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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P大文伪番外】没糖自己补(原创禁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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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525楼2018-07-29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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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巍每日下山去给赵蕴授课——照着赵云澜的意思,完全不用去,在山间别墅看着他一个人就够了。奈何沈老师是一个食古不化一言九鼎的君子,应了赵蕴的课程,一节也少不得。
    赵云澜除了军中,便窝在山里。风月场也不逛,乱七八糟的聚会也不去。狐朋狗友见他忽然转了性子,纷纷称奇。
    这日沈巍前脚下了山,赵云澜后脚就带着大庆出门,与沈老师分道扬镳,神不知鬼不觉地往龙城一个小巷子而来。
    秋雨滴滴答答,青苔湿滑,秋意入骨。赵云澜抱着大庆,独身一人,打着把伞,在小巷子深处一户人家前面站定。
    他不笑的时候,有一种近乎冷漠的英俊。尤其是此时,面色不善地站在巷子里看着漆彩斑驳的门,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来往的三三两两的行人又是奇怪又是畏惧地看着这个年轻男人,纷纷绕道。
    过了半晌,赵云澜收了伞,站在了门旁边,抖了抖伞上的水。
    “不就没说你好吗?用得着这么生气?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兴许老东西早死了也说不定。”大庆轻巧地从赵云澜怀里跳到干燥的门口。


    来自Android客户端526楼2018-07-29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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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5 19:5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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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爹说我周岁的时候,此人断言我的命格‘天煞孤星,不过廿六;所爱皆空,所系皆妄’。你听听这话他妈是人说的吗?”赵云澜脸色很难看。
      “大帅当时怎么没打死他?”大庆奇道。
      “这人说自己是个居士,疯疯癫癫的……”
      “这么多年,你也没在意,现在干嘛忽然来找他的麻烦?”大庆走到门旁边,从门缝里往里瞧了一眼。这时候门忽然开了,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孩子恭恭敬敬地说:“令主到了。里面请。”
      大庆被吓得一跳跳到雨里面去。
      赵云澜把猫提起来,往门里面走,低声道:“因为我最近发现,这混账东西说的可能有点道理……我觉得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院里是寻常人家的格局,没有什么稀奇的。
      青衣的小孩子把赵云澜带到客厅前面,就离开了。赵云澜往里走,看见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在烹茶。
      “令主来得比我想象的要晚。”中年人说。一手示茶。赵云澜在中年人对面坐下,端起茶盏,看着那澄澈的浅绿茶水,又稍微放到鼻下轻嗅,这才入口。
      “你是谁?”赵云澜放下茶盏,开门见山,“我想起我父亲告诉我,当年给我看命格的,是个中年人。二十几年过去了,您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那中年人恭恭敬敬地给赵云澜又斟了一盏茶:“我只是天地间一粒芥子,微乎其微……”


      来自Android客户端527楼2018-07-29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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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听这些虚的,”赵云澜紧紧地盯着他,“你到底是谁?或者说,我赵云澜,到底是谁?”
        那中年人抬起头来,看着赵云澜,眼神里说不清是可惜还是悲悯。
        “令主看这个茶盏,”中年人伸手指着赵云澜面前那个普普通通的白瓷茶盏,“万物有灵,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药钵。若说跟这茶盏有什么不同之处,可能是因为我的主人,是神农氏 。而令主您,是我的主人,一命换一命,才入了轮回。”
        赵云澜皱了眉,沈巍轻描淡写说自己是一位远古的神诋……他没想到竟然那么远了去,还跟神农氏有渊源。
        “我……可认识蚩尤共工么?”
        “他们不过是小角色,”神农药钵微笑道,
        “您可是昆仑君啊。”
        赵云澜带着一腔疑问来,走的时候装了满腹心事。他活过短短的二十几年,从未体会过如此沉重的心事。压在心头,压得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深秋的大雨里,失魂落魄的年轻男人,伞也忘了打,怀里抱着猫走在街头,满面湿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行人惊讶地看着他。
        大庆从来没有见过赵云澜这样,不敢说话,最终它还是开口了:“你跟神农药钵说,到最后的时候,如果有必要,要他助你压制斩魂使……是什么意思?”


