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及孩儿,我许久没见到三个小家伙了,十分念着他们,偏生你这做额娘的,看护得这样紧。(一笑。):一会打文昌宫出了,我要与你一道去公主府,瞧瞧三位小甥儿再走。
月老祠、文昌宫,又或是潭拓寺,哪儿不是一样的,心诚则灵——而你是知晓的,我并不信。( 绕过长廊,径直向后园去。):所以我想这几位神君,是不愿庇佑我的。( 她对于筠姊的说头,我极想辩驳,却又说不出什么一二来。筠姊如今早已习惯主母的生活,与额驸谈不上如何恩爱,却也是十分相敬如宾的,要外人看来,除却膝下没有孩儿,是为一憾,别的,确也挑不出这桩姻缘的什么毛病。只我也有期许,尤是在瀛许了应奇公子后,对郎情妾意的盼愿便更强了。我不要那些琴瑟和鸣的假象,那是做与外人瞧的。既是要与之共度余生,那便半点马虎不得,若非我中意的,许与旁人,倒不如孑然一身的好。)
( 正思索着如何应瀛的这番话,侧身避让着廊下穿行的诸人,忽而左袖叫人一把攥住。我讶异地抬起眼,直对上一双浑浊却又显得敏锐非常的眸,向我直直看来,好似要看穿了我一般。):这位师傅,你做什么——( 来人披着件破袈裟,身上挎着布袋,像位落魄和尚。当他是来化缘的,另一手忙探入荷包中翻找,取出一小锭银子来要与他,却被他推将回来。还来不及开口同他解释,他那厢便沉着嗓低低地说,“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一分作二,是为阴阳,缘遇阳则成”。说罢,向我手中塞了什么,便垂首离去了。我立于原处,怔怔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回望向瀛,满腹狐疑。):这——怎么回事儿?( 我将左手抬起,手中握着的,是一对扇坠中的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