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月落南山，在lofter上是苒秋秋，还是那句老话，不要上升真人，不要上升真人，不要上升真人，圈地自萌，不喜勿喷

“黑夜总是能包裹很多秘密，并不是因为天太黑，而是人太累，早已无力去辩解太多的是与非。”
凌晨三点，是这个世界最安静的时候，醉酒熬夜的人们收拾好了心情侃侃入睡，晨练打拳的老人还在浅梦中徘徊，但是那是属于大部分人的，总有一些人是醒着的，这片刻的黑夜是他们从上帝手里争强过来的时间。入睡很是简单，可是总有一些违反生理规律的迫不得已，让他们负重前行，没有谁活在世界上是容易的，不管是懵懂少年还是油腻大叔，所有人都在摇摇欲坠地苦苦支撑。
深陷泥潭，无力挣脱，却又在苦苦挣扎。
谁不是一边说着不活了，一边笑着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夏末初秋的夜晚风略微有些刺骨，24小时的便利店里收银台后的店员打着哈欠玩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了看远方的电子表，我知道他在熬着孤寂的时光，我也在熬。
“叮铃铃……”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黑灯瞎火的大街上显得格外违和惊悚，要不是多年走夜路训练出来的强大心脏，我差点就以为误入了午夜凶铃的片场。
看着亮瞎眼的屏幕上面闪烁的三个字，我犹豫再三还是心虚地摁通了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透出来了浓厚的疲惫，好像一夜未睡的是她一般，“去哪里了？”
她问的那样平和，毫无灵魂，就像两个陌生人见面时互相客套的问候是没吃早饭。
这反而让我更加心虚了几分，尴尬地哈哈几下，准备搪塞过去。
“哎呀，就是你也懂的，大晚上不睡觉出来转一转。”
“你知道一个当红明星动不动晚上出去逛，失踪了怎么办，被拍到怎能办，要是被上头发现，你让我一个助理还要不要工作了。”
本应该是气愤的情绪说出来的话语被小秋姐说的平平淡淡的，我感觉就像翻了罪大恶极的犯人要上刑场前，狱卒在给你送饭时候的平静。

我战战兢兢的组织着语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听见她在手机那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就好好想想吧，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可劲给我想，想清楚了再滚回来。我去和上头商量一下，就说你身体不好，把明天那个小广告推倒下午拍。”
这是这场无意义的对话中我第一次品出来了小秋姐一点感情，尽是无奈，就像那年那天，她看着支离破碎地一切，点了根烟，烟雾缭绕间我朦胧的听见，她说，算了。也是这样无奈到绝望。
可是想得清楚吗？
还没来得及等我回答，那边就已经毫不客气地挂断了。
那也得想啊。
我一向是一个乖宝宝，呃……在遇到他之前，所以我是很听小秋姐的话的，她让我想那我肯定会去想的。我为自己想他堂而皇之的找了个完美的理由。
下一秒我就抬起手狠狠地赏了自己一巴掌，你个程潇怎能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没出息，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说的好像你能阻止自己不想他似的？
我回身沿着这条路往回走，推门走进了那家24小时便利店，昏昏欲睡的店员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撞到了一旁他靠着打瞌睡的货架，一些瓶瓶罐罐掉落下来，一时间乒呤乓啷交杂乱响，好不热闹。
像是给无止境的静默人生添了几分嘈杂，聒噪又值得珍惜。
就像我和他的故事。
“来一杯咖啡。不加糖。”
其实我是想要酒的，毕竟这段往事在清醒的时候我从来没有顺利的理顺过，像一团乱麻，而且俗话说的好，酒和故事是绝配啊，但是我也明白，现在不是深夜买醉的时候，我是该好好想想了，在清醒的时候，画一个句号……或者逗号。