        来自Android客户端528楼2018-07-29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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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澜沉默地走着,没有说话。
          “斩魂使……沈巍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是我……”赵云澜艰难地开口道,“是我对不起他。”
          “我如果知道这一万年他是怎么过的……我不会……”赵云澜的眼泪都融在淅淅沥沥的冷雨里,声音断断续续,几不可闻,“我最后悔的事,便是把连着四柱的筋骨给了他,让他替我镇守大封……整整万年。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宁可杀了他 ”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看着阴沉沉的天色,语气低沉而坚定地说:“这次不会了。他一肩担不起来的,我替他担着。”
          沈巍晚上回到静山的时候,先去赵云澜卧室看了看,发觉人不在,便转到小楼来。径直上了三层,见人窝在大床里面,睡得正沉,盖着一床轻暖的鸭绒被,脸蒸得微微发红。额前的头发软软地垂在眉眼之间。
          沈巍伸手把赵云澜眉间的发拨开,露出一双轻阖着的眼睛。他不由得嘴角弯了起来,眼睛也弯弯的好像月牙儿一样。有什么比从冷雨中归来,看着爱人好梦更甜蜜的呢?
          赵云澜微微睁开了眼睛,可能是又小孩子一样伸手揉眼睛,有点发红,“你回来了?冷吗?”他说,说着撩起了被子一角。沈巍脱了鞋子和外套,顺从地躺了进去。赵云澜伸手摘了他的眼镜,搁在床头柜上。带着暖意的身体贴着他,紧紧地抱着他。
          窗外凄风冷雨,屋内温暖如春。
          沈巍闭上了眼睛,吻了吻赵云澜的唇角。


          来自Android客户端529楼2018-07-29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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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33楼2018-07-29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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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也撒得差不多了,同志们你们看是不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536楼2018-07-29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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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很多人讲说不要虐。楼主哪舍得用力虐啊……但是剧情得走啊同志们。因为我是写文会有大纲的那种,虽然很日常但是尽量避免全是流水账。整个文章的架构已经有了。不会很虐的啦。楼楼很宠你们这些萌粉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541楼2018-07-29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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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5 19:4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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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57楼2018-07-30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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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沉渊
                    沈巍虽然嘴上说着放任自流,放弃大封,但是晚上悄悄回地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次回来都是脸色苍白,整个人冷汗湿透,简直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回来先去洗澡,然后在黑暗中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里。每次沈巍回来,都看到赵云澜睡得沉沉的。这让他稍稍安心。
                    但是沈巍不知道的是,赵云澜总是一言不发,睁着眼睛等他。直到沈巍上了床,才闭上眼睛。
                    有一天夜里沈巍回来的时候,一失足跪倒在门口。赵云澜在黑暗中紧紧攥着被子,咬着牙。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人。
                    如果这许多的岁月,这沉重的负担,沈巍亲口说,甚至掉眼泪,跟他闹,埋怨他……他都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可是沈巍,在千千万万年里面,已经把克制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这个人以岁月为刀,生生锉掉了少年鬼王的所有戾气,把自己打磨成了一件昆仑君所说的那般温润的玉器。他越隐忍,越端方,赵云澜就越痛。
                    赵云澜静静等了几分钟,让眼泪通过鼻泪管流到嘴里咽进肚子里。他一把拉起被子,狠狠把湿了的眼角擦干,金线刺绣的木槿花纹摩得他的眼角通红。


                    来自Android客户端558楼2018-07-30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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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沈巍扶着门,挣扎着想站起来。赵云澜翻身起来跳下床,一把把门口的人捞起来抱在怀里,声音笑得轻快:“嗨我就不懂了,地府什么公务这么忙,值得你半夜撇下我跑出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小巍儿。”
                      沈巍抓着赵云澜的胳膊站了起来。明明疲惫到极点的人,却是用尽力气,冲着他一笑。
                      一线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正照在沈巍苍白带笑的脸上。这一笑,真是在赵云澜心上开了一枪。没有心动。单单是疼。
                      赵云澜偏过头去,假装没看见他嘴角沁出来的血迹。
                      “能走得动吗?我扶你去洗澡。”
                      等收拾好了,两个人躺在床上,背对背躺着,都睁着眼睛。赵云澜不问,沈巍不解释。两个人各怀心思,一派表面上的岁月静好。
                      终于,沈巍转过身来,抱住赵云澜,轻声说:“赵云澜,你抱抱我,好不好?”
                      赵云澜的脸上一片冰凉的眼泪。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回过身去抱住沈巍,只好伸手胡乱拍了拍他的胳膊,带着鼻音迷迷糊糊地说:“怎么还不睡?明天我要出门呢。”
                      从背后抱着他的沈巍没了声音。赵云澜僵着身子,睁眼到天明。


