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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8-20 10:38回复
    【彼时晴明,煦日和光打叶间倾了满地,洋洋洒洒铺了悦动的一地浮光掠金。】
    【春尚好,心难定眼前一方檀木桌。先生今儿被我气得翘了络腮胡——因我顽皮,在他那蛊茶里添了些墨。待他来斥我,我却振振有词,这可是上等的徽墨,是先生的茶,配不上娉娉的墨。于是他罚我结了课后,仍要多罚一张画。摹的是张写意山水,并不大难,我却苦着脸,白宣上几处手笔,实在是不堪入目。】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8-20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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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蓝旗军务日益铓锣,吏部贰职亦不歇停,每巡回府无非讨个清净,怎奈终日里也不得法。稚子元娉是清蕙所出,顽劣非常,惜哉我无暇看顾这些纷繁的家务,只得落她一个养不教母之过的惩处,抄她的《女诫》去了】
      【训过愚母,便立朝王府东楼去教这劣子,熟知甫一进门,就见她案头写画。本已聊感欣慰,不想再睇两眼即铁青上脸,恨不能将这对母女即刻扔去崇文门外清街扫衢】
      女学是白念的?【虽不厉声,但俨然是问诘的语气】这画的是个什麼?


      3楼2018-08-20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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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支颐,只觉枯燥乏味,眼睑愈发沉起来,险些昏睡过去。不一会儿,眼前已是万花迷眼之幻,又有盐焗鸡爪、凤梨酥徘徊不止,惹我食指大动。想起结了课后已是腹中空空,还未曾进过午膳。嘴边险些落下哈喇子来,便乍听耳边炸起一声惊雷,腕一颤,洒了豆大几点墨,晕在宣纸上便更为狰狞。】
        阿玛?【思及阿玛近日公务繁忙,无暇管束我,这才干了这档子浑事儿出来。这会儿像被抓个现行,自是心虚。】您怎么……得空来娉娉这儿了?
        【战战兢兢回他上文】是……山水图……
        @爱新觉罗启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8-20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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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稚子时,功学、课业也不当精,镇日里受罚领斥,远不敌牒上血胤同承的众兄列弟,他们或少时即被委任、或年幼即被褒赏。我不一样。我失过脸面,更为人计算,走在这险道无垠的刀剑上,只恐行差踏错,所以步步为营,在这片崇岭险域,早已被雕琢、折磨成了一块斧钺劈斩都分不断的浑坚金石】
          看出来了,这乌七八糟的是山,歪歪扭扭的是水【甚为遂兴的开了口,再凝观她这斑斑墨迹,褒哂不明的笑了】不必画了,你额娘的《女诫》抄的手要麻了,要不你跟着去一块儿抄抄?
          【尽管我小时也筋骨极硬,不服管制,但未必没有下过功夫习学。她不一样,身为宗室,还要明犯这种欺侮先生、骄逸恶学的不端之诫】


          5楼2018-08-20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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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句实话,我是极其畏惧我的阿玛的——人说女儿是阿玛的小棉袄,遑论偌大一个哲王府,阿玛膝下独我一嗣,可打小阿玛教我甚严,故我即便撒泼,也只好挨了额涅跟前去。他此言一出,乌珠一转,仍是贼心不死般为自个儿辩解】
            阿玛既然还能看得出来,说明,说明娉娉的画还是有写意之实的——
            【他提及额涅,倒像是劈头盖脸平地惊雷,瞬间便清醒了,险些打椅上跌下来。】阿玛——
            【一急,赌着气似的拣了最砭骨的言辞出口】阿玛若觉娉娉不争气,丢了出府便是,总归阿玛府上除开额涅还有两位福晋,还怕不能添个灵慧称心的小闺女?
            @爱新觉罗启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8-20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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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日在虚与委蛇的场面下走动,早已训就了一副厉愠不显的皮肉,自然不因她几句埋怨而惊动波澜】我无暇管你,你如有过失,自然由你额娘来担。稚龄小儿都知道女孝经,莫非你不知道?
              【清蕙脾气虽大,每每均要跟我竞这口头高下,这已是近年的习性了,改也无从下笔。但她出自书香门第,绝不是不通情理之辈】你也知道府上还有两位女眷?岳佳、辉罗,哪个不比她明白规矩?你就只知道镇日犯这欺侮先生、骄逸恶学的臭毛病,不长便罢,反叫你额娘失了颜面
              【睇向这不山不水的图,无奈有之】不说我。你觉得,你够给你额娘挣气麽?


