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斯生日快乐 虽然是昨天了。
9.
“你不必跟着我来送死的。”
迈尔斯甩手指尖圣光干净利落地削下一个试图偷袭他的敌人半边脑袋,甚至还没忘顺手把那人手里的长剑抽出来,而脚下步伐甚至未受丝毫干扰,剑虽然不如他惯用的那把短刀——现在插在谱尼身上封住了他全部能量的那把——但总归聊胜于无。为了保证谱尼不会参战,那把刀上长久浸润着他的能量,加之他自己以圣灵之血书写下的封印符文……就算是谱尼的力量,在生效期间也不可能主动挣脱那个封印。
“你确信这个计划可行?”
而迈尔斯身后的奥斯卡组织起支离破碎的语言,想了很久问出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奥斯卡知道迈尔斯要去做什么,他很轻松地追上了离开的迈尔斯,那个时候迈尔斯被威斯克手底下一支精锐小队堵在断壁残垣间,而转瞬之间这场战斗便分出胜负,迈尔斯身上的力量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狂暴和狠戾,那是种只有释放而无法收束的能量。光焰间奥斯卡看见那些人破破烂烂的尸体带着残肢肉块四下飞散,如同被无形的巨掌拍碎了碾出脑浆骨髓,奥斯卡虽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由得周身泛起阵阵不适感。
“总比谱尼那个好。”
迈尔斯知道奥斯卡在怀疑什么,现在这个世界上毫无疑问并不存在一个完全了解圣灵力量的人,就连奥斯卡和迈尔斯本人也仅仅手握着拼图的一部分,更何况他们对索伦森那种与【圣灵】截然对立的力量【混沌】更是一无所知,迈尔斯这个疯狂的计划只是在赌。
“那然后呢?如果你导致了……那让我们怎么办?”
又是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可一前一后穿行在战场的二人却是心照不宣。
“你不是知道吗?非要等我亲口说出来?”
迈尔斯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直视奥斯卡的眼睛,奥斯卡被他盯得一愣,他确实是知道的,创世神写给他的程序绝对完美无缺,他早推算出了在这之后自己的立场,他忽然意识到可能正是这一点最终促使迈尔斯选择了这个计划……奥斯卡永远只能站在正义一方,保护无辜的多数人他义不容辞。
“你……”
可他喉咙里却无端地有些干涩,后面的语句像是卡在舌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张口结舌了半天,直到迈尔斯对这种无意义的对峙失去兴趣,转身继续向着最终的战场前行,他们一路无话了很长时间,直到奥斯卡熟悉的那种与圣灵全然不同的黑色能量的核心已是目力所及。迈尔斯手里的剑换了一把,之前的因为承受不住他忽然爆发的能量自剑柄处分崩离析。而他此刻未有任何犹豫和踌躇,他向着索伦森的方向那么走过去,甚至颇有闲心地剑柄在手里甩了两圈。
“迈尔斯……对不起。”
直到这时候奥斯卡才艰难地发出声音,创世神赋予他的绝对冷静客观的大脑让他清楚地知道这里将发生些什么,他不想面对这个事实可却永远无从逃避起。
“就当……我替谱尼给你道个歉吧。”
“不用了。”迈尔斯一副“我本来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结果是这种事”的语气,“你还不如跟我说’以后这项【使命】交给奥斯卡‘,起码还能让我感到欣慰。”
而他最后也没有回头再看奥斯卡一眼,他握紧了手里不甚趁手的长剑,向着奥斯卡飘过去一句“交给你了。”
