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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比以前更得多）白天码文，晚上更
朴志晟瞪大了双眼看着，下一秒满眼震惊和焦急，幽深的眸子里染上了愤怒的风暴，然后下一秒像受伤的野兽般眸子闪着血腥的光芒，伸手一把掐住了钟辰乐的脖子，然后满脸怒气地将钟辰乐压在地板上，右手颤抖地握紧向钟辰乐的脸上挥去。
“打啊，为什么不打！”钟辰乐吼着，看着朴志晟的拳头在离自己脸很近的时候却猛地停下，钟辰乐就那么嫌不够地叫嚣着，“反正我已经死了，你也不能再把我打死，你打啊，继续啊！”
“滚！”像是再也无法压抑住怒气，朴志晟大声地向钟辰乐吼了出来，然后抓住了钟辰乐的领子把他用力甩在了地板上，接着回头没有再看钟辰乐一眼，“你***出这里！”
钟辰乐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悲戚地看着朴志晟，最后淡淡扯着嘴角笑了笑。
钟辰乐早该走了，从自杀那刻起就该离开这个世界，干干净净地走。
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为什么还驻足在朴志晟身边？钟辰乐想不通，只是钟辰乐与朴志晟一年相识，四年相知，四年相爱，然后七年分离，最后无疾而终。
就算真的如同钟辰乐所说，七年时间早已磨灭了钟辰乐对朴志晟的所有希望，但在这七年里一点点在沉默中滋生的名为朴志晟的执念让钟辰乐到最后也不肯放过自己，放过朴志晟。
钟辰乐想着，如若他真的这么看开了，也许今晚出去溜达一圈，明天早上他也就已经消散干净了。
那样也好，就这么走吧。
钟辰乐就是那么的自私啊，当初能丢下所有人自杀，现在也就能丢下所有的混乱离开。
“别走。”
走向大门的钟辰乐，却突然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声音。
刚才朴志晟还恨不得杀了自己，暴怒地让自己滚出这个地方，现在就让自己别走？
钟辰乐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
“对不起，别走。”
曾经钟辰乐和朴志晟总是吵架，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多数都是朴志晟胡搅蛮缠的结果，然后就是冷战。朴志晟熬不住，就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而钟辰乐不肯要让朴志晟好好道歉。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朴志晟只要好好道歉了，钟辰乐似乎就不能不理了。在朴志晟道歉低头之后，钟辰乐就必须要接受答应。
而现在，朴志晟说别走，钟辰乐似乎就只能留下了。
钟辰乐悠悠地转过身来，神色黯淡地看着朴志晟，钟辰乐不由得在内心嘲讽自己。
如果自杀前朴志晟打个电话过来，跟他好好道歉让他找他，钟辰乐会不会就直接扔下刀片，然后买着飞机票就回到朴志晟身边去？钟辰乐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已经不用知道了。
“朴志晟，你给我听清楚了。”钟辰乐走到了朴志晟身边，双手拉住了朴志晟的领子，让朴志晟的视线无可逃避地只能看着自己。
“钟辰乐要是想找你，他有五年时间可以找，但是他没有。”
“钟辰乐要是想找死，他有五年时间可以死，但是他没有。”
“钟辰乐连见到你的勇气都没有，他连相信自己能给你幸福的信念都没有。钟辰乐就是个自私到极点的人，只知道自己的感受，缩在自己的世界里画他的画，走到这一步完全是钟辰乐自己咎由自取。”
“朴志晟，你没有错！是钟辰乐爱你爱得太懦弱！”
钟辰乐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说着，那样说着不知道是说给朴志晟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这一切是钟辰乐的错。”
是的，都是他钟辰乐的错。
“打啊，为什么不打！”钟辰乐吼着，看着朴志晟的拳头在离自己脸很近的时候却猛地停下，钟辰乐就那么嫌不够地叫嚣着，“反正我已经死了，你也不能再把我打死，你打啊，继续啊！”
“滚！”像是再也无法压抑住怒气，朴志晟大声地向钟辰乐吼了出来，然后抓住了钟辰乐的领子把他用力甩在了地板上，接着回头没有再看钟辰乐一眼，“你***出这里！”
钟辰乐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悲戚地看着朴志晟，最后淡淡扯着嘴角笑了笑。
钟辰乐早该走了，从自杀那刻起就该离开这个世界，干干净净地走。
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为什么还驻足在朴志晟身边？钟辰乐想不通，只是钟辰乐与朴志晟一年相识，四年相知，四年相爱，然后七年分离，最后无疾而终。
就算真的如同钟辰乐所说，七年时间早已磨灭了钟辰乐对朴志晟的所有希望，但在这七年里一点点在沉默中滋生的名为朴志晟的执念让钟辰乐到最后也不肯放过自己，放过朴志晟。
