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守护♬ @混沌◆安居司 @Amairo

1、
作为一名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每天在还未日初的时间起床，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学校面对着做不完的作业和老师的唠叨，是一件无比无比痛苦的事情。
直到她的出现，给我，不。应该是给整个昏昏沉沉的高中部，都带来了阳光。
是那种足以刺破被雾霾笼罩的黑暗的阳光。
“同学们静一静。”班主任重重地敲了敲黑板，试图把处于休息时间的我们唤醒。
然而获得的回应寥寥无几。
班主任似乎不太满意现在的情况，他转身再次把可怜的黑板敲的震天响，这回总算是抬起了更多的头。
“我们今天有一位新的转学生要来，先进来给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无聊。
我趴在课桌上翻了个身，重新闭上了眼睛。
高三到重点高中的转学生，估计又是个家里有权有势的人吧，靠着自己的一手关系挤进来的人物，不想招惹也招惹不起。
“大家好，我是今天刚刚来到这里的学生。”
还未等我睁开眼睛，旁边骤然响起的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和班主任重重敲黑板的声音已经彻底搅翻了原本安静的教室。
听声音好像是个女生…
怀着重重的好奇心，我睁开眼睛抬起了头。
自此，我就再也挪不开了。
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精雕细琢的容颜依旧散发着无穷的魅力。碧蓝的瞳孔点缀在素白的皮肤上，宛若深不见的静谧之海。粉色的头发斜着绑了个马尾在脑袋上，邻家少女的风格之下又有了一些小小的俏皮。时节已经步入深秋，她身上也不例外地穿着厚重的外套。但是下装短裙和白丝之间露出的绝对领域，就足够让这个年纪的男生疯狂。
“我叫…艾瑞儿，”她扭头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笔迹清秀娟丽，跟她的样貌堪称绝配。
“还请多指教。”放下粉笔之后的这一鞠躬又再次掀起了班里疯狂的浪潮，无数人拍打着桌子叫好，甚至隔壁班的学生都有不少过来看热闹的。
班主任最后搬出了叫家长的杀手锏下才平息下来了混乱。
“我看看…你就坐在云夙夜身边好了…就是那个，第三排最左边的位置。”
嗯…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呢…
云夙夜…好熟悉的名字呢…
还未等全班男生宛如利剑一般的目光刺过来，我就直接感觉到了背后直冒的冷汗。
等…等等等等一下！！！
为什么是我旁边啊！！！！
我甚至听见了周围嘀嘀咕咕的讨论声。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艾瑞儿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拉开了椅子。
“请多指教，云夙夜同学。”
“请…请多指教…艾瑞儿同学…”我结结巴巴地打着招呼。一边尽力回避着那些不友好的目光，一边试图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怎么让不善言辞的我看上去健谈一下，怎么让新来的同桌不会感觉到我会有冷落她的迹象…绞尽脑汁想着对策的我才发现平常看的漫画套路都被我丢在了九霄云外。
然而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窘迫，收拾完桌子后就静静地翻开了自己的课本，预习起了下节课要上的知识。
我偷偷地用余光瞟着她的侧脸。笔挺的鼻梁，微卷的睫毛。几缕长发被她撩到了耳后，修长的脖颈如同天鹅一般高贵。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偏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又回过了头去，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书本上。
倒是我慌乱的不行。赶忙收回了目光，不用摸就知道我的脸颊已经到达可以烤红薯的地步了。
这一天老师说的话我一个字没听进去，大脑中一片空白，唯独那抹微笑在反复重播。
我恋爱了。

2、
现在每天去学校的路上都变得漫长起来了，竟然有了“快点到达教室”的想法。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毛病，但是每天看到艾瑞儿的那一刻，我才可以确信自己的癔症来源于她身上。
有这么一个美少女同桌，似乎连空气都会香甜起来。
除了我不得不帮她收拾满桌的信封以外，我还是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的。
自从艾瑞儿转到我们班级了之后。每天早上，我和她的桌子上都会被密密麻麻的粉色信封铺满。我估计除了我自己以外，可能全校的男生都给她写过了情书。
“早。”耳边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早啊艾瑞儿。”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我已经能坦然地跟她进行日常交流了。尽管她在同学们之间的人缘并不算好，有些冷酷的气质让不少想接近她的人都望而却步，但这反而给了我，这个每天离她最近的人有了捷足先登的机会。