谱尼艰难地伸出右手去握上短刀的刀柄,而那短刀其上滚烫而暴烈的能量忽地膨胀,在他左肩的伤口里翻搅起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记忆里忽然涌起漫天纷纷扬扬的残片。
[这个封印会尽所有能量杀伤试图反抗它的对象,而对能够接受它的人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忽地脑海里浮现出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好像是谁说过的又好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他记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那秘密应该就深埋在他失去的那些过往里面……只是他该如何去寻找又该如何去破这个局。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的感觉很不好受,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感受刀柄上封印的能量流动,沉睡的知识逐渐在记忆中清晰,那是种以血液为媒介的古老封印,经由受术者的血液将施术者的能量引入从而达到封印能力的目的,封印的能量像弹簧一样,用多大的力试图破坏它就会收到等量的反击,解除的方式无非施术者亲自上手……或者封印中的能量随时间散失殆尽。
奥斯卡站在原地看着迈尔斯渐行渐远的背影,而威斯克出现在他身后从兜帽下注视着这一切,奥斯卡感知到了遥远的地方圣灵的能量再一次汹涌地爆发……竟是与谱尼那种能量有几分相似。
这也正常,他想,转过身来抽出腰间西洋剑对上杀意四起的威斯克一双猩红眼睛。
这种战斗对奥斯卡来讲再熟悉不过,威斯克毕竟不同于索伦森,既没有那种深不可测的力量也没有他们尚不了解的混沌之力,威斯克只是个普通的值得一战的对手。他一剑挑落威斯克半边兜帽,看见那人纯白色长发间一点殷红血迹,威斯克背后万千亡灵的哭号和嘶吼擦着奥斯卡的发丝飞过去,他一个旋身后退半步站定,抖了抖剑上血污而纯白披风一尘不染。
下一击即是用尽全力。
威斯克索性一甩手摘下兜帽直视奥斯卡剑尖一点圣光,他缓缓抬起长袍下裹着绷带的手指,那些被血污腐蚀得焦黑的绷带下一双双赤色眼睛翻涌起怨恨和痛苦的火光,那是威斯克的能力,被称为【邪灵】的他身上所寄宿的是古今洪荒无穷无尽的亡灵,仇恨与怨怼,愤怒和悲恸,一切负面的执念都能成为他的力量……因而战事越惨烈,威斯克就越强。
而奥斯卡的力量似乎已是另一个极端,创世神赐予他的力量代表着绝对的正义,利剑所指之处一切黑暗与邪恶都无所遁形,圣光焚尽世间一切晦暗与肮脏之物,所余者唯有无尽光明。
于是他执起剑来,抬眼锁定散发着幽幽寒意的漆黑邪灵,他将成为利剑斩尽这一切,为了那个最完美的终幕。
束缚谱尼的能量忽然消失了。
那一瞬间久违的金色能量忽地漫溢出来弥散在整个房间里,谱尼一把拔掉卡在骨节间的短刀,伤口迅速愈合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意识到迈尔斯给这个封印设定了时限,只想限制他短时间的行动……而同一刹那里盘根错节的记忆终于冲破樊笼,过往的峥嵘和辉煌片段在他脑海里疯狂地宣告着主权。
[……我的能力只会带来灾难。]
[一旦使用就会扭曲时间和空间,空间的破碎会带来不可控的错乱、撕裂、毁灭,蝴蝶效应。那是这个宇宙最疯狂的灾难……一经产生永远无法逆转。]
[可我无法死去。]
[只要这个能力还存在,我就无法死去。]
[所以……请封印我吧。]
[我会给你我全部的记忆和我的力量,然后……请你用那个力量封印我。]
[无论如何……请不要让这种能力再一次现世了。]
直到这时候他才忽然明白了一切。
“你这是何必呢,迈尔斯?”
