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了手,细细感受刀柄的纹路,略显踌躇地向自己的斜下方撇去。
她轻轻一咬湿润的下唇,皱了眉头。
接着,握着弯刀的手臂迅速举过头顶,利刃在刺鼻而浑浊的空气里划过一点光亮,也便显得触不可及。
奈布粗糙的喘息愈来愈细小,他想不浪费一丝一毫得保存体力,并将它发挥到最大极致——当然,喘气也会消耗。
他迷惘地看着面前玛尔塔的举动——就像是下着决心想要把大腿骨刺穿一道血洞。
说是不解但多半还是担忧。
他没有发出声音,不动声色地观察。
她的眸子变得犀利,在背光的剪影下悠悠闪烁,握着刀柄的手划过一个弧度,直径向小腿挥去。
奈布的瞳孔不知觉因为紧张而缓缓缩小,心脏在这一秒里加快跳动。
皮肉与刀尖的交撞声迟迟没有响起。
他把目光切换到玛尔塔的膝盖——刀尖仅擦着皮肤,划破了小腿到膝盖骨的军服,动作之快只有断裂的痕迹能证明。
玛尔塔将弯刀放置在一边,就势握住衣缎的一角,将其反向一扯。
一阵清脆的撕扯声,裙摆出被整段扯下,只显出不规则的痕迹。
即将触及小腿的较长军裙,瞬间不足膝盖。
她没有在意那么多,毕竟有更重要的更值得去解决的摆在面前。
他抬起显些虚弱的目光。
“我来给你包扎。”她缓缓拿起绸缎,“你这样自己应该也完成不了。”
奈布始终沉默,算是点头应许。
凌厉中闪过一丝柔情,拿着衣料凑到奈布的面前,她看着他毫无血色的手指。
“手拿开。”她说。
她有些紧张的深呼吸,死死抿着嘴唇,毕竟这仅是她几年前所擅长的,稍一失误,便会产生必然的后果。
她紧握着布料的一端,挨着奈布的腹部用力绕了一圈,压抑的疼痛再次刺激了伤口。
奈布闷哼一声,显然尽力地按捺。
“紧包裹着伤口可以控制血流的速度,加快愈合。”玛尔塔比较熟练地解释,“你忍耐一下。疼的话可以喊出来。”
一双娴熟的手在自己的腰部环来环去,奈布有些不适地让脸微微发烫。
玛尔塔更没好到哪去,时不时触及到他骨节分明的腰腹而满脸通红。
奈布极力将这种不适憋在心里,静静等待。
随着布缎的收缩声,她迅速将末端打下个蝴蝶结,随着抽出了手。
两人都如释重负似的呼出一口气。
玛尔塔背着手擦了一把额头上因为紧张而产生的汗珠,感受到了发烫的脸颊,迅速低下了头。
奈布也把脸撇在了一边。
“咳,你注意一下,最好不要动,否则没有效果。”
“…嗯。”
奈布不易觉察地用眼睛撇了一眼玛尔塔,却庄见了毫无掩盖而颀长的腿。
脸上的红晕瞬间加重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