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笑着嗟叹)额尔德克—— 傻孩子,该轮到姑母忧心才对。
(万泰十八年出降,几经春秋轮转,公主府庭中杏树开了又败、败了又开,业近二十个年头,随我照看膝下子女悉数长成,长成他们该有的少年、淑媛模样,我昔日的容颜也在岁月的打磨下渐趋世俗的流逝,故而羞见仙娥,女子最是注重容颜,如斯照面岂不是要羞煞难当。何况——那是他的疏疏雪。)
(分明是邀我品茶的,我们都忘了初衷。却同他一并举目望起了虚虚的一轮月,我当真不敢看她,甫一抬头便落下眸光,闻及他问话,唇角微动、吊起浅浅的一弧。)
世间精妙绝伦的事物委实太多,确难抉出个“最”来,英豪更如星子般数不胜数,先从哪个见起好?内则克修、肃恭无怠的额尔德克往后会否为其中一个。
(至于我会想见什么?)
(不消说了。我想我已见过帝京的月、永州的月、杭州的月、兰州的月,他明亮而皎洁,是世间仅有、是万中之一,那是我的月,也只会想起他。)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