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 never get free, (我们将永不能得到自由,) Lamb to the slaughter, (当挚爱之妻用冻羊腿粘上背叛的血,) What you gon' do, (你将如何赎罪,) When there's blood in the water。 (当水中之血徐徐洇开。) (注:Grandson的单曲《Blood / / Water》)” 旁边爱德华仍在和莱维斯跟托里斯就他工作上遇到的种种麻烦大吐苦水,莱维斯端着灰姑娘已经放弃了安慰,托里斯苦笑着端杯抿他的麦芽啤。酒吧的灯光在昏黄且绮丽的,但在托里斯看向酒吧驻场乐队时目光突然由少被灯光打到的贝斯手所吸引。他注视着贝斯手,突乎其来的,脑海里像是种下一个想法般:那个人的虹膜是绿色的,那个人的眼睛里有纯粹的光。如同神谕般的想法使他震颤,随后他再次看向贝斯手,心里兀自生出一股苦意。 不是为了重逢,是为了之前时间里的错失。 “The price of your greed, (你为贪婪所付的代价,) Is your son and your daughter, (是至亲的骨肉,) What you gon' do, (你将如何拯救,) When there's blood in the water。 (当水中之血引来鲨鱼。)” “兄弟。”,托里斯打断了爱德华(此时爱德华已经说到了他未来要拳打让他加班一个月的上司,脚踹始终不给他升职加薪的老板的可怜幻想),对爱德华询问道,“那个贝斯手是谁?” “大概是菲利克斯吧。我好像听人说过。”爱德华说。 那个乐队里有着头白发的主场还在唱: “Look me in my eyes, (正视我的眼睛,) Tell me everything's not fine, (说出令人不安的一切事实,) Or the people ain't happy, (或那些不悦意的人们,) And the river has run dry, (看那曾经的河流已经干涸,) You thought you could go free, (你以为能以水洗血,获得自由,) But the system is done for, (但那看似强硬的体制已经瓦解,) If you listen here closely, (如果你在此地驻足静听,) There's a knock at your front door, (那敲门声正阵阵从正门传来,) We'll never get free, (我们将永不能得到自由,) Lamb to the slaughter, (当挚爱之妻用冻羊腿粘上背叛的血,) What you gon' do, (你将如何赎罪,) When there's blood in the water, (当水中之血徐徐洇开,) The price of your greed, (你为贪婪所付的代价,) Is your son and your daughter, (是至亲的骨肉,) What you gon' do, (你将如何拯救,) When there's blood in the water, (当水中之血引来鲨鱼,) When there's blood in the, (当血溶于水时。) ” “菲利克斯.卢卡谢维奇。” “When there's blood in the。 (当血溶于水时。)” 之后托里斯遇到菲利克斯是在学院的社团里,他作为辅导员所处的一个神奇的社团,甚至于他总是觉得自己在这个社团里当老妈子照顾所有人(这不是错觉)。菲利克斯是新来的那个读生物系却喜欢《资本论》的社员,他平常要背的书包被放在社团沙发上,贝斯包反而一直在背着。因为那次在酒吧的经历,托里斯把部分注意力倾倒在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社员上,他发现菲利克斯总在四点后跑到另一个地方,托里斯想或许菲利克斯是和乐团去借用音乐教室联系了。之后他再去酒吧,他发现那个乐团总爱唱那首歌,而托里斯总会杯底压上专门给那个乐队的几张纸币。 久而久之,菲利克斯开始和托里斯打招呼,主动和这个学法律的辅导员谈起他的乐队和他的生活。托里斯想菲利克斯主动跟他说起这些有一定概率是因为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多心眼的关系(他的确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而菲利克斯说是因为他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很眼熟,不是那种合眼缘的眼熟,也不是一见如故的那种,而是那种久别重逢的熟悉,这令他对托里斯放下了大多的戒心。
