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190714『原创』下一世再见【短/虐】

一楼自古送度娘。

小宋就是个不知名写手埋下来的小号，咱啥也不知道啥也别问。

文章主边伯贤视角。番外有朴灿烈。虐。

【楔子】
窗外层云变迁交替，雨点打在栏杆上的声音很好听。空气是潮湿而又闷热的，边伯贤尽量把脸凑近窗户缝隙使劲嗅一口新鲜空气。
门被礼貌地敲响了，边伯贤觉得敲门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只是象征性的一个习惯罢了。转头是个长相俊美的男孩子，大概是新来的吧，看见自己有些畏畏缩缩的。他很瘦，约莫二十岁出头，竭尽全力挺起的胸脯让自己看起来威风点。
他手里端的餐盘颜色很素，但胜在做工和雕刻技术，盛的东西色香味俱全，都是些边伯贤的。又是一阵脚步声，男孩身后缓缓踱出一个身影。
边伯贤只是盯着他，坐在地上就这么盯着他。
他退后两步看了看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男人，突然扯开嘴角笑了笑。
“最后一顿了，用餐愉快。”

往后就是边伯贤视角。雷的话就戳走8。

【边伯贤】
你们可以叫我小边，小贤。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可以，不重要。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一个逃课打架不学无术的混混。
在发生了一些事情以后便离开家自己过日子去了，大学混了个三本勉强称得上曾经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我觉得还行。
毕业以后找了个人合租住在市郊，生活费来源于楼下小饭馆生意好坏，炒肥肠的女店主按照盈利给钱，我在那当服务员。
合租的室友倒是个温墩的性子，还是个在读的大学生，挺阳光一男的听说学校里挺多小女孩追。人也不错，至少做饭好吃，还爱打扫卫生。我觉得是个合格的翘屁嫩男。
啊，聊偏了。
不过我要说的事情也和这个小室友有关，对了，我是个gay。
嘘，我只说一遍啊，以后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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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在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是什么心态，不过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人我还是认得的。
就我那小室友，叫啥来着，朴灿烈，名儿挺好听的。
我就记得第一次见面是房东和接洽的时候，我早到了点，嘴皮子里含着根烟站在门口点现金，林郁那笨蛋一来还以为我是收房租的。
他自称隔壁C大的学生，白白净净站在那就很讨人喜欢，人高马大笑起来感觉天都亮了一个度。明明比我年纪还小上几岁，可是身高上我却完全不占任何优势。
我暗戳戳地比划了一下，干脆退到了一边。
简单交涉以后进了屋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拾房间，朴灿烈就跟屁股后面装了马达一样到处跑，而我就叼着那根没抽完的烟杵在旁边手足无措。
所幸就看着他。
他可真好看，我砸吧着嘴默默地想。论谁都想上去摸一把他头顶软软的发吧，真可惜啊，这么好的人居然和我住在了一起。
“发什么呆，火星子都快烫到嘴了。”
朴灿烈的嗓音和整个人带来的感觉好像完全不一样，低低的，非常有磁性。我似乎明白了小女生着迷他的原因。
这是他除了自我介绍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圆润的指尖夹住我叼着的烟头，指腹带着薄茧，不经意地从唇上带过时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挺奇妙的。
我盯着他的手看。
“干嘛啊，”朴灿烈笑了一声，“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有趣的小朋友……或者说，大朋友？
收拾完后两人到了楼下吃大排档，女店主的炒肥肠是我毕生挚爱，也是我在那里工作的部分原因。
朴灿烈不怎么会喝酒，白酒跟没度数的一样可劲灌，一边喝一边瘪着嘴喊好苦好辣好难喝，小脸皱成一团。
我说，干嘛这么喝，咱才认识。
你不懂。朴灿烈笑眯眯晃晃脑袋，眯着眼像只小猫：我离我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刚入秋的夜晚还是残留着夏天没蒸发完的余温的，留着的那点恼人的闷热居然在此刻根本不起作用。我就这么看着他古灵精怪地笑着，看着他绯红的脸颊，就感觉那风啊，吹进了心里。
我没体验过一见钟情，不过我想这大概就是。
很奇妙，或许是我太久没接触到这么灿烂的阳光了吧。
抱歉，我就一没文化小混混，不太会讲故事……请耐心听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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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是个很可爱的小孩，或许我这么喊他比较别扭，可我乐意。他无论在哪都熠熠生辉，这也可能是我喜欢他的原因。