也要归功于那颗在荷尔蒙的刺激之下蠢蠢欲动的心赐予我的勇气。
“又是满桌的信封啊。”她无奈地笑了笑，把这些信封都装进了随身的袋子里。她已经习惯每天上学来的时候带一个布袋子用来装情书，否则根本带不回去。
“这些信，你会看吗？”看着她认真地整理，鬼使神差般地我突然问了一句。照理说这个问题有些侵犯了别人的隐私，但是自己心里小小的那一份妒忌让我问出了口。
“每天都会收到这么多的信，就算是不写作业不睡觉也看不完吧。”她晃悠了一下手里的袋子，挂在了桌子一旁的挂钩上。
“哪有那么多闲心啊。”
“是…是这样啊…”心里有了一丝丝的窃喜。
“嗯。”她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唔…今天的早餐是什么？”我一边换了个话题，一边从书包里取出自己的三明治和咖啡。
“我吗？只是自己煮了两个鸡蛋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她轻轻地在桌上碰破蛋壳，手指灵巧地将其剥开。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如果光是吃这个，不喝点东西的话，会感觉到口渴吧？”
“唔？”她小口地咬着鸡蛋。
“我还好啦，喝点自己带的矿泉水就行了。”
“不可以。”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冲动，挡住了她的水杯。
“女孩子要照顾好自己，不能这么随便。我去给你买热饮，我知道你喜欢多放糖的美式咖啡，交给我就好了。”并没有等她说出下一句话，我已经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跑向了门外。
直到跑出了门口，我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扶着墙喘气，抚平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
这是我第一次去为了一个女生买东西，尽管我知道路程遥远肯定会在第一节课上迟到至少半个小时，我也很清楚一向胆小的自己根本不敢在学校里有着任何忤逆老师的行为。
但是这次我做的义无反顾，因为我觉得自己就在做这个时候自己最想要，也是最舒服的事情。
在16岁的季节里，沐浴着满身的阳光去给自己埋在心底的那份小小爱恋献上她会喜欢的礼物，怎么想都是一辈子最难得的回忆。
果不其然地，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上课上了一半了，老师面无表情地挥挥手——
我也很自觉地站在了门外，内心平静。
我一点也不后悔，唯一担心的是手中的咖啡会不会凉掉。
但接下来的事，就让我一点也平静不下来了。
教室的推拉门被推开，原本以为会是面色阴沉的教师给我带来的“特殊辅导”，结果却是自己每天都会遇见，根本不可能认错的棕发少女。
“你…你怎么来了！”我傻了眼。之前并没有跟别人说过我要出去的事，她一向也在班中是乖乖女，更不可能有着什么触怒老师的行为出现。
“我来陪你罚站。”她接过了我手上的咖啡，咬着管子小口地啜饮着。
“为什么…你要出来陪我罚站啊。”
“因为你是为我去买的啊。”
“可是…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没有啊。”
“怎么没有关系了。”
她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如果不是我没有带热水，你就不会跑出去，更不会受罚。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在我身上啊。”
我突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她用耿直不能再耿直的回答轻而易举地堵住了我的嘴。
不过，感觉也不坏就是了。
和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并肩站在温暖的走廊里。她喝着我买的咖啡，**着墙看着窗外。
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点点情愫在空气中一丝丝地蔓延开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在最好的时光，遇见了最好的你。

看来是皮肤的故事

3、
如同我所预料的一样，这件事情并没有在我们班上掀起什么流言蜚语。一是因为我自己平常太过内向，根本没有人相信我会触及“早恋”这条红色高压线；二是艾瑞儿在班里的成绩让她有着足够的资本获得老师的信任与宠爱，同时她自身高冷的气质也不会让别人相信她能看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似乎作案的机会也越来越多，而我也可以借着“共同学习”的名号正大光明地接近她。老师看见我越来越好看的分数以后，也不忘了夸她“善于帮助同学。”
毕竟为了让自己的成绩与她接近一些，我的熊猫眼不是白熬出来的。
而和艾瑞儿共同登上主席台，接受“年级优秀考生”的荣誉时刻。成为了我无法忘却的光辉记忆。
于是我枯燥无味的高中生活，逐渐变得有趣起来。在学校的时候可以替她跑腿买些小东西，每次放学并肩走出学校的那一段距离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而晚上回家之后，摊开书本，脑子中她的身影会一闪而过，成为了督促我努力学习最上佳的兴奋剂。
