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铃吧 关注:92,609贴子:2,533,044

【原创】杀铃同人《你的名字是我终身的魔咒》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度大妈。
这是之前就写的一篇杀铃文。乱看漫画时就对杀铃初相见的场景翻阅了很多次,因为一直很好奇两人的感情线是怎么培养起来的,可惜篇幅真的很少,两人的内心OS更是看都看不到,为了弥补这个遗憾,只好自个动笔来脑补一番,权当圆个念想。
至于结局么........,那是乱YY的,不作数,不喜欢的朋友别拍我,我只是比较喜欢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IP属地:四川1楼2018-07-13 10:46回复
    (一)
    哪有人会喜欢孤独,
    只是不想失望罢了。
    在属于你的寂寞里,
    想起了谁?
    第一次见到铃的情景时隔多年依然印象深刻。
    并非我记性好,因为很多事就算刻意去记,在妖怪太过漫长的生命中也会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但唯有与铃的初遇是个例外。
    我想,也许因为那是我一生中最为狼狈的时刻罢。
    被犬夜叉打伤的部位始终不见愈合,以前也曾受过伤,但这次复元得似乎特别慢。
    因为这次我受伤最重的不是身体,而是………
    从未曾料到会被一介半妖伤成这样,在被击倒的那一刻同时粉碎掉的还有我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
    父亲曾说一个人吃点苦头不是坏事,因为他抗打击的能力会变强。
    我却不以为然。
    如果有些人天生就是强者,学什么都很快,学什么都注定是同类中的佼佼者,那又何必去吃苦头去走弯路。强者的目标永远简单明确,那就是在霸道之路上不断超越自我,将所有人远远抛在身后,最后以君临天下之姿登上唯一的至尊的位置!
    这是我的梦想,唯一的梦想,我一直为之努力并深信自己能达成的梦想。
    然后,被这个半妖打碎了。
    心灵的痛苦远远超过我的想像,我开始变得有点自暴自弃。
    仰躺在潮湿的地面上我衣衫破碎,伤口上渗出的血迹与汗水混合后将我一头银发弄得肮脏不堪,它们纠结成团乱糟糟的散在我肩头,因连日不曾清洗早已散发出某种异味。
    我素性喜洁,却无所谓的闭上了眼睛,甚至连那深可及骨尚在流血的伤口都不曾理会。也许就该这样血肉模糊的死在一片罕有人至的森林中,至死都默默无闻才符合一个失败者注定的结局罢。
    我想。
    这时,铃出现了。
    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
    她起初躲在一棵树后观察我。虽然她小心翼翼非常谨慎,但是就算闭着眼睛我也嗅得到空气中她身上随风飘来的味道。
    我不喜欢人类的气味,这些愚蠢、自私、贪婪、怯懦的蝼蚁般的存在,我连动根指头杀掉的念头都懒得有。不过她的气味似乎没那么令人讨厌,隐隐的竟还有一丝不知名的清甜。
    但是这也并不能平息我被人窥视的恼火。
    竟然有人敢偷窥我,记忆中与我对视过的人(妖)好像都被我干掉了。
    可是多日的不饮不食和沮丧的心情让我根本不想动弹,于是我想出一个简单粗暴又很有效的办法。
    我突然抬起头对她显露出了狰狞的妖相。
    赤红的眼眸,闪着刀锋般冰冷色泽的獠牙,很少有人(妖)在见过后还能保持清醒。其实我很少妖化,一来是到目前为止能在战斗中逼出我原形的人实在太少,二来么则是因为这不符合我一贯高雅的形像。
    妖界颤栗贵公子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可是,我现在却对一个小小人类女孩儿显露了原形,而目的仅仅只是想把她吓跑。
    看来我的确是自暴自弃到极点了。
    然而她并没有被吓跑。她居然缓缓的靠近我,在我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不害怕时,一竹筒清水兜头盖脸的朝我浇了下来。
    那一刻,我懵了。
    当水珠沿着我的头发滴滴嗒嗒的滑落下来,当伤口因为被水浸湿传来尖锐的刺痛后,我突然反应过来了。
    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小人类,她竟然敢朝我泼水!是不是因为我此刻身受重伤气息奄奄所以一介人类也敢爬到我头上来撒野?!