因为在市郊，合租的房子质量也不是很好，楼上地漏差得一塌糊涂天天往下淋水，朴灿烈那间房很潮湿。
小朋友受不了潮乎乎的味道，常抱着被子嘀嘀咕咕往我屋里跑，他很瘦，缩在床上也占不了多少位置。
有时候我在大排档会忙到很晚，回家后一开灯就能看见那个被子缩着的小朋友慢吞吞探出个小脑袋，狗狗似的睁开迷蒙的桃花眼，高大的身体蜷在被窝里，声音闷闷地跟我说，你回来啦。
嗯，我冲着他笑。
我喜欢在入睡之前用手指摩挲他的虎口和掌心，他应该是爱运动的，因为手掌比常人粗砺些，摸起来很舒服。
就像是小孩子睡前喜欢抱着个巨型洋娃娃一样。
朴灿烈一呼一吸平稳安静，我悄悄亲吻他的后颈，这件事只有月光知道。
那时我都不太想找维修师傅去修楼上的地漏了，淹了最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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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排档生意越来越火爆，老板娘的炒肥肠看起来深得人心，慕名而来的人多了起来。
我向老板娘提出辞职。
“小伙子这是干什么吗，我在这没亏待你啊。”
“啊……”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转头看着厨房外熙熙攘攘的顾客，掌心渐渐出了汗。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老板娘开口，只能支吾地说想换份工作。
朴灿烈当时也在我身边，金丝框眼镜后的眸子垂了垂，我看不明白他的表情。
“我去打个电话。”他说。
我轻轻拽了拽他的手。
那时候我们已经正式确定了关系，我没想到这小孩居然可以同意和我在一起，我终于不用借着月光偷偷亲他了。
在一起的那天挺平常的，我抱着玫瑰花冲他直笑，也没人模狗样地收拾下自己，毕竟第一次表白没什么经验。
他只是愣了愣，翻了个白眼。
“玫瑰好俗啊还很贵，以后过日子要勤俭一点。”长臂一揽勾住玫瑰放在桌边，明明是我主动告了白，被按在墙上接吻的居然也是我。
我明白他是答应我了，那他以后就是我的小朋友了吧，我以为。
朴灿烈有收拾东西的习惯，我却不喜欢打扫卫生，所以被我弄乱的屋子他总要打扫半天。
多讨人喜欢的男孩子。
我不知道他要出去和谁打电话，我只能不停地编着谎话和老板娘解释离开的原因，浑身像长了刺一般难受。等到领了工资脱身了之后早就看不见朴灿烈的影子了。
我觉得背后发凉。
我才发现我对他的依赖感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我不想离开朴灿烈，一秒钟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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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其实朴灿烈这小孩也挺神秘的。
我就喜欢神秘感，所以我喜欢他。
我很忙，马不停蹄地去应聘下一份工作，在我只能勉强糊口的时候我不知道朴灿烈这个大学生是怎么得到足够的生活费的。
虽说这座城市算不上什么大地方，可是一个月租金加上水电费平摊也要千把块钱，朴灿烈天天只知道闷在房间里，没事出去走走……他哪来的收入？
“喂，什么背景啊你，以后能不能养我。”
我枕着朴灿烈膝盖玩手机，抬眼看见他的脸色有一瞬不太对劲，不过只是掠水蜻蜓一样，很快就跟没事人一样笑了。
他垂下头轻轻地吻我，他说，好。
是不是很好笑，一个奔三的男人居然要从大学生身上获得安全感，但说真的，我喜欢他的一切。我不能离开他，这几年的奔波使得我身心疲惫，我需要他当我唯一的避风港。
我很累，我很爱他。
这两种感情八竿子打不着，可是我就是能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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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啰嗦吧？那是因为我真的，很爱他。
记得朴灿烈问过我，为什么要换工作。
我真的没办法敷衍我爱的人，可是我知道真相也会让我失去一切，我只能强撑着撒谎。
我说，哎呀，想找个新地方。
朴灿烈没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一辈子忘不掉那样子的眼神，我从里面读出了猜忌，怀疑，和一点点鄙夷。
我没办法想想出这对目光出自我爱人眼中，那一瞬我真的感觉自己被人从前胸捅到后背，我跳起来，我浑身都在颤抖。
“你在质疑我。”这不是疑问句，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告诉我，是不是”。
朴灿烈张了张嘴，我想他大概是想拉住我吧，可是手指抬起来微微动了一下便再也没了反应。
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站起身摸摸我的脑袋，拿着桌上的烟盒走了出去。我抱着头蹲在地上，眼泪莫名其妙流了出来，我满脑子只有朴灿烈那个晦涩不明的眼神。
一个大男人讲两句话就哭了，好丢脸啊。
后来朴灿烈给我发短信，说他有事不回来吃晚饭了。
我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被湿气阴湿的墙皮软绵绵的似乎一碰就能碎掉。我非常矫情地把它和我跟朴灿烈的感情归为一类。大男人难过起来和女孩子还是有得一拼的，对吧？