为了可以跟她有着更多的共同语言，我破天荒地开始每天早上定了五点半的闹钟，买上了新的球鞋去楼下晨练；我开始尝试着捧起几乎拿不稳的篮球，一次次地被撞的东倒西歪只为能学会那个帅气的三步上篮，好让她能够在路过球场的刹那之间，向着我的方向投来一丝目光。
我在一点点地用着自己的脚步，去丈量和这个女孩心的距离。
但那句“我喜欢你”，我还是不敢说出口。
“喏，今天这个是你的。”艾瑞儿在座位上放下了书包，递给了我塑料袋。
“今天是糯米饭包油条吗？谢谢啦。”
“唔，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我就买的这个了，不过我的是甜的，你那份是咸的。”
因为经常给艾瑞儿跑腿买东西，她便执意提出要帮我带早饭作为回报。本身我觉得这件小事并不需要如此夸大其词，但是艾瑞儿的态度很坚决，我也只好妥协，和她商量成一人互带一天的早点。
看着少女仔细地记下我爱吃的口味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飘起来的。
“那个…艾瑞儿。”
“嗯？”少女扶了扶眼镜，喝了一口豆浆。
“明…明天…是校庆学校放假你看能不能空出一点点时间和我一起去咖啡厅坐坐…”
天知道我是怎么把这句话一口气说出来的，还不带任何的停顿。
我只知道自己心跳的很快，非常快。
我低下了头，甚至都不敢看她的表情。
过了一小会，耳边传来了杯子被吸空的空气声和摇晃杯子吸管撞击杯壁的声音。
“可以哟。”她开了口。
“对不起这种事情我应该再慎重考虑一下我不该这么着急就提出要求真是打扰到你…等等…你说什…？”
她叹了一口气，带着无奈的口吻。
“我说可以喔。”
据后来上课的时候任课老师的描述，那一秒有个男生的尖叫让整栋楼都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5、
艾瑞儿扶着我走出了咖啡厅。这是我离她最近的时刻，我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
原来…她也是打扮过吗…
“你不是人类吗？”
她的脚步很明显顿了一下，长长的侧发挡住了她的脸，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嗯。”
脚步又重新迈开，她在努力配合着我的步伐。
“我送你去医院。”
“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我倔强地想要推开她，却因为实在没力气又瘫在了她的怀里。
“啧。”
“不去医院也行，我送你回家。”
“刚才为什么要报警。”
“如果不报警他们以后还估计来找我们的麻烦。”
“那你为什么要说出真实身份。”
“店里有摄像头和太多目击者，如果不说实话警察局会很难办。”
“你直接说你是一名高中生就好了啊，暴露人形身份很容易会被指证为人形殴打人类的你不知道吗？”
“我用的都是本身储存在云图中的军用格斗术，稍微懂一点的人都会看出来。”
艾瑞儿停下了脚步。她把我扶靠在墙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会就会有车来接你，你直接告诉司机你要去哪就行了。”
“什…不…不是，我回去了你去哪？”
“回格里芬接受调查。我出手打伤了人类，上头肯定要问询的。”
“现在不是…不是没有战争了吗？为什么…还，还要回去？”
她回过了头，湛蓝的眼睛中全是第一次遇见她时。
那种邻家少女般的文静。
“人形就是人形，是终究为了人类服务的。打伤了主人，哪怕你是正当防卫，都是不被允许的。”
我怔住了。
她说的没错，我也知道。
人形在这个世界终究是低人一等的存在，她们是不可能，也不会有翻身的权利的。
“那…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运气好的话被拆解武装送去作为服务人形，运气不好的话…”
“直接融毁核心。”
风刮起了她连衣裙的一角，从背后看来，这个和我一样倔强的少女，单薄到让人心疼。
我做了这辈子最勇敢的事情。
我拉住了她的手，在她诧异地转身瞬间，吻上了她的唇。
少女的唇齿是那么柔软，却又是那么慌乱。她把手搭在我的胸膛，试图推开我。换回来的却是更紧的拥抱与更炽烈的接吻。
那一刻的世界都停止了转动，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全部都不复存在。唯独留下记忆的，就是怀中少女娇嫩的唇，和紧紧相拥时，对方跳动的心脏。
吻了许久之后，缓缓地松开了口。她软软的靠在我的怀里，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着。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的气息还不平稳，说话还有着一些波动。
“我知道。”
我紧紧地抱着她。
“我不管你是不是人形，我也不在乎那个什么格里芬有什么本事。我只知道你是艾瑞儿。”
我长出一口气，稳了稳情绪。
“我喜欢你。”
少女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样。
“如果你还能安全出来，我会去天涯海角找你…如果你被拆解了，我陪你一起去死。”
年少无知的妄言，却成为了此时我口中吐出的最铿锵有力的话语。我是真的从心底喜欢她，我愿意给她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车辆在我面前刹住的声音异常刺耳，但我依旧紧紧搂着怀中的少女。