钟辰乐想着，如若他真的这么看开了，也许今晚出去溜达一圈，明天早上他也就已经消散干净了。
那样也好，就这么走吧。
钟辰乐就是那么的自私啊，当初能丢下所有人自杀，现在也就能丢下所有的混乱离开。
“别走。”
走向大门的钟辰乐，却突然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声音。
刚才朴志晟还恨不得杀了自己，暴怒地让自己滚出这个地方，现在就让自己别走？
钟辰乐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
“对不起，别走。”
曾经钟辰乐和朴志晟总是吵架，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多数都是朴志晟胡搅蛮缠的结果，然后就是冷战。朴志晟熬不住，就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而钟辰乐不肯要让朴志晟好好道歉。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朴志晟只要好好道歉了，钟辰乐似乎就不能不理了。在朴志晟道歉低头之后，钟辰乐就必须要接受答应。
而现在，朴志晟说别走，钟辰乐似乎就只能留下了。
钟辰乐悠悠地转过身来，神色黯淡地看着朴志晟，钟辰乐不由得在内心嘲讽自己。
如果自杀前朴志晟打个电话过来，跟他好好道歉让他找他，钟辰乐会不会就直接扔下刀片，然后买着飞机票就回到朴志晟身边去？钟辰乐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已经不用知道了。
“朴志晟，你给我听清楚了。”钟辰乐走到了朴志晟身边，双手拉住了朴志晟的领子，让朴志晟的视线无可逃避地只能看着自己。
“钟辰乐要是想找你，他有五年时间可以找，但是他没有。”
“钟辰乐要是想找死，他有五年时间可以死，但是他没有。”
“钟辰乐连见到你的勇气都没有，他连相信自己能给你幸福的信念都没有。钟辰乐就是个自私到极点的人，只知道自己的感受，缩在自己的世界里画他的画，走到这一步完全是钟辰乐自己咎由自取。”
“朴志晟，你没有错！是钟辰乐爱你爱得太懦弱！”
钟辰乐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说着，那样说着不知道是说给朴志晟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这一切是钟辰乐的错。”
是的，都是他钟辰乐的错。
黄仁俊走出了酒店，便看到罗渽民正坐在车里，表情有些担忧地向自己望着。立即迈开步子，向罗渽民跑了过去，猛地打开了车门就向驾驶座上的罗渽民扑了过去。
“怎么了？志晟吼你了？该不会打你了吧？”罗渽民被扑得措手不及，连忙抱住黄仁俊。然后看着黄仁俊一脸委屈的表情，罗渽民有些着急，微皱着眉打量着黄仁俊，就怕这家伙被朴志晟不知轻重地给揍了。
“李楷灿那家伙，非得把这种卖色卖笑的差事交给我做，我都被朴志晟吓得一直胆战心惊的。”黄仁俊哼哼着，说到李楷灿一脸鄙夷的表情，然后委屈得看着罗渽民，“非得让李楷灿签个不平等合同，让他们公司有活动都交给我们做！”
罗渽民勾起嘴角笑了笑，察觉到黄仁俊没事也就松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黄仁俊的头发，俯身在男人额头上吻了吻，“什么我们啊，你不是在美国韩文专业毕业的翻译吗？”
“靠！罗渽民你也鄙视我！”黄仁俊暴躁了，伸手甩开罗渽民的手，一脸挑衅地瞪着罗渽民，“你信不信今晚我让你欲死欲仙，死去活来！”
“来啊。”罗渽民坦然地挑了挑眉，表示很期待。
“算了不跟你闹了。”黄仁俊皱了皱眉，然后有些泄气地摊在座位上，但是伸出左手握住了罗渽民的右手，就那样十指相扣，温暖的热意传导着，“我突然觉得，我们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就很好了。”
“志晟他……”罗渽民微皱着眉，眉眼里也是担忧。
“他还在看着画，辰乐画的画。”黄仁俊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眉眼里带着神采地看着罗渽民，“我突然想到了两个成语，很贴切呢。”
“嗯？”罗渽民愣了愣，最后无奈地笑了笑，眼神宠溺而又温柔。
黄仁俊低垂着眼，淡淡看着罗渽民和自己相握的手，然后抬眼笑了掩盖住多余的情绪。
“睹物思人，物是人非。”
“怎么了？志晟吼你了？该不会打你了吧？”罗渽民被扑得措手不及，连忙抱住黄仁俊。然后看着黄仁俊一脸委屈的表情，罗渽民有些着急，微皱着眉打量着黄仁俊，就怕这家伙被朴志晟不知轻重地给揍了。
“李楷灿那家伙，非得把这种卖色卖笑的差事交给我做，我都被朴志晟吓得一直胆战心惊的。”黄仁俊哼哼着，说到李楷灿一脸鄙夷的表情，然后委屈得看着罗渽民，“非得让李楷灿签个不平等合同，让他们公司有活动都交给我们做！”
罗渽民勾起嘴角笑了笑，察觉到黄仁俊没事也就松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黄仁俊的头发，俯身在男人额头上吻了吻，“什么我们啊，你不是在美国韩文专业毕业的翻译吗？”
