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秀死了。
死在京郊的护城群山里,深秋的红叶落满了他的尸身,又随着他的身体一起腐烂,寒来暑往,和着他的灵魂一起深埋入泥土之中。
直到。
七月,雨季。
阴雨持续了几个礼拜,雨声喧哗,水汽氤氲。
一辆大巴顺着盘山公路进入了山里。车外的天阴沉得厉害,大巴车里没开灯,车里人影朦胧。
气氛压抑得不像是要去集体郊游的朋友。
圣采儿听从龙皓晨的话和坐在前排的光之晨曦的几位队友坐在一起小声聊天。
阿加雷斯和瓦沙克坐在中间黏黏糊糊地靠在一起。
龙皓晨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闭眼小憩。
其他座位空着。
大巴一路颠簸,最后停在了半山腰的一处。乘客陆续下车。龙皓晨和司机打了招呼,意思是要在山里待一天,明早再来接。
然后他们沉默着,一步一步走进了茂密的林子里。清一色的云杉树高且直,常年浸在湿润水汽里的是树干呈现深褐色,触感潮湿。
像是守护皇陵的卫兵。
一直行到云杉与杂木相接的地方。
“你真要这么做?”
“……嗯。”
枫秀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身侧的青年。他与那青年躺得很近,甚至能数清青年纤长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