曾经小秋姐问过我，后不后悔娱乐圈，我想了想说还是很后悔的。
她又问我，那后不后悔爱上Justin，我脱口而出，说，不后悔。
她笑着骂我傻，我点头应和，我就是傻啊。
我这辈子干的最荒唐，最放肆，最不计后果的事，以及年少时所有没有成形的梦，喝过的大酒流过最痛的眼泪以及最澄澈灿烂的快乐都与他有关。
“怎么可能会后悔，那是我的青春，后悔不就背叛了我的青春吗。”
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全部都浪费在了你身上。
*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十二岁，青涩的厉害，说实话那时候真的没有喜欢上这小孩，毕竟一个稚嫩的见到漂亮小姐姐就脸红的像番茄的小孩确实没什么可值得喜欢的，而且还很土里土气的，真像是江南皮革厂的员工。
不过直到今天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初见时那一个奇奇怪怪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就记住了那天晚上他那双安静的单纯的眼睛。那时他像一个毛茸茸的怪物，拽着那时候还只是宿管的小秋姐的袖子，从她的身后探出头来，大大的羽绒服裹在身上，打啦着下滑，显得滑稽可笑，我们几个女孩子就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美岐还大摇大摆地晃过去捏了捏他的脸，那小孩吓得满脸通红，直接拽着在一旁吃瓜看戏的小秋姐跑了，落荒而逃的背影和小秋姐最后留下的一脸懵逼的表情引得我们哄堂大笑，笑着笑着我的思绪就飞到了外太空，觉得刚才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澄澈而明亮，干净的可是印衬出世间上一切的美好。
这个年头，精致和美丽都没有那么珍贵了，只有天真可爱一如既往的宝贵。
不是所有孩子都天真无邪的，但是只有孩子可能天真无邪。
他未来一定会火的，我那时想。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那样的他，见到那样的眼睛，那样干净的少年。
后来再也没有了，未来也不会有了……

再有的联络是偶像练习生，公司上头跟我千叮咛万嘱咐要多多关照一下乐华的几个娃，我一向秉公执法，刚毅无私，划掉，这是什么形容词，反正我不想去捡敛这些潜规则的烂摊子，但是毕竟生而为人，还在这个圈子糊口度日，总是心里再怎么不乐意我还是遵从小秋姐的建议，耐着心思仔细研究了一下他们的资料。
看见他的时候有一点恍惚，觉得有一点熟悉，要不是小秋姐笑着在旁边打岔感慨，说哎呀呀呀，小黄明昊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你还记不记得他呀，你们见过的。我都忘记了那段曾经。我愣愣地在脑海里翻箱倒柜地寻找着属于黄明昊的空白，一霎那间我就想起来那年冬天，那个冷得让人不想动弹的晚上，那个脸红的跟柿子一样的小孩。
那双澄澈而干净的眼睛。
我无意识的让指尖在他的照片上滑动，呆呆的将眼前人与四年前那个一瞥而过的身影重合，总觉得冥冥之间有些东西在转动的。
“还真的见过啊……一晃这么多年。”我自言自语的感慨，没有留意到小秋姐在旁边一脸奸诈的笑容。
*
后来的日子过的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本来就是一个新人，在国内又没有什么粉丝人脉，尽管前辈们都很照顾，十分友善，还有以前一起在南韩务工的洁琼一起报团取暖，但是无形的压力就像一把沉重的锁链，压在我的身上，勒住了我的脖颈。
我心知肚明，偶像练习生就是一次试水，若是成了便就能回国发展，若是失败前程就算是葬送了。
在我不知道多少次跟小秋姐抱怨压力山大的时候，那个姑娘大义凛然地说要赐予我一个解压神奇，我看着她那副贼嘻嘻的样子，半信半疑的接受了她的好意，毕竟身为我的助理，名义上的我的打工仔，于工于私她都不会害我。
然后我就在不久之后，看到了一个穿着洗的崭新的粉红卫衣，贴着大大的名牌，竖着冲天炮的头发，还不知在哪弄来了一副斯文败类的眼镜的少年站在了我面前。
我当时就想我对小秋难道太剥削了吗？是不是要给她涨工资了……

