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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浮华尽·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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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浮华尽·曦瑶
恕不越情路,与子难能圆。
误入混沌中,一梦三千年。
那年仙魔大战,仙界险胜,自此魔界之门再次被封印。同时仙界也遭到巨大重创,死伤无数。
他跪坐在凌兰断崖之上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她,他脸颊划过一滴滴清泪痛苦的看着她清秀的脸庞。
“师....师尊...,你不可以...哭,你是三界之主,不要为我这卑微的....小妖流...泪。”
她艰难的强挤出一抹微笑,笑着帮他拭去脸上的泪水,这是她第一次见师尊如此悲伤,第一次见他流泪。
那可是高高在上受三界敬仰的上神啊,竟然为自己流泪,死也值了吧。
“小玖儿,都怪我不好,不能保护好你,若是在强大一些,你也不会死,这三界也不会遭受这般劫难。”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他怨,他恨。
“师尊...你尽力了,玖儿..不....怪你。若有来生,我还愿做你的徒...弟,只是....那时,你可不要不认我。”
“若是来生还能见到你,我愿!”
“师尊,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三界,为了仙门,为了...玖儿..此生玖儿不悔,你流的泪,就是送玖儿最珍贵的礼物。答应....我。”
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扯下一缕青丝交由他手中。
她内丹破碎,说话的同时渐渐地神魂也在逐渐消散,而她的身体也在慢慢地变得透明,还不待他说话,她的手便轻轻滑落,已然化作这漫天星光。
他看着怀着消失,发了狂一般抓着散去的神魂,良久不能平静,那是一种怎样的痛。他看着遥远的天穹,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默然低语,心中百感交集。
“好,我答应你。”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他艰难的起身双眼空洞的向天穹看去,只是此时再也看不见那个曾经仙气逼人神采奕奕的上神,此刻他错乱的发丝,褴褛的仙衣,以及懒散的身影站在这夜中显得十分萧瑟。
“上神,魔界余党以灭,你身付重伤,我们还是回宫疗伤才是。”一名女子走到他身前担忧的道。
他闻言头也没回看她一眼。
“呵呵,重伤,那又如何,玖儿为三界付出的太多了,日后谁在胆敢说她的身份,便是与我为敌。”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木然,神情十分复杂,暗道。
“我也为三界付出了很多,我也受了伤,你怎么仍不肯看我一眼,难道我对你的爱真的比那个妖少吗?”
经此一战,三界终于得以太平。
这天,她来到他的殿前,他大醉。那是酒仙酿的醉千年。一杯可醉人千年,即使是上神的他也不外如是。何况他每日就是几坛。
“三千年了,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妖嘛?当年也不能全怪你,你最后以一己之力用尽毕生修为击败魔神,三界得以太平,你又何必如此,她已经不在了,神魂俱灭的人是不可能再次轮回了。”
她走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
“呵呵...别来打扰我喝酒,还我酒...”
他没好气抢过她手中的酒。
她借势将酒打碎在地上,酒香瞬间盈溢着整个大殿,似乎温度也上升了几度。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已经整整三千年了,你究竟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我当真一点也比不上她嘛?”
也许是这醉千年的酒力不同凡酒,他眼前一花出现一张脸,那是一个他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容颜。他将她一拥入怀。
“玖儿,我好想你。”
那夜锦绣芙蓉衾,暖被井榻睡鸳鸯。
次日,他大惊。她哭着跑出门去。
次月,“上神,那日...”
“休要提那日....”
次年,“我腹中已有了上神的骨血。”
“......”
十年后。
“父神,我想念娘亲。”
“千落,乖。”
十年,他将锦盒竖于高阁,里面赫然是两缕青丝。
十年,魔界之门封印松动,她一人前去加持封印,不料她只是上仙,虽然加持了封印,自己也落得魂飞魄散。
待他知道,只是看见一方锦盒,锦盒中是一封密信以及一缕青丝。
“这三千年我时常倚在你的殿前的墙边看着殿内,听着里面的叹息声,但是我心里一直坚信痴心人天不负这个词。若是无那个妖,不知你会不会爱我,若是无那次大战,我们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的陌路?若是无那次你醉了,是不是永远不会娶我。夫君,三界如此之大,人生如此之长,若是那次死的是我,你可会认真的看我一眼,呼唤一次我的名字。
夫君,或许当你看到这封信,恐怕我已不在了,前日仙使说魔界之门出现动荡,我决定代君前去封印,我自知我道行低微,但是我想为夫君,为三界做些什么,我不想我的爱输给一只妖,大婚十年,你却未曾认真看过我一眼。如今,我愿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不知,你可愿意认认真真的看我一眼。如今我也送夫君一缕青丝可好,希望你能做回曾经那个翩翩上神,勿念。妻曦瑶字。”
他颤抖的合上锦盒,哑然失笑。
“曾经沧海难为水,不是你比不比得谁,而是我早已将一生的爱给了她人。曾经,我们朝暮在一起,却被纲常之论所约束,直到她在我怀中消失的那一刻,才知道,那个约束是多么可笑,如今你的离去终令我大梦得醒,只是却要你的生命,可笑我一世清名终是成全了世人,负了你们。”
自惭多情误仙行,登仙又恐枉红尘。世间那得两全法,不负三界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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