“靠！罗渽民你也鄙视我！”黄仁俊暴躁了，伸手甩开罗渽民的手，一脸挑衅地瞪着罗渽民，“你信不信今晚我让你欲死欲仙，死去活来！”
“来啊。”罗渽民坦然地挑了挑眉，表示很期待。
“算了不跟你闹了。”黄仁俊皱了皱眉，然后有些泄气地摊在座位上，但是伸出左手握住了罗渽民的右手，就那样十指相扣，温暖的热意传导着，“我突然觉得，我们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就很好了。”
“志晟他……”罗渽民微皱着眉，眉眼里也是担忧。
“他还在看着画，辰乐画的画。”黄仁俊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眉眼里带着神采地看着罗渽民，“我突然想到了两个成语，很贴切呢。”
“嗯？”罗渽民愣了愣，最后无奈地笑了笑，眼神宠溺而又温柔。
黄仁俊低垂着眼，淡淡看着罗渽民和自己相握的手，然后抬眼笑了掩盖住多余的情绪。
“睹物思人，物是人非。”
23.冬雪
辰乐的妈妈是在冬天死的。
呆在医院里的辰乐，就那么僵硬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整个人颓然而又绝望。
朴志晟和钟辰乐第一次上床也是在那天，坐在医院走廊的钟辰乐整个人都似乎快要崩溃，而那个时候朴志晟将钟辰乐带了回去。说是朴志晟趁虚而入也好，说是钟辰乐自暴自弃也好，两个人的第一次甚至称不上两情相悦，而事后的钟辰乐虽然没有落荒而逃，但是却对朴志晟相敬如冰。
自从钟辰乐的妈妈死后，钟辰乐就非常不喜欢夜晚独自呆在家里。没有任何人的气息的家，就犹如裂开的黑洞一样，既昏暗又寂寥，那样的冰冷和空洞有的时候会侵蚀心脏，让整个人都觉得孤独得毫无存在感。
而那个时候，朴志晟总是会用各种借口来钟辰乐家里找他，但是钟辰乐也就那么不管不顾将朴志晟关在门口。已经错了一次，钟辰乐自然不会再继续错下去，不管怎么样钟辰乐都不想再和朴志晟纠缠不清。
钟辰乐记得被猛烈侵入的疼痛，也记得那个人炙热的体温。
朴志晟发狠地吻着自己，不断在耳边说他爱他，他要他，他照顾他一辈子。
就那样一遍一遍，似乎要让钟辰乐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想忘都忘不掉。
但是钟辰乐记不住，不能记住，也不敢记住。
朴志晟也不累，也不恼，之前所有的暴脾气在钟辰乐面前似乎都收敛了下去，就算看着钟辰乐冰冷的表情也依旧灿烂笑着。朴志晟每天都在楼下等着钟辰乐上学，大部分时间都凑在钟辰乐身边，然后跟着钟辰乐回家被钟辰乐直接堵在门外，然后继续又是新的一天。
钟辰乐和朴志晟认识久了，只当朴志晟是一时兴起，朴志晟就是这样，有兴趣的时候总是认真热情得不得了，淡了兴趣就什么都不剩了。而钟辰乐也只是被朴志晟突然看上了而已，或者说，朴志晟那个家伙只是太好心可怜钟辰乐才会这么做而已。
钟辰乐可以是朴志晟的朋友，但是已经不可以再更进一步了。因为，钟辰乐和朴志晟不同，钟辰乐一无所有到只剩下一个人了，他若真的爱上朴志晟那便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今天下雪了很冷，记得房里要开暖气，明天起来记得多穿点衣服，我在门口等你和你一起去学校。”朴志晟站在钟辰乐身旁，穿得格外的厚实，明明是热性体质地却穿得鼓鼓囊囊的，厚重的手套也带着，在钟辰乐身边喋喋不休地不断念叨着。就算钟辰乐半天不搭理他，他也能这么唠叨地说着。
钟辰乐打开门，没有理会朴志晟的话就关门进屋。朴志晟的确每天早上都在等他上学，有几次钟辰乐故意起早了，让朴志晟等不到他。只是最近几天不管钟辰乐起多早，朴志晟都来得更早，每天站在门口，鼻子被冻红地向他笑着挥手。
朴志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这种无聊的行为呢？
钟辰乐不知道，他也只能等。
然后，那天下雪，雪下得很大，很快窗外的世界就被飘上了一层白雪。钟辰乐的妈妈很喜欢下雪天，临死前的时候还笑着说今年也许会下雪呢。可惜，她还未看到便先死了。
晚上的灯光昏暗，路灯下的雪染上了一层透亮的光。沉沉暮色映着满地雪光，仿佛有一层薄薄的光雾漂浮在空气中。
钟辰乐穿着毛衣便这么从大门走出去，雪很大，团团雪光自阴沉沉的天空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寒风吹在脸上刺骨地疼，但是反正心也暖不起来，身体冰冷也无所谓了。
然后，钟辰乐看到了。
那个黑色的身影蜷缩在墙边，盘腿坐着，头低下似乎已经睡着了。头上戴了一顶厚重的帽子，而白雪已经在帽子上盖上了一层，而那个人的手缩在怀里似乎很冷，身旁还是那个黑色的书包。
这个人的影子被灯光拖得很长，白雪仍在飘，不知道今晚过去这个人会不会直接被白雪掩埋。
过了一会儿，那人的身体突然猛地颤了一下，突然惊醒了，像是冷得发哆嗦一样，空气中传来了那个少年骂骂咧咧地喃喃自语了几声，他用带着手套的手又裹紧了些身体想要暖和起来。飘飞的雪片落在他肩头，发梢也染上一点晶莹，湿润的贴在额头上，他双眸漆黑，脸色苍白，嘴唇泛出淡青色。
