩之制,而缝合其顶上,皆加红毛一团为饰。飮食则最嗜胾肉、油餠,而面食酒醪皆和以酪。盐、酱极贵。闻五、六年前,奴酋专令贸盐,盖将为背畔之计也。今则将胡家尙有所储,而闾阎则绝乏已久云。男胡皆拔须翦发,顶后存发,如小指许,编而垂之左。女人之髻。如我国女之围髻,揷以金银珠玉为饰。耳挂八、九环,鼻左傍亦挂一小环,颈、臂、指、脚皆有重钏。


      IP属地:山东3楼2018-05-11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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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酋之所居五里许,立一堂宇,缭以垣墙,为礼天之所。凡于战斗往来,奴酋及诸将胡必往礼之。奴酋常坐,手持念珠而数之。将胡则颈系一条巾,巾末悬念珠而数之。胡中之礼,绝无拜兴。将胡之见奴酋,脱笠叩头,卒胡之於将胡亦然。女胡之行礼,跪膝而坐,以右手指加於眉端。亲旧之相见者,必抱腰接面,虽男女间亦然。嫁娶则不择族类,父死而子妻其母。胡中只知蒙书,凡文簿皆以蒙字记之。若通书我国时,则先以蒙字起草,后华人译之以文字。闻胡将中惟红歹是仅识字云。
        上年腊月小尽,而胡中以正月初二日为正朝,盖不知历日故也。家家皆用小车,驾之以牛。渡涉小船,可容八、九人,极轻捷。疾病则绝无医药针砭之术,只使巫觋祷祝,杀猪裂纸以祈神,故胡中以猪纸为活人之物,其价极贵云。死则翌日擧之於野而焚之。其时,子孙族类咸聚会,宰牛马,或哭或食。蒙白二、三日而除之云。


        IP属地:山东4楼2018-05-11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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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有杂物收合之用,战斗力役之事,奴酋令于八将,八将令于所属柳累将,柳累将令于所属军卒。令出不少迟缓。绝无呈诉辨理争讼曲直之事云。胡性能耐饥渴,行军出入,以米末少诈调水而飮,六、七日间,不过吃四、五升。虽大风雨寒冽,达夜露处。马性则五、六昼夜绝不吃草,亦能驰走。女人之执鞭驰马,不异于男。十余岁儿童,亦能佩弓箭驰逐。少有暇日,则至率妻妾畋猎为事,盖其习俗然也。凡有战鬪之行,绝无粮饷军器之运转,军卒皆能自备而行。出兵之时,无不欢跃,其妻子亦皆喜乐,惟以多得财物为愿。如军卒家有奴四、五人,皆争偕赴,专为抢掠财物故也。战鬪则甲骑成列,冲突击射。隐伏山谷,出人不意,掩袭厮杀,乃其长技。不尙首级(者片山外有一卒胡,乃奴酋之奴颇老实者。上年秋间。来见一行,详言西路天兵一阵极精勇,胡兵几不能当,而争割首级,无意力战,一胡之仆,十余骑皆下马争之,故以致败覆)。只以敢进者为功,退缩者为罪(面带枪伤者为上功。凡大小胡人之所聚,面颈带瘢者甚多,其屡经战阵可知)。有功则尝之以军兵,或奴婢牛马财物。有罪则或杀,或囚,或夺其军兵,或夺其妻妾、奴婢、家财,或贯耳,或射其胁下,是以临阵有进无退云。
          观其所聚会者,六鎭藩胡、忽温、汝许、于知介蒙古、唐人(者片城外,汉人男女络绎往来者片,半于胡,而为其军卒者,皆属于李永芳云),皆是乌合,而无不结为心腹,此必奴酋有笼络之术也(我国人,则潼关男女及征件可吐、老土部落时被掳者,居在奴城外三十余家,称之以高丽村。今者被陷军卒,几尽走回,余存皆作奴仆,而绝无为军兵者。胡中相语曰:“虎豹亦可驯,而惟朝鲜人不可驯云云。”