              7楼2018-08-20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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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语气渐缓,心底那丝委屈的藤蔓于是顺势滋生,牢牢攀住我这个心房,闷得我喘不过气来。】娉娉即便就是知道,那又如何?
                【许是性子从了额涅,颇有几分傲骨,加以觉罗之姓,更添我骄矜之翼。】我认识一个小花,她阿玛是集市上卖猪肉的屠夫,可是她阿玛待她好极了,陪她玩,夜里她睡不着了,就给她讲故事,即便对外人再凶,就小花却一直柔声细语的。
                【抬眼看他,泪已经盈了满眶】可阿玛您呢?您是大清的哲亲王,有勇有谋的巴图鲁,可在娉娉看来,娉娉倒更愿意做小花阿玛的女儿。
                @爱新觉罗启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8-20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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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说的好【纵有臣工不屑、宗室攻讦,无不是暗里耍弄阴诡计术,岂有阳谋之时?闻她这“如何”出口,面上持着的几分温宁算是彻底销了个干净利索】念你年少轻狂,我谅一回,你自己想想到底如何
                  【我这尽身未尝就没有桀气顽性,但它们已潜在了这皮囊根骨里十数载,忍的久了,就融进了血肉里,凡有触动,无不是牵着骨头连着筋,因此从没有不能管制,甚乃溃堤崩毁的时候】这就是你额娘教你的?【几乎不假思索地】她若是教你不好,不如你就去元懿的膝下养着
                  【断然不会料到她今日这番话,我也从未享过她口中说的那些亲缘之乐。身在金墉,侍父、待母无不敬慎恭谨,岂会明白这些父慈子孝?故今被她蓦地顶撞,也无饶余的动容】
                  但你要是还想跟着她,就规矩些


                  9楼2018-08-20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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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难出口,我纵有再多般作为小女儿的娇憨,也被他残冷无情的言辞割得支离破碎。他不像我的阿玛,倒像极了我的梦魇。稚嫩面容上竟露出几分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冷笑,轻嗤道】阿玛既知娉娉年少,又何必强求于此?
                    【死死盯着他剑眉星目的眼眉,这样丰神俊朗的人是我阿玛,可又这般可恶。】你瞎说——这与我额涅何干!
                    【一副触及逆鳞之态,竟连“阿玛”这声唤都摒弃。我知这是大不敬,便索性倒吸口气,低声哽咽道】元懿,元懿,你就这么中意她?你若待我额涅同待她那般,我何至于此?
                    【蓄了半晌的泪终于肆意滚下】你口口声声是她,你待我这个亲生女儿,又何时有这般体贴?
                    【咬咬牙,抛了狠话】旁的,元娉由阿玛罚。若要把我从额涅身边移了岳佳氏膝下——那便但求您,赶了我走罢。
                    @爱新觉罗启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8-20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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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恕你,是恕在你年少无知。我责她,是责她管教不力,二者毫不与关
                      【止在她复述不已的“元懿”二字,蓦地就笑了,且扫去了所有一触即发的愠色。直到一句彻头彻尾的终结,才复辟了厉如青隼捕物般的目光】我不想跟你争执这些,因为毫无用处,知道吗?
                      【捉起她抛在砚边的一根朱笔,铁画银钩的将她空着的半张幅面添满。随后极为闲适的一掷,极其稳当的随着“当啷”一声的格止,掷进了笔架山上】
                      有哭的功夫,就把你的纸笔都捡起来,好好地去学,不当是为你自己,也是为她争点颜面


                      11楼2018-08-26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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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上我也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大多是下人们艳羡的眼神和语言中我看得出,虽然我年幼,可也知道他们谈论的是有关我的阿玛,有多么宠爱那岳佳福晋云云。蓦然不怒反笑,摇摇头道】我过几位王叔府上做客时,都见他们待我几位表姐姐视若珍宝,宠溺至极。
                        【眸光低垂】那你呢,有当娉娉是什么?
                        【怔怔看着那画,一时默不作声。】
                        @爱新觉罗启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8-27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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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诘问毫无预兆地自她口中问出,我便戛然就停了。锐目倏地凝聚,狭成了一条尽漆极暗的细线,好比那一掷过后横飞四溅出的某条狭长墨迹般】
                          【她这一身反骨像极了叩德,可这尽身不愿潜形的轻狂却不像我。换作是我,必要将所有的机锋藏蓄,盖因这还不是该大现芒刺的时机。毕竟我这头潜渊之蛟,蛰伏多年。为了一朝的凌霄化形,已等待了太久】
                          你当然是我的骨血了【显然,我并不打算将这个问题给出什麼圆满的答案】我将你视作什麼,永远取决於你将自己视作什麼。你若是有微毫地不豫,不如就证明给我看,是我错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8-08-27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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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冷哼一声。】
                            15
                            【眸锋显,重拾狼毫,重铺白宣。】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8-27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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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禹亭在外通传,我不必问,也已参出是旗下又生了事。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拭干净了掌侧的余墨,睇望起了她。在这些足以左右德望与功勋的权名之下,任何人的喜愠哀乐都是无足轻重的,吾血如此,吾爱亦此】
                              捡起你的笔【踏出她月幔高槛时,话语落地有声】


                              15楼2018-08-2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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