然后我的看向面前的茶几，瞳孔猛地收缩。
我应该提过吧，朴灿烈这个小孩爱干净，没什么嗜好。
他不抽烟。
他拿走了我的烟盒。
我悄悄走进那个有些潮湿的小房间。小朋友无时无刻都会保持家具和生活用品的整洁，所以他的笔记本电脑，就在那里。
开机，打开聊天软件和文档。文档是加密的，我尝试输入我的名字和生日，很幸运地猜对了。
冰冷的字符在我眼前跳动，我放在腿上的左手下是一片鲜艳的殷红。我一方面不敢往下浏览，一方面却又读得贪婪。
原来他比我想象的更了解我。
我深吸一口气，关闭电脑，将一切恢复成我没来过的样子。然后拿起放在桌角他的照片，垂首轻轻的吻了吻照片中那人带笑的唇。
放下照片时，我看见我送他的玫瑰，在垃圾桶里凋零。
啊，怪不得他说很俗呢。
我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刷剧抽烟看男欢女爱，等着他回家带着一清爽的女士香水味。
他看见我血已经结痂的大腿，笑着问，怎么了？
我说没事，你去哪了啊，我想你。
我扑过去靠在他的肩上，憨憨地笑，捧着他的脸深深地吻他。我把他按在墙上，舔舐着他光滑的颈脖，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朴灿烈可能也喝了不少，我们翻滚到床上，衣物零零落落散了一地，就像是一场末日狂欢。
我任由他进入我的身体，真的很疼，我抓着床单莫名的就落下了泪，朴灿烈以为我是疼哭了，俯下身细细地亲吻着我的脸颊，好玩的是，他也在说对不起。
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
直到他彻底放松下来，拎着包去洗澡。我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睛酸得要死却再也流不出什么了。
无所谓了，谁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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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可能不太道德，我开跟踪朴灿烈。朴灿烈疯了一样拉着我做/爱，激情过后的男人只需要一支烟就能判断接下来要干什么，我这几天都在他走后，跟随着他的脚步出了门。
随然腿还疼得要死，但我不介意。
可能在心里我不太相信那天咋电脑上看的是真的吧。
我看着他走进咖啡馆，和像朵花似的女孩子调笑，他们凑在一起看资料。和我在一起时，朴灿烈也笑，可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笑得那么灿烂过。
我看着他把我的烟盒交给女孩，然后起身离开。
后来，我一路跟着那个女孩，你猜猜她去了哪？
我在警局围墙外的转角处，突然就有了一种走进去的冲动，结束掉一切的冲动。
我尝试点烟，可是手抖得连打火机都拿不住。腿酸痛难忍，突然就失去了站立的力气，旁边想来搀扶的大爷给我赫人的脸色吓退了回去。
你明白那种，被爱人背叛的感觉吗。
到家时朴灿烈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见我开门便张开怀抱：“抱抱。”
我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是觉得真好笑。
我依着门框没进去。
“是你来拷走我，还是我去自首？”
我感觉脸颊上湿湿的。我看见朴灿烈只是微微地僵了一下，然后便笑了。
“你***不理我，我问你话呢？朴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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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该发现不对劲的，从和他第一次见面起。
还记得我说过，他抽走我嘴里的烟头时我一直在打量他的手吗。他的虎口和掌心有茧，这是常年拿着钝器或练枪时留下来的痕迹。
朴灿烈总打扫卫生，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喜欢整理，实则他是在搜集证物罢了，想必他说什么受不了阴暗潮湿跑到我房间睡的原因亦是如此。我为他精心设计自己的爱人而感到恶心。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在他眼里配的上“爱人”这种纯洁的词汇吗，谁知道呢。
我感谢那次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出的不信任，这让我总不会进了号子枪一响闭了眼还傻傻的认为这事与他无关。
我忘不了那个文档里一列列的犯/罪证据。说实话啊，我看到这些时我也觉得剥夺他人生命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情让人难以接受，可是我当初就是这么干了。
不怪我。我只想治治那个猥/亵我母亲的男人，我把他套在麻布袋里下狠劲地踹，因为他实在太可恶了，我只是想给他个教训，我……
我离开家开始逃亡，我游刃有余地躲避着警察的追捕。我害怕接触人潮，所以我连在大排档的工作都要辞退……我以为我藏得很好。
不过只是“我以为”罢了。
我是个精明的在逃杀/人/犯，可是在爱情和未来里输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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