然后，那个人抬起了头，不经意间却就那样对上了钟辰乐的视线，愣了一下。
那一眼，钟辰乐觉得陷进去的不止他一个，感受到这就是命运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只是有种错觉，钟辰乐觉得自己的轨道在那一眼里就被朴志晟拉入了他的世界，有去无回。
“你怎么穿着毛衣就出来了！想冻死啊！”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朴志晟，瞪着眼睛猛地站了起来，然后腿一麻差点踉跄地摔下去，“钟辰乐你倒有兴致啊，大晚上出来看什么雪，快回去！”
朴志晟生气地皱着眉，然后踉踉跄跄地用发麻冻僵的腿向钟辰乐走了过去，然后颤颤索索地将大衣脱下来，迅速盖在钟辰乐的身上。
辰乐的妈妈是在冬天死的。
呆在医院里的辰乐，就那么僵硬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整个人颓然而又绝望。
朴志晟和钟辰乐第一次上床也是在那天，坐在医院走廊的钟辰乐整个人都似乎快要崩溃，而那个时候朴志晟将钟辰乐带了回去。说是朴志晟趁虚而入也好，说是钟辰乐自暴自弃也好，两个人的第一次甚至称不上两情相悦，而事后的钟辰乐虽然没有落荒而逃，但是却对朴志晟相敬如冰。
自从钟辰乐的妈妈死后，钟辰乐就非常不喜欢夜晚独自呆在家里。没有任何人的气息的家，就犹如裂开的黑洞一样，既昏暗又寂寥，那样的冰冷和空洞有的时候会侵蚀心脏，让整个人都觉得孤独得毫无存在感。
而那个时候，朴志晟总是会用各种借口来钟辰乐家里找他，但是钟辰乐也就那么不管不顾将朴志晟关在门口。已经错了一次，钟辰乐自然不会再继续错下去，不管怎么样钟辰乐都不想再和朴志晟纠缠不清。
钟辰乐记得被猛烈侵入的疼痛，也记得那个人炙热的体温。
朴志晟发狠地吻着自己，不断在耳边说他爱他，他要他，他照顾他一辈子。
就那样一遍一遍，似乎要让钟辰乐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想忘都忘不掉。
但是钟辰乐记不住，不能记住，也不敢记住。
朴志晟也不累，也不恼，之前所有的暴脾气在钟辰乐面前似乎都收敛了下去，就算看着钟辰乐冰冷的表情也依旧灿烂笑着。朴志晟每天都在楼下等着钟辰乐上学，大部分时间都凑在钟辰乐身边，然后跟着钟辰乐回家被钟辰乐直接堵在门外，然后继续又是新的一天。
钟辰乐和朴志晟认识久了，只当朴志晟是一时兴起，朴志晟就是这样，有兴趣的时候总是认真热情得不得了，淡了兴趣就什么都不剩了。而钟辰乐也只是被朴志晟突然看上了而已，或者说，朴志晟那个家伙只是太好心可怜钟辰乐才会这么做而已。
钟辰乐可以是朴志晟的朋友，但是已经不可以再更进一步了。因为，钟辰乐和朴志晟不同，钟辰乐一无所有到只剩下一个人了，他若真的爱上朴志晟那便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今天下雪了很冷，记得房里要开暖气，明天起来记得多穿点衣服，我在门口等你和你一起去学校。”朴志晟站在钟辰乐身旁，穿得格外的厚实，明明是热性体质地却穿得鼓鼓囊囊的，厚重的手套也带着，在钟辰乐身边喋喋不休地不断念叨着。就算钟辰乐半天不搭理他，他也能这么唠叨地说着。
钟辰乐打开门，没有理会朴志晟的话就关门进屋。朴志晟的确每天早上都在等他上学，有几次钟辰乐故意起早了，让朴志晟等不到他。只是最近几天不管钟辰乐起多早，朴志晟都来得更早，每天站在门口，鼻子被冻红地向他笑着挥手。
朴志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这种无聊的行为呢？
钟辰乐不知道，他也只能等。
然后，那天下雪，雪下得很大，很快窗外的世界就被飘上了一层白雪。钟辰乐的妈妈很喜欢下雪天，临死前的时候还笑着说今年也许会下雪呢。可惜，她还未看到便先死了。
晚上的灯光昏暗，路灯下的雪染上了一层透亮的光。沉沉暮色映着满地雪光，仿佛有一层薄薄的光雾漂浮在空气中。
钟辰乐穿着毛衣便这么从大门走出去，雪很大，团团雪光自阴沉沉的天空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寒风吹在脸上刺骨地疼，但是反正心也暖不起来，身体冰冷也无所谓了。
然后，钟辰乐看到了。
那个黑色的身影蜷缩在墙边，盘腿坐着，头低下似乎已经睡着了。头上戴了一顶厚重的帽子，而白雪已经在帽子上盖上了一层，而那个人的手缩在怀里似乎很冷，身旁还是那个黑色的书包。
这个人的影子被灯光拖得很长，白雪仍在飘，不知道今晚过去这个人会不会直接被白雪掩埋。
过了一会儿，那人的身体突然猛地颤了一下，突然惊醒了，像是冷得发哆嗦一样，空气中传来了那个少年骂骂咧咧地喃喃自语了几声，他用带着手套的手又裹紧了些身体想要暖和起来。飘飞的雪片落在他肩头，发梢也染上一点晶莹，湿润的贴在额头上，他双眸漆黑，脸色苍白，嘴唇泛出淡青色。
然后，那个人抬起了头，不经意间却就那样对上了钟辰乐的视线，愣了一下。
那一眼，钟辰乐觉得陷进去的不止他一个，感受到这就是命运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只是有种错觉，钟辰乐觉得自己的轨道在那一眼里就被朴志晟拉入了他的世界，有去无回。