这是什么玩意啊。我心中一万只***在狂奔，要不是背着老师和偶像的包袱，我真想上去踹小秋几脚，这个死鬼的怎么这么喜欢小奶狗。
“程潇老师……”在我和小秋姐无数次隔着立在中间的这个粉红色是大山眼神交流之后，尴尬的小孩终于犹豫地开口了，手足无措。
我终于收敛了脾气，正视眼前这人，多年来的爱豆的业务能力让我瞬间管理住了表情，压抑住心中想拍死叶落秋的欲望，温柔的笑着看向这个已经不能再称为小孩的小孩。
对上眼神的那一刻，他迅速就低头多开了，虽然这一次脸没有红的像柿子，但举手投足间我还是能看出他的慌乱，都过了四年了，韩国中国的各种经历，怎么还是见了女生就管理不好表情，我心中暗想下次也许要把他调到B班了，最基础的表情管理都做不好，之后怎么平天下少女的心。
也许是看着我们相顾无言，在一旁吃瓜看戏的罪魁祸首终于看不下去了，笑着圆场，把事情扯回来正题。
“潇潇，你不是跟我说压力大吗？于是我就想到了Justin，以后没事就让Justin过来陪你玩一玩，聊聊天，Justin最会逗人开心了，他很有梗的，对不对Justin。”小秋姐说的一脸真诚，像是一个售货员在推销架子上摆了很久卖不出去的产品，嬉皮笑脸地拉你入坑，而全然不知自己被卖了的小孩，还在一旁可劲地点头，也不知道小秋姐在找他来的时候，给了他什么特别的好处。
看着他们俩这副诚恳的模样，我无奈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反正事已至此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总归没什么坏处，还能增进一下师生间的感情，顺应一下公司上头照顾弟弟的号召，回去也好交代。

在我点头之后，我看着小孩脸上泛起了绷不住的笑容，身子微微颤抖，憋的满脸通红，就在我觉得下一秒他就要绷不住仰天长啸的时候，小秋姐当机立断地把他拽出了门，我忽然来了恶趣味，好奇地紧跑两步，把耳朵扶在门上，听见了小孩爽朗的笑声里夹杂着小秋姐絮絮叨叨。
我忽然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没有那么糟糕，在这个所有人都不管言笑的圈子里混迹，看惯了那么多没有灵魂的假笑，他这么开心快乐地笑一笑就足够把我给治愈了。
说不定，他真的是来拯救我的呢？
虽然这个幼稚的想法在我脑海里停留了一秒钟就灰溜溜的下场了，但是还是激起了我不是杞人忧天的感触。
我身上那么多属于十九岁的青春花样女孩该有的少年感早就被打磨没了，可是他还固执的保留着属于十六岁的男孩的青春朝气。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很多在寒风里缩着脖子行走的旅人，只需看看远方屋檐下的灯光就已经感受到无尽的温暖了，就有勇气接着在寒风中涉足。而与我来说仅仅是看一眼少年时的笑颜，就足够泪流满面。
更何况是拥有呢……等等，天啊，我在想什么，我急忙摇摇头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了出去，怎么会想到拥有，他也许只是得到了小秋姐什么好处，领了任务来陪我玩，或者是为了前途更加开阔来和我攀关系套近乎，哎呀，我这个沙雕脑袋在想什么，怎么一下子就把人家想的那么坏，可是能在娱乐圈混出一席之地的谁又是彻头彻底的好人……
天啊，好烦啊，在我彻底精分前导演的出现让我强行忽视掉了这些不重要的纠结。
后来很多年，在顺心如意的日子里，我一直在逼问小秋姐，当年那到底是不是早有的预谋，小秋姐总是笑而不语，而那个小孩嘟着嘴非得索要到亲吻才肯说出，而每一次羞红了脸靠过去时，总是沉溺在那唇齿交错间无法自拔，那里还有些许的理智，我总是暗骂自己无能至极，沉浸于他的一切，甘愿溺水而亡。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清楚的很，那就是在我不知道的某一年某一天中，我的小助理就已经背叛了我，投向了小孩的阵营，毅然决然，毫不犹豫。而小孩才不是傻傻的摆在货架上的商品，被高价拍卖的是当时自作聪明的我。
叶落秋这个家伙，真是见色忘友……好像有点不对……