在几个月的时间接触内,托里斯发现菲利克斯极其不善与陌生人进行第一次交流,他总要审量很久,直到对方率先走到他面前说“嗨”。而菲利克斯,菲利克斯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但他把他生活的许多都无言地展示给托里斯。 “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于是几个月后,托里斯被菲利克斯带到后者的家门口时如是说。 “你才是。”菲利克斯对他笑了笑,然后摁响旁边的门铃。 至于菲利克斯的家庭情况,托里斯入团申请书上多少了解到:菲利克斯是在一个单亲家庭里长大,他的父亲卢卡谢维奇先生是位当地比较有名的作家。拉开大门的人是一个有着和菲利克斯八分相似的男人,他看起来非常年轻,但当他眯起眼睛上下审量托里斯时后者只感觉到从他身上传达出的威严。 “噢,菲利。你又没有拿钥匙吗。”,卢卡谢维奇先生低头轻笑,“这是你的同学?” “是的。”,菲利克斯从托里斯旁边挤到他面前说,“这是我的朋友。” “你可是第一次带来你的‘朋友’。” 卢卡谢维奇先生转身走入那栋公寓,他把门留出空隙,菲利克斯自然地拉开门,托里斯却没有跟着他。菲利克斯转头奇怪地看他,随后露出微笑,笑着把他拉进屋子里。“进来吧。”菲利克斯说。 “冰箱里有红豆酱吐司,自己热一下。”,厨房里走出一位棕头发的女士,“菲利带同学了?” “是朋友,托莉。”,卢卡谢维奇先生亲吻托莉后和菲利克斯说,“我们要出门,不要玩得太过分了。” “当然不会。”菲利克斯说。 卢卡谢维奇先生和托莉走到他们的卧室时,菲利克斯正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托里斯从微波炉里端出红豆酱吐司推到菲利克斯面前。菲利克斯翘起一边椅脚向后倚,他始终向走廊探头,直到主卧的门打开,两位家长从房门走出后他对着托莉喊道,这让托莉笑了出来。“他可算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和伴侣,选择他不会是错的!”,菲利克斯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他还会弹吉他!姑娘们可爱死他了!”卢卡谢维奇先生给托莉一个吻后对菲利克斯耸了耸肩,他们相伴着离开了。在他要摔到地面上前托里斯拉住了他,托里斯无奈地敲了敲桌面,桌面上又对了一盘溏心蛋。 “快点吃饭。”,托里斯说,“你有低血糖。” “噢,好吧。”,菲利克斯嘟囔着用手捏着红豆酱吐司的一角举到嘴边,“好吧。” 在卢卡谢维奇先生的公寓里有一间相当宽敞的客厅,客厅上面是玻璃穹顶,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天空。菲利克斯和托里斯说玻璃上其实还有比较细密的亮片,等到天黑时可以看到“满天繁星”。***有钱,托里斯感慨。菲利克斯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紧接着从客厅角落找出一把正面是弗雷迪的亲笔签名侧面贴着半张小翅膀的木吉他。 “你会弹吉他?”托里斯问。 “当然。”菲利克斯回答。 为了证实这句话,菲利克斯找出来拨片,调整好吉他,试了几个音,随后开始弹。 “I wish on shooting stars, or were they satellites? (我对着满天流星亦或是天上哪颗卫星默默许愿,) Maybe they were too far, (他们对我来说太过遥远,) I must have blown apart a million dandelions, (我曾吹散过一百万朵蒲公英,) Now they don't grow in my yard, (现在在我家的院子里已不见它们的踪迹。) (注:节选Tom MacDonald的单曲《I Wish》)” 他唱着托里斯看着。菲利克斯收音。他们两个人都笑了。 “我想毕业以后离开这里。”,菲利克斯对托里斯说,“我想去蹦极,我想去跑酷,我想从四百米的高空自由落体,我想去到处看看。” 他说:“我想感受我自己,感受我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那你要合理。”托里斯只是说。 流浪,流浪,去远方, 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就让路上的风带走我们的悲伤, 让时光伴着我们流浪…… 他们谁也没有问那个问题,那个早已有了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