    热血冲上我的脑门,愤怒让已经麻木的羞耻心重新复苏过来。
    我不知道她还想不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但我可以保证明天的太阳一定准时照到她的坟头上!
    我的手指刚一动,可是她那双小小的手忽然贴在了我的脸上。然后那纤细的指头沿着脖颈一路滑下来,最后还毫不客气的抚过我的胸口。
    她,在摸我?
    我的瞳孔一下睁大了。
    然后上述动作又重复了一遍,接下来换了一个方向开始摸我另一边的脸。
    我这时才恍惚有些明白了,她原来是用手沾着水帮我擦拭身上的血渍。
    我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没动。我在这已经躺了好几天,全身都是难闻的味道,能够清洗一下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小小年纪却不知为何手上满是薄茧和皴裂的口子,抚得我的肌肤有些微痛。但是这手上传来的触感却让我禁不住想起幼时一个人孤零零躺在榻上睡不着,年老的嬷嬷就一边用粗糙的手指抚摩我的头发,一边哼唱童谣哄我入睡时的情形。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居然还不错。
    算了,暂且饶过她。
    我闭上眼睛也懒得理会了。
    再度睁开眼时,我看到了她为我端来的一盘食物——蕉叶上爬着的一堆奇形怪状的虫子。
    我很无语。
    她把我当成什么怪物了?禽鸟类?可我刚才的妖相怎么看都明明是犬齿类嘛。
    这个傻瓜!
    我偏过头去不理会她。然后她终于走掉了,我却莫名奇妙松了口气。
    第二天,她又来了。
    又送来树叶包裹着的一堆奇怪食物,只是这次换成了鱼。
    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好像也没那么笨。
    可是不管是虫也好鱼也罢,这些东西怎么可能会是我杀生丸的食物呢。我依然不理她。
    她默默无语的走了,我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
    破旧衣衫包裹下的身体又小又瘦,一看就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孩。多大了,有十岁了吗?不像,看身高最多也就六、七岁。这么小的孩子独自一人跑到森林里来都没大人管么,难道是个孤儿?她为什么从来都不说话,会不会是个哑巴?
    我在极短的时间里忽然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而每一个念头竟然都与她有关。
    我摇了摇头,再次闭上眼睛,心里有些茫然。
    第三天第四天她总是准时出现并带来食物,第五天,她没有来。
    我盯着她每次出现的方向。
    这片森林很茂密,金色的阳光从遮天蔽日的树冠中透下来也仅仅是在沉黑的地面上撒下一片细碎的光斑。我看着那些光斑,它们随着时光的流逝在缓慢移动位置。
    先是映照在那褐色的树杆上,其次是伸展扭曲的树枝,最后是碧绿的树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蝴蝶停在叶子上,它羽翼上的花纹繁复而斑斓,每一次的振翅都在光晕中折射出七彩炫丽的光芒。
    原来蝴蝶是长这样,我心想。
    其实以前也见过,但我没有时间理会。我太专注于自我力量的修炼和提升了,除此以外万事皆不关心。而此时此刻我躺在这竟然有了观察一只蝴蝶的耐心。
    因为很无聊么。
    当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时,我坐直了身体。
    我竟然会有了‘无聊’这种心绪,真是太古怪了。难道躺在这久了连思维都变得奇怪了?算了,还是尽快把伤养好了走罢。
    阳光彻底从我头顶上的天空消失了。
    森林里静悄悄的,只有我细微的呼吸声。我以前从不觉得一个人待着时有什么不妥,但此时却觉得真的太安静了,静得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为什么还没来?是不是不会来了?