店员把咖啡端到了我面前，偷偷地抬眼看我，这么多年多粉丝的经验早就造就了我一身本领，随意的对上了他的视线，目光淡定并带上几分疑惑，果然店员有点不好意思地躲开了我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试探地说道，“小姐姐，你长的好漂亮，像一个明星。”
“哈哈哈，像程潇是吧，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想。”我熟练地接着他的话，他嗯嗯地应和着，转身回到柜台后接着打瞌睡，熬着时光，我转着杯子的边缘，回忆着过往。
*
从那以后小孩名正言顺地在我旁边各种晃悠，为了不显得尴尬和被人说闲话，一向虑事周全的叶大叛徒提出了诚恳的建议，在小孩深思熟虑后觉得此话有理，于是无辜可怜的范丞丞莫名其妙地就跟着他一起在我身边晃悠。这真的掩人耳目吗？明明就是招摇过市。
不过好像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就我这个当事人觉得不好意思，全世界都只是当作师姐师弟的关系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在这个圈子里混迹太久所有人都是识时务者的俊杰。
当然小秋姐一针见血地戳破了真相，“别瞎想程潇，就你瞎想就证明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没鬼。”我看着小孩那忽明忽暗的眼神，我忽然想起了小秋姐的叮嘱，已经上次小鬼跑过来苦兮兮地哀求，为了不让小鬼挨打，我急忙摇摇头，然后那刚刚一脸深沉装忧伤的家伙就笑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没错，你心中有我。”
土味情话王Justin瞬间上线。
我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土味情话真是一种好东西，”幽幽飘过的范丞丞感慨到，“这玩意真的可以让Justin不那么怂。”
然后小孩二话不说冲上去把他揍了一顿，期间还跟我酷酷地挑眉，**地问我帅不帅。
嗯嗯嗯，帅帅帅，全宇宙你最帅。我笑着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应和着小孩，小孩开心写在脸上，来了精气神，把范丞丞揍的哭爹喊娘，直威胁他要找暴力仙子来围攻他。
“好啊，那正好可以让我在潇潇面前展示成熟男人的魅力。”某tin不要脸的说。
我：……
范丞丞：……
成熟男人的魅力，呵，简直是在展示乳臭未干的小孩的幼稚。

不过你还能怎么样，我跟被欺压的范丞丞对了个抱歉的眼神，明知道他幼稚还要配合他，还要宠着他。然而我还没有与范丞丞对上眼神，就被小孩拦腰截断了，多说无益，某人醋坛子翻了，陈年老抽撒了一地，我心中默默地为可怜的福西西祈祷，看着他惨叫着被拖走了，开始考虑要不要叫小秋姐去带两盒巧克力去慰问一下掉入虎穴的范同学。
*
不过有了小孩和福西西这两个活宝，天天相声小品轮番上阵，偶尔还飙几句土味情话的攻击，日子真的不再难熬，因为他们，我开始期盼每一次接到偶练的通告，我开始期盼每一天的到来。
这是喜欢吗？我扪心自问，找不到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
可是明眼人却都可以看出，小孩看向我时眼底全是欢喜。
而我也是一个明眼人。
少年人的眼底初识是非藏不住任何秘密，他隐晦又张扬的向全世界宣告着他的喜欢。
我是在逃避，是在装不知道，天生内向的性格让我喜欢被动，而少年时的固执总是觉得喜欢是最难说出口的，是堵上尊严的较量，但是没说出口，又算是什么。
……

时光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偶像练习生最后的一次通告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愣了很久，直到小秋过来拍了拍我我的肩膀我才反应过来，小孩的笑颜如一副漫长的电影在我脑海里一点一点的回放，我苦笑一下，虽然感性一直在作祟，可我一直都是一个理智的人，我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摆在前方的两条路，不能再犹豫不决，自欺欺人了，不管怎么选都要往前走。
算了，我想我还是放弃吧，这样做于他于我都是最正确的选择。我把小孩这段时间以来送给我的东西，全部都翻了出来，凌乱的摊在桌子上，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这么多啊，我都没想到。”我忍不住感叹道，把这些东西收敛了一下，往小秋姐面前一推。
小秋姐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麻利地干完了这一系列事情，我笑了笑有点不自然，然后抖了抖手，尽量让语气平淡地说。
“丢掉。”
这些东西都丢掉吧，就当是这段时间做了一个快活的梦，现在梦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连带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都丢掉吧。
小秋姐忽然就笑了，眼神中的不解瞬间荡然无存，聪明如她，甚至不需要我多加解释。
“好呀。”她笑得狡黠，眼神里像是一只弯着尾巴的小狐狸。“不过某人不要后悔呀。”说罢，她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抱了起来，大摇大摆地往门口走去。
她像是故意的一般，走的很慢很慢，那每一步我都觉得仿佛已经度过了数年时间，那些物品在她的怀里互相挤压，乒呤乓啷的叫嚣着，求饶着想要留下，就像是那个小孩在犯错后总是红着个脸，低着头唯唯诺诺地撒娇，恳求我原谅。