          IP属地:山东5楼2018-05-11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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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年五月间,军官金洽闻诸我国军卒之说,则曰:渠见一老胡能通我国言语者,乃曰:“汝等被执,勿以为忧,我尝占之,不久当回还。”仍问:“何以能通我国言语?”曰:“我是京城居两班郑姓人,己丑年郑汝立之狱,逃来于此,居在外村部落,生四子皆为军兵云。”卽使金洽更见其军卒,详问其人名字面目,则其军卒竟不更遇,故无由问之矣。金业从言:会宁人金凡等二名,以作贼逃入胡中以居云。此外,绝未闻我国人亡入胡中者矣)。
            奴酋为人。猜厉威暴,虽其妻子及素亲爱者,少有所忤,卽加杀害。是以人莫不畏惧(胡俗好告讦,奴酋不问曲直,只以先告者为信。故子而告父,妻而告夫,奴婢而告其主者有之。是以胡人之与他人言语者,必立傍证之人,然后始发言云)。酋死之后,则贵盈哥必代其父,胡中皆称其宽柔能得众心云(凡得罪於奴酋,临杀,贵盈哥多有救解云),其威暴桀骜之势,必不及于奴酋矣。红歹是勇力绝伦,颇有战功,所领将卒皆精锐,奢得众心,多战功,有子二十人,胡中极有名称。彦加里奸黠深刻,奴酋之最亲信者云。大槩奴酋之祖若父,为辽东所诱斩,故胡中谓唐人为世雠云。近日背畔之由,皆以为辽东夺耕禁摽外胡田。此其怨者一也。汝许之女约许奴酋,而天朝禁止其婚,使嫁于蒙古,此其怨者二也。抚顺关市时,例于日晡开场,买卖未毕,遽卽驱逐胡人,所齎几尽遗失,此其怨者三也。


            IP属地:山东6楼2018-05-11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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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淸之破,西路之覆,开铁之陷,人畜铠仗之被掠者,不知其屡巨万。而北关之灭也。尽降其将卒。今者弃其旧穴,移据者片,列筑坚城于中原之界,且耕且守,更出迭入,焚劫沈辽之间。殆尽无遗。闻近日将大擧收掠禾谷云,此不过坐困之计也。
              奴酋之每聚会将卒也。戒饬之曰:“前日之捷,天也。勿以屡捷为可恃,我必得辽,然后可以生活,你当以尽死於辽东城下为心云。”将胡辈皆言:我若得辽,则何必与朝鲜相和乎?忽种每说,潼关之破,始许和好,优给禄俸云云。其凶谋狡计,叵测如此。臣万死之余,妄有所怀,谨以六条开列于左:


              IP属地:山东7楼2018-05-11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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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曰修筑山城。臣观奴贼经历百战,长於冲突,平原易地,决不可与争锋。而攻城之械,亦尽其巧,除非据险山城,难以防守。宜於边上要害贼兵所冲处,审择形势,据险筑城,广积粮饷,以为必守之计。臣闻此贼将北方种类尽移之建州,只余若干部落。而自六鎭去奴城绝远,异日若有冲突之患,似不出於北道也。满浦、江界虽曰重地,狄逾岭栈道极阻长险绝,必不得长驱。最可虞者,惟昌城、朔州、义州之间。自昌城由时梗达於云山,自朔州由大朔州达於龟城,自义州由龙川、铁山,此三路者,眞防守之最要害处也。是以前朝、契丹、蒙古、红巾之贼,皆由龟城、朔州、义州之路冲犯内地,此其验也。昌、朔、义州三城,曾已修筑,似可恃赖。而时梗、大朔州、龟城、铁山皆有古城基址,颇得地利,今宜汲汲修筑,以为联络之势。况龟城朴犀开所守,曾是保障之地,尤不可不为也。臣在先朝乙巳年间,承乏平安道巡抚御史,巡历江边,审量形势。今随幕属深入奴地,观其道里远近,尤知贼骑之冲犯者,不过出此路也。今於军兵聚会之日,登时修筑,千万幸甚。


