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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尽寒枝不肯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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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8-06-24 18:43回复
    雪落在旧岁的上半夜。
    年前染了风寒,从小年后开始时好时坏,拖到了年关,汤药也停了,唯余几声咳嗽。今年年末的雪好像特别多,连天的雪,这日又雪,问一问谷沃贺,竟已是年二十九了。
    偏阁里头伺候的大妞们都聚到屋里来,一个个说着给姑姑添福,乌色里家的格佛贺也来了一趟,把她新劈的五色线带来给我。吉兰泰闹着要留她宵食,便从柜子里寻出一叠红绒纸,让格佛贺用她的金剪子教她们剪些花样。她们在一处动起剪子,就着谷沃贺在一边儿点上了一炉旱烟,因着落病,久不得抽一回,烟叶也使了金贵的,关东产的红花铁锉子。
    到了后半夜,妮子们又起了旁的玩心,要一同去弄墙角那棵梅。谷沃贺是最末一个出去的,将帘子落下来,就要来扶我躺。我却还不想歇着,烟里的火灯不大亮,也好过成日成夜的昏睡。
    “谷沃贺,我还不想歇,你去将柜子里做了一半的衣裳拿来。”
    谷沃贺把柜子里做了一半的常服端了过来,在我榻边站着,还要再劝,手把烟杆儿往榻下的火里一磕,飞起三两簇红亮的火星,亮了几下,落在青石砖的地上,烧成灰烬。我算是她们眼里很执拗的老姑姑,三言两语就生了气,非要把她赶出去同她们顽,谷沃贺被我赶到了外头,在门边儿跺了跺脚,快着步走了,听着不像同他们一同踩着雪,倒将外门一开,不知哪儿去了。
    我总也管不到她许多,手抚着胸口,喉头闷着声儿咳了两下。就着烟杆儿里的一点儿绒纸燃火,点上灯,对着烛光把青线穿过了绣花针,落在手中衣的绵密针脚上。


    3楼2018-06-24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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