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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凌的回忆里，小叔叔的身边时常有个凶巴巴的小哥哥。
这个小哥哥很厉害，能一下子把他举起来，扔出小叔叔的芳菲殿，然后理所当然地占了自己的位置，阿松啊小叔叔的妻子啊谁都不敢说什么。
小哥哥人很好，会给自己糖吃。
小哥哥总是在小叔叔身边，笑眯眯地比划着什么，比划着比划着小叔叔也笑了，两个人走过的地方，金星雪浪如同一片云海般盛开。
后来有一天，小哥哥突然不见了。
他跑去问小叔叔为什么。
小叔叔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冷，他将金凌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亲昵地蹭蹭他的额头，轻声道：“小哥哥啊，去给阿凌买糖葫芦了。那个糖葫芦特别好吃，所以要走特别远。”
也许是因为那个人留给金凌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他现在都能够清晰地记起他的面容。
那个人叫薛洋，很多年以后，他恶名远扬，断臂身死，从此匿绝于世。
后来，金光瑶身死，金凌承位，许多个日夜里，他想，何为善恶？何为正义？
无人回应。

再次登上金麟台，薛洋感慨万千。
“小矮子你说这些花怎么就长得这么好呢。”
“你可以全拔了。”
金光瑶采下一朵，名花倾国两相欢，这花虽好，夜来暗香浮动，若无灵力养护，也不过凋零成泥的命数。
“不不不。”薛洋一只手勾住金光瑶的肩膀，他如今没有带朱纱软帽，少了许多麻烦，薛洋能够很轻易地将他揽过来，“我就想拔你养的花。”
金光瑶微微一笑：“成美。”
薛洋用另一只手捂住脸：“好好好，不拔，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