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段落结构
(1) 歌词的段落
对歌词段落已经了解的小伙伴可以略过不看,本段主要介绍歌曲的段落。对于学音乐的专业人士来说,歌曲的段落种类多样,名词也非常专业,但未必适合我们这些外行人,对于这种人和他们的作品,我只能希望先曲……
对于古风歌来说,除非是用古诗词谱曲的,大多数结构上还是与流行歌一致。基础段落为:主歌、副歌,主歌、副歌。此时可变化为:主歌、主歌、(桥段)、副歌,主歌、副歌、副歌。在开头结尾还可以有特殊段落(如HITA的昔言)。副歌与副歌之间可以有华彩(如我的一个道姑朋友“山门外”段落),华彩同样是为了避免听众的听觉疲劳。
为了一目了然,我惯用A\B\C代表段落,A‘\B’\C‘代表变奏。变奏段落和原段落结构相近。
副歌是一首歌的高潮,也就是记忆点所在,因此歌词需要更加上口、容易记忆。另外,段落上,副歌常连续重复,常见为ABB,ABB.。连续两短主歌需要注意整首歌里副歌的占比。具体比如牵丝戏,就是AABC,ABCCC,主歌连续两遍,但结尾副歌三遍,且副歌比主歌稍长。当然也有ABBB的歌词,比如毛阿敏的相思。可见,副歌真的要多重复几遍。
需要注意的是,大部分的歌词,段落结构一定要明确,该字数相近或相同的还是要遵守。另外,每一段主歌与副歌的字数不要相差太大,不然曲作很难处理。
(2) 段落内的字数结构
这段在句子长短及常见套路里已经提到一部分,现举例说明到底怎么样换行,看字数更加一目了然。很多时候在网上凑到的歌词,都是一个气口一换行,因此看上去基本上是长短不一乱七八糟的。不影响听众,但容易误导我们。
还是以《一番星》(填翻为《我的一个道姑朋友》)为例。我知道这首歌涉及侵权商用,但它的曲子确实段落很有代表性,又没那么典型,相对有难度,总之就是作为范例,真的很好用。
网上的段落我就不贴出来了,随手一搜就能看见乱七八糟的换行。到我手里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换行。我是这么划分的,仅供参考。
那年长街春意正浓
策马同游 烟雨如梦
檐下躲雨 望进一双 深邃眼瞳
宛如华山夹着细雪的微风
雨丝微凉 风吹过暗香朦胧
一时心头悸动 似你温柔剑锋
过处翩若惊鸿
是否情字写来都空洞
一笔一画斟酌着奉送
甘愿卑微换个笑容 或沦为平庸
而你撑伞拥我入怀中
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
你眼中有柔情千种
如脉脉春风 冰雪也消融
后面的不一一断句,整体结构为:AB,ABCBB’.。B段可以分为b+b’,A段也可以分为主歌+桥段,不分开的愿意是它们从头到尾都是作为一体出现的,没有拆开。。它不符合我说的四句或六句,也没有一三句或三四句字数相同,也算是证明一下歌词的句子真的不是死板的。但同时,我在此想证明的东西也很明确:划分清楚段落真的很重要,可能每个人不同,但对于新手来说,划分得一目了然,分清断句、段落,才能赋予每个段落每个结构不同的逻辑和情绪层次。
(3) 段落的逻辑情感详略结构
这是我反反复复提到的一件事,也是很多文采斐然却写不好歌词的人最常见的问题。我本人并不擅长引经据典,遣词也谈不上古意,因此更为依赖这个方面。前面讲了这么多的段落划分,实际上正是为了在作词的过程中,把控好层次的递进。
还用道姑举例吧。它在主歌切入一个场景,交代时间地点,侧面勾勒出两个人物。在副歌直接抒情。华彩部分算是在当下的抒情自述里插入一个场景。大部分优秀的古风歌词,都能在不同段落中发现明显的层次不同。
需要注意的是,歌词字数有限,因此,整体详略非常重要。像是小说其实是“冰山一角”,写出来的部分不是全部,隐藏在背后的,一样要有完整的逻辑。歌词可以有完整的背景故事,但表达时如同折子戏,只选取部分,通过两遍主歌,两遍副歌的不同,去展现这个故事的,冰山一角。
我也曾见过写历史人物的,通篇文言文,也都联系史实,她很喜欢这个人物,想来是有感情、言之有物的。然而歌词就这么两百来子,不可能去概括一个人完整的一生。她把歌词写得像流水账,几乎容不下情绪的变化,全篇堆满了事件和她对人物的评价。
而我认为,很多事件不需要去点明。刻画人物,首先是性格,其次是感慨,是他作为一个人,能触动我们的地方。
另外,也有很多诗词积累丰富的朋友,他们的每一句词挑出来都非常巧妙、精美,但连在一起就让人觉得信息量太大,事实上我们只是个臭写词的,哪儿有人去研究你的每一句话。因此很多时候,一首词里出彩的句子只需要一两句,或者每段一两句,足矣。
听众的文学素养没有那么高,再者,歌是用来听的,哪怕是古风歌,它的定位也是“歌“。就像论文要有观点句和支持句,不能通篇观点;就像小说要又时间地点人物和具体事件描写;就像电影要转换镜头,要插入空镜……
其中,包括段落内的结构。语句要连贯,或并列。有时需要起、合。段落间的结构,需要连贯,但有一定跨度。第一段主歌与主歌之间可以连续或并列。第一段主歌与第二段主歌可以复沓或对比。主歌与副歌之间需要情绪和逻辑递进,写作手法往往不同。
总而言之,歌词没有千篇一律的详略模板可以参考,但从上述角度去思考,去看其他人的歌词,必然是有所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