“你怎么穿着毛衣就出来了！想冻死啊！”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朴志晟，瞪着眼睛猛地站了起来，然后腿一麻差点踉跄地摔下去，“钟辰乐你倒有兴致啊，大晚上出来看什么雪，快回去！”
朴志晟生气地皱着眉，然后踉踉跄跄地用发麻冻僵的腿向钟辰乐走了过去，然后颤颤索索地将大衣脱下来，迅速盖在钟辰乐的身上。
“朴志晟，你就这么等我上学的吗？”钟辰乐甩开朴志晟的手，像是再也无法安按捺住情绪，将朴志晟的大衣直接用力扔在了地上，瞪着眼看着朴志晟，声音里的颤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等老子赶来你人老早就跑了，要不是你一直躲着我，我用得着在门口候着你！”朴志晟皱着眉反驳过去，但是很快就收敛了脾气，抿了抿嘴，从地上又将大衣拿起来，“要不你穿上，要不你回去。”
“朴志晟，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么一直追着我有意思吗？我到底哪里让你看上了？你喜欢我画画吗？我画画是因为我妈喜欢，我妈死了我不会再画画了！是因为我和你很早就认识了吗？所以你无聊想玩玩来找我了吗？还是说，你觉得上床感觉好，人这么多你找谁不是找！”钟辰乐撕扯着嗓子，红着眼眶看着朴志晟，声音颤抖着在空旷的雪地里喊着。
钟辰乐最无法忍受的，莫过于朴志晟明知道他什么都没有，还说喜欢他。
朴志晟顿了顿，然后愣在了原地，“你看起来，快哭了。”
只是朴志晟一句话，钟辰乐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忘记了，眼泪就那么从红着的眼眶里落了下来。
朴志晟伸手将大衣敞开披在了钟辰乐的身上，然后伸出手将钟辰乐紧紧抱住，然后皱着眉头，恶声恶气地在钟辰乐耳边说着。
“乐乐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喜欢你，我想陪着你，我不想你一个人。”
钟辰乐不想听朴志晟说话，那个人一开口，泪水就止不住地下落，根本就无法压抑住。
“朴志晟，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钟辰乐缓缓伸手抬起，轻轻抱住了朴志晟。
然后，朴志晟说——
“乐乐，你能不能把时间都留给我？”
朴志晟太贪心了，他要钟辰乐的所有时间。
朴志晟参与钟辰乐的过去，驻足于钟辰乐的现在，就连钟辰乐的未来也要全权接手。
钟辰乐就这么等着，等着有一天朴志晟会说该结束了，他对钟辰乐不过是一时兴起。
只不过，后来钟辰乐也就看开了，那一天是不会来了。
因为他是朴志晟，他是钟辰乐的朴志晟。
所以，即使朴志晟说要离开，钟辰乐也总是相信着，有些人无论走得有多远，他都会回来。
只是时光苒荏，物是人非。
“睡一会儿吧。”又到了凌晨两点半，钟辰乐走到朴志晟身边坐下。
朴志晟没有说话，没有反应。
钟辰乐叹了口气，这个人的脾气依旧这样倔得要死。钟辰乐伸手按住了朴志晟的颈脖，然后将朴志晟按向自己的腿，朴志晟就这样顺着那冰冷的轨迹躺在了钟辰乐的腿上，然后眼神茫然地看着钟辰乐。
“在想什么呢？”钟辰乐的声音很轻，当话问出口，钟辰乐才想起来这个问题根本毫无意义，朴志晟肯定在想钟辰乐，那个他还记不起来的陌生人。
“他画画的时候肯定很好看。”朴志晟喃喃地说着。
在朴志晟记不起来的模糊想象中，那个他爱的钟辰乐，一定有着细碎的黑发，干净温和的眉眼。那个人就那样坐在画板前，颈中肌肤白皙，耳边的发丝漆黑柔软，他坐在淡淡的阳光里，略微低着头，右手执笔，安静地画画，背影温和出尘，让人着迷。
然后，当钟辰乐转过身来看向自己，他的眉眼弯弯，干净翩然的眼眸里盛满了光屑。
那一刻，朴志晟看着眼前透明的游魂。记忆里模糊不清的片段似乎与眼前游魂的脸重合在了一起，朴志晟愣愣地抬起了手，想要抚摸钟辰乐的脸。
只是下一秒，朴志晟的眼却被鹿晗冰冷的右手覆盖住，钟辰乐说，“睡吧，辰乐若真的爱你，肯定会到梦里来找你的。”
朴志晟的手一僵，然后缓缓收了回去。
“如果他没找来便是不爱我了吗？”朴志晟惨然一笑，闭着眼睛，感受着覆在眼上冰冷的温度。
钟辰乐低垂着眼没有回答。
朴志晟，我在这里多久，我便会看你多久。
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看着你在我停滞的时间里变成任何模样。
然后，我会一直爱着你，朴志晟。
“等老子赶来你人老早就跑了，要不是你一直躲着我，我用得着在门口候着你！”朴志晟皱着眉反驳过去，但是很快就收敛了脾气，抿了抿嘴，从地上又将大衣拿起来，“要不你穿上，要不你回去。”
“朴志晟，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么一直追着我有意思吗？我到底哪里让你看上了？你喜欢我画画吗？我画画是因为我妈喜欢，我妈死了我不会再画画了！是因为我和你很早就认识了吗？所以你无聊想玩玩来找我了吗？还是说，你觉得上床感觉好，人这么多你找谁不是找！”钟辰乐撕扯着嗓子，红着眼眶看着朴志晟，声音颤抖着在空旷的雪地里喊着。
钟辰乐最无法忍受的，莫过于朴志晟明知道他什么都没有，还说喜欢他。