                      来自Android客户端559楼2018-07-30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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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巍!沈巍!”赵云澜挥舞着手里的一张纸走进来,兴高采烈地说,“你看我捡的假和尚多有用!”
                        脸色苍白的沈先生微微一笑,从一堆书里面抬起头来:“怎么个有用法儿?”
                        赵云澜大大咧咧坐在他的书桌上,把那张脏兮兮的纸递给他,只见上面用比狗啃还难看的字写着:“德林死,速来。”凝神细看,上面暗金色的光华流转,结着一个卍字印。
                        “德林是谁?”沈巍问。
                        “德林不是一个人,是一座城,”赵云澜把那张脏兮兮的纸叠起来,“离龙城有个几天路程,在赵氏辖下。死个把人,假和尚不敢来烦我。但是一座城,就有点麻烦。”
                        沈巍的眉头皱了起来。一座城死,的确是大难。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赵云澜一摊手,“我不有老公吗?难道要你就是为了往死里折腾我?”
                        沈巍的苍白的脸瞬间被一层薄红所覆盖:“胡说什么。我,我怎么折腾你了?”
                        “好啊,原来斩魂使这么不知羞!哎呦我这老腰啊……你没日没夜折腾我就算了,”赵云澜没羞没臊地夸张地扶着腰,一面逗沈巍,“你现在还要我讲出来!哎呀,啧啧啧!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沈先生!你……呜呜呜!”
                        沈巍忍无可忍地一把捂住了赵云澜的嘴:“我陪你过去。”
                        赵云澜:“呜呜呜!”——边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都是促狭的笑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0楼2018-07-30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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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庆喵非要跟过去,赵云澜只好背了个奇丑无比的行军包,把大庆大爷装在里面,一边骂:“死猫,秤砣一样,沉死了!你就不能少吃点?”
                          大庆不服气地把头从包里探出来,刚要开口,一只温凉的手伸过来,撸了撸它的大脑袋。大庆沉浸在猫的本能和对斩魂使的畏惧之中,又舒服又害怕,复杂的情绪涌上猫心,登时把要骂赵云澜的话给忘了。
                          “到了。”沈巍带着一人一猫,落在地上。
                          赵云澜看了一眼,就立马掏出来一把符咒:“真**,假和尚诚不我欺。真是座死城。”
                          天色将晚,如血残阳下,那座城安安静静,影子拉得长长的。别说人的动静,就连鸟叫虫鸣都没有。
                          沈巍依旧一身得体的黑色三件套配浅色衬衫,眼镜领带一丝不苟,手里斩魂刀已经浮现出来。这搭配有一种奇妙的好看。也就是赵云澜,大敌当前还有心思逞色心。
                          两人一猫缓步进城,只见到处都是一派萧条,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简直是一座空城。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小摊小贩的摊位和货物还好好地放在原地。赵云澜走到一家馄饨摊前面,伸手捻了一把小桌子,摸到一把白灰。
                          “好像很久都没人了一样。”
                          沈巍瞥了一眼,像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不要乱动,你刚刚摸到的灰,就是一个人。”
                          赵云澜:“……”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1楼2018-07-30 22:39
                          回复(3)
                            “小心,”沈巍低声道,“我刚刚算了一下,德林城的位置比较特殊……在‘眼’上面。”
                            赵云澜自然知道“眼”是什么东西。万物轮回,宇宙洪荒,都在“阴阳”二字。若有封藏,必见疏泄,方是阴阳之理。只藏而不泄的,大概只有盘古躺过的混沌。尤其是封着脏东西的地方,总会有那么一个点,被称之为“眼”的地方,最为薄弱。一般来说,从古至今各种封印,都会加盖在“眼”上面。
                            德林城竟然是一个“眼”。
                            是什么的“眼”,大封的吗?赵云澜在心里问了这么一句,侧头看了看一身戒备的沈巍,终是没有开口。
                            夕阳收起了最后一点余晖,不再照耀大地。整座城在迅速地陷入阴影之中。傍晚是阴阳重叠之际,最容易见到不干不净的东西。要是白天来,估计只能“德林空城一日游”。
                            这时,街边一堆杂物忽然窸窸窣窣地一阵响动。赵云澜手疾眼快地拿起一张朱砂绘制的镇魂令,刚要打出去,又收回了手。
                            他走过去,踢了杂物堆一脚:“出来!”
                            一个长袍短褂,穿着不伦不类的中年男人“阿弥陀佛”了一声,抖落了一身的破铜烂铁旧家具站起来:“令主,您可算来了,林静恭候多时了。哎呀!斩斩斩……”
                            “斩魂使。”赵云澜好心地提点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2楼2018-07-30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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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5 19:3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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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巍保持着长身玉立,一手持刀的姿态,俨然一朵冷傲端方的高岭之花。眉头却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赵云澜挑人的眼光真的是……
                              “德林人口少说也有二万,”假和尚在斩魂使冷淡的目光下抖抖索索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破衣烂衫,努力让自己仪容端正一些,“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全部死绝,我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赵云澜有一个狗鼻子,他仔细闻了闻:“一点血腥气都没有。”
                              “是比魑魅魍魉更可怕的东西。”大庆从包里探出头来,萤绿的眼睛好像一对绿宝石。猫的感觉总是很敏锐,它的瞳孔一缩:“来了!”
                              沈巍已然长刀在手,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压劈下去。那本来空无一人的街面像是一锅煮沸的沥青,开始蠕动起来。沈巍一刀劈开街面,里面的东西缓缓爬出来了。
                              赵云澜嫌恶地“啧”了一声:“怪不得你没找着尸骨。”
                              整座城市的地面起伏波动,看起来蔚为壮观。地底下的东西带着腐烂腥臭的气味,像沼泽地里的烂泥一样,一团一团地涌了出来。有老有少,男男女女,贩夫走卒,达官贵人……大庆的毛炸了起来——
                              那二万人身死化为异物,竟然都被封在了地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3楼2018-07-30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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