    当这个念头浮现时,下一个念头立即跳出来将前者抹了个一干二净:不来也好,免得打扰我休息。
    我把脸埋没在披风下,那白而柔软的毛轻轻拂过我的脸,像小孩的指头在轻轻的挠,有点痒。
    我突然一下坐了起来,侧耳凝神的仔细听着空气中传来的细微声响。
    那张秀气的小脸慢慢从树后露了出来。我眼角的余光分明瞧见了她,可我的脸还是面无表情的盯着远处的一棵树仿佛在沉思。只是我的手下意识的拂过额发,把睡乱了的头发顺了顺。
    她走近我,有些迟疑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廖廖无几的一点食物,比前两天都要稀少。
    她抬起黑眼睛望着我,脸上流露出一种既羞愧又歉然的神色。
    我虽然没有理睬她,但心里却忽然一动。
    她是因为没有带来足够的食物所以觉得很报歉吗,虽然我从来就没有动过。她一直坚持带食物来是担心我会饿死么,难道她就不怕我恢复精神了吃掉她?
    自受伤以来,我第一次认真的开始思考。而更奇怪的是,竟然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类。最后我还得出一个结论:这真是一个死心眼的笨小孩啊。
    笨小孩又默默的转身准备离去了。
    我突然开口了。
    那声音干涩僵硬得简直像生了锈的刀片在切割着周围的空气。
    “脸,怎么了?”
    她愣住了。
    就在我以为她是不是脑子也有点迟钝时,她忽然笑了。
    本来就一脸菜色的小脸又添了莫名的淤伤越发显得难看,但是当她的笑容绽放时,我却恍然间觉得眼前一亮,就仿佛白日的阳光重新照进了这片幽暗的森林。
    我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
    “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是问一下罢了”
    时间流逝得很快,转眼间我在这片森林中已整整待了半月了。其实我的伤早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有两次我甚至信步走到森林外面逛了逛。
    紧挨着这片森林的是一处人类的村庄,她就住在村里面。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我按照人类的步速从村口至我受伤的地方走了个来回。我向来习惯御风飞行,走路的时间其实很少,这趟路程走得我脚踝微酸,中途一粒小石子蹦进靴子里还把趾头咯出个血泡。于是我发现就算是一个成年人走个来回也至少需要两个时辰,这就意味着小女孩每天要翻过三座山坡,淌过两条及膝深的溪流,再走过一段乱石嶙峋的小路才能为我送来食物。
    而她穷得连双木屐都没有。而我也从来没有吃过她送来的食物。


    IP属地:四川2楼2018-07-13 10:48
    收起回复
      好久没回来,一回来发贴就被系统删除了,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鬼?


      IP属地:四川3楼2018-07-13 10:57
      回复
        (二)
        邪见终于找到了我。
        这个路痴加方向痴的小妖怪能在半个月之内就找到我实属不易。他跪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自我受伤失踪以来他整日整夜的担忧之情时,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杀生丸大人?”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什么?”
        “您刚才好像走神了”
        我怔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邪见看看我,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杀生丸大人我们几时离开这?”
        离开,是啊,是该离开了。
        我转过身,却又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满面困惑的小妖怪,我开口道。
        “过了今夜就走”
        其实,既然终究要走又何必多待一夜,何况,她已经快两天没有出现了。
        夜晚的温度降得很低。
        漆黑的天幕上闪动着几粒微弱的星光,越发显得四周凄清空寂。
        我走在前面,走得很快。邪见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
        “杀生丸大人您怎么突然又要走了,可是这个方向不对啊,这条路是通往人类村子的呀?”
        我懒得理会他,只是将步子放得更快。
        我在冷冷的夜风中闻到了一个特殊的味道。那是她的味道,清甜的,像晨曦中初绽的花蕊。可是那围绕其间的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又是怎么回事?