                IP属地:山东8楼2018-05-12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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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曰申明马政。臣观奴贼之横行冲突,莫可与敌者,不过负戎马之足也。贼若长驱,睨过坚城,冲犯内地,倏往倏来,则临机观势,或遮截,或尾击,或掩袭,在不可已。然以不甲步卒欲当於铁骑,其不格明矣。当此时申明马政,团结甲骑,诚不可少缓。昔赵武灵王招骑射以破东胡,宋臣李纲建议买马欲以御金人,是非其明效大验耶?臣闻胡中之养马,罕有菽粟之喂。每以驰骋为事,俯身转膝,惟意所适,暂有卸鞍之暇,则脱靮而放之。栏内不蔽风雪寒暑,放牧於野,必一人驱十马。养饲调习,不过如此。而上下山坂饥渴不困者,实由於顺适畜性也。我国之养马异於是,寒冽则厚被之,雨雪则必避之,日夜羁縻,长在枥下,驰骋不过三四百步。菽粟之秣,昏昼无阙,是以暂有饥渴,不堪驰步,少遇险仄,无不顚蹶。且不作骟,风逸踶啮,不顺鞭策,尤不合战阵也。今宜尽取民间雌马,放之牧场。遴选监牧之员,责其繁息雄驹之齿不过三四岁,卽驱出作骟。择其健实驰走者,尽於甲士颁给,养饲调习,务合战用。则不出十年,甲骑之盛,足可御敌也。《礼》曰问国之富数马以对。《诗》称卫文侯、鲁僖公之美,皆言騋牝駉牝之盛。申明马政恐非细事也。团束甲骑,以备不虞,千万幸甚。


                  IP属地:山东10楼2018-05-12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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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醉了。根本就没有违规内容,还被百度贴吧的系统删除。


                    IP属地:山东13楼2018-05-12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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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曰精择战士。臣闻兵务精不务多,兵苟不精,多益为累。古固有以小击众者,此无他,精旧宂怯之势悬殊也,我国兵制本非长征,驱农民而赴矢石,岂不殆哉。近来军保之苦,十室九破。是以百计图免,至如士族、贱隷、吏胥、生徒、匠人、驿卒名色科臼,不可胜记,皆是避军伍之渊薮也。束伍之法,勿论公私贱隷。而身有叠役,侵苦沓至擧皆破产,故富实丁壮图钻得免,苟且充数,实非可用。於是广取武科,其数太滥,而尽是残庸疲劣之辈,壮健武艺者,百无一二。盖新旧出身不啻屡万。绝无仕进之望,但有防守之苦。故虽有材力之士,掉头不赴。而规矩旣歇,混杂难辨,奸伪之徒觊其侥幸,至有全不知操弓倩人代射者。欲以此辈而当此贼,不亦难乎?军无选锋曰北,臣在阵上目覩其患。尤知其不可不选锋也。兵法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使人知其非赴防戍,生无以安乐荣显,死无以保存妻子,则必将争投行伍之不暇矣。宜令中外,勿论仕族公私贱杂类,精择壮健有材力者,尽复其户田亩之役,一切无所与,以安其妻子生业。赴防边上,厚给衣粮,足以温饱。切勿以卒隷役使之。日以驰骋击刺为习。防戍若干朔便给一资,或免贱,或免役,或许通,皆计其防戍之朔,明立科条,勿容滥伪。分番轮回以赴边戍,若愿年年防戍以求升资者,则听。及升六品,铨曹祝其才局,内而侍卫将士,外而边将边倅,随器除授。武人仕路,此为首选,则人岂有不乐赴者乎?其间或有非材力而滥充者,重究选择之官,追徵田户之役,削其资级,谪戍於边,必无宂杂苟充之类矣。中外选锋,虽极精择,必不下数万,足可以御此贼。其与今之出身束伍,不可同日而语矣。汉之渔阳突骑,唐之魏博牙兵,天下无敌,其在多乎?古人曰:“敎士三万,横行天下”。精择勇锐,以戍边上。千万幸甚。


