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孤独盛束缚放的这花园,
满是利刺,我被在这座沙城,
你的名字是什么
你能告诉我吗
我看见了潜入这座花园的你,我知道,
你的的温度,你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想要抓住,拆下符纸的这双手,
我的,命中注定,
别对我微笑,照亮我,
因为我,无法走近你。”
金还记得很久很久之前,卖药郎在深山之中找到他时发生的事情。他能清楚的看见卖药郎的发丝,白皙的皮肤,姣好的面容,他看着卖药的额头上的汗滴滑落,看见他苍白的嘴唇张合,扯出一个轻微的弧度,吐出令他从此一见倾心的字句:“好了,你自由了。”
他想嘲笑眼前少年的天真,他本是退魔剑剑灵,剑在何处,他在何处,若无人带走这把剑,斩杀物怪,此举不过只是使囚禁他的地方变大了一点罢了。可少年因力量悉数被退魔剑抽走,倒在湿冷的地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金自诞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人类所谓的心痛。
封印已除,金微微蓄力,面前困了他几百年的透明障壁被轻松破除,他没有任何因真实的触碰到世界而带来的喜悦,而是急于将所有力量聚于掌心,直至金色的光芒流尽,少年似乎转醒,他才松开紧皱的眉,抚摸着卖药郎脸上妖冶的朱印,浅笑道:“原来都是必然啊,我的命中注定。”
卖药郎睁眼的一刹那,力量流尽的金被一道白光敛回剑中,只在少年耳边留下一句:“我很好。”卖药郎触摸着剑上的兽首,试图呼唤那迷人低音的主人。
“你在吗?”
“嗯。”
“你自由了吗?”
“一半一半。”
“什么意思?”
“你得把这把剑带走。这是斩杀物怪的退魔剑,我是这把剑的剑灵,如果剑没有力量,我也就无法现身,如果剑没有移动,那我也走不了多远。你本就是修道之人,不会不懂吧。”
“哦。”卖药郎一边答应着,一边把药箱上层的药一点点移到下层,把装着短剑的陈旧木盒安置在里面,准备停当,不顾耳边某人的牢骚,背上药箱,走出了这片禁锢了金数百年的天地。
从那天开始,他们就在这世界为斩杀物怪,为“形”“真”“理”奔走。当年那个天真的少年,尽管面容姣好如初,身姿矫健如旧,可那份天真却在肮脏冗杂的人世中,被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吞噬,消磨殆尽。他没能留住那个纯真爱笑的卖药郎,在这个不算漫长的过程中,漫步人间的无奈逐渐被代替,只剩下满眼满心的卖药郎的似笑非笑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