朴志晟顿了顿，然后愣在了原地，“你看起来，快哭了。”
只是朴志晟一句话，钟辰乐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忘记了，眼泪就那么从红着的眼眶里落了下来。
朴志晟伸手将大衣敞开披在了钟辰乐的身上，然后伸出手将钟辰乐紧紧抱住，然后皱着眉头，恶声恶气地在钟辰乐耳边说着。
“乐乐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喜欢你，我想陪着你，我不想你一个人。”
钟辰乐不想听朴志晟说话，那个人一开口，泪水就止不住地下落，根本就无法压抑住。
“朴志晟，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钟辰乐缓缓伸手抬起，轻轻抱住了朴志晟。
然后，朴志晟说——
“乐乐，你能不能把时间都留给我？”
朴志晟太贪心了，他要钟辰乐的所有时间。
朴志晟参与钟辰乐的过去，驻足于钟辰乐的现在，就连钟辰乐的未来也要全权接手。
钟辰乐就这么等着，等着有一天朴志晟会说该结束了，他对钟辰乐不过是一时兴起。
只不过，后来钟辰乐也就看开了，那一天是不会来了。
因为他是朴志晟，他是钟辰乐的朴志晟。
所以，即使朴志晟说要离开，钟辰乐也总是相信着，有些人无论走得有多远，他都会回来。
只是时光苒荏，物是人非。
“睡一会儿吧。”又到了凌晨两点半，钟辰乐走到朴志晟身边坐下。
朴志晟没有说话，没有反应。
钟辰乐叹了口气，这个人的脾气依旧这样倔得要死。钟辰乐伸手按住了朴志晟的颈脖，然后将朴志晟按向自己的腿，朴志晟就这样顺着那冰冷的轨迹躺在了钟辰乐的腿上，然后眼神茫然地看着钟辰乐。
“在想什么呢？”钟辰乐的声音很轻，当话问出口，钟辰乐才想起来这个问题根本毫无意义，朴志晟肯定在想钟辰乐，那个他还记不起来的陌生人。
“他画画的时候肯定很好看。”朴志晟喃喃地说着。
在朴志晟记不起来的模糊想象中，那个他爱的钟辰乐，一定有着细碎的黑发，干净温和的眉眼。那个人就那样坐在画板前，颈中肌肤白皙，耳边的发丝漆黑柔软，他坐在淡淡的阳光里，略微低着头，右手执笔，安静地画画，背影温和出尘，让人着迷。
然后，当钟辰乐转过身来看向自己，他的眉眼弯弯，干净翩然的眼眸里盛满了光屑。
那一刻，朴志晟看着眼前透明的游魂。记忆里模糊不清的片段似乎与眼前游魂的脸重合在了一起，朴志晟愣愣地抬起了手，想要抚摸钟辰乐的脸。
只是下一秒，朴志晟的眼却被鹿晗冰冷的右手覆盖住，钟辰乐说，“睡吧，辰乐若真的爱你，肯定会到梦里来找你的。”
朴志晟的手一僵，然后缓缓收了回去。
“如果他没找来便是不爱我了吗？”朴志晟惨然一笑，闭着眼睛，感受着覆在眼上冰冷的温度。
钟辰乐低垂着眼没有回答。
朴志晟，我在这里多久，我便会看你多久。
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看着你在我停滞的时间里变成任何模样。
然后，我会一直爱着你，朴志晟。
24.翅膀
钟辰乐画展的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出乎钟辰乐的想象，画展的场地是室内的而且规模很大，昏暗的光线，米色的墙壁，光滑的地板，每一幅画都用精美的画框裱起来挂在墙上，有温和的光线从画的上方打下来，让每一副画都清晰地入眼。
这样宽敞豪华的地方却办了一个默默无名小辈的画展，钟辰乐不由咋舌，李马克还真是为了自己煞费苦心。只不过，李马克这家伙，该不会把那张支票里的钱全用来办这个画展了吧？
钟辰乐没什么好留给李马克这个哥哥的，唯一剩下来值钱的就是这张支票了。本来钟辰乐是不想收下这支票的，但是怕如果不收下朴志晟的妈妈也不会安心，那钟辰乐就收着了，但他也没什么地方要用钱的，就想着以后有万一再用。
所以，钟辰乐死前就将支票连着信留给了李马克，想着不管李马克以后找老婆还是买房子大概也都能用，他这个当弟弟的也算是为李家后辈作下贡献了。
哪知道，李马克却又将这笔钱原原本本地还是用在了钟辰乐的身上。
李马克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入场券上的画展时间是从下午三点到五点，辛辛苦苦筹划了这么长时间的画展，而李马克只留了两个小时。
朴志晟虽然没有将入场券亲自发掉，但是第二天便让秘书取了去一张不剩地全部发掉，而李马克和李帝努也不知道到底在外面发了多少张，但是当三点可以入场的时候，室内画展里的人很多，因为都挤在了这个时间里。
来了很多人，大都是钟辰乐不认识的，但也有少部分人是钟辰乐的同学或者见过几次的人，还有钟辰乐认识的一些小有名气的画家也被邀请来了。一些认识钟辰乐的人看到了朴志晟，也只是装作不认识地避开了，这倒是让钟辰乐松了一口气。
但很多一部分人还是和朴志晟认识的人，除去李楷灿、黄仁俊他们，还有朴志晟的职员，看到朴志晟总是会凑近有礼貌地和朴志晟打招呼，而朴志晟只是淡淡点头示意。而朴志晟的妈妈也只是跟在朴志晟的身边一起看着，神色有些憔悴，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偷偷摸摸地低头抹着眼泪。