        我找到了她。
        她已经死去了,死于群狼的围攻之中。
        惨白的月光映照在她小小的躯体上,她蜷缩成一团仿佛怕冷一般。
        正准备啃食尸体的狼群站成一个半圆形与我对峙着,幽绿色的眼眸在暗夜中像一簇簇燃烧的鬼火。
        它们显然是惧怕我的,但饥饿却战胜了恐惧。面对唾手可及的食物,它们想要与我对抗。
        我对低级的妖怪向来没有兴趣过问,何况是群动物,可是这一次不同。
        血光绽放在我的指尖,像开出一簇簇凄艳的蔓珠沙华,那黏稠滚烫的狼血却让我眼眸中的温度一寸寸冷却下去。
        当一切恢复平静,抱着脑袋躲在一旁的邪见跳出来,转头看看我然后踮着脚尖绕开四处倒毙的狼尸走到了女孩面前。他虽然是个小妖怪,但察颜观色的本事却相当出众,这也是我默许他一直跟随在身边做个仆从的原因。
        我不喜欢笨蛋。
        可是,我却一直挂念着那个笨蛋小孩。
        邪见收回探在她鼻端的手指,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杀生丸大人,她已经死了”
        我当然知道她死了,可是当从旁人口中证实时,那心中隐隐的一线期待还是骤然断裂了。
        夜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拂在胸前的铠甲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我已经恢复了往日那般清俊潇洒的模样,在来到这里之前还特意掸了掸簇新衣衫上并不存在的浮灰。我和她的相遇只是这纷扰乱世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彼此错身而过人妖殊途终究是要道别的。我曾那样恶劣的吓唬过她,所以希望在临走前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留给她。
        可是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人命本如浮萍,生死只在瞬间,何况是她这样渺弱无助的孩子。
        邪见抬头望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我却蓦然转过身。
        “走罢”
        言讫,我头也不回的抬脚就走。身后传来邪见尖利的喊声,我不由颦眉。
        “杀生丸大人,您的刀在动!”
        我垂眸,天生牙在刀鞘中震动有声。
        我一把握住了刀柄,紧张得手心中都渗出汗来,就仿佛第一次站在练武场上与父亲较量时的心情,紧张却又莫名的激动。
        天生牙可以将亡者从冥界唤回,这柄救人之刀我曾何其嫌弃,此时此刻攥着它却生怕只是一个幻觉。
        我回转身来,垂落的长发遮住了我的脸,邪见看不清我面上的表情。
        那些冥界的使者正逡巡在女孩尸体周围,他们看见了我不由满面惊讶,因为活着的人是不可能觉察到他们的。但我没让他们疑惑太久,手起刀落间,死亡的气息烟消云散。
        我半蹲下身子扶起了女孩让她靠在我怀中。
        这个动作我做得有些笨拙,因为我从没做过类似的事,于是女孩身上的血迹和尘土便抹在了我的白衣服上。邪见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他可能想不明白我为何会救一个人类,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没想明白。
        也许是因为那一竹筒清水,也可能是为那一堆奇怪的食物,也许……..是她当时的笑容。
        想不明白,那就懒得想了。
        我是个怕麻烦的人。
        四周如此安静,静得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我的心脏跳动得有力而安稳,仿佛任何力量都不能改变其节奏。然而,当另一个极其细微的心跳声出现时,我的呼吸突然紊乱了。
        那声音起初是细弱的,跳动得也不规律,有几次我甚至以为它消失了,可是一眨眼它又重新在我耳畔响起。它固执而坚持的跳动着,仿佛有灵性一般追逐着我心跳的节奏,慢慢的,我们俩人的心跳规律开始变得相似,最后居然合二为一就像在同一个胸膛中跳动一般。
        我觉得很奇妙也很不可思议,我注视着她的脸庞,静静等待着。
        终于,她在我怀中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很大很黑也很亮,仿佛天上的星星坠落其间,在里面,我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那位白衣的妖界贵公子,总是眼神冷冷的自顾自向前走着。他没有什么喜恶,也没有什么牵挂,为了实现心中的报负可以毫不犹豫的夺走他人的性命。但就是这双沾满了无数亡者鲜血的手,却在今夜此刻拯救了一条弱小的生命,是不是很讽刺。
        我在心中微微一晒,而她看着我,笑了。
        我怔住了。
        就是这个笑容,单纯的,带一点傻气的,却又无比信赖的。信任一个素不相识的妖怪,还想要帮助他,你说你是不是很笨的小孩。
        傻瓜。
        我把她留在了身边。
        邪见表示深深的难以理解。
        他的理由很充分,带着个毫无用处的人类孩子在身边简直就是在吸引噬人的妖怪们群起而攻之。我用冷冷的眼神质问他难道不相信我的能力,他看懂了随即惊恐的摇头。
        “杀生丸大人您当然天下无敌,可是如果别有用心的妖怪用这女孩来胁迫您怎么办?”
