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马还是没有太多花哨的半保留式发球,手冢接到第一个发球时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曾经力量体力都是越前的致命弱点,但是显然越前已经战胜了天生体格的不足,现在的他无懈可击。
手冢还是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准确精湛的回击了越前的球,但越前不为所动,还是坚持着自己的风格,拼尽全力去热血回击每一拍。
两个人球路在对方的眼中都太过熟悉,这七年的光阴好像并没有带来任何的改变。这样的默契,是相伴的时间太长吗?不,他们不过是七年前相遇在青学,一起征战的一年多罢了。那么是什么能让分开了两千多天的两个人依旧对彼此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每一个动作的细节都预测的如此清晰?
夏日里午时的阳光炙热异常,手冢的额角虽然只是微微出了薄汗,但是后背却已浸湿。越前龙马的头发随着每一次挥拍甩出一颗颗水珠滴在球场上,时光就好像回到了七年前手冢要离开时的那一场比赛,越前不断的想要突破,而手冢一次次的冷静面对,如今的两个人早已今非昔比!虽然已经消耗了大半的体力,仍然执着的只盯着对方打过来的球。
“越前”
“嗯”
“你进步了。”
“哈,彼此彼此嘛部长。”
“但是你反手拍的力量在逐渐下降。”
在手冢打出一记零式短球后,越前微愣……手臂还停在半空中准备挥拍,球稳稳的停在了网前。手冢看着站在对半球场的越前,皱了皱眉,墨绿色的瞳孔紧紧盯着越前的手臂,散发出阴冷的气息,龙马没有看到那一刻的手冢眼神中盛满了担忧。
“果然,还差得远呢…”
越前龙马压了压帽檐,还是那样玩味的声音,只是在他的面前说这句话比站在其他人面前都要轻。琥珀色的眼睛显得更加空洞,还夹杂着对自己的失望,又莫名的好想有一丝惊喜。
“谢谢部长,我要回家了。”
越前转身,不敢与手冢对视。他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部长说完那句话后有一种弱点被窥视的感觉,好像他隐藏了良久的秘密一下子在这个强大的男人面前暴露无遗了。
他反感这种不受控的感觉,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在手冢面前,越前做不到那么坦然磊落,他的内心知道,他能感受到手冢一切细微的情绪变化,而手冢也能从他微小的变化中感知到他的一切。这就是越前龙马和手冢国光,一句话,一个动作,一切都了然于心。
“越前!……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手冢部长。”
越前看了看天空,夕阳映照着天空像铺上了一层昏暗内敛的画布,偶尔闪过的鎏金像是汗水被阳光折射的光影,还和七年前看到的一样,时过境虽未迁,但人影早不剩从前。
手冢看着龙马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有些无力感,他第一次思索这七年,他好像都错了。那一年他要远走他方,征战网坛,为了他的网球生涯他选择退出他的人生,看着他仓皇逃离的背影他的心里一样麻木苦涩,甚至他要压抑自己渴望伸出手把少年拉回来的冲动,这是对他最好的选择,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