“松开我吧，你该回家了。”她轻拍我的后背，语气温柔的像母亲一样。
“我拒绝。你还没有答应我一定要活着见我。”
艾瑞儿长叹一口气，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我的怀抱。
“好好回家休息，养伤，不要闹了，我还有正事要做。”她对着驾驶室里的司机比了个手势。
我瞬间意识到了她想要强行让我走。
“不…不要！不要！！艾瑞儿！不要…不要让我走！我要跟你…我要和你一起！”
我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出司机的怀里，然而本身就受过伤的身体根本无法让我的想法付诸实施。
艾瑞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在我被关进车门的那一瞬间，她冲我挥了挥手。
她是微笑的。
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的眼泪顺着脸庞，
划出了痕迹。

6、
我浑浑噩噩地在家躺了三天，如果不是在外地工作的父母赶过来照顾我，我怕是要直接暴毙在家中了。
那个女孩…我们虽然没有太多言语上的交流，但她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我的心里。
是一株鲜花，也是一根长刺。
回到学校之后，没有任何奇迹发生。我旁边的位置就这么空了出来。
同学和老师们都当面或是私下里找我问过情况，我也只能用生了一场大病来搪塞着他们。
生了病的是我，不是她。
她不过是偷走了我的心的窃贼而已。
为了抑制自己对她疯狂的思念，我强迫着自己把全身心投入进了学习中。这确实有效，我经常能为了一道题目的答案一个人纠结到深夜。
只是解开了答案之后，身边再也没有那个可以陪我一起开心的人了。
………………
一年后，我凭借着毫无悬念的最高分，再次登上了学校的主席台，也获得了校园优秀毕业生的称号。
我曾经发誓要为了她拿下这个荣誉，再次并肩站在主席台上。
只是她，已经不知去向。
“下面我们有请，云夙夜同学为我们演讲…”
被塞进手里的一张白纸写满了字。我叹了一口气，机械的读了起来。
“能够站在这个台上，我感谢老师给我的帮助，感谢同学们给予我的关心与爱护…”
应该没有人再听吧。
我不经意地抬头瞥了一眼下面。
一个粉发少女坐在最后一排，湛蓝色的瞳孔看着我，安静地听着演讲。
应该是幻觉吧。我心说着。
“如果没有班主任老师辛勤地辅导，我也不可能会有今天的成绩…”
鬼使神差般地，我又看了一眼。
人影不见了，手机却恰巧同时振动了一下。
怀着浓浓的好奇与心底埋藏的那抹希冀，我用最快速度念完了稿子，溜下主席台，打开了手机。
只有短短几个字。
“我在门口等你。”

7、
等我跑到校门口的时候，她正靠在校门外的树上，望着天空发呆。
“演讲的不错，我听完了大部分。”
“那只是学校给的稿子，我照本宣科而已。”
我抚平了自己因为奔跑而急促的呼吸，笑着回答了她。
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面了，埋藏在心底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说出口。
你过得怎么样？
你还在读书吗？
格里芬有为难你吗？
你有想我吗？
结果真的见到面了，我反而一句话说不出来。唯独看着少女的脸庞傻笑着。
她也是，她也不是擅长挑起话题的人。所以她也看着我扬起嘴角，一句话不说。
我迈出了步子，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
距离被一点点缩短。
她离我越来越近。
我碰到了她的手，她的袖子，肩膀，脸颊。
我把少女拥入了怀里。
“我不是…不是在做梦吧…”
少女柔软的身躯靠在我的怀里，手臂也环住了我的腰。
“不是，我回来了。”
“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瑞儿…我很担心你…你跑到哪去了…你过得怎么样…”
抱住的那一瞬间，情绪突然就像拉开闸门泄洪一样喷了出来，我像一个唠叨的老太婆一样喋喋不休，根本止不住自己的话匣子。
艾瑞儿一直用轻拍我的后背，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做着一个最好的倾听者。
我不知道说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我只是像倒篓子一样把自己憋了一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语无伦次，来回颠倒。甚至一句话会来回重复好几遍。
她就像一块软软的海绵，吸收着我对她的每一份思念。
长达一年的思念。
“我也很想你啊。”她突然冒出来了一句。
“我也很想你。”她重复了一遍。
“我也很想你。”她又重复了一遍。
就用这短短的三句话，她封住了我全部的话语，却也释怀了我全部的思念。
我闭上了眼，任凭泪水从我的眼眶中滚落。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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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哭了，写的真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