        我的脚步一滞。
        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的女孩急急的跑上前仰头望着我,那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流露出惶惑与不安的神情,仿佛一只害怕被主人遗弃的小猫。
        从这个角度看,似乎真的有点像只宠物呢。
        我很小的时候曾养过一只宠物,但是最后被我杀死了,因为它影响了我的注意力。
        她还在望着我,久久得不到我的回应那张小嘴一扁似乎要哭出来的模样。
        我从来不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没有谁可以左右我的情感。她的生命是我给予的,如果要收回当然也只能由我来决定,而我确实一点都不讨厌她。
        听说如果给宠物取个名字就会产生感情,有了感情也许就不会伤害它了。
        我移开眼睛望向远方。
        “铃,以后就叫铃吧”


        IP属地:四川5楼2018-07-13 16:48
        回复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查看此楼


          IP属地:四川6楼2018-07-13 16:51
          回复
            快更啊啊啊


            IP属地:葡萄牙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8-07-13 20:58
            回复
              (四)
              我莫名奇妙的微微松了口气,走到河边坐下抽出腰间的佩刀开始擦拭。
              刀身明亮如一泓秋水映照出我的容颜。我已经快五百岁了,相貌和少年时代几无分别,只是眉宇间的纹路更深邃了些,眼神也变得更冷峻了。
              我确实性情冷淡孤傲,在过往的生活中除了冰冷的刀剑和枯燥至极的修练外只余伏尸我脚下的一个个亡魂。但这并不表示我是一介武夫,相反的我品味高雅,对事物的鉴赏力比一般人都要高。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喜恶,也许月下温一壶清酒,坐在峭壁之上观赏春夜的樱花算是一桩。人人皆爱樱花的绽放之美,我却独爱其凋零之姿。刹那风华弹指老,像极了命运的无常,在最美的时刻让一切戛然而止,反倒更让人眷念与感伤。
              花谢时尚有我送它一程,当我终有一日归于尘土时却唯独我一人罢了。
              “在山川,在森林,在风中,在梦里,您在哪儿啊,杀生丸大人?还有邪见大人跟随。我会一直等待着您的归来,杀生丸大人请快回来吧”
              那稚嫩的童音随着夜风飘荡在山谷中,然后被邪见尖利的嗓音毫不客气的打断。
              “铃,说过不准再唱你还唱,竟然敢把杀生丸大人编进歌词里真是不懂规矩!”
              “可是杀生丸大人并没有生气呀”
              我擦刀的手顿了顿,正好邪见立刻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你怎么知道杀生丸大人没有生气?”
              “因为他在笑呀”
              笑,我在....笑?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那刀上映出的容颜可不正唇角微微向上弯起,含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
              邪见自以为抓住了铃的错处,嗓音大得声震寰宇。
              “胡说!杀生丸大人才不会笑呢,他是咱们妖界出了名的移动冰山!”
              “山”字尾音尚未落下,他抱着脑袋一下蹿得老高,口中连连喊痛。
              铃转脸好奇的看着我,我不动声色的将手中残余的小石子弹进河中继续面无表情的擦刀。
              铃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头上扎着的小辫子一甩一甩。
              到了近前,她偏头对我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将手里烤得金黄油亮的兔腿朝我面前一送。
              我一如既往的微微摇头表示不需要,她一如既往的叹了口气然后在我面前蹲下开始慢腾腾的啃兔腿。
              通常她做这个动作表示有话想要对我说,我将已经擦过两遍的刀握在手上开始擦第三遍,等待着。
              “杀生丸大人,这几天好像越来越冷了,今早上天空还飘小雪花了呢”
              她见我没说话,便继续说。
              “我们这次走的地方都没看见人类的村镇,邪见大人想买件厚实的外袍也没买到”
              邪见出生在以寒冷著称的武藏野,大约零下十多度的日子也照样撒腿跑得很欢快。
              我垂下眼眸看了小女孩一眼。
              其实在起程之前我就让邪见为她准备了足够的冬衣,可是人类显然比我预想的还要脆弱,饿了要吃渴了要饮,还要按时睡觉,为了将就她的作息我已经耽搁了不少行程。现在可好,还需要保暖……..
