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吴邪一手搭着闷油瓶的肩,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叨念些什么,他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闷油瓶身上了,还经常手舞足蹈,一切都完全符合撒酒疯的人的特征。
谁叫吴邪一上酒就胡天胡地的开始灌自己,那模样倒是豪迈,没一会儿就扯着闷油瓶的头发开始乱叫嚷。闷油瓶无耐地笑着,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吴邪扯下来,逼着他吞了两粒解酒药,却丝毫不起作用,天真同志甚至蹭到闷油瓶身上揩油,摸了好几把,还大呼:爽!
夜深了,街上却人潮不退,杭州的除夕夜从来不缺乏激[百度]情。
耐不住吴邪想看烟花的请求,拖着这么大一只东西,拦了辆的士,就直奔江边。临近午夜,桥上的人只增不减,那热闹的氛围叫人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潮湿的风打在脸上,分外惬意,迷糊的吴邪也清醒了不少,别扭地想逃出闷油瓶的怀抱。
闷油瓶却是箍紧了手臂,任凭吴邪苦苦挣扎。
他,这算什么意思?吴邪睁大了眼睛瞪着闷油瓶。而对方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远方的黑暗。
转念一想,这种不需整日担惊受怕,没有粽子没有禁婆没有鬼魅没有机关更没有神器的时间,只有两个人的时间是多么难得啊。
于是,吴邪安静了下来,凝神听着风的呼啸。
倒计时开始了,人群开始沸腾,吴邪学着闷油瓶紧盯着夜幕,唯恐错过一点精彩。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呐喊声四起,啾地一声烟花在夜空爆炸,炸开华丽的弧线,那光芒有些刺眼。
吴邪感受到了闷油瓶投注在自己身上那认真的眼神,刚一回过头,就有一个柔软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自己的嘴唇上飞快掠了过去,吴邪惊恐地睁大眼睛。
刚刚,是闷油瓶?闷油瓶亲了我?亲!了?
吴邪的脑子显然是转不过弯来了,只是一遍遍重复喊着:“闷油瓶……闷油瓶……闷……闷油瓶……”
像是中邪了一样的吴邪让闷油瓶勾起了嘴角,贴近他的耳边,被风吹得冰凉的耳朵在闷油瓶呼出的热气的刺激下,迅速烧红了起来,闷油瓶在他耳边轻声说:“新年快乐。另外,我叫张起灵。”
吴邪在一连串的刺激下脑子已经完全当机,耳边轰轰的人声,空中烟花绽开的爆破声,让吴邪有些晕,后颈突然遭到一下重击,然后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吴邪在倒下的最后一瞬间,只在思考,为什么闷油瓶敢在大庭广众下,那么多眼睛看着就亲了自己?
翌日,太阳当空照,暖洋洋地洒在吴邪身上。他赖在被窝里舒服的眯了眯眼。
突然一个激灵,吴邪翻起了身,直跑到穿衣镜前,仰着脖子,反复看着光滑的后颈,这实在叫人纳闷,遭到那样的打击怎么会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呢。
房门猝不及防,嗙地被大声撞开,吴邪的母亲叉着腰慢慢逼近。
“臭小子,昨晚跑去鬼混成这模样,哪家姑娘还会要你。”
吴邪一愣,难道说闷油瓶亲他的事连老妈都知道了?
“等等。老妈……我昨晚……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吴邪是正常人,当然会好奇自己怎么会在无意识状态下从烟火大会回到了家里,还睡得跟猪一样香。
“还不是你个阿痒喝到人家酒店打电话给你三叔!你三叔赶了过去把你们两个混球给接回来的啊!”
听了这番话,吴邪更傻住了,哪儿冒出来的阿痒?昨晚不是和闷油瓶在一起吗?
“那……那昨晚和你接电话的那个人呢?是谁?”
“阿痒那混小子的声音老娘还是认得的。不然你能有什么朋友。”
吴邪彻底呆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妈没理由骗自己啊。
看着吴邪一脸若有所思的苦瓜脸,妇人很知趣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难道说,都只是梦?
吴邪脑子里的浆糊被搅得天旋地转,他愈发地想不明白了。
对了!
吴邪忙挽起袖子,他清楚地记得昨天见到闷油瓶时,因为过分激动还是别的什么,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不出意外的话绝对有会有留下淤青吧。
挽至手肘的袖子下,干净的胳膊上那一团青紫尤其醒目。
这样,还会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