索伦森站在原地双手插在衣袋里悠闲地看着对面狼狈不堪的人,无论如何迈尔斯都不可能是索伦森的对手,即便是迈尔斯用尽最强的能量也未能触及索伦森分毫,他手里长剑已然碎裂,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依旧是索伦森惯用的战斗方式,只是将能量提高数十倍就能够杀死传说中的圣灵,他们交战之处周边早已是寸草不生,干裂的土地翻起刀削斧凿的伤疤,就连战场上附近堆积成山的尸体和无处不见的兵器也都被撕裂成纷纷扬扬的尘沙。
可迈尔斯这时候依旧站着,他的衣摆早已被全身的鲜血染透,索伦森饶有兴味地停下了攻击打量着他濒死的猎物,起初迈尔斯尚有一战之力,而索伦森周身能量威力不断抬升之下纵是圣灵也抵挡不住。从第一条被撕裂的肌肉开始这场战斗就已经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
而这时候索伦森忽然意识到异常,他抬起手来摸到了自己脸颊上一道浅浅的伤口,似乎是最后一次迈尔斯近乎疯狂地放弃了全部防守动作,押上自身仅剩的所有圣灵能量拼死一搏的时候,剑刃擦过他脸颊而又在过于纯粹的能量冲击下碎裂,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缓慢地渗出血迹。
而他面前的迈尔斯抬起头来勾起一个惨不忍睹的笑,他甚至向着索伦森走了两步,全身肌肉尽数撕裂的现在每一个微小的动作于他而言都是锥心刺骨的剧痛,他似是在低语着什么,是索伦森听不懂的古老语言……索伦森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下一刹那迈尔斯本该是几近枯竭的能量倏地暴起!那能量几乎已是被染成鲜血的赤色,铺天盖地地朝着索伦森席卷而来,索伦森猛地抬头脸上伤口挤出一颗血珠,——只在这一刹那,拥有谱尼全部记忆的索伦森,完美复制了谱尼身体的索伦森忽然意识到了迈尔斯的目的!
以血为媒的、只针对圣灵的封印……这个世界只有迈尔斯一人知道,更只有迈尔斯一人能解除的封印。
晚了,他看见迈尔斯的微笑和兽瞳里一抹淡淡的嘲讽,他忽然疯也似的暴起漆黑的混沌能量,化作根根尖刺疯狂而毫无章法地狠狠撕裂迈尔斯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可那漫天的赤色能量反而愈加耀眼愈加浓烈,缓慢而令人喘不过气来地向着索伦森周身收缩,那是迈尔斯拼尽全身能量写下的封印……自是比谱尼当初那个只用于限制的封印强上几个数量级。
只要迈尔斯接触到索伦森的血液……他就能发动这个无人能够解除的封印。
“你以为……你能战胜我?”
疯狂而暴戾的混沌能量转瞬之间数十倍地暴涨,有一刹那甚至连那血色封印都撕裂破碎,而圣灵的能量如同流淌的熔岩般缓慢地融汇交织,滚落到索伦森脚边攀缘而上。
待到一切都归于沉寂之后,索伦森颤抖着手指抹去脸上残余的血珠,他定定地看着自己手心流淌的混沌能量,虽是一如既往纯黑而柔若无物,却再不似曾经那般饱含了杀意如同封冻八尺的极寒深渊。
他莫名地笑了,一开始只是似有似无的气音,然而他越笑越疯狂越笑越是透出极夜深海般荒芜的绝望,他大笑着拾起脚边断剑的碎片丝毫不在意指尖被割破淌下的鲜血,他最后一剑插在迈尔斯破碎的躯体上,那圣灵的身躯此刻也和他手中混沌所撕碎的那么多人没什么显而易见的区别。
“看着吧……我会赢给你看的。”
他喉间回荡着呼呼的风声,像是在笑又像是其它的什么。
好了你们可以上香了。炫迈走好。
是这样的,你看主线里奥斯卡和谱尼都没了,我们给炫迈雨露均沾一下对不对。
一章比一章长。我本来没想写这么长的…
威叔的设定还是比较通用的那个白发红眼斗篷兜帽。虽然现在官设好像是黑发。【现在的新斗篷也太丑了点像是那种下一秒就能掏出来火把和汽油的。】
迈谱线终于写完了我可以写哈谱去了。下章大概是金葱的记忆和真实身份之类的。哈谱可能就是感情线【总裁龙重出江湖。】?总之我不想写逻辑了炫迈这个事写得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