那个缺了一个角的杯子，是因为我一次干飞机倒时差没倒过来，迷迷糊糊的喝水，结果把以前的杯子打碎了，那些天就只好抱着一个不锈钢的保温瓶喝水，被他瞧见了直嘲笑我老干部，然后第二天我就看见了一个缺了角的杯子摆在了桌上。我严刑逼供小秋姐想温情原由，小秋姐一口咬定是她买的，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万万没有那么善良，哦，不是，她很善良，应该说她万万没有那么勤快会专门出去给我买杯子。
后来我偶然间的机会听到范丞丞和朱正廷抱怨自己命苦，莫名其妙的被Justin拉下水，半夜三更不睡觉出去做贼，上窜下跳上房翻墙的躲保安。
“我以为他要拯救世界的，结果那个家伙只是为了给程潇老师买杯子。”范丞丞气呼呼的说。
“所以他身上那一身土是这样来的？”朱正廷恍然大悟。
“对啊，回来的时候真以为自己是大侠，没留意脚下摔了一跤，狗啃泥，可惨了，连抱在怀里的宝贝杯子都磕掉了一个角。”范丞丞的话语里满是嫌弃和心疼。
我悄悄地从角落离开没有接着听下去，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范丞丞和朱正廷因为心疼那个傻傻的小孩，而故意说给我听的，而小秋姐也是因为不忍心看到他的付出不为我所知才露出破绽让我怀疑。
小孩能遇到他们这样的朋友，是何其有幸。
只是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想起那天早晨见到“因为练舞摔伤了的”小孩摇摇晃晃的打招呼，浮夸地感叹我的新杯子很有特色的样子和范丞丞睡眼朦胧强打精神附和的神态，心里就发涩的厉害，好想大哭一场，好像从我离开家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了。
我又是何其有幸，能碰见小孩这样真心对我好的人。
“如果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我就果断嫁了。”小秋姐好像这么说过，是什么时候呢，我看着她的背影，哦，好像是2017年的最后一天，我们一起包完饺子凑在一起等着开锅前的闲聊，我趴在灶台前看着灿烂的火焰忽明忽暗的燃烧，就随口跟一旁跟练习生打成一片，正笑着戳李权哲的脸的洁琼随口说道：“洁琼啊，我想放烟花。”
洁琼玩的起劲并没有听见我那无处安放的少女心，我撇撇嘴也没往心里去，本来也就是随口提及，只是没有留意到，一直在一旁默默傻笑着吃瓜看我的小孩听见了。
当小秋姐半夜三更把我从床上强行拽起来，拉到广场上吹一月的冷风的时候，我在瑟瑟发抖的之际看到了这辈子最美丽的，最简陋的，最冷的，最短的烟火。
他站在广场的高台上挥舞着一只燃烧着的不明物体，冲着我大喊，甚至都破了音，“潇潇，新年快乐啊，快点许愿，贾锦鲤会帮你实现的！”
在我还没来的急配合他的幼稚，双手合十许愿的时候来了一阵妖风不明燃烧物体就熄灭了，一片漆黑间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一会周洁琼领着朱正廷，范丞丞拿着花瓣冲出来，却看到了这副景象不知所措的卡在了半路，不知道该上还是改下，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我都不记得最后是怎样收的场，只记得那火光照亮天际的短暂瞬间，灿烂的红光包裹在他的周围，散落在他的脸上，与一月的风合衬出了少年最绚烂的笑容，折射到了他的眼中，像是把漫天星辰都揉碎了藏进眼底，好看的不像话，虽然转瞬即逝，却成就了我心中的永恒。
小孩那天到底打算说什么呢？
不知道。
不过我已知的是一向注重练习生安全的节目的工作人员居然借给了他打火机，一向爱自己的魔术道具如命的朱星杰魔术师居然贡献出了自己宝贵的魔术道具——就是那个燃烧的不明物体，是他的玫瑰花。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那样认真。
……
*
“小秋姐，拿回来吧。”我无奈地终止了没完没了的回忆，犹豫了再三，终于长叹了一声，认命的叫回来了那个姑娘。
“这就对了嘛。”小秋姐一蹦一跳地转身跑了回来，欢脱的像一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把那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子上。
我看着她这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
“唉，我说小秋姐，你就这么希望我和他能在一起啊。”我头一次没有拐弯抹角，坦坦荡荡地戳破，哪有那么复杂。
“是啊，非常非常希望。”小秋姐一脸真诚的点头，并没有觉得诧异我的直白，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心知肚明。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冲她眨眨眼睛，拿起被压在底下的台本，转身往外走，
“我先去化妆，快开始了。”
“唉，别急着跑啊，你想好了吗？”
“不能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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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