              我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许我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铃的大眼睛转了转又向我挨近了些,她的声音本就甜糯,此时简直要漾出蜜来。
              “杀生丸大人,那我可不可以……..”


              IP属地:四川12楼2018-07-16 09:39
              回复
                哇!抓到乱一只!!!我也好久没来杀铃吧了,一来就能看到乱的帖子真的太幸运啦(换过无数个马甲的我掩面而过之前追灰天的号也登不上去了)
                乱的文还是看的那么舒服~不知道乱在灰天里说可能写的一篇杀铃之外的新文有没有开始,很想追
                铃是想睡在杀生丸肩上的绒毛里吧,邪见又要吃大醋了
                不知道这篇文章篇幅有多长呢?猜大概是短篇吧。乱说这篇是以前的文章可是我只对标题有印象,对内容没有印象,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贴出来过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8-07-16 15:45
                收起回复
                  (五)
                  “不可以”
                  她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柔软厚实的披风是冬夜里避寒的好东西,她已经好几次想在入睡时蹭到我身边取暖了,当然一次也没得逞。
                  且不论披风其实是我犬妖原身的一部份轻易不能让人触碰,而且我自小没有与人同睡的习惯,这小丫头近来真是越发大胆了。
                  铃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默默的站起身啃着兔腿回到了篝火旁,正侧耳凝神密切关注着这边动静的邪见放下心来,同时不忘对吃了闭门羹的铃挖苦一番。可是小女孩口齿伶俐反应又快,几个回合就把他埂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气呼呼把兔肉塞进嘴巴里使劲儿嚼。
                  过了一会,俩人又嘻嘻哈哈握手言和打闹成一片了。
                  真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一天到晚都这么有精神呢?我心想。
                  第二天精神抖擞的人没能起床。
                  邪见摸了摸铃烧得发烫的额头咋舌道。
                  “她冻感冒了,得请大夫来看看”
                  一抬头看见我的眼神不由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哈,这荒郊野岭的哪有大夫呀,瞧我真糊涂。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出出汗注意别再受寒就行了嘛”
                  我蹲下身看着铃,她一张小脸烧得绯红,平日里清澈如水的目光此刻似醉了一般迷迷蒙蒙的。她听见动静微微睁开眼然后向我伸出一只手来。
                  我沉默了一瞬旋即握住。
                  没想到她一个小孩手劲还挺大。
                  “杀生丸大人,我没事,我要跟着您一起走”
                  她的声音中有隐隐的哭腔,说到底她始终还是害怕会被我遗弃。
                  这个自小失去双亲的孤儿在人类的世界中备尝冷眼饱受欺凌,她幼小的内心敏感且多疑。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会回报十分,同理如果受到伤害那亦是成倍的。
                  自她从我手中复苏那刻起,她小小的全部世界就只有我。虽然我从不在意别人,但被人这样深刻的信赖与全心全意的托付却是生命中的第一次,一时之间竟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我从来都不惧怕压力,相反的却很喜欢挑战。
                  一个人类小孩竟然会带给我压力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杀生丸纵横妖界数百年难道连个小孩都搞不定?