朴志晟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系着领带，衣装仪表在这么多天颓废后终于打理地干净清俊，表情沉着淡然。他就那样专注而又细切地从第一幅图，一幅一幅看着，一幅一幅走过。
这里果然没有一幅画的是朴志晟，而更多的是风景，而风景里最多画到的景色是湖泊。那湖是曾经钟辰乐和朴志晟大学里的湖，从宿舍区走到教学区那里的步行捷径总要围着湖走。
钟辰乐最喜欢的景色，莫过于落日下的湖。
天边的颜色从上空的蔚蓝到天与湖面交界线的殷红，就那样渐变地一点点染着迷人的红晕，幻化成了最美的景色。遥远的天边似乎散漫着樱色的彩霞，整个世界安静而又祥和。
远处的湖泊后岸的小树林，被夕阳的金辉洒下阴影，重重叠叠；而近处的湖心上有一个很小的岛，定居在那里的白鹅总是悠闲地踩着水面，望着水里的倒影。
那是钟辰乐最爱的地方，因为喜爱所以想用画笔留下。一开始钟辰乐总是画不好，画的不满意，然后他就那么一遍一遍地画，直到他能将那片景色完整地保留下来，就如同他将朴志晟完整地滞留在他的世界里一样。
湖岸旁还有一张长木椅，就是为了让人停留欣赏这里的景色。
曾经钟辰乐和朴志晟坐在那里。
后来只有钟辰乐。
现在，空无一人。
等到四点的时候，原本昏暗的画展厅里灯光突然打开，整个画展瞬间明亮了起来。
而李马克出现了，最不爱显露的他却站在了众人的视线里。穿着银灰色西装打着黑色领带，依旧是让那个人挑不出错的从容冷漠的表情，走到了空旷的墙壁前特意搭出来的一个小平台，而他站在平台上拍了拍手，人群的注意力显然被李马克转移，围向了李马克。
“我是李马克，钟辰乐的哥哥，感谢大家能抽出时间来参加我弟的画展。李马克神色淡淡地说着，在平台上诚恳地向众人鞠了一躬。
“画展办在Z市是因为我弟弟爱的人生活在这里，画展办在今天因为今天是我弟的生日。”李马克的视线淡淡地扫着人群，在看到朴志晟的时候，眉眼里冰冷的添了一分讽刺。
“今天是我弟的生日，我将这画展送给我弟弟。然后，也邀请了我弟弟最爱的人来参加他的画展，我想这是我能送给他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台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在讨论钟辰乐到底是谁，还是在讨论钟辰乐爱的人是哪位。甚至还有些人小声地讨论，这会不会是来Z市故意开了画展来求婚了。
大部分人他们都不知道钟辰乐已经死了，更不知道钟辰乐最爱的人是朴志晟。
钟辰乐画展的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出乎钟辰乐的想象，画展的场地是室内的而且规模很大，昏暗的光线，米色的墙壁，光滑的地板，每一幅画都用精美的画框裱起来挂在墙上，有温和的光线从画的上方打下来，让每一副画都清晰地入眼。
这样宽敞豪华的地方却办了一个默默无名小辈的画展，钟辰乐不由咋舌，李马克还真是为了自己煞费苦心。只不过，李马克这家伙，该不会把那张支票里的钱全用来办这个画展了吧？
钟辰乐没什么好留给李马克这个哥哥的，唯一剩下来值钱的就是这张支票了。本来钟辰乐是不想收下这支票的，但是怕如果不收下朴志晟的妈妈也不会安心，那钟辰乐就收着了，但他也没什么地方要用钱的，就想着以后有万一再用。
所以，钟辰乐死前就将支票连着信留给了李马克，想着不管李马克以后找老婆还是买房子大概也都能用，他这个当弟弟的也算是为李家后辈作下贡献了。
哪知道，李马克却又将这笔钱原原本本地还是用在了钟辰乐的身上。
李马克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入场券上的画展时间是从下午三点到五点，辛辛苦苦筹划了这么长时间的画展，而李马克只留了两个小时。
朴志晟虽然没有将入场券亲自发掉，但是第二天便让秘书取了去一张不剩地全部发掉，而李马克和李帝努也不知道到底在外面发了多少张，但是当三点可以入场的时候，室内画展里的人很多，因为都挤在了这个时间里。
来了很多人，大都是钟辰乐不认识的，但也有少部分人是钟辰乐的同学或者见过几次的人，还有钟辰乐认识的一些小有名气的画家也被邀请来了。一些认识钟辰乐的人看到了朴志晟，也只是装作不认识地避开了，这倒是让钟辰乐松了一口气。
但很多一部分人还是和朴志晟认识的人，除去李楷灿、黄仁俊他们，还有朴志晟的职员，看到朴志晟总是会凑近有礼貌地和朴志晟打招呼，而朴志晟只是淡淡点头示意。而朴志晟的妈妈也只是跟在朴志晟的身边一起看着，神色有些憔悴，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偷偷摸摸地低头抹着眼泪。
朴志晟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系着领带，衣装仪表在这么多天颓废后终于打理地干净清俊，表情沉着淡然。他就那样专注而又细切地从第一幅图，一幅一幅看着，一幅一幅走过。
这里果然没有一幅画的是朴志晟，而更多的是风景，而风景里最多画到的景色是湖泊。那湖是曾经钟辰乐和朴志晟大学里的湖，从宿舍区走到教学区那里的步行捷径总要围着湖走。
钟辰乐最喜欢的景色，莫过于落日下的湖。
天边的颜色从上空的蔚蓝到天与湖面交界线的殷红，就那样渐变地一点点染着迷人的红晕，幻化成了最美的景色。遥远的天边似乎散漫着樱色的彩霞，整个世界安静而又祥和。
