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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唐】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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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唐宫━━━━━━━┓
锦┃人物 : 娴美人赵璞 才人赵珩
绣┃时间:元年六月
唐┃地点:衍庆轩
宫┃事件:赵璞来看望被揍的赵珩
┗━━━━━━━锦绣唐宫→开戏━━━━━┛
赵璞
我醉于四月树下的桃香,堂风过隙,余酣未消,扰乱南柯一场。杲日初升,任凭熹光从拥簇的桃花中偷得一线缝隙。脚步声声行过一地残香,破了一场大好风光。犹是不满,半抬螓首,细听媵娥附耳几句。
“好你个魏卿卿…”
芙蓉面愣是变了色,脸色沉沉似要淌出墨来。
那魏卿卿居然动手打了赵珩。
本想着魏卿卿年纪小,又是花街柳巷里出来的货色,任她平日在六宫耍泼也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可她如今却动到了赵家头上,虽说赵珩是个庶出,可打了赵珩——明摆着也是打了赵家的脸。
红妆奁启,取了日前陛下赐的膏药,携着婢子一路至了衍庆。一面儿示意着滕人通传,一面儿大步入了里阁。一对秀丽的眉横着,清冷的声调里诚然几分怒气。
“花街里出来的野鹊,我看头上戴了几只金钗儿就把自己当凤凰了。”
赵珩
衍庆合春光里外一新,荼蘼未谢,小杏吹雪,不落青砖。春气撵走朔寒,细风卷着风沙,却在地上打滑。
收拾秦楼气尽,石案擦得映春照。茶饭皆无味,思来想去,时执册而观,半字不入目。
正执银匙挑着舒痕膏到脸上,铜镜照亮了眉梢。却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寻思着择块纱掩面,拈起了纱却又搁下。迎上前去。
“姑母,”
到跟前,折腰就跪。总归得识大体,眉眼戚戚,受尽委屈的模样。
“姑母的荣光是赵家的荣光,阿珩受辱...是阿珩自个儿没本事,不干赵家。”
赵璞
衍庆凄凄,敛了往日春光,我半弯细腰扶她,烛光摇曳,独衬她颓败的花容。心中犹然气不解,瞧她模样却也无可奈何。
取了银签,一边挑了盒中膏体细细匀她面儿上,一边又叹了声气儿。
“终归你是赵家女儿,你若受辱,外人看来便也是赵家受了辱。”
放了银签儿,转身入了上座。生生闷出个‘哼’字,鹂音儿中尽是不屑:
“花街上出来的野鹊,纵使戴了金钗儿也攀不上那枝头。”
赵珩
往人边上一杵。
茶饭无味,也算思辨透。唤单珩,事不好窝囊,要给魏卿卿啮骨肉。若带了赵字,就得往远了打算,向肚皮里吞黄连。
拉着绣在手里搓拈。
“这野鹊无根无结,闹腾的大了...也自有人捉她,不劳赵家,”
忽然就降调子,眼睛一转。
“可姑母,您现在...这风头浪尖上,宫里头巴巴的瞅着,阿珩也忧心赵家这路,行得难。”
赵璞
许是她一语中的,心蓦的沉了谷底,我自知处境,如今赵家于前朝如日中天,后宫中根基未稳,自是不能做了那拖油瓶儿。
提了茶盏,半是安慰半是诫告:
“入了这四方天儿便要晓得怀璧其罪的理儿,受了委屈也得先将碎牙并血吞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艳阳高照,残花落户。任凭夏风炽热,亦吹不熄心中冷火。
慢呷清茶,喉间是不可言喻的涩麻,抬眼瞧去,眸中是不容质疑的锐芒:
“便是如此,也不能跌了赵家的股!从后但凡做事便要留十分的心眼儿,莫丢了把柄叫旁人拾了去,借以中伤你我。除却内斗,则无大事。”
赵珩
原是心绪条条的理好,鸣蝉阵阵入耳,搅碎强撑的理智。璞为长,一句竟又红了眼圈,落下泪来。咬着红唇点头,口里连连应声。
“阿珩晓得了,谨记姑母教诲。”
又秉着压眉顺目的恭敬礼了一礼。
风凉双脸,才又使帕子拭泪。缓了片刻,眨了眨眼,又想起要事。慢慢开口。
“近些天儿,太后催的紧了。您觉着...赵家当择哪一个?”
赵璞
方才一番言辞厉了些,又使她落了泪。终归也是个做姑母的,见不得自个儿侄女这般样子,心头一软,脸色不由放缓几分,声儿也柔了下来:
“如今的情景,自是站谁都不好。”
风雨欲来,高楼危危,我向窗外眺望,目光终是囿在那框正的天。挺直了秀骨,偏不教旁人看出其中深埋的劳惫。
“现下赵家如若在宫中择了处靠山,虽可避一时之难,但往后寄人篱下必将受制。虽说可结一时之盟,但如今狼虎环绕之势,必不会有人愿出来顶这风头。赵家于前朝势强,就算是宫中有人意欲不轨,也不会掀出多大的浪头。”
瞧了眼天边高升的日头,思量着也该回宫,起身携了媵女欲离,临行前顺带留了句话予她:
“宫中的形势你多留意些,至于你与魏那事儿,姑母自有决断。”
赵珩
上下一量,唤人收拾了安神的香来,使瓷盒盛了,送与一旁奴儿。
“是阿珩操劳姑母,心里愧疚,日后定是留心。”
风声雨声,偏是让人把不住局面,我要劝她惜取我赵家的珮,却又点得不甚明朗。
“防人之心不可无……您做主,阿珩全听去。”
乌云流浪,云罅的升天路窄。我随她共起身,开了开口,只道出别离。
“恭送娴美人。”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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