                      IP属地:山东14楼2018-05-16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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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曰优恤边兵。臣观边塞寒苦,风气强劲。所居之人,习性悍勇,驰骋佃猎,乃其常事。内地戍卒,不耐其水土,不习其地势者,十不可以当土兵一人也。臣於乙巳年间,巡点江边,自义州至江界,土兵老弱共三千余名。戊午冬,问诸边上,则土兵流亡,比乙巳时减三分之一。上年丧师边上,土兵之死亡,亦不下四五百名,丁壮余存者亡几焉。军兴之后,侵苦百端,且况所可得已而不得免者,诚不知其何限。流亡殆尽,边地一空。今宜西边列邑贡赋徭役,营门所纳,鎭邑所敛,一切蠲除。使守令边将操鍊技艺,修筑城池外,绝不得干与於收敛之事。则边上之民,庶有保存之望,内地厌苦徭役之民,争徙塞上之不暇矣。且边民之逃移内地者,严加推核,并与其容接者而移之。广设事目,召募实边,试才擢用,以慰边心。输入布絮,颁给周恤,则土兵富庶,藩地完盛,然后方可以议备边之策。千万幸甚。


                        IP属地:山东15楼2018-05-16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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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曰精造军器。近来军器造作非不著刀,至有列邑月课之规措,备赏加法,而皆有名无实。甲胄则不坚不密,重且龃龉。弓矢刀枪则歪弱钝弊,不堪射刺。炮铳则四、五放,多有毁裂者。其他诸具,皆非著实可用之物。臣非阵上目覩,何以知其如此之甚乎?古人所谓:“兵不完利与空手同,甲不坚密与袒禓同,器械不利以其卒与贼者”。诚至论也。臣尝观《北史》,射甲不入则斩弓人,能入则斩甲人,是以器械无不精利。此贼军器兵卒自备,而奴酋点视,至加屠杀云,亦其俗也。御贼守边之器,不适於用,至於如此,岂不误大事乎。今宜汲汲修造,务合战用。千万幸甚。


                          IP属地:山东16楼2018-05-23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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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曰鍊习技艺。臣观奴贼远技不过弓矢,而皮弦木箭所及,不过五、六十步之间。惟以铁骑奔驰,冲突蹂躏,无不溃败。若以劲弓利镞,制之於百步之外,则可以挫其锋矣。至於鸟铳,极是远技,而藏放甚迟,若非凭城据险,则难以措手。平原易地,决非与铁骑角胜之器。虽以倭贼之善炮,稷山之战,解摠兵以铁骑蹂之,此其验也。上年我军专恃炮手,当其冲突,未及再藏,而贼骑已入阵中矣。贼之甲胄极其坚致,除非强弓,必不能贯穿於百步之外。若至薄近,势不可遏。臣尝看宋将《吴璘传》,前列则以长枪跪膝而俟,后列则以强弓劲弩次第排阵。贼到百步外,发发相继,箭如飞蝗,贼不能当,卒全川蜀,此眞得制御女眞之法也。今宜射夫鍊习,必以百二十步洞穿铁札为式。且此贼最畏片箭,能及远穿甲故也。臣於阵上,目覩武人多不胜介胄,左右支柱,殆难以运动。是虽甲胄制造之不便,实常日不习之致。自今后令武人试才,射矢驰马,必具甲胄而行之,则习之有素,而庶乎临阵贾勇也。千万幸甚。
                            右六条本非奇谋异策,亦非高远难行之事。但得著实修擧,则足可以御此贼矣。且此贼好以盛夏雨水时,动兵犯抢,盖出人不意也。臣过婆猪江,目覩贼船可容七、八人。极轻捷,而健马善浮深水。隔一带鸭江,诚不足恃。边上每以氷合为戒,及其氷解,不复为虞,此不可不虑也。伏乞圣明不以人废言,特加睿察,下庙堂采择施行,无任感激负罪战灼陨越之至。谨百拜昧死以闻。


                            IP属地:山东17楼2018-05-23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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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20楼 不爱雨的雨辰 :唐朝吧的吧务那么多,能封你删你的人那么多。你傻的来骂我。你是脑子有泡还是脑子有病?人家反驳你。你发谣言,你还先骂人。你有脸说你正常发言? 别人还说时阐述事实反驳你的谣言呢。你一直胡说八道随便拉黑,还来无脑骂我。 别人反驳你的话,你看不到还是你眼睛瞎了?原来你理屈词穷只会喷别人时唐粉。然而只有你是没脑子低级可笑


                              IP属地:山东21楼2022-06-13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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