远处的湖泊后岸的小树林，被夕阳的金辉洒下阴影，重重叠叠；而近处的湖心上有一个很小的岛，定居在那里的白鹅总是悠闲地踩着水面，望着水里的倒影。
那是钟辰乐最爱的地方，因为喜爱所以想用画笔留下。一开始钟辰乐总是画不好，画的不满意，然后他就那么一遍一遍地画，直到他能将那片景色完整地保留下来，就如同他将朴志晟完整地滞留在他的世界里一样。
湖岸旁还有一张长木椅，就是为了让人停留欣赏这里的景色。
曾经钟辰乐和朴志晟坐在那里。
后来只有钟辰乐。
现在，空无一人。
等到四点的时候，原本昏暗的画展厅里灯光突然打开，整个画展瞬间明亮了起来。
而李马克出现了，最不爱显露的他却站在了众人的视线里。穿着银灰色西装打着黑色领带，依旧是让那个人挑不出错的从容冷漠的表情，走到了空旷的墙壁前特意搭出来的一个小平台，而他站在平台上拍了拍手，人群的注意力显然被李马克转移，围向了李马克。
“我是李马克，钟辰乐的哥哥，感谢大家能抽出时间来参加我弟的画展。李马克神色淡淡地说着，在平台上诚恳地向众人鞠了一躬。
“画展办在Z市是因为我弟弟爱的人生活在这里，画展办在今天因为今天是我弟的生日。”李马克的视线淡淡地扫着人群，在看到朴志晟的时候，眉眼里冰冷的添了一分讽刺。
“今天是我弟的生日，我将这画展送给我弟弟。然后，也邀请了我弟弟最爱的人来参加他的画展，我想这是我能送给他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台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在讨论钟辰乐到底是谁，还是在讨论钟辰乐爱的人是哪位。甚至还有些人小声地讨论，这会不会是来Z市故意开了画展来求婚了。
大部分人他们都不知道钟辰乐已经死了，更不知道钟辰乐最爱的人是朴志晟。
“这是我弟的画展，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我还准备了一份生日蛋糕给我弟。我想请赞助我举办这次画展的朴志晟先生来帮我弟切下这第一刀。”李马克轻笑着看向了朴志晟，伸手拍了拍掌，而台下的人听到朴总的名字也立刻附和着猛烈鼓掌，甚至有些人还因为是自己的上司而出声起哄了。
“如若没有朴总的赞助的话，我弟的画展怕是永远都办不起来的。”假装没有看到朴志晟阴沉出水的脸色，李马克依然神色淡淡地邀请秦未上台。
朴志晟冷着脸，在众人的视线和掌声中走上了台子，而很大的一块蛋糕被人抬了过来，放置在了架子上，李马克将刀递给了朴志晟，然后将蛋糕的盒子打开。
蛋糕四四方方的，很大，而别出心裁的蛋糕以奶油打底为画布，天然食用玉米糖浆为颜料，就那么将钟辰乐其中的一幅画请人画在了这块生日蛋糕上。
画上，是一个阴暗的人影正蜷缩着踩在黑暗里，人影的背后是一对完整翅膀，而翅膀上却有着细线般的瑕疵，丝丝分割着那纯白的翅膀直至翅膀尾端的羽化得粉碎。
朴志晟的身体却恍如被冰冻结般怔住，而李马克看着朴志晟的目光看起来冰冷而又残忍。
李马克将钟辰乐整个世界拉入了他的轨道，最后却给了钟辰乐一个悬崖。
也许原本朴志晟想给钟辰乐一片森林，但是最后钟辰乐却被困在了名为朴志晟的笼子里。
“这是我最喜欢的画。”李马克在朴志晟身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地说着，“因为，我弟终于认清你是个怎样的人。”
“他爱你，你却拿着刀。”李马克伸手大力地按在了朴志晟的手腕上，然后狠狠压下，蛋糕刀就那样将画里的人的翅膀径直得切开，终于折断了双翼。
“你亲手断了辰乐的羽翼，但是你却不要他。”
离了朴志晟的钟辰乐，就如同失去翅膀的鸟。
——坠落于地，粉身碎骨。
“如若没有朴总的赞助的话，我弟的画展怕是永远都办不起来的。”假装没有看到朴志晟阴沉出水的脸色，李马克依然神色淡淡地邀请秦未上台。
朴志晟冷着脸，在众人的视线和掌声中走上了台子，而很大的一块蛋糕被人抬了过来，放置在了架子上，李马克将刀递给了朴志晟，然后将蛋糕的盒子打开。
蛋糕四四方方的，很大，而别出心裁的蛋糕以奶油打底为画布，天然食用玉米糖浆为颜料，就那么将钟辰乐其中的一幅画请人画在了这块生日蛋糕上。
画上，是一个阴暗的人影正蜷缩着踩在黑暗里，人影的背后是一对完整翅膀，而翅膀上却有着细线般的瑕疵，丝丝分割着那纯白的翅膀直至翅膀尾端的羽化得粉碎。
朴志晟的身体却恍如被冰冻结般怔住，而李马克看着朴志晟的目光看起来冰冷而又残忍。
李马克将钟辰乐整个世界拉入了他的轨道，最后却给了钟辰乐一个悬崖。
也许原本朴志晟想给钟辰乐一片森林，但是最后钟辰乐却被困在了名为朴志晟的笼子里。
“这是我最喜欢的画。”李马克在朴志晟身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地说着，“因为，我弟终于认清你是个怎样的人。”
“他爱你，你却拿着刀。”李马克伸手大力地按在了朴志晟的手腕上，然后狠狠压下，蛋糕刀就那样将画里的人的翅膀径直得切开，终于折断了双翼。
“你亲手断了辰乐的羽翼，但是你却不要他。”
离了朴志晟的钟辰乐，就如同失去翅膀的鸟。
——坠落于地，粉身碎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