                  我不假思索的把铃抱在了怀中,并用披风包裹得严严实实。
                  无视邪见的目瞪口呆进而妒忌崩溃,我对同样一脸惊诧的铃冷冷的说道。
                  “我不会丢下你,你记住便是,这话我不会说第二次”
                  她怔怔的看着我,通红的小脸上那红晕简直漫到了眼睛里,烧得那双眸子亮晶晶的眼看着又要滚出泪花来。
                  “我也不喜欢人哭,吵死了”
                  我面无表情的补充了一句。
                  她“嗯”了一声重重的点头,那看着就快滴落的泪水竟然变戏法一般立时收了回去,她顺手揽住我的脖颈然后把头紧紧贴在我胸口上。
                  她高烧得厉害,身体简直像个小火炉,素不怕冷的我抱着她又将披风裹得这样严实简直热得要死,可我还是忍住了。
                  晚上我便也抱着她睡,她白天出了汗已好了很多此时睡得更加安稳,可我却几乎睁眼到天明。


                  IP属地:四川14楼2018-07-16 16:24
                  回复
                    (六)
                    后来铃病好后随着我睡就成了固定习惯,我在整整失眠了差不多半个月后也终于支持不住一头睡了过去。
                    我梦见了小时候。
                    我在美泉宫宽大的庭园里抓蜻蜓爬树掏鸟窝忙得不亦乐乎,不小心把母亲从南边移植过来好不容易才养活的珍贵鹭草踩了个稀烂,被嬷嬷们追打时我就跳进茂密的花草丛中躲了起来。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仰望天空,只觉得天空很蓝干净得仿佛一面镜子,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清甜,大约是露水被太阳照射后从花叶上蒸发时的味道。
                    我醒了过来,发现鼻端那萦绕不去的香味其实来自于铃的身上。
                    初遇时就闻到的味道一开始就不讨厌,如今熟悉了却只更觉亲切。
                    我默默的搂紧她,心里难得有片刻的放松。
                    偶尔回想小时候其实感觉还不错,那时还没有横行妖界的颤栗贵公子,有的只是一个心思简单的小孩。他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和志向,成天想得最多的是去哪儿玩。抚今追昔,现今看来倒是人生中难得的一段回忆,只可惜太过短暂。此时抱着这同样单纯的小孩竟仿佛又回到了那片时光。
                    等我终于习惯了与人同睡并变得习以为常后,铃在某一天却含含糊糊的提出以后要单独睡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也没有去猜测别人想法的耐心,所以我默许了。
                    但我有点不高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那天晚上我却再次失眠了。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我心想。
                    过了两天在与一个主动前来挑衅的妖怪的战斗中,我受伤了。
                    对方虽然能力超群但并不入我的眼,可是当他把刀刺向铃时,明知是个声东击西的诡计我却头脑一热冲了过去,结果身后露出破绽肩膀被结结实实的刺了个对穿。
                    那妖怪自然死得极惨,当我有些郁闷的包扎伤口时身后传来铃拖着哭腔的颤悠悠的声音。
                    “杀生丸大人,您伤口痛吗?”
                    这点伤对我来说真是无所谓,我郁闷的是明明看清了对方并不高明的圈套却居然还是着了道。我转脸看着铃,她一张小脸上满满都是担心与难过,不知为何心情却莫名的愉悦起来,于是我“嗯”了一声。
                    铃果然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她坐在我身旁仔细的察看我伤口,当发现我手伤得‘无法动弹’时便自告奋勇的为我包扎。只见她一面用手帕沾上清水擦去血迹,一面用干净的棉布小心的缠裹在伤口上,动作既轻柔又利索。
                    我不禁想起初遇时她那笨手笨脚的模样,没想到时隔两年当初那个莽撞的小丫头已经这么会照顾人了。
                    哦,已经过去两年了么,我微微皱眉。
                    时间真是过得很快,她应该有12岁了罢,说起来也算是个像样儿的小姑娘了,人界如她年纪这般大的女孩有些已经许了人家嫁作人妇了。
                    突然,我一下明白了她为何拒绝再与我同睡的原因。
                    我身边的小女孩长大了。
                    等明白过来我却有些怔怔的出神,她注意到我神色不对以为弄疼了我便急忙收回手,目光中流露出关切与疑惑的神情。
                    我看着她因紧张而绞在一起的纤纤十指,那手上的皮肤雪白如脂更映衬得眉目如画,那漆黑似墨的长发已垂至腰间,柔亮光洁得仿若一匹上好的绸缎,竟让人平空生出想摸一摸的心思。
                    我觉得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幸好有一头银发遮掩着。
                    我面无表情的移开眼睛,淡淡的说道。
                    “嗯,你弄疼我了,手真笨”


                    IP属地:四川15楼2018-07-16 16:29
                    回复
                      这是我目前为止看到的唯一一篇 战国时代以杀生丸的角度写的文,好感动。楼主加油哦,因为我知道以杀生丸的角度写文比以铃的角度写文更难